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針,
為什么可以調(diào)遣墨神,墨子,墨龍三尊大神。你想過沒有……
墨神,是她姥爺……
墨神,有四千七百萬兒女,無數(shù)子嗣分支族群,億萬而不止,墨子神一系更加龐大,墨零到墨九,十個間諜,只是為了捕捉你而已……
墨零,不是間諜。
你看看,你還是嘴硬,記住,越偏執(zhí),離真相,越遠(yuǎn),我們分析一下,秒針的神力來自何處……
你在騙我,有靈恪!
義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蠢,別人是出門忘記帶腦袋,你是根本就沒有哇!哈哈哈!你不配擁有神力……
王恪,我很失望!你比子開差遠(yuǎn)了!
王子開?正是他讓我來的,他面皮薄,不忍面對你!又想開戰(zhàn)又瞻前顧后,死的不冤!……
子??!有靈子開救了你的狗命?。∪绾挝勖锼?!
神若義兄,你運(yùn)氣好,子拙替你擋了一箭,你本當(dāng)早就死了!你應(yīng)該是一個有靈!子開,臨死還替你擋了一劍!蠢不可及!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都死了!……
混賬!混賬!??!
義兄,讓我們回到核心問題,你告訴我,為什么……秒針有神力!墨零根本就不是神!即便是吞噬八個間諜的墨九也只是半神,為什么?為什么墨零的孩子是神?!告訴我!為什么……
我不知道!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見了棺材笑出聲,天殺的惡神!!……
子??!我們不是敵人!對不起,我沒有保護(hù)好你們,沒能從鐵甲賊兵的劍下救出你們??!
玩深情……沒用的……告訴我,秒針異常的地方,為了神界,也為你自己,你知道,神界必須除掉秒針,神們,絕不允許被取代??!沒有任何神能在秒針這樣的年紀(jì),擁有如此可怕的神力??!她是神界的威脅??!義兄……
她不是威脅!她是我的女兒!是你的侄女!!你怎么了??!
神界,可以容忍蛇無該的北斗七星,甚至可以容忍愚蠢的小龍神,但絕容不下秒針??!她將是比你更可怕的毀滅之神!!時間,將讓她變得無比強(qiáng)大,終有一天,眾神會死在她的手上,有神與有靈,已經(jīng)達(dá)成盟約……
“神界???!神界!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卑鄙無恥??!你們……早就如此!是我,不愿意相信事實!不用秒針摧毀,我親手摧毀神界??!”我震怒道。
“你看看,你終于露出了您的獠牙。義兄,你會改變決定嗎,救救你的女兒,只要一滴血,命運(yùn)等著你,你會懂的,就要來了,這一次,會不一樣么……”有靈子恪淡淡笑道,冷冷盯著我,帶著殺氣,化作清晨的朝霞,消散了。
“義兄,我們必須弄清楚,秒針的神力來自何處,真是匪夷所思,完全沒道理啊,廢物墨龍,好理解,是個神都可以調(diào)遣他,但墨神,墨子,這一對死敵親兄弟,同時被拘來,絕不是普通的神力,我們分析分析,你好好回憶一下……”年輕的有靈滔忙道。
“姒滔!你回吧!此事與你無關(guān)!不要卷進(jìn)來!有靈,有神,早已分道,眾神愚昧,只想開戰(zhàn)!眾神之戰(zhàn)遠(yuǎn)未結(jié)束?!蔽覒嵟?。
“義兄,你不明白,這個問題有多重要,后果有多嚴(yán)重,我們必須查清楚?!庇徐`滔忙道。
似乎有些過度關(guān)心,我看著他,不禁心生憐憫。他和阿織,未岑是最小的三個。
“你回去吧,注意安全,我會調(diào)查清楚……”我輕聲道“對不起,那一戰(zhàn)……”
“義兄,不是你的錯,強(qiáng)大的神祖,也救不了我們,這是戰(zhàn)爭,你保護(hù)不了所有神……”有靈滔嚴(yán)肅道。
“你最懂事,也最……回吧,找到線索我通知你,另外告訴有靈苦大哥,務(wù)必抓住成皇。我預(yù)感到,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席卷整個神界,席卷上宇宙和下宇宙?!蔽覈诟赖?。
“義兄,告辭,注意安全?!庇徐`滔躬身施禮。
“兄弟,不要客套,回吧!”我急忙扶住他“你的孫子姒吉,已經(jīng)安排在神輦的宮殿中,先做個金吾衛(wèi),以后再提拔?!?p> “謝義兄關(guān)照。我回了,你注意安全,一定要查出真相,秒針,自幼凄苦,我不忍見她,被眾神所殺?!?p> “我知道?!蔽覈?yán)肅道,看著有靈滔,他隱入霞光中。
……
……
……
直到許多年以前,
我才明白,有靈滔為什么急于知道真相。
神的記憶,沒有時間順序,過去,現(xiàn)在,未來,都是過去,都是現(xiàn)在,也都是,未來。
浩瀚如星群的記憶,那一絲真相,有時候,就在我的眼前,我卻,什么也看不見。
……
……
……
墨零說,
未來,就是過去,現(xiàn)在,只是方向。
方向?qū)α?,時光是對的,方向不對,時間就錯了,時間錯了,一切就都錯了,單有一種人,在錯誤的時光里,竟然,抓住了對的人,有點(diǎn)可笑。
我說,我是神,不是……人。
她說,永恒才是最大的短暫。失去,才是最大的擁有,可憐的神若,你真……
我抱著幼小的秒針,
在她的墓碑前,哭了七天。
……
……
如今,眾神,竟然算計到我的秒針頭上,我怒不可遏。
作死的眾神,個個都活膩了!
我曾痛恨,我和他們一樣,是神。
沒有光明與黑暗,只有可怕的力量和可怕的權(quán)勢,還有永無休止的內(nèi)訌,傾軋,永無休止的興衰,混亂。
我曾問過神祖,
眾神,為什么自相殘殺,
神祖說,
不知道,可能,自己看自己不順眼吧。
后來,成皇找到了真相,
那是恐懼,
神祖的恐懼,
鐵甲賊兵的恐懼,
眾神的恐懼,
萬物生靈的恐懼,
甚至是,石頭的恐懼,
宇宙,只是一群恐懼的石頭,
智慧,附著在一些石頭上,更加恐懼的文明,無盡的興衰,循環(huán),枯燥無比,直到……滅絕。
然后傳染整個宇宙……
這里,是幻園地道,
我放慢腳步,沿著地道搜索,沒有入口,該死的有靈諜,設(shè)置了陷阱,可怕的陷阱。
我卡著向下的黑洞,緩緩下行,仿佛置身死寂的太空,我突然記起,在巨蛇大流星艦隊,一次嚴(yán)重的事故,三千四百多修補(bǔ)員被炸飛,殘骸射向無盡的深空。
黑暗,窒息,哀嚎,嘎然而止的哀嚎,生命,在無盡的太空里,只是一顆脆弱的種子,還未發(fā)芽,就死了。
我看著遠(yuǎn)方,那一道沒有盡頭,橫陳宇宙的光海,那是大流星艦隊,那是我唯一一次,在臨死前,在大流星艦隊之外,看到無盡的艦隊光海,我分不清那些微光,是戰(zhàn)艦上的燈,還是星星……
后來,
一個叫血蟄的巨蛇族年輕女孩兒,救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感謝她,她卻說,我是她的恩公,是所有血氏的恩公,后來,可怕的星牧們,追查到了我,至少二十萬血氏巨蛇族人被殺,可怕的星牧們,明目張膽。
當(dāng)我找到血蟄的尸體時候,只剩下,一張臉,繃在一具血氏機(jī)器人殘骸上,完整的臉,是那么年輕。
我記起她的名字,她的祖父希望她是一根刺,扎破所有的不公,扎破黑暗,扎破命運(yùn)。
讓一絲光明,照進(jìn)巨蛇艦隊。
血蟄告訴我,她和她的老師相信,我就是光明……
三個巨蛇星牧,告訴我,他們會在整個艦隊,抹除和我有關(guān)的一切,死一點(diǎn)人,艦隊影響不大。
那一天,我慘死。
當(dāng)我再次,在無盡的尸山血?;钸^來的時候,我成了真正的血若。
星牧們的末日,開始了,我是一個有仇必報的神,暗殺無數(shù)星牧,和他們數(shù)不盡的權(quán)貴爪牙,我鞭撻一切黑暗,以至于,雙手沾滿獻(xiàn)血,無知的人們,總是污蔑我是惡神,只是因為我沒站在邪惡這邊,他們不知道,他們就是黑暗本身,他們活著,絕大部分人,就活不好。
而我,只是清除他們,不帶有任何私人感情,當(dāng)然,為血蟄復(fù)仇那次,不算。我想不到三個星牧家族,是如此龐大,高達(dá)七千萬人,神,也要干點(diǎn)私活。
該死的巨蛇族人,貪婪,瘋狂,愚昧,消耗掉了,我的最后一絲憐憫。
我猛然記起,
蛇無該,也是一個巨蛇族人,來自星牧家族,她卷跑了我的孩子們,是我,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我摳著地道的墻壁,費(fèi)力往下沉,似乎沒有盡頭,就像無盡的命運(yùn)。
終于,我跳了下來,一個更大更深的地道,左右都是黑暗,火把已經(jīng)熄滅了,微弱的殘紅,照不見路。
我的額頭,散發(fā)出淡淡的白光,我小心照著亮,往前走,約莫兩個時辰后,我感到腳底磨起一個泡,異樣的不適,從前腳掌傳來,還不疼,但疼,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挑破,還很早,因為泡還沒鼓起來。
我穿上襪子和鞋,放慢速度,小心前進(jìn),地道的盡頭,是一個死胡同,我踏馬簡直要炸了,該死的神龍族人!該死的三千鬼手?。≡撍赖膶毑?!我踏馬也是作死!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閑逛一下不好嗎,非要來幻園,混賬幻境童子!混賬艾諜??!
我突然記起,她叫艾諜,不叫蝴蝶。但是小時候,我們都叫她蝴蝶。在神祖無盡的殘酷訓(xùn)練里,我們?nèi)找共煌5木毩?xí)沖陣和廝殺,有靈諜很聰明,總是可以偷到懶,我很羨慕她,但她看我不順眼。說我是天生的殺手,無情的狗東西。
我不同意她的說法,我問她,大家都無情,復(fù)仇就必須殺人,殺掉那些強(qiáng)大的鐵甲賊兵,大家都無情,怎么我就是狗東西呢!!
她說,我偷吃了她藏起來的烤地瓜。
我說,你也知道藏起來,我撿的,我吃了,我恢復(fù)了原樣,就像我沒來過。
她說,你個狗東西!吃了就吃了,還用皮裹著土坷垃,埋了,害的我咬了一嘴土!如果不是未岑賣了你,我永遠(yuǎn)查不到真相!!
我說,你是做賊心虛,不看就吃的,急了些,怪不得旁人呦,義妹,那些烤地瓜,未岑和阿織,也吃了,我向來不吃獨(dú)食。
梁子,就此結(jié)下。
那一天起,有靈苦一改態(tài)度,也看我不順眼起來,我的劍術(shù)卻突飛猛進(jìn),因為我知道,誰也靠不住。
我敲打著地道的墻和頂子,大喜,有一處頂子,空心的,我猛錘著,打開了擋板,泥土掉落,我躲著,看上去,光亮,就在上邊,這是出口,幻園的出口,我興奮的竄上去,摳撐著地洞往上爬,很窄,我踩著,支撐著,小心挪爬,至少離著地面,七八十米,就像一極小的深井,我費(fèi)力往上爬,帶著興奮,逃出去,逮住幻境童子,暴打一頓,然后回家。
突然,一陣白霧,在上方洞口飄過,不少霧氣像淡淡的流水,傾瀉下來,冷森森。
白霧召??!
我還在貍花十二的邪陣中,在寒冷的白霧里,我看到了一副副,豎立的透明棺材,以及陣中心,躺著的貍花六姐,還有殘破的大響馬冀龍垣。
我費(fèi)力往上爬,我絕不能困死在這里,出了大問題,時間變得極為混亂,一定出了大問題……
我鉆出狹小的洞口,爬了出來。
淡淡的霧,籠罩天地,寒冷。
枯黃的野草,趴在地面上,淡淡的墨綠,是靠近草根的地方,還沒死透,這是初冬,枯黃即將覆蓋一切。我踩著寒冷的荒原,走著,并不平坦,野草,凄寒。
我覺得有些冷,有風(fēng),淡淡的寒風(fēng)正在吹散薄霧,一切變得清晰,我恐懼的看著巨大的荒原,四周看不到邊。
一口,又一口的枯井,
密密麻麻,呈現(xiàn)不規(guī)則分布,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疏,每一口狹窄的枯井都是一個入口,下方是幽暗的地道,不知道通往何處。
不知道通往……哪個時間,哪個星球,我記起了這個地方,這是一顆行星的殘骸,這是定息星人的一處哨站行星,被神晃的精銳艦隊,摧毀,我來不及調(diào)查真相。
這是一片巨大的行星破片,漂浮在宇宙里,漂浮在黑暗的深空里,似乎又是光明的,就像白天,我看不到光源,可能是白霧星人的科技,可能是貍花十二搞的鬼,可能還在幻境里,可能,這就是真實的。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這是我的手,我是個左撇子,但也不是特別撇。突然一股寒意,從背后襲來。
我急忙回頭,震驚的瞪大了眼……
……
……
黑暗的地道,
總算有個出口,我費(fèi)力爬著,該死的雙魂艦??!一艘戰(zhàn)艦搞踏馬的地道迷宮,還有嚇?biāo)廊说陌装l(fā)星牧,巨蛇靈士,處處透著詭異恐怖,我必須活下去,小螺絲釘號,完蛋了,死活鏈接不上,蛇婉,也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
我要死在這里了。
我已經(jīng)筋疲力盡,已在崩潰邊緣,無盡的地道,昏暗,干燥,死寂,令人窒息,這種壓抑感,最可怕的是,沒有出口,我迷路了……
天無絕人之路,也不絕神之路。
哈哈,在一個岔口,我跳起來,隨手敲了一下頂子,竟然是空心的,每隔七個岔口就有一個空心的,終于,我在第四個空心岔口,用青袍次神的劍,戳開了向上的狹窄地洞,我往上爬。
死中得活,我不禁狂喜……
足有兩個時辰,甚至更久,我的手指發(fā)麻,竟然不是疼,而是可怕的發(fā)麻,略帶著脹,這種感覺很不真實,又很真實。
我望向上方的光亮,出口,那里或許是星際戰(zhàn)艦的控制中心,或許是一開始的入口,密密麻麻的入口之一,我的小螺絲釘號就停在那里,我?guī)е裣?,不敢回頭,方向感,已經(jīng)不存在,感覺上我是向上攀爬,也可能是橫向,但重力的感覺是向下的,我死死摳著光滑的地道,不敢大意,這要是出溜下去,摔個半死,又要爬一次,可就要了老命了。
該死的五色次神,下次我慢慢折磨死他們,我要報復(fù),可憐的墨零,我必須盡快救出她。
我爬了出來,淡淡的白霧,遮蓋了一切,但能感覺到,這里很寬敞。
枯草???!干枯的泥土,這里是哪?我顧不得細(xì)看,急爬出地洞,猛躥幾步,我踏馬!另一個地洞,我差點(diǎn)一腳踏進(jìn)去,一個栽歪,我急忙側(cè)滾,重重摔在地上,枯草,寒冷,冬天,這是冬天,這種寒冷,只有冬天。
枯黃,壓著墨綠色,野草從葉子開始干枯,還沒有枯透,初冬,冷霧,但沒有霜,不在星際戰(zhàn)艦里?……
一股淡淡的冷風(fēng),吹散了淡淡的霧,一股寒意,從我背后升起,我急忙回頭。
我踏馬!
一個人,在不遠(yuǎn)處望著我,帶著無限驚恐。
我定神看去,瞪大了眼,這踏馬……
這踏馬是我?。。?!
不是照鏡子,衣服不一樣,但那張臉,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是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妖法!白發(fā)星牧?巨蛇靈士?白袍次神?我看不透,越看越害怕,那人,也很恐懼,死死盯著我,一動不動。
我,看到了我。
一個活不愣愣的我,他乃乃個卷兒的!見鬼了!真是可怕到了極點(diǎn),這不是看晃了眼,這是真的,我急忙尋找青袍次神的長劍,因為那廝,也在急找武器。
“你誰呀!如何裝我!??!”那人怒喊。
“嗬!混賬!我是神!你敢假扮我??!還反過來問我!你死了!給我站?。。 蔽遗?,攥著青袍的劍沖過去,我急忙跳開,一個地洞,隱在野草間,好似枯井一般,黑洞洞,天空是夜空,微弱的光,似乎是群星,但寒冷的荒原,是白天的樣子,看不到光源。
我奔跑著,越看越恐懼,那人撒腿就跑,他沒有武器,撿起幾個土坷垃,投來,我大怒,一劍劈開,一股子飛塵,土坷垃被劈落。
“休走!!納命來!”我奔跑追殺,那廝比兔子跑的還快,極速跳躲著枯井。身形矯捷,可怕的熟悉感,這是我。
一個個黑色的地洞,或密集或松散,不規(guī)則分布在無盡的荒原上,薄霧正在被寒風(fēng)吹散,東西南北沒有盡頭……
這里是行星!不在星際戰(zhàn)艦上?。?p> 怎么回事?我不明白……
突然,
遠(yuǎn)天,夜空與白晝交際處,
一張巨大的貓臉,若隱若現(xiàn),竟然……頂著一對小犄角,注視著我,這是死亡的凝視,我脊背發(fā)寒。
這踏馬是個什么東西!貓這玩意兒沒有犄角啊?。?!
“貍花十二!去了妖法?。?!搞什么鬼!如何假扮我?。 鼻胺降奈?,嘶喊著,猛竄。
“你踏馬跑慢點(diǎn)!我追你不上?。?!甚么貍花十二!你站住,我不殺你??!”我喊道。
突然,左手四十步外,一個人正從枯井地洞鉆出來,他發(fā)一聲喊,費(fèi)力的猛爬出來,躺在枯草上,大口喘氣……
“哈哈哈哈!我神若!逃出來啦?。?!神輦,就憑你!還想困死我,春雨打春芽?。∧闾ゑR嫩點(diǎn)兒?。。?!”那人嘶喊著。
我和前方的我,猛的停下,震驚的看著他,這也是我!??!
一股涼氣打腳心直竄腦瓜頂,什么鬼!?。?p> “啊呀??!你們兩個,膽敢假冒本神!混賬!納命來!??!”那人竄起來,兩道白光,只取我的和前方的我,咽喉,伶俐的手法,熟悉,特別熟悉,這是我的手法?。。?p> 砰?。?!
一聲巨響,前方的我,一把攥住白光,炸出無數(shù)閃電,他震怒,散發(fā)出金光。
砰!??!
我一劍砍掉白光,注入神力,五色光,如游龍,包裹著青色的劍刃。
廝殺,
三個我,我理解不了,也沒空理解。
恐懼,如無數(shù)巨山,重重壓在我的頭上,無數(shù)白光,金光,暴射,震耳的炸裂,巨大的閃電,瞬間裂滿四周的空間。
幾處枯草,被閃電打的燃燒起來,微弱的火焰,沿著枯草漫延,留下一塊塊焦黑,其中一處枯井地洞,伸出一只手,攥著一把火銃,熊貓族人的火銃,手,熟悉的手,鉆出來的腦袋,正好看見我,瞪大了眼,帶著一萬個不可能。
那是,我的臉!
他慌急攥著火銃,嘭?。?p> 一股子白煙,一顆鐵彈丸,直取我的左眼。
當(dāng)!青色的劍刃,擋住了鐵彈丸,五色光炸裂,我一劍甩去,鋒利的光鏈,瞬間擊殺了他,他的半截飛拋,砸在枯草上,他怒睜雙眼,帶著無盡的震驚,飛濺的獻(xiàn)血,染紅了枯草,他的手,死死攥著火銃指著我,嘭??!
臨死打出一銃。
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他,撲通的悶響,半截砸落地洞。
那是我,我殺了我……
鐵彈丸打中我的肩膀,劇痛,是如此真實。
??!一聲慘叫!白光包裹著另一個我,無數(shù)閃電炸裂,正在劈開……
“……”我震驚的思維停滯!
一個,又一個,我。
從巨大的行星破片,無盡的荒原,無數(shù)地洞枯井,爬出來,無盡的廝殺,開始了,神與神,就像眾神之戰(zhàn)。
無數(shù)武器,無數(shù)光芒,鮮血與廝殺,哀嚎與怒罵……這是戰(zhàn)場……
我喘著粗氣,已經(jīng)力竭,青色的劍刃無數(shù)豁口,我已經(jīng)撐不住了,身中數(shù)劍,還被高能射線槍打中要害,一顆飛雷,炸了后背。
一匹戰(zhàn)馬,飛馳而來,那人攥著一桿馬朔,要來殺我,完了……
嘭!
一聲巨響,連人帶馬,被炸飛。
一個剛從地洞,爬出來的我,扛著火箭筒,轟飛了戰(zhàn)馬。還來不及驚恐,就被一桿長矛,從后方扎穿了脖子,一挑,扔在野火之中,來不及掙扎,就死了。
身批重甲的戰(zhàn)士,攥著長矛,廝殺著,帶著恐懼,猙獰的鐵面具,后邊一定震驚恐懼的臉,我的臉。
嗬,真踏馬殘暴?。?!
不消半個時辰,尸積如山,直通霄漢……
這是一顆死亡行星,這是一塊巨大的行星碎片,被極速拋出所在的星系,這是,定息人的一顆行星哨站,那顆被撕開的行星,可怕的巨獸,一口咬碎了行星,就像咬碎一顆,核桃。
我突然記起,這是定息人的行星,這些地洞,通往不同的……時間……
那只可怕的巨獸,叫做碎星者,是神晃飼養(yǎng)的妖獸,不符合神界法條,但神晃從不收斂,巨獸屢屢傷人,無數(shù)正直的星主,死在巨獸嘴里,還有,他們的母星。
一只手,撿起了青色的劍!
端詳著,是那么年輕,剛毅的臉,雙眼透射光芒,似乎能看透一切,那是我,我吐著血,依靠著一具癱坐的尸體,他不肯倒下,也是我。
“好劍,不過,比我的無若劍,差遠(yuǎn)了!將就用吧!怎么不肯上路??!”年輕的臉,透著可怖的殺氣。
長劍,扎透了我的心。
我突然看見,廝殺和混戰(zhàn)里,炸裂和無數(shù)高能射線中,一個蒼老的枯朽,顫抖的扶著枯朽的木頭拐杖,哭喊著。
“這踏馬怎么了??!怎么個個都是我!!”他嘶喊著,淡淡的白光,從他的白發(fā)散發(fā)出來。我盯著他,可憐無助的老者,也是我,在無盡的廝殺里,在尸山血海間,沒人在意他的嘶喊……
這是最后的影像,這是最后的記憶,真實的記憶……
“啊呀?。。 ?p> 我驚竄起來,一頭栽倒,摔在地上,躺椅也斷了。
“踏馬的!午睡也不睡!一驚一炸!叫你修躺椅給伯言??!你自己躺上去!又踏馬坐斷了!你還能干什么?。?!”蛇無該抱著小龍神和伯言,正在罵我,兩個孩子嚎啕大哭。
“無該!!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趴在地上,驚恐,顫抖的擦著額頭的汗。
“你踏馬哪天不在夢里!整天懵逼!!我踏馬要你有什么用!?。 鄙邿o該叫嚷著,走過來就是踢打。
我躲著,想要起身,被一腳踹倒。
“呦!義兄義嫂,真和睦??!”聲音傳來帶著戲弄。
有靈諜推開大門,走進(jìn)院子,看著我們,她的身后,跟著,瘦弱的有靈子開。
“義兄,許久不見?!庇徐`子開,低聲道,面色凝重。
“賢弟!賢妹!救救我,這個瘋婆子!要踢死我了??!”我喊著,躲避,起不來,急忙倒爬,躲避,一腳接著一腳,我不敢還手,因為她抱著兩個孩子,小龍神不哭了,伸頭望著我咯咯直笑。
幼小的伯言,昂著頭哇哇大哭!!
我的伯言,我猛然記起,是和無該在仙猿族人的山里……
時間,我不在時間里……
我不知道為什么……
第三個有靈神,寬袍大袖,一身威嚴(yán),走了進(jìn)來,有靈諜和子開忙退立左右。
“你看看你!雞飛狗跳!還有個神樣嗎?。?!混賬!”有靈辛大怒道。
“有靈苦!你怎么來了?!”我有些震驚,但也不太驚,哪里有糾紛,哪里就有管閑事的有靈苦。
“哎呀!別踢了??!既然選擇了神若!兩口子過日子,如何天天打仗??!先哄孩子!我侄兒哭了一天了??!你們兩個混賬!也不管!”有靈苦訓(xùn)斥道。
“你踏馬誰呀!都給我滾??!”蛇無該怒道。
“呦!大哥,看看,人家多實誠,你呀,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伯言要死了,人家爹媽都不在意,你管他作甚?。 庇徐`諜陰陽怪氣道。
“也不是這么說?!弊娱_嚴(yán)肅道。
“你們兩個!我讓你們?nèi)フ宜帲。∧銈兣苣娜チ?!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有靈苦怒斥。
“嗬,苦老大,你是見神就咬??!除了女師,你看誰都不順眼!!”有靈諜怒了。
“你們做的怎么樣!一個個的?。⌒〉?,幾味草藥很難找嗎!子開!無疾給你的藥方,你也能弄丟了!!你長個腦袋是擺設(shè)嗎!”有靈苦罵道。
子開低著頭,不說話。
“行啦!別打了!伯言中了毒??!胡吃八吃,什么都喂,沒見過你們這樣帶孩子的?。≌媸腔熨~!不懂還亂摘野果?。 庇徐`苦怒道。
“什么!!”我和無該異口同驚道。
“野果有毒!”有靈苦訓(xùn)斥道。
有靈諜,捂著嘴偷笑。
“你笑的出來!你侄子要死了!”有靈苦怒斥,掏出一個小筒。
“快去打一碗井水來!這是神界之水,能解毒??!”有靈苦急道。
無該慌忙把小龍神放在地上,從兜里掏出一個布老虎給他玩,急忙抱著伯言哄著,急的直哭。
我竄起來,取了碗,飛出大門,穿過兩條街打了井水,端著急匆匆趕回來,有靈苦,將冒著淡淡白霧的神界之水,小心的倒進(jìn)碗里。
“哎呀!端穩(wěn)嘮!整天天的能干什么!不省心的東西??!”有靈苦罵道。
我不敢回嘴,現(xiàn)在不是對噴的時候。我小心端著碗,無該坐在小板凳上,哄著伯言,伯言哭著掙扎,死活不喝,扭著臉,小手打著我。
我端著碗小心躲避,無該哭著打我,罵著我。
“哎呀!一群笨蛋,喂個藥都不會?!庇徐`蝶笑道。
走到近前,搶過碗,一把揪住伯言“別哭了!再哭打死你!”有靈諜兇惡道,伯言一愣,止住了哭。
來不及反應(yīng),有靈諜捏住他的鼻子,猛的就灌,連掙扎帶嚎哭,倒也灌進(jìn)去了。
啪!
有靈蝶一把摔碎了瓷碗,撲打著雙手,笑道“完事!”
“嗬!你這,你這……”有靈苦不悅道。
“喂藥就喂藥,如何打碎我一只碗!”我怒道。
“你個狗東西,你兒子要死了,你還踏馬在意一只破碗,信不信我都給你砸了??!”有靈蝶叫嚷。
“可以砸?!庇徐`子開,嚴(yán)肅道,又避開有靈苦不悅的目光。
咣!
一巴掌,抽在我的臉上,登時火辣辣。
蛇無該給了我一巴掌。
“不對呀,有沒有中毒,兩說!!我也吃了野果,小龍神也吃了,都沒事!”我猛的醒悟,怒道。
“你踏馬是神!小龍神!就這!無該!再給他一耳光。”有靈諜鼓舞道。
蛇無該抄起小板凳,砸來,我一把接住,急道“別打了!這不沒事了嗎!”
伯言昂頭大哭,鼻涕眼淚一大把,蛇無該心疼的擦著,柔聲哄著,罵著我。
“行啦!伯言已無大礙,回吧!”有靈苦一甩袖子,背著手,要走。
“哎呀,吃完飯再走!!”我忙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有靈苦氣哼哼走了。
“義兄,開始了?!庇徐`諜冷笑道。
“什么開始了?……說個話!沒頭沒尾!”我怒道“伯言啊記住,是你有靈諜姑姑灌的藥,以后找她報仇?!?p> 咣!
我躲不及,無該又是一巴掌,正打我的右臉,登時五個指印。
有靈諜冷笑著,指著我,走了。
“子開,走!”聲音傳來。
“義兄……”有靈子開,欲言又止,轉(zhuǎn)身走出大門,又回頭望了我一眼,似乎,帶著歉意。
我搖頭苦笑,他最善良,藏不住事,小蝶則不同,惹大禍也能面不改色,死不承認(rèn),常常嫁禍給別人,就連大禍精成禍也躲著她。
我搖頭苦笑,一回頭,棒!
一根棍子,敲了我的額頭,登時天靈蓋一震,蛇無該抱著大哭的伯言,追打我。
我急躲著“別打!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急道,急躲著。
小龍神抱著布老虎,咯咯笑著,很開心。
“我叫你亂喂!站??!”蛇無該,哭著追打著我。
我竄出大門,逃到街上,不敢回家。
蛇無該,大怒的關(guān)上大門,我敲著門,不給我開。
一顆顆古老的門釘,銹跡斑斑,規(guī)則排列,就像……月坑……
巨大的月坑里,
死寂,遠(yuǎn)天,淡淡的地球,透著微藍(lán),不像寶石,倒也明亮。
黑龍遁,站在不遠(yuǎn)處,駐著劍,捂著傷口,白袍次神趔趄站著,站不住。
“殺了你,拿到線索,誰也擋不住我救墨零!”我怒道,渾身是傷,忍著巨疼。
“線索我直接給你不就完了,饒我一命,我去逃亡??!否則魚死網(wǎng)破!你們也別活??!”白袍怒道。
“神若!他說的對,搞不死他,我們有可能被搞死,你劍法不行??!我不善于近戰(zhàn)!”墨龍遁忙道,見臺階就下。
“你踏馬善于跑!我單挑早就贏了,都是救你!”我怒斥,攥著月球碎石組成的長劍,白光鏈接著,有個劍形。
“劍術(shù)不是靠嘴!再來!”白袍次神怒道。
“白袍老弟!算啦!各退一步,咱海闊太空,該游的游,該飛的飛。死在這里,可不值當(dāng)??!”黑龍遁,真誠道。
“有道理!神若!怎么樣!你放走過青袍!給我一條生路!”白袍怒道。
“……行吧!……墨零在哪!”我冷冷道。
“紅袍次神知道線索,她在雙壁壘艦隊,蛇王艦,登星司,艦隊大內(nèi)戰(zhàn),已經(jīng)開始,她在那里,找到了前輩們留下的線索,你想救出墨零,就要找到她,必須趕在青袍之前,這一任青袍……”
噗!
另一把碎石劍,扎穿了他的腰脊……
白光釋放碎石,碎石掉落,白色火焰燒透了白袍次神,銀色的長劍,指著我“卑!……卑鄙!……卑……卑鄙無恥!??!”
白袍憤怒站立著,死而不倒,白光熔煉著他。
“嗬!你可真踏馬黑!和墨神有一拼!我不能認(rèn)同!”黑龍遁驚恐道。
“你也可以死?。∧襁@個該死的野神,若不是他保護(hù)了秒針,我照樣弄死他!”我怒斥。
“天神,看秒針面子,別殺我??!”黑龍遁急忙道,打著哆嗦,一身黑色皇帝裝束,不大相稱,黑色的冕流冠,烏黑的小珠子們恐懼的搖擺。
“你走的了嗎!”我冷冷道,已經(jīng)沒有耐心。
“天神,你的小女兒秒針,這不正說明,你最終救出了墨零!你想想,是不是……”墨龍遁精明道。
“滾吧!”我冷冷道。
墨龍遁嗖就跑了,化作一股黑煙,消散在死寂的月球。
這里令人窒息,但我不需要呼吸,神可以適應(yīng)任何環(huán)境,但這里的死寂,我不喜歡,熔煉的白袍,傲然站著,不肯倒下,我震怒,一腳踹倒了他,將手里的碎石長劍,哚在他的心口,不遠(yuǎn)處,焦黑的木碳已經(jīng)沒有了暗紅,篝火熄滅了,我裹緊了衣服,走在巨大的月坑里……
……
……
清冷的月球,分不清晝夜,我消失在巨大的月坑陰影里……
……
……
地球,微龍王朝,夢州,時空局大殿。
新來的局長,
長生真君,壽無極,
四十上下的年紀(jì),錦袍玉帶通天冠,卻光著一雙腳,不怒自威,俯視眾人,
端坐在寶座之上,一眾時光局各部主事,分列兩班,登時有了上朝的感覺。
壽無極,
撫摸著一只仙鶴,面帶怒色。貌美的素仙子,正帶著一眾手下,核賬接管,面色越來越凝重。
“壽局,不要玩兒仙鶴了!!情況就是驟么個情況,虧空很大,時光局早就入不敷出。工資都已經(jīng)發(fā)不出來了,拖欠了三個月,你出行的經(jīng)費(fèi),我們真湊不出來?!鄙颀堊迦?,中行肥,拱手謙卑道。
“真踏馬夠了!該死的保鮮小兒!掏了這么個大窟窿,他嘚兒崩跑了!我踏馬給他擦定!我當(dāng)什么好差事!??!地球這個窮鄉(xiāng)僻壤,有神若這個惡神,神輦都拿他不住??!我可不想死在這里??!”壽無極,震怒道。
“保鮮童子,架空三個金甲神,只用自己人,我們聯(lián)名上書,揭露他,那廝上了半年班兒,虧空兩萬年的資金,天大的窟窿,變賣無數(shù)時光局資產(chǎn),保鮮童子,見已經(jīng)無錢可撈,向偉大的神輦,申請病退,號稱日夜操勞,心力憔悴,需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再出來為神輦辦大事,竟然獲封優(yōu)秀時光主事,標(biāo)兵局長。真是黑白混淆!是非不分!您可算來了!我們無不翹首以待?。 敝行蟹?,稚嫩不乏老練,威嚴(yán)道。不少人跟著稱是。
“我踏馬!怪不得這個位子!賣的這么便宜??!我又上一當(dāng)!我就說該死的車推仙子,怎么可能把個肥差讓給我!真踏馬陰險?。?!”壽無極震驚道,上任第一天,就頂上一口大缸,如今,進(jìn)退兩難,神輦的小徒弟,車推仙子,得了錢,早跑了。
“壽哥!賬目不對呀,都是假的!”素仙子一招手,手下們停止了核算,個個驚恐。
時光局首席大核算師,醉仙子,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不時囔囔幾句夢話。
“還踏馬的睡吶!上班睡,下班睡,醒了喝,喝了睡!就這!能算賬!壽哥!咱們被坑了?。?!”葷童子怒叫道。
“糊涂人,做糊涂賬,不糊涂,能叫保鮮那廝跑嘮??!”壽無極怒道“什么背景?!膽敢當(dāng)著我的面上班睡覺??!”
“她是……神輦得意弟子飛鸞仙童,女朋友的遠(yuǎn)房表姐,因為攪黃了飛鸞仙童的初戀,被神輦贊許,號稱救了他得意弟子一命,被委派到時光局做大賬師,月俸八十萬兩黃金,這廝整天醉生夢死,花六兩紋銀,招募了三個神龍族人做假賬,從賬本封面開始,都是假的,歷任局長,都是糊涂賬!漏洞百出!不符合神界標(biāo)準(zhǔn),也不符合微龍王朝任何一個營業(yè)主體的賬目標(biāo)準(zhǔn),那三個神龍族人,在保鮮童子病退當(dāng)天,請假外出,至今未歸。早跑了!不是抓不到,三個小卡拉密,抓來沒用?。 敝行蟹?,凝重道。
“叫醒!叫醒?。≡趺催€睡呢!這個大坑!我以為只是個窟窿,如今我在天大的坑里了?。 眽蹮o極震怒。
葷童子揪住醉仙子的耳朵,掐擰。
醉仙子,迷迷糊糊醒了,擦著口水,閉著眼,撓撓耳朵,坐著發(fā)呆,足有一刻鐘,才稍稍醒了過來。
“這么早就下班了?今天鮮局請客,還是上次的大酒樓?!弊硐勺訒灪鹾醯?。
“保鮮早跑啦!你醒醒!!”素仙子怒道。
醉仙子揉著眼,定神一看,咦了一聲“怎么又換人了!也好!接風(fēng)喜宴搞一搞!小綽酒家不錯,咱們?nèi)ツ莾撼?,我有?yōu)惠券,打八折?!弊硐勺诱碇陆?,端坐道,點(diǎn)點(diǎn)頭。
“你做的什么糊涂賬??!虧空了多少!知道不知道!吃吃吃!整天吃吃喝喝!來人!將醉仙子拿下!立馬撤職!押送到神輦那里!!”壽無極震怒。
“耶??你個新來的,跟我抖激靈吶??!我去你的撤職!你能撤的了我?。?!你個傻劈?。”鞠勺舆€不伺候你了,你等著!我到神王那里告狀!你給我等著,你個混……”醉仙子破口大罵。
素仙子,震怒,一招手!
三個女侍衛(wèi)沖過來,捆了醉仙子,押下殿去,罵罵咧咧回蕩在大殿里,余音繞梁。
一片死寂,仙鶴一聲鳴叫,透著悠揚(yáng),淡雅,登時仙氣驅(qū)散余罵,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壽局,我建議……擴(kuò)一擴(kuò)業(yè)務(wù),我們接一點(diǎn)冤案,跨時間追捕,一來呢弘揚(yáng)正氣,二來搞些經(jīng)費(fèi),這是草擬的新的組織架構(gòu),和價目表,另外我們必須要精簡編制了,大家都伸手要錢,做事的人太少,真的養(yǎng)不起啊?!敝行蟹?,嚴(yán)肅道。
“那不行啊!真君帶來的人,只有區(qū)區(qū)一千名心腹,絕不能裁減,仙鶴的伙食標(biāo)準(zhǔn)不能減,這批仙鶴,是我們真君,從萬風(fēng)山低價并購的,喂鶴仙人死了,這批仙鶴實乃是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一只鶴蛋,在神界可以預(yù)估到五萬兩黃金,一只鶴苗也有八萬兩,一只大鶴,品相好的,不可估量,眾神的宮殿需要這些仙鶴點(diǎn)綴?,F(xiàn)在正在價值培養(yǎng)期,誰壞了真君的買賣,誰就死!懂得吧?。∽游?,我們壽哥……被天殺的成禍忽悠,囤積一批仙忑幣,結(jié)果直接崩盤歸零了,把家產(chǎn)蕩盡,又打不過成禍的爪牙,大天神們,官官相護(hù),沒有正義,我們無處申冤。我們從有靈諜處高價買了消息,搶在有靈伯空之前,并購這批仙鶴,就靠它們翻身呢,你一上來就精簡精簡,是何居心?。 彼叵勺?,站在內(nèi)階上,不悅道,盯著中行肥。
“小素,子沃也是好心,他是做事的人,諸位辛苦,我懂!都是該死的保鮮童子胡搞,與爾等無關(guān),擴(kuò)張業(yè)務(wù),我批了,你們看著辦,價格嗎,翻一倍吧,多接,編制可以大一些,編外人員可以多吸納,優(yōu)秀的轉(zhuǎn)正,不行的踢出去,盡快扭虧為盈。另外,時間,咱們有的是,發(fā)揮時光局的最大優(yōu)勢,業(yè)務(wù)范圍我看不要局限于地球,宇宙還有很多冤案,這樣!我的人撒出去接單,你們要能破案,可以使用非常手段,正氣和搞錢結(jié)合起來,雙拳出擊。年度標(biāo)兵,賞一只小仙鶴!喂的好,我高收,關(guān)于這個仙鶴的喂養(yǎng)技術(shù),葷童子,你盡快給所有人,搞培訓(xùn),不可拖延,另外節(jié)制仙回來以后,讓他去聯(lián)絡(luò)無序貨運(yùn)聯(lián)盟,把運(yùn)送花石綱的費(fèi)用給我再壓一壓!眾神賊精,本來我就不掙錢!全踏馬給無序星人送了運(yùn)費(fèi)?!眽蹮o極怒道。
“壽局,所言極是,時光局專門打擊非法傳送,絕不允許隨意光傳,除了針對神若一伙不服管束的天神之外,最大的利益受損方,就是無序貨運(yùn)聯(lián)盟,現(xiàn)在您是局長,咱們談判的底氣要拿出來!我看沒有必要再低三下四了?。 痹缙鹣勺訃?yán)肅道。
“對!都給我動起來!把氣勢打出來!另外讓早睡仙子給我去做賬!不要整天睡覺,開會都不見人!把窟窿往大里做!前任各局誰也跑不了,都給他們腦袋上分一分!特別是該死的保鮮小兒??!”壽無極怒道。
“真君,前任各局,包括副主事們,死的死,跑的跑,或是神輦手下紅人,或是轉(zhuǎn)投其他天神,不好弄啊,賬好做,但搞不到一個銅錢?!彼叵勺舆M(jìn)言道。
“我知道!但事情必須捅出去!我不能吃啞巴虧!神輦他也別跟我裝迷糊??!去通知早睡仙子!滾起來做事!另外……”長生真君壽無極,怒安排著,越想越來氣。
“壽局!我攔您一句!!仙鶴養(yǎng)殖技術(shù),可不容易!咱們花重金買的,輕易教給地球人,我看要收費(fèi)的,我要抽兩個點(diǎn)?!比澩用Φ?。
素仙子冷哼一聲,帶著嫌棄和鄙視。
“你個小崽子!我有錢時候!你就做假賬搞我的錢!現(xiàn)在我的米缸罄盡了,你還敢算計我的錢!你腦袋不要啦??!”壽無極震怒。
“壽局!我的真君,我所有的錢都跟著您砸在仙忑幣里了,小神忐忑?。〗Y(jié)果呢!直接清零!再無復(fù)活可能,當(dāng)初我說半投,謹(jǐn)慎些個!你不聽?。 比澩涌拊V著。
壽無極,抄起一只碗,砸向葷童子,葷童子撒腿就跑!眾人驚顫,大殿里彌漫著殺氣。個個噤若寒蟬。
“壽局息怒,這小子自以為得寵,囂張至極,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您息怒!我看咱們能在地球翻身,有幾個熊貓族人要求見,您看……”淡然仙翁,捋著白胡子,四平八穩(wěn)道。
“不見!都滾!滾滾滾!”壽無極怒道,也不玩鶴了,仙鶴在殿中走噠,東啄一下,西望一下。
中行子沃,望著仙鶴,若有所思。
“別不見吶!人家?guī)е鴸|西來的,四大箱子,每口箱子好幾個杠夫抬著,挺沉,您得見……”淡然仙翁,輕聲道。
“請到后殿吧!”壽無極緩和道。
“別呀!正殿接見,這樣大家都知道您是接受貢品的,這是好事,為制一方,人情禮節(jié)不可少,巨蛇族人的艦隊,就要?dú)绲厍蛄?,咱們幫他一二,微龍王朝還不感恩戴德,且艦隊大內(nèi)戰(zhàn)已開,兩邊收錢都是可行的,此外,追殺神若,您聽說沒有,他也有一些追隨者,都是來錢的地方,咱不能拒絕,要靈活就業(yè)嘛,自我創(chuàng)收,法理之外不失人情,人情之內(nèi)法理也在?!钡幌晌虅裰G道,坐在一個繡龍墩上,仙風(fēng)道骨,扶著拐杖,仙鶴走到他身邊,肅立聆聽,竟然站的溜直。
“仙翁所言極是,這年頭經(jīng)濟(jì)壓力巨大,都是自己吃飽,看別人笑話,搞錢不能太保守哇!來人!宣進(jìn)殿來!另外,多病仙人,你去探一探微龍王朝虛實,實地走訪,教他們一些兵法,另外招募一些編外團(tuán)練,以備不時之需,單方道人,你和草藥仙,把一些長壽古方,傳一傳,收些錢來,先把上個月工資發(fā)了!”壽無極,安排道。
單方道人,揣著手,不悅道“咱們沒證,被逮住,辦一個無罩行醫(yī),砍了我的腦袋!!你這一天天,瞎折騰!”
“不無道理??!巨蛇艦隊現(xiàn)成的高科技,更適合合作,為何非要在輸?shù)囊环较伦⒛????!”草藥仙冷笑道?p> “哎呀!呸呸呸!不要提輸!”素仙子急制止道。
“不提,錢就回來啦?!自欺欺人!成禍這個鳥天神!就不能信!我講沒講??!”單方道人,低聲抱怨。
“我的錢??!我的錢!該死的成禍!我的錢!”長生真君壽無極,捂著心口,癱坐在時光寶座上,直倒氣兒。
眾人,不敢言語。
熊貓族人,兔夢妖,
帶著飛熊嫣然,兔蹦禮,老醫(yī)官有窮戟,大步流星走進(jìn)殿中,老當(dāng)益壯,虎步生風(fēng)。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殿外,一伙夢州苦力,吆喝著,個個緊繃,一身汗,喊著號子,扛著杠子,抬著四口大箱子,費(fèi)力的踩著殿外的臺階。
淡然仙翁,急忙起身,遠(yuǎn)遠(yuǎn)迎著。
熊小妖,年過花甲,精神矍鑠,大步來至近前,啪!一拱手!“時光局長!給您道喜?。 ?p> 壽無極,本能的一哆嗦,上一個道喜的,是該死的成禍。
“快快快!搭把手?。?!”淡然仙翁,望著遠(yuǎn)處殿頭,強(qiáng)壯的夢州苦力們,正抬著箱子,艱難走來,不少人急忙跑去幫忙,沉重的箱子,登時讓淡然仙翁大喜,不淡然了。
四口箱子,一字排開,累的一伙苦力跌坐在地上,只喘氣,歇不過來,為首的杠頭,毛巾擦著汗“妖主!可累死我們了!!!運(yùn)費(fèi)最少加一倍!??!”
飛熊老妖,回頭,慈祥的笑道“加三倍都行,時光局差錢嗎!”
一伙杠夫登時開心,淡然仙翁急忙打開荷包,取出幾兩碎金子,給了杠頭,杠頭大驚,興奮接過來“多了多了,五倍不止!時光局!真?zhèn)€闊綽!!大家退下退下!快快快!妖主,老仙翁,以后搬貨只管叫我等。我們在夢州前緣街,十二巷,五十五號杠館?!备茴^急忙驅(qū)趕眾苦力,下殿去了。
“噫!初到貴寶地,本當(dāng)拜訪老人家,不曾想如此貴禮!不當(dāng)如此??!”壽無極端坐,客氣道。
“這是長生真君,壽局?!钡幌晌碳泵榻B“壽局!這位便是熊貓族,領(lǐng)青竹里大都統(tǒng),兼任夢州外城安撫使,熊貓族駐微龍王朝,一級特進(jìn)辦事郎官。飛熊妖閣下,人稱妖主?!?p> “不需客套,這三位是我的手下,神醫(yī)有窮戟,我的隨從兔蹦禮,飛熊嫣然,我來呢,兩件事!第一,幫我抓住叛徒瓜登寶,抓住小龍神,第二,有一根筷子是我的,可以扎穿時間。事情成了,看到?jīng)]有,后邊還有五十箱?。?!你們辦不了呢,我就找別人,聽說神座監(jiān)門府和一個叫蚩壺的鐵人,都很有能耐。當(dāng)然了,不成,這四箱子,白送你們,交個朋友?!憋w熊妖,傲然道,按著劍柄,威風(fēng)凜凜。
“哈哈哈哈哈!有我壽無極辦不成的事嗎!妖主??!此事包在我身上!莫說逮兩個人,就是抓著十萬八萬,一天,一天搞定!”壽無極,驚喜,興奮道。
“那就妥了,嫣然!蹦禮!打開箱子??!給壽局過過目!也展現(xiàn)一下咱們妖字雕刻廠的手藝!!”熊老妖傲然道。
咔!咔!咔!咔!
四個箱子一一打開,
壽無極,先是臉凝固了,接著瞪大了眼,整個人凝固了,大殿里眾人,個個泥塑一般。
“看看!可心了吧!”熊老妖,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