李標字汝立,號建霞,直隸真定府高邑人。
在明朝末期的官場傾軋和黨派斗爭中,他無黨無派,為官正直,明辨是非,敢于直諫,是一股難得的清流。
……
朱由檢當然也知道此事做的不合規(guī)矩,就算他是皇上,也不可能隨便發(fā)圣旨。
每當皇上想發(fā)圣旨的時候,必須要經過內閣的擬票,也算是百官答應了,這道圣旨才算是合規(guī)矩的圣旨。
朱由檢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知道內閣肯定不會答應,而他還必須這樣做。
赫免崔呈秀等人,也算是朱由檢做出的一個妥協(xié)。
如果此事讓內閣去處理,恐怕崔呈秀一個都保不住。
而最重要的抄家步驟,恐怕就輪不到他這個皇上來處置了。
在歷史上,魏忠賢一黨倒臺,朱由檢在其中并沒有撈到太多的好處,也只是獲得了一個產出閹黨的好名聲罷了。
而這一次他之所以將崔呈秀全部安排在查海司,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們上貢了銀子。
朱由檢幾乎可以肯定,崔呈秀等人絕對不會把銀子都上貢,會留下至少一半的銀子在手里。
查海司,聽名字雖然很霸氣,但是,手下缺無一兵一卒,最重要的是,還沒有船。
也就是說,崔呈秀等人如果想要做事,就必須要先造船。
沒錯,朱由檢準備打造一只船隊,真正屬于自己的船隊。
海上的利潤有多大,沒有人比朱由檢更清楚,所以一定要將海域控制在手里,或者說,至少要把臨海的海域控制在手里。
至于鄭芝龍,雖然她的實力強橫,但是,朱由檢從來沒考慮過招降他。
鄭芝龍是海上霸主一流的人物,就算他歸順,也不過是想要獲得好處,至于忠心的問題,恐怕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如果招降鄭芝龍,勢必會投入大量的金錢,但這樣做,卻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大明財政如此緊張,朱由檢怎么會去做扶植別人的事情,所以,船隊必須是自己的。
崔呈秀等人只管去造船,等到有了眉目之后,立刻派軍隊接管。
至于崔呈秀等人愿不愿意,那就不在朱由檢的考慮之中。
他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要接管這支船隊,應該讓誰來統(tǒng)領。
他只知道一些陸地上的戰(zhàn)將,比如盧象聲,曹文詔等人,都是忠勇之人,可以重用,但偏偏沒想到誰打水仗更厲害。
而他考慮的人選,其實是毛文龍。
只不過,據(jù)歷史記載,毛文龍囂張跋扈,克扣糧餉,而且貪大喜功,所以才被袁崇煥斬首。
朱由檢不相信歷史記載,所以他才讓王承恩借著發(fā)糧餉的機會,去觀察一下,毛文龍到底值不值得重用。
如果可以,毛文龍以后就是水師統(tǒng)帥,但如果真的像歷史記載一樣,那就只能再次借圓嘟嘟之手,將他除掉了,省的壞事。
……
朱由檢轉過頭看著李標,緩緩說道,“李閣老,處置崔呈秀等人有錯嗎?”
李標一愣,隨即搖了搖頭,“當然沒錯?!?p> 朱由檢點了點頭,“今天諸位愛卿彈劾崔呈秀等人,朕也是心中氣憤,所以才讓王承恩宣布此事,不過,李閣老放心,朕會派人打奏疏送到閣部,圣旨等到你定之后,在下發(fā)也不遲。”
李標聽聞此言,抬頭看著皇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然后你來征求內閣的意見,這還有什么用?
黃立極一看機會來了,急忙上前拉住李標,笑著說道,“李閣老,事急從權,皇上既然已經答應補發(fā),此事不如就此作罷。”
李標無奈,也只能退到一邊。
錢龍錫忽然走上前來,拱手說道,“陛下,現(xiàn)在內帑充盈,正是重提遼東戰(zhàn)局的好時候,臣推舉一人,只要此人到遼東,必然可以讓后金賊子膽寒?!?p> 朱由檢轉過頭看著錢龍錫,面無表情的問道,“錢閣老,此人是誰?”
錢龍錫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臣推舉之人名叫袁崇煥,曾經先后擊敗幾次后金入侵,實在是我大名屏障,蓋世英才?!?p> 朱由檢聽到這個名字,嘴角不由泛起的一絲笑意。
“袁崇煥!”
歷史上對這個人有很多記載,而且議論也是各有不同。
有人說他是好大喜功,甚至勾結后金。
毛文龍是總兵官,可謂是位高權重,而且占據(jù)東江鎮(zhèn),位置十分重要,卻依然被袁崇煥斬首。
也有人說他是大明真英雄,如果他不死,后金決不能越山海關半步。
但具體是什么樣的人,沒人見過,當然所有的議論也都是猜測而已。
對于這樣的一個人,朱由檢倒真的有興致見一見,如果確實有才,他不介意重用,當然,他不會說出五年平遼的蠢話。
眼下大明的情況,不用說五年平遼,哪怕是在十年之內和后金保持和平相處的關系,那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內憂外患,這就是大明現(xiàn)在的現(xiàn)狀。
以大明眼下的情況,如果只應對一個方面,比如國內,或者國外,都不會落敗,但偏偏壞事成雙,讓人無可奈何。
“錢閣老,既然袁崇煥猶如此能力,那就讓他盡快來見朕,如果確實有能力,朕不吝重用?!?p> 錢龍錫頓時大喜,“陳這就著人去辦?!?p> ……
退朝后,朱由檢剛回到后宮沒多久,便聽到有人稟報。
“皇上,田妃娘娘來了。”
隨著說話的聲音響起,門被輕輕推開,如同雨后百合,帶著清新和美麗的田妃,帶著一個宮女從門外走了進來。
田妃畢竟只有十八歲,如花朵般的年華,青澀和美麗并存的年齡。
宮女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便悄悄地退出房間。
田妃打開食盒,從里面端出一碗溫熱的蓮子粥放在案子上。
“皇上,還是溫熱的呢。”
昨天晚上,朱由檢曾經說過,如果她有新的想法,可以隨時來找他。
否則,她也不敢堂而皇之的來此,畢竟她上面還有一個皇后。
朱由檢也確實有些餓了,喝了一口蓮子粥,感覺甜糯可口,點了點頭,“味道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