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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fēng)戀歌

星星也會失眠

晚風(fēng)戀歌 厭倦了南風(fēng) 2039 2024-09-16 23:57:00

  斑駁的光影順著梧桐樹葉罅隙間洋洋灑灑散落,裹著風(fēng)稀釋的梔子花香充斥著鼻尖,今年盛夏依舊來的轟轟烈烈。

  “阿邶姐姐,我們出去玩吧,好不好嗎?”

  正在上色的黎邶手一頓,看著只剩下幾筆就完事的畫作,腦子轉(zhuǎn)的飛速,笑道:“如果姐姐沒畫完的話,這些蝴蝶就飛不起來哦?!?p>  “鈴鈴,再給姐姐幾分鐘好嗎?”

  風(fēng)鈴穿著淺色的過膝裙,小腿閑不住,不停擺動,被光照的久了,額頭也出了密密麻麻的細(xì)汗,自顧的將小木凳搬至陰涼處。

  回應(yīng)著黎邶:“那好吧,姐姐快點(diǎn)?!?p>  束縛那騰飛的線被黎邶的畫筆掙脫開來,色彩的渲染,蝴蝶躍躍欲試,顫抖高飛,帶出生命的力量。

  即使是黑色的棉質(zhì)短袖,也不可避免的增添了幾分色彩,又加以手臂的酸痛,她眼神略帶嫌棄的望向藤木椅安靜睡著的夏聞熠。

  黎邶十二歲那年搬來雨鎮(zhèn),遇見他是雪夜的一天。

  外婆托著重重的行李箱,拉著她,一步一個(gè)腳印,雪下的很深,沒過腳踝,借著忽明忽暗的燈光黎邶仰起頭看到的是鵝毛大雪的紛至沓來。

  天很冷,外婆行動不便,她便一戶一戶的去問人家九號樓怎么走?她不知道吃了多少閉門羹,也許是沒聽到的她的敲門聲吧,屋里一定很熱鬧,她這樣想著。

  靠在電線桿的少年,懶散隨意站著,黑色棒球帽壓的很低,看不清眉眼神情,可給她的感覺是生人勿近。

  她走上前,被冷風(fēng)灌喉有點(diǎn)久,聲音已經(jīng)呈現(xiàn)澀啞態(tài):“你知道九號樓怎么走嗎?”

  她垂放在身側(cè)的手指染上淺粉,不自覺的蜷縮,男孩沒有回應(yīng),或者說他不想要做出任何的回應(yīng),打算放棄轉(zhuǎn)身那刻,他驀然開口:“跟我走?!?p>  飄散的思緒如潮,黎邶慢悠悠走至夏聞熠身前,少年蒙著外套,露出的一截白哲脖頸,線條流暢,說不清的鋒利感。

  外套下的模樣簡直是禍害般的存在,不得不說,夏聞熠真的是帥到家了。

  看著風(fēng)鈴無聊的拔向石縫間的小草,她想到了好點(diǎn)子,招呼著風(fēng)鈴過來,悄悄附耳,不知說了什么。

  不一會兒,風(fēng)鈴兩手抱著冰鎮(zhèn)汽水,大大咧咧的笑著向黎邶方向奔來,喝上飲料的她,滿足喜悅,說:“姐姐,我們今天不去了吧。”

  黎邶面上裝作失望,內(nèi)心呼出重重的氣,心想:“搞定?!?p>  這會兒太陽確實(shí)毒辣,有冰鎮(zhèn)汽水喝,去游樂園玩又不急于一時(shí),風(fēng)鈴這小姑娘也是賊聰明機(jī)靈的。

  到達(dá)黎邶手中還有兩瓶橘子汽水,她搖晃幾下,冰霧未退,扯下少年外套,貼近臉頰,刺骨的涼意直沖向夏聞熠的意識。

  他坐起身,面色不悅,聲音沒有起伏度:“有?。俊?p>  黎邶撇撇嘴,杏眸微瞇:“吃了敗火藥,你要不要?我還有很多呢。”

  夏聞熠不打算跟她一般見識,剛要站起身來,黎邶緊急后退,躲瘟神一樣躲著他,直到步入安全范圍。

  夏聞熠:“???”

  兩人是死對頭,這么多年,打了多少次架,黎邶就沒贏過,夏聞熠也是,沒一點(diǎn)紳士風(fēng)度,從來沒讓過黎邶,放水這詞,夏聞熠的字典里就不存在過。

  一米八的身高真不是吹的,身姿落拓不羈,腿型修長,她抿了抿嘴唇,目光不懷好意。

  少年沒去理會她,手伸向落在座椅的汽水,擰開蓋子,猛灌了兩口,遞給黎邶的眼神是:“你怎么不喝?”

  黎邶低下頭,望著手中的水,再抬起頭,笑容滿面,指向夏聞熠身后那面墻,說:“剛畫完,我沒力氣了?!?p>  夏聞熠不買賬:“歇會兒再喝也行。”

  其實(shí),黎邶的腦海里早就浮現(xiàn)出夏聞熠型的沙包,只是在他這句話說出來后,被她捶的稀巴爛了而已。

  氣的她直跺腳,掏出手機(jī)與姐妹訴說夏聞熠毒害幼小心靈的可惡,對面的周雨驚呆了,信息不停,聲音持續(xù)了至少二十秒。

  躺在床上,吃西瓜追劇的周雨,不舍咽下嘴里的西瓜,將手機(jī)拿起,自上而下翻閱,隨即明白了一切,勸說道:“消消火,你也不是他對手,咱默默咽下這口氣,做個(gè)君子?”

  黎邶是越想越氣,武力值擺在那,她認(rèn)命道:“嗯,好吧?!?p>  熄屏放進(jìn)口袋那刻,黎邶的眼神緊緊鎖住夏聞熠,一團(tuán)火要竄出的樣子。

  黎邶轉(zhuǎn)身離開,快要消失在夏聞熠的視線里,他輕輕勾唇,音量提高幾分:“忘了說,明天第一節(jié)老劉的課?!?p>  扎著低馬尾,從大搖大擺的晃動,變成此刻一動不動,驚詫后悔交織的感情從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中被解讀。

  牽著風(fēng)鈴的手不在覺緊縮,背后已經(jīng)開始冷汗,她快速將風(fēng)鈴送回家,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奔向自己家。

  抄起客廳茶幾擺放的亂糟糟一堆書中,扒拉出作業(yè)本,一股腦塞進(jìn)書包,剛站起身,瞥見手指蹭到的顏料,還有衣服的顏色污漬。

  她在糾結(jié)中還是偏向了延緩時(shí)間。

  洗個(gè)簡單的澡,換上了小白裙。

  向著夏聞熠的家出發(fā)。

  也就兩分鐘的事,走樓梯一分鐘,敲門一分鐘。

  是樓上樓下的鄰居。

  只不過她住二層,夏聞熠住在一層。

  開門的是夏奶奶,還在拿著掃把打掃著院落,見到黎邶,嘴角彎了又彎,請著黎邶進(jìn)去。

  也同樣換了身衣服的夏聞熠,慵懶風(fēng)的短袖,下半身是卡膝的藏青色短褲,碎發(fā)還濕著,繼續(xù)冒著水。

  夏奶奶把掃把遞給夏聞熠要他好好善待掃把,就拉著黎邶去冰箱里取出西瓜,已經(jīng)切好的,整整齊齊的豁口,西瓜的顏色也是極艷,饞的人流口水。

  汁水灑滿一地。

  地掃的差不多了,夏聞熠剛把掃把放下,正準(zhǔn)備拿起桌子上擺放的西瓜,聽到夏奶奶聲音很低地說:“還是阿邶愛學(xué)習(xí),不像我那個(gè)孫子成績不好,我也沒見過他寫作業(yè)。”

  夏聞熠無奈扶額,解釋:“我以往拿回來的獎狀是地?cái)傎I的?至于作業(yè),早在學(xué)校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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