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并不是按照我們預想的模式運行,時間,會因人而異。
顯神元年,神龍族,上微,野道。
“三妙,別走了,等等他們,累死我了?!蓖跣⒆诘肋呉安蓍g,抱怨著。
“好吧,就休息一下?!毙钔O聛?,用哨棒撥打著道邊的野草,小心坐下來,把長刀和哨棒,放在一旁,抬頭看著月亮。
“二哥,大哥和子穿他們能偷回兵器嗎?”玄妙擔心道。
“那兩個廢物,絕對被抓住,毒打一頓再放回來,就憑他們兩個砸鍋錘,敢跟轅門凝玩花活,嫌自己命長。轅門凝多精啊,裝神弄鬼嚇唬我們,差點被她嚇死。”胖子冷笑道,早就看透了結果。
“那你不攔著他們?!毙畋г沟?。
“我攔他們干嘛,讓他們?nèi)プ魉溃麄儾拍艹砷L啊。老三,你......真的看上子穿了?”玄微好奇道。
“也沒有了,不都是亂說著玩的嘛。”玄妙忙低頭道。
“那你害羞什么!你個小妮子!絕對動了心了,放心,子穿他跑不了,嘿嘿,包在二哥身上,你一定能吃到嘴里。到了三迷糊那里,讓堂姐也幫幫忙,她別的不行,這種事,她最有經(jīng)驗?!倍中Φ?。
“要不先不告訴她吧,她到處嚷嚷的,再搞不成,多尷尬呀。”玄妙擔憂道。
“我跟堂姐,給你個雙保險,怎么可能不成,??!你告訴我,怎么可能不成!你就等著抱你的子穿吧!嘿嘿,早晚是一家人吶,順其自然?!倍峙d奮道。
“真的嗎,要不,現(xiàn)在趕趕路。”玄妙忙道。
“哎!不行不行,我歇會,累死我了,不急啊,三妙不急!”玄胖忙道,躺在草地上,看著月亮,登時覺得天地一片舒坦。
玄妙坐著,看著遠方,抬頭看著月亮,又看看野道,心里有點亂,她有些好奇,這條路似乎很少人走,她小時候跟著家族里的大人們,去過幾次封棺城,記憶里,路上沒有這么荒涼。
她胡亂張望著,又抱著膝蓋,打盹,打盹又睡不著,二胖子打起了呼嚕,睡得又快,又香,就是被人搬走,都醒不過來。
玄妙搖著頭,登時覺得這個二哥說話辦事不牢靠,兀自坐著,猛又捂嘴偷偷笑著,草叢中一些鳴叫聲,輕微歡快,玄妙循聲望去,突然,她起身走了過去,從野草間,撿起一個短皮鞭,上面滿是血跡,已經(jīng)干涸,這個皮鞭,已經(jīng)被打散了,柄上竟然有一顆金黃色的珠子,玄妙借著月光細看,不由得一愣,竟然是黃金的。
“二哥!醒醒!看,黃金!”玄妙急忙跑過來,推搡著,吵醒了玄微。
玄微不悅的抱怨,接過鞭子,伸頭一看,登時眼里放光,他們急慌慌在野草間尋找,搜了半個小時,只有這條短鞭,玄胖睡意全無,決定趁著月夜趕路,他提著刀抗著哨棒,大步流星的走著,一旁的玄妙,拿著短鞭,邊走邊看,不時揮打幾下。
可能是過路的客商,落在這里的?怎么會帶著血呢?講不通啊。玄胖暗自思索著,有股不安。
“二哥,是不是附近有人截道?”玄妙分析道,登時有點害怕。
“不會,這里窮的很,你看這一路,荒的要死,你是盜賊,你會來這鬼地方打劫嗎?要思考啊三妙,我聽說封棺城管的很嚴,封棺衛(wèi)很兇,那些做賊的,最怕他們,沒事沒事,別嚇唬自己.......沒聽老大說路上有截道的啊。”玄胖猶豫道,也不敢確定,也有些害怕。
“二哥,荒宅,那十六個客商,你說......這鞭子會不會是他們的。”玄妙忙道。
“不會,絕對不會!他們都沒走到這里,荒宅離著這里老遠呢,對吧。”玄胖更加害怕,一提到荒宅,他就心里打鼓,特別是他親自戳起那個黑衣木頭人,木頭竟然活了,想想就嚇人,再加客商們死的蹊蹺,十六顆,可是看的真真的,現(xiàn)在都后怕,他緊趕幾步超過了玄妙。
玄妙一愣,急忙回頭,月光下的野道,荒蕪里帶著肅殺,有點恐怖,她們從那里來,回頭一看,竟然如此陌生,越看越害怕,玄妙忙幾步超過玄胖“哥,我走前邊,我害怕?!?p> “你不懂,后邊好,后邊好,你走后邊,我給你開道。”玄胖忙小跑幾步。
“后邊好你怎么不在后邊!我害怕!我走前邊!”玄妙急忙快步走著,拿著鞭子抽打玄胖。
玄胖嚇得一蹦,扔了長刀和哨棒,撒腿就跑!
“二哥!!等我啊??!”玄妙一愣,怒道。
“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那個鞭子有血!不吉利!把金珠子摳下來,鞭子扔了?!迸肿油O聛砼?。
“你個混賬,扔下我?。?!”玄妙罵道。
“沒有!三妙,刀和哨棒撿過來。”玄胖不悅道。
“沒有!你跑什么??!你扔的,自己撿?!毙羁熳邘撞?,越過長刀,加速前進。
“你撿起來?。 迸肿优?。
“自己撿!!”玄妙怒道。
“好好好!”玄胖不悅道,走來,突然定住了。
玄妙氣哼哼走著“刀都扔了,等你保護我,我呸!!”
“玄妙別動。”玄胖低聲道。
玄妙一愣,嚇得不敢動了。
“你回頭,看看,道上是什么?”玄胖恐懼道。
“哥,我不敢!”玄妙死死抓著鞭子,不敢回頭。
“去,把刀撿起來?!毙置Φ?。
“我我我,我不敢?!毙罴泵觳阶咧?,來到近前。抓著玄胖的胳膊,回頭看去。
月色下,荒蕪的野道上,大約五六百步外,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停在野道上,不動。
“剛剛剛才沒有啊?!毙羁謶值馈笆鞘裁礀|西,人?”
“人沒有這么小?!毙址穸ǖ?。
兩人伸著脖子猛看,帶著哆嗦。
“哥!不會是腦袋吧?。 毙钏浪雷ブ值母觳?。
“不不不不不是不是,別瞎說!腦袋哪有這么大??!怎么不動呢?!”玄胖恐懼的望著。刀和哨棒,離著十五六步遠。
“我們一起,去拿刀,不管是啥,一刀剁了。”玄胖發(fā)狠道。
“我我我不敢。你你你你你你”玄妙哆嗦道。
“膽小鬼!”玄胖怒道。
“要不,要不我們跑吧,刀不要了,留給大哥他們。”玄妙急忙道。
“刀得拿回來,防身啊,哨棒留給他們,太重,拿著累,就幾步,一起過去?!毙置Φ?。
“哎哎哎,動了動了!”玄妙忙道。
“別一驚一乍的!動個毛線?!毙挚謶值纳熘弊油?,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似乎真的動了一下,又似乎,沒動。
“一起過去啊,拿了刀,我保著你!”玄胖忙道。
“好好?!毙羁謶值?。
兩個人小心的往前邁步,每一步都帶著猶豫,帶著沉重的思考。
“猛跑幾步,拿了就跑?!迸肿用Φ馈皠e怕。”
“好?!毙畹?。
“你手撒開,不要抓著我,影響我速度。”玄胖忙道。
“好?!毙蠲Φ?。
“撒開!”玄胖掙扎道。
“好。”玄妙松了手。
兩個人小心的往前走了幾步,刀和哨棒就在五六步外,唾手可得。
“一二三就跑過去,拿了就趕緊撤?!毙职才诺馈?p> “好。”玄妙忙道。
“一。”玄胖數(shù)著,盯著遠方的道上,黑乎乎一團,那一團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個頭也不算小,也不動。
“二?!毙謹?shù)著。
哇呀一聲!玄妙轉身,撒腿就跑。不一會,竄出去五十步。
“你??!嚇死我啦?。。±先?!你膽子真小??!”胖子怒道。正要上前拿刀。
“哥??!動了動了!!”玄妙喊道。
玄胖,伸頭一望,野道上,那團黑乎乎,真的動了,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們,正沖來,速度不慢,跑得很歡,竟然還能竄蹦起來。
“我我我我,我的媽呀?。 毙诸澏洞蠛?。
“快跑啊?。“l(fā)什么呆?。 毙畲蠛?。
玄胖顧不得撿刀,撩開腿回身就跑,兩步栽倒,哇呀大喊著,爬起來,沒命的跑。
玄妙被他一嚇,哭著猛跑。
兩個人,就像速龍附體,不多時,躥出去五里地。
野道上,月光,照著那把長刀,透著寒光,一只不大不小的小跳龍,正謹慎的伸著脖子,用鼻子嗅著長刀和哨棒,小心的舔著,猛又縮回去,很快失去了興趣,蹦到道邊草叢中,吃草去了,它吃草的時候,臥著不動,遠遠看去,黑乎乎的。
野道上,三四只小跳龍,趁著夜色出來,啃野草。有一只,還帶著兩個幼崽,一跳一跳的追逐打鬧。
一絲寒光,閃過一雙警覺的眼睛,那是鉤齒龍的眼睛,它潛伏在草窩里,警覺地等待獵物,一只小跳龍,蹦著,很警覺,終于,饑餓讓它停下來吃草。鉤齒龍的身體,就像一條寬寬的帶子,小心的伏著地面,潛行,它避開那些長長的野草,繞到一側,突然,迅猛出擊,小跳龍驚的蹦起半米,撒腿就跑。鉤齒龍如閃電一般,飛速追殺,五十米,只要逃出五十米,小跳龍就躲過一劫,鉤齒龍就可能又要餓上一夜。
獵殺無處不在,一切為了生存。鉤齒龍的幸運就是小跳龍的不幸,血的味道,吸引來不少夜行獵手,爭奪食物,鉤齒龍低聲撕怒著,轟走了兩個地甲血龍,撞開了另一個鉤齒龍,埋頭吃著,它必須快速進食,這里,總是危險的。遠處一絲寒光,閃過一雙警覺的眼睛......
不遠處的野道上,長刀,在月色下,映照著淡淡的冷光。
玄胖兄妹二人,
一夜狂奔,不敢停,終于野道漸漸變得寬了,在黎明時分,他們穿過四五個野道,憑借記憶,跑上一條大路,格外平坦,這里就是封棺大道,直通封棺城,路上有了一兩個行人,和他們一樣,也是趁著夜色趕路的,只是從不同的路來,玄胖玄妙謹慎的避開他們。
他們又苦挨了三里路,實在走不動了,各自揉著腳,在路邊休息,幾個封棺信使,騎著速龍,飛馳而過,其中一個看著他們,很是好奇,兩個孩子,這個時候坐在道邊,引起了他的注意。
啪的一聲,
他扔了串銅錢,足有十幾個“拿去買吃的!趕緊回家!”飛馳而過。
玄胖登時歡喜,撿起銅錢,喊道“謝了!!一路順風!”
玄妙警覺地四下看著“哥,我們還是趕路吧?!?p> “天都亮了!你怕個毛!看到?jīng)]有,那是封棺信使,他們是專門送信的,出城最早的就是他們。這里離著封棺城不遠了?!?p> 玄妙覺得不穩(wěn)妥,拽著玄胖繼續(xù)趕路,太陽跳出地平線一拃的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路邊竟然有三五個客店,急忙跑過去,吃了早飯,又躺在凳子上,小睡了一個多小時,老板竟然沒有多收錢。只是說客人多的時候,就不能躺著了。
他們不敢多睡,怕起不來,忙匆匆趕路,直到中午,大道兩邊,變得繁華起來,每隔四五里就有幾家客店,甚至三五處繁華的小鎮(zhèn),他們又在一家客店安歇,睡了一個時辰,讓店家及時叫醒他們,繼續(xù)趕路,終于在下午三點,進了封棺城。
巨大的封棺城,
是長方形的,四周有十二個城門,十分繁榮,這座大城,有著古老的歷史,據(jù)說最初是某個宣都系神龍王的陵墓所在,下葬以后,經(jīng)常鬧妖,宣都也不太平,新龍王和三個大攝政,夜夜做噩夢,于是宣都花重金,從全球請了許多術士方士,在陵墓三里外的鎮(zhèn)陵村,用十二萬道靈符鎮(zhèn)住,起了一座通天樓,不少權貴來這里祈福鎮(zhèn)邪,很是靈驗,后來就變得繁榮起來,成了一座大城,都說這里有福氣,那些全球跑商的貨商們,最愛到這里來祈福,他們出手很闊,封棺城向來以摳門著稱,積累了大量錢財,他們酷愛加固城墻,據(jù)說封棺城是按照古代方士畫的圖擴建的,本身也是一個巨大的鎮(zhèn)邪布局,就更讓客商們,喜歡這里,很多大商幫,都在這里開設了大商號,甚至有幾個,直接把總號搬到了這里,繁榮的疊加,讓這里變得富足,人又正經(jīng),越發(fā)繁榮。
不過,也有很多人說這里不祥,名字不好,并且,整座城,很像是一副巨大的棺材,為人們所忌諱。三迷糊之所以選擇這里,是聽了別人的蠱惑,堅信這里有財運,不顧家族反對,只身來到這里打拼,開了一家藥材鋪,他雖然沒有發(fā)大財,但日子倒也過得去。不過去年,他搞了一個大買賣,聽說靠一味古怪的藥材,給神龍王供貨,賺了許多,似乎翻身了,想必玄挺來這里,早就是打算好的。
玄胖和玄妙,
穿過繁華的大街,有點頭暈,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們一路打聽,穿過半個封棺城,終于找到了三迷糊的藥材鋪,二人很震驚,這里竟然是最繁華的地段。三迷糊興奮的跑出來,抱著他們,老淚縱橫,招呼他們進去,伙計們圍觀的圍觀,倒茶的倒茶,十分熱情,不一會他們的堂姐聽到消息,趕來,又是一通哭,許多年不見,路又遠,見到親人,格外歡喜。
聽說趕了一夜的路,三迷糊忙讓女兒帶著侄子侄女,回家安歇,他匆匆交代了生意,半個時辰后,急忙趕回了家,身后跟著同街大酒樓請來的廚子,幾個伙計挑著上好的食材,興奮的墜著,三迷糊要搞一個接風晚宴,這個一向摳門的藥鋪掌柜,今天突然闊綽起來,酒樓伙計邊走邊小聲討論著,來得是什么客人。
......
......
四個小時前,
我總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這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顧不得思考,拼命奔跑,劇烈的呼吸,肺疼的厲害,手上都是血,我捂著傷口,忍著劇痛,跑上了大路,一個人也沒有,現(xiàn)在是正午時分,烈日當頭,一個趕路的人也沒有,不應該啊。
“快跑!玄挺,轅門凝??!還沒看到玄微他們!這里是不是封棺大道??!”我回頭喊著,刀鞘很是礙事,我按住刀柄,忍痛奔跑,心里感到害怕,這把長刀和哨棒扔在了路上,玄胖和玄妙不見了。他們一定遇到了危險,但愿不是被黑船劫持,但愿他們還活著。
遠處,玄挺停在野道上,彎著腰,扶著哨棒,拼命吸氣,更后方,轅門凝,左手掐著腰,跑著,速度極慢,她跑岔了氣,很疼。
“他們可能迷了路,右前邊,最寬的大道,就是封棺大道!快找找!”玄挺喊著,指著方向。
我急忙加速奔跑,穿過四五個大大小小的野道,更大更平坦的路出現(xiàn)了,我急忙跑過去查看,站在路中間,向著大道的兩端看去,平坦寬闊的大路,延伸到天地盡頭,都看不到頭,很多野道分叉出去,通往不同的方向,這里應該就是封棺大道,可是兩頭都看不到封棺城。
我分不清方向,忙在大道邊上休息,我不敢坐下,怕坐下去,起不來,從夜里逃命,一直到今天中午,我們一步?jīng)]停,恐懼讓我們沒命的跑。
玄挺,回頭喊著“阿凝!快點。”
“我,我跑不動了!”轅門凝,用手背擦著額頭的汗,手中攥著磁環(huán)槍。每跑一步,都疼的厲害。
“呼吸!深呼吸,忍耐!快點,就要追上玄微他們了!”玄挺喊著。
轅門凝,咬著牙,加速奔跑,不時回頭恐懼的看著。
她的人,全死了。
昨晚一場大戰(zhàn),她用這把兵器,打死了很多鐵人,她們的刀,砍不死鐵人,看著自己的心腹手下,被一個個干掉,轅門凝憤怒,用這把怪兵器,干掉了大部分鐵人,最后剩下四五個鐵人圍殺她,她拼死突圍,一路狂奔,追上了我們,才看到希望,那艘黑色的怪船不知飛到哪里去了,一艘小黑船,也不知道飛去了哪里,最可怕的是,被飛鏢打中的,那個銀白盔甲怪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轅門凝忍著恐懼,疼痛,奔跑,追上玄挺,玄挺扶著她,小跑起來。
玄挺,喊著遠遠指著方向,我忙起身繼續(xù)奔跑,不時左右觀看,根本就沒人,玄胖和玄妙就算迷了路,最少都會做個標記啊,我感到害怕,昨晚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消失了,懸浮的黑船,天上掉下來的鐵人,聽不懂的語言,可怕的廝殺。我嚇得魂都沒了,要不是我機靈,趁著他們廝殺,拼死拽住玄挺,逃出來,我們一定也死了。
轅門凝,能逃出來,全靠那把兵器,她在拂曉時分,追上了我們,我們一直以為是鐵人追殺我們,害的我和玄挺沒命的跑,不過也好,我們都逃了出來。
封棺城,沒有監(jiān)門府的分支機構,轅門凝說,可以傳信到監(jiān)門府,并且可以從城守那里調兵,回去圍剿。她要我們兩個,保護她去封棺城,我們答應了,但是拒絕參與圍剿,玄挺還想去,被我呵斥住,他已經(jīng)昏了頭。
這里,竟然冷冷清清,官道上都沒有人,十分怪異。
我們又跑了十幾里路,實在跑不動了,停下來歇息。
我癱坐在大路上,他們正彼此攙扶著走來,我有些嫉妒,玄挺這小子,恐怕要得手了,怪不得作死的去陪葬,他們遠遠的走來,十幾分鐘后來到近前,坐了下來。
“這次,多休息一會!子穿,你去戒備!”玄挺安排著。
“怎么又是我!我還沒歇夠!”我不悅道。
“戒備也是歇著,坐著就行,注意看那些鐵人有沒有追來!”玄挺忙道。
“你事真多!追個毛線!一上午都沒見鐵人了,我們逃出來了。轅門凝!那些東西,到底是什么!”我后怕道。
“我,我也不知道。”轅門凝捂著肚子,擦著汗道,她的衣服也溻透了,幾縷頭發(fā)沾在臉上,她擦著汗,調整呼吸。
“麻德,累死了!”玄挺躺在大道上,更熱,他起身,走向大道旁的草叢,躺下來,還是熱,忙起身,坐著,畢竟是正午。
“前方好像有客店,離得太遠了,我們歇一歇再去。”玄挺望著大道,回憶著。
“子穿,你的夢是怎么回事?”轅門凝問道。
“連續(xù)好些天,做怪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蔽铱謶值馈?p> “以前呢?”轅門凝問道。
“最近才有的,怪事越來越多,太可怕了!”我忙道“那個荒宅,絕對有問題!我在那里有股子熟悉的感覺。還有黑船和那些人,講不通啊,木頭人,鐵人,都是活的,那個銀色盔甲,一個人,怎么憑空就沒了!說不通!說不通!”我恐懼的胡亂說著。
“荒宅很不正常,那十六顆中,有一顆,不一樣,不是貨商的?!鞭@門凝忙道。
“什么!!”我和玄挺異口同聲道。
“玄挺,子穿,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時間,時間出了問題?!鞭@門凝盯著我們,帶著嚴肅。
“時間出了問題?”玄挺急忙問道。
“我發(fā)現(xiàn),我們搜查那里,搜查了五天,但昨晚,茶鋪掌柜說,過了六天!一開始我以為是他開玩笑,或者記錯了日子,也或者算計監(jiān)門府的錢,現(xiàn)在越想越不對勁。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時間好像不對了!”轅門凝忙道。
“你瘋了吧!時間怎么會不對?”我忙道。
“子穿,以我們的速度,是不是應該追上玄胖他們了?!鞭@門凝問道。
我和玄挺一愣,恐懼的看著轅門凝,她說得對啊。
“按理說,是該追上了,我們沒停啊,他們兩個不可能比我們快,玄胖那速度,對吧,并且他們得休息啊,假如他們迷路了,那應該更早匯合......現(xiàn)在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在岔路口走錯了方向?!蔽壹泵Ψ治龅?。
“不會不會,玄妙或許會走錯,玄胖偷偷去三迷糊那里多少次了,他閉著眼走,都不會走錯方向。我覺得他們應該是走偏了,饒了路。”玄挺說著,又拿不準。
“如果我們晚了一天呢?”轅門凝突然道。
“什么意思?!那個茶鋪掌柜一看就不靠譜,別老神神叨叨......”我說著,頓時沒了底氣,我們的經(jīng)歷,比神神叨叨還邪乎。
“我看還是趕路吧!奇怪!一個路人都沒有,不應該啊,來的也沒有,去的也沒有?!毙粗返谋M頭“按說快到了啊,怎么還沒看到封棺城?”。
“別亂猜了,進了城三迷糊家一匯合,就知道了,出發(fā)!”我忙道。
我們?nèi)齻€,又奔跑起來,轅門凝緩了過來,跑得不慢,我和玄挺拼命跟著她,稍不留神就要掉隊,看來監(jiān)門府的人,選拔標準的確很高。
我快速思考著,時間,或者怪異真的和時間有點關系?我們一路趕往封棺城,昨晚,從茶鋪,到荒宅,然后趕了一段,再折返,路過荒宅,跟蹤到茶鋪,遇到鐵人們,再逃命,直到現(xiàn)在,所有的細節(jié),很清晰啊。并無異常?!蔽颐κ掌鹚季w,跑著。
半個小時后,我們看到了一大排客店,不少人擠在那里,還有一個小車隊。
“欸!不對啊,這不是封棺城外三里的鎮(zhèn)子嗎?好像叫官道里。”玄挺驚訝道。
“趕緊過去問問!”我忙道。
我們,急忙加速跑過去,店家們,竟然正在舉家搬離,匆忙,慌亂。
“掌柜的,怎么回事!”我忙問道。
“客人,你還不知道啊,出大事了!封棺城沒了!”掌柜恐懼道。
“什么意思?”我急忙問道。
“昨天,下午三點半,封棺城,突然就消失了,五十萬人的大城,嗚一下!就沒了?。標廊藚龋。⊙芈返牡昙?,附近的村鎮(zhèn)全都連夜跑了。再不跑,命都沒了,你們別去了,快跟我們走,小命要緊。”掌柜的恐懼道。
“什么??!”玄挺急忙道“店家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進城,比我矮一點,一個胖一個瘦?!?p> “玄微?玄妙?”掌柜的打量著我們,問道。
“對對對!我是他們的大哥!你有沒有見過他們?!毙γΦ馈?p> “他大哥,你要節(jié)哀,我見過他們,他們,進了城?!闭乒竦拿嫔?,搖著頭嘆氣。
“什么!我弟弟妹妹,已經(jīng)進了城?!毙γΦ馈?p> 突然轅門凝推開玄挺,一把抓住掌柜的脖領子,嚴厲審問道“我是監(jiān)門府的!你敢撒謊,我就宰了你,你說封棺城昨天下午三點半沒了?玄微玄妙進了城?昨天下午三點半之前進了城??”
“是真的啊,就是監(jiān)門府不讓我們跑,查問了一上午,才結束,他們早就審過了,都有記錄?!闭乒竦拿Φ?,很懼怕監(jiān)門府。
“昨天晚上,我還親眼見過他們!”轅門凝怒道。
掌柜的一頭霧水,幾個伙計拿著鏟子木棒,湊過來,掌柜的忙勸阻,喊道“留一張桌子,三個凳子,給他們歇息。他們是監(jiān)門府的,我們快走,快快快!”
人們嘈雜著,急慌慌趕路,我又抓了兩個掌柜再次詢問,確認了,封棺城的消失的時間。
我癱坐在凳子上,玄挺站在一側,轅門凝,用怪兵器,敲著桌子,面色凝重。
“時間不對。出了問題?!鞭@門凝緩緩道。
“他們說,有十幾伙,監(jiān)門府的人,趕去了那里。我們必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蔽铱粗娃@門凝。
“現(xiàn)在就出發(fā)!”玄挺提著哨棒,轉身就走。
我急忙跟上去,過了好一會,轅門凝才追了上來,最后幾輛大車,正在匆匆逃走,一個布莊掌柜攔住我們,勸我們不要去送死,得知轅門凝是監(jiān)門府的之后,他無奈的匆匆跑了。
寬闊筆直的大道,直通遠方,那里應該有一座大城,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盡頭是一片荒山野地,透著詭異,我們出了鎮(zhèn)子,沿著大道前進,我邊走邊查看四周,左右遠方,有不少村落,鎮(zhèn)子,道路縱橫,很多農(nóng)田分布著,不少人擠在小路上,趕著大車,拉著家當,逃亡。
一天時間,
玄胖玄妙和我們錯開了一天時間,不可能啊,我死活想不通,玄挺沉默著趕路,不快也不慢,他很著急,想快,又很害怕,走的不快。轅門凝不時安慰著他。
一天時間,
昨天中午,我們四個一起趕路,昨天晚上,我們?nèi)チ嘶恼?,然后遇到了轅門凝,和古怪的黑衣木頭人,還有最后一個紅燈籠,完全不符合常理,他們在調查十六個貨商的案子,也不符合常理,然后我們道別,繼續(xù)趕路,回去偷兵器,遇到了會憑空消失的銀甲怪人,天上掉下來的鐵人,還有一大一小的黑色怪船,全都不符合常理。我越想越害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落下了好一段距離,他們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一動不動。
......
......
我加快腳步,
“子穿,這里就是封棺城的城門夜市,這塊石頭是界石,夜市長一千八百步。”玄挺看著我,眼中帶著恐懼,和淚,他猛地擦掉眼淚“救救玄微!玄妙!救救他們!子穿!轅門凝!幫幫我!”。
我和轅門凝,看著道邊的界石,看著前方的荒野,遠處不少荒山起伏,都不高。
不少監(jiān)門府的營帳,分布在遠處,大量的人,在奔跑,遠處不少荒山上,有人,他們正舉著高高的旗子,給山下的人發(fā)信號。
我們,就站在封棺城的前邊。
羽州的西邊,孤竹城的東邊,一座五十萬人口的大城,封棺城,就這么突然沒了,突然變成了荒山野地,官道,被齊齊截斷,野地中,一道線兩邊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野草,涇渭分明。
“我害了他們!我們不該分開的,我們不該回去偷兵器,我們不該來封棺城!”玄挺捂著臉,絕望痛哭著。
“玄挺!哭什么?。∷麄円欢ㄟ€活著!玄挺,我發(fā)誓,一定救出他們!!”我盯著他。
“玄挺,子穿,你們要加入監(jiān)門府!我?guī)湍銈冋一匦⑿?!”轅門凝嚴肅道。
“加入踏馬的什么監(jiān)門府!沒遇到你!不會遇到這么多怪事!”我憤怒道。
“子穿!我也想不到......”轅門凝嚴肅道。
“你不裝神弄鬼,嚇唬我們,搶了兵器,我們不會分開!”我怒道。
“那你們也會和封棺城一起消失!!”轅門凝怒道“這事跟我沒關系!”
“別吵了?!毙Σ戎莸?,前行,古怪的野草,完全不同,不少小生物蹦跶著,有的還能飛。我抽出單刀,追了上去,轅門凝急忙跟上來。
只有出現(xiàn)異常的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宇宙,并不是按照我們預想的模式運行,時間,會因人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