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店里,躺著三個男人,有的捂著腦袋,有的捂著腹部。
在靠里面的位置,還站著一個染著紅毛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把小刀,臉上帶著一個猩紅的巴掌印,滿臉兇狠的用刀對著楚琳琳。
楚琳琳站在收銀臺旁邊,目光凝重的盯著唯一還能站著的那名男人,身上沒有傷痕,只是頭發(fā)有些亂了而已。
看到她們沒有事兒陳景山才松了口氣,同時也怒上心頭,擠進(jìn)人堆,順手拉過了自己常坐的那張木椅子。
因?yàn)榧t毛手里有刀,作為女孩子楚琳琳還是有些忌憚的,可對于陳景山來說,那小刀和削筆刀沒啥區(qū)別,再加上紅毛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孤軍奮戰(zhàn),心里估計(jì)比在場的任何人都害怕。
作為店里唯一的男人,此時此刻他不能慫!
陳景山陰沉著臉,椅子在地上摩擦,發(fā)出咯咯作響的聲音。
“你……你別過來??!”
紅毛看到陳景山越來越近,頓時無比緊張不斷地后退,哪怕手里攥著一把小刀也給不了他絲毫安全感。
“媽的!老子新開的店你們就來找麻煩!”
陳景山怒罵一聲,趁紅毛不注意,陳景山一腳踢掉了他手里的小刀,緊接著丟下椅子就是一頓輸出。
紅毛本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懶東西,也不是什么拳腳高手,再加上這是別人的地盤,他勇氣全無,只能抱頭挨打。
“琳琳,關(guān)門!”
一頓拳打腳踢出了口惡氣之后,陳景山扭頭對著楚琳琳說了一句。
“大……大哥,我錯了,別搞我,我什么都說!”
聽到要關(guān)門,紅毛頓時臉色蠟黃,滿臉哀求的看著陳景山。
因?yàn)殛P(guān)了門,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外面的人也不知道……
求饒的同時,紅毛也在用眼角余光尋找掉落在地上的小刀。
只不過小刀早就被陳景山一腳踢到別的地方去了。
轟隆??!
楚琳琳率先拉下卷簾門,然后關(guān)上玻璃門,又打開了店鋪里的燈。
………………
四季春服裝店對面。
曹子坤看著紅毛等人還沒出來,頓時感覺有些不妙,特別是現(xiàn)在,對面還關(guān)門了!
“這個家伙究竟是什么來頭?”
看到卷簾門拉下來之后,曹子坤才露面,走出店鋪,混進(jìn)對面的人堆里看熱鬧。
過了十來分鐘,黃毛等人出來了,倉皇而逃。
曹子坤連忙裝作一副不認(rèn)識他們的樣子,好奇的看著店鋪里面,卻迎上了陳景山古怪的笑臉,像是冷笑,又像是和氣的笑容。
感覺脊背發(fā)涼,曹子坤立馬轉(zhuǎn)身就走,裝作是路人一般朝著遠(yuǎn)處走去。
“既然你想玩兒,那我就陪你玩兒玩兒!”
陳景山點(diǎn)燃一根煙抽了起來,開始檢查起楚琳琳的傷勢。
她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另外秦芳和張麗以及趙小婭只是被嚇哭了,也沒有什么事兒。
陳景山掏出八百塊錢,其中三百分給了秦芳、張麗和趙小婭,算她們的精神補(bǔ)償費(fèi),剩下的五百,則是全部遞給楚琳琳。
“你給我錢干嘛?”
楚琳琳正在用橡皮筋扎頭發(fā),滿臉疑惑的看著陳景山。
“你一個女孩子能打倒三個男人,這事兒傳開了以后就沒人敢來找麻煩了,這算是給你的安保費(fèi),今天是你保護(hù)了咱們四季春服裝店?!?p> “對啊琳琳,今天多虧了你,老板給的,不要白不要哦,”
張麗等人也恢復(fù)了狀態(tài),開始對著楚琳琳勸說。
見她沒堅(jiān)持了,陳景山才笑著把錢塞到她口袋里,想拍拍她肩膀像是老板鼓勵員工那樣,可手伸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馬收了回來。
楚琳琳眼里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后繼續(xù)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
這一天算是不能營業(yè)了,陳景山索性去買了吃的喝的在店里請她們吃午飯。
同時陳景山也在打量著楚琳琳,身材纖細(xì),長相耐看,充滿了一種野性的美,可眼神中卻帶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煞氣。
不過陳景山倒是不在乎她有多冰冷,反倒覺得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好部下。
今天這事兒要是沒有楚琳琳,恐怕等待他的就只有被趕跑員工、砸得一塌糊涂的破店了。
幾人開開心心的吃著午飯,絲毫不擔(dān)心紅毛等人的報復(fù)。
因?yàn)閯倓傟惥吧酱蛄巳思乙活D,他們把幕后指使者招出來后,陳景山又給他們每人發(fā)了二百塊錢營養(yǎng)費(fèi)才讓他們走的。
而且他們也自主承諾了,以后別人給再多的錢,也不會再找四季春服裝的的麻煩。
“陳老板,你為什么還要給他們錢?。烤退闶遣唤o錢,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來找麻煩了。”
張麗啃著一只大雞腿,滿臉疑惑,畢竟給她們的精神補(bǔ)償費(fèi)都才只有一百塊錢。
而那些找麻煩的營養(yǎng)費(fèi)卻給了兩百,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做生意的要多交朋友,哪怕不是朋友,少個敵人也是好事兒?!?p> 陳景山笑了笑,雖然給錢了,但也不代表他是軟柿子,畢竟這錢也不是白給的,而是營養(yǎng)費(fèi)……
店鋪外面的人已經(jīng)散去,時不時地也有不知情的顧客進(jìn)來看衣服。
看這樣子不用等到明天,下午就能繼續(xù)營業(yè)。
張麗和秦芳輪流去接待顧客,其余人則是抓緊時間吃飯。
吃完飯,陳景山坐在收銀臺旁邊抽著煙,思索著如何對付斜對面那家大眾服裝。
剛剛陳景山已經(jīng)得知了是誰在搞自己。
“曹子坤,既然你主動花錢請人搞我,那我也不能閑著?!?p> 陳景山眼里露出一抹狠意,同時抓起旁邊的筆記本和一支筆,開始在上面寫東西。
下午時分。
四季春服裝店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梳著大背頭,穿著皮大衣的男人,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光頭男人。
陳景山抬頭看了一眼王海忠,連忙起身打招呼:“王叔來了,快請坐!”
對于王海忠身后跟著如同腌茄子一般的曹子坤,陳景山?jīng)]有絲毫理會,心里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兒。
同時他也猜到了王海忠在彭城的地位和大致身份。
“小陳啊,我也不拐彎抹角,是什么就說什么。”
王海忠笑著掏出一包香煙,遞給陳景山一支,又給曹子坤發(fā)了一支,然后自己才掏出一支點(diǎn)燃,抽了一口。
“我王海忠雖然生意做的不大,但是做人這方面還是挺和氣的,這一條街上的大小商戶都愿意給我?guī)追直∶妗!?p> “今天這事兒我聽說后立馬就讓人問清楚了,是這個家伙不對,你開個價,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是生意人,就算是不對付,也只限在生意上過招,”
“怎么樣?”
王海忠率先看向曹子坤,等到他點(diǎn)頭之后,才笑吟吟的看著陳景山。
“王叔既然都說了,我自然沒話說?!标惥吧竭肿煲恍?,隨即又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三千?!?p> “你心可真黑啊!竟然敢要三千!”聽到這個數(shù)目,曹子坤再也沉不住氣了,滿臉的不樂意。
王海忠也頗為意外的看了看陳景山,他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獅子大開口,不僅店里的東西沒什么損壞,還打了人家。
事后還要賠償三千塊錢……
夠黑!
不過王海忠也沒有表態(tài),只是靜靜地抽著煙也不說話。
“我一天的營業(yè)額就是五六千,你來給我搗亂,不僅不能營業(yè),我剛剛賠員工的精神損失費(fèi)就賠了兩千多,我自己留點(diǎn)兒買包煙抽,不過分吧王叔?”
陳景山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同時也保留了一天的營業(yè)額。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哪怕是看著不在乎服裝行業(yè)甚至沒有絲毫瓜葛的王海忠,陳景山也對他有防備之心。
“咳咳!不過分!”
王海忠本來是準(zhǔn)備當(dāng)中間人說說好話的,可奈何這陳景山謊話連篇又說的滴水不漏,按他的說法來看賠三千還算是他講良心……
“這………行!三千就三千!”曹子坤一咬牙,又看向了王海忠,說道:
“王哥,今天這錢我當(dāng)著你的面給,咱們這條街的規(guī)矩就是明面競爭是吧?那以后我和四季春服裝店的事兒,希望王哥可不要再插手了啊?!?p> “行,生意上的競爭我不管。”
王海忠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看著曹子坤數(shù)錢。
一旁的楚琳琳、秦芳等人看到陳景山?jīng)]費(fèi)一絲力氣就讓這光頭出了三千塊錢,心里都覺得很是舒爽。
“這錢就當(dāng)是留著給你倒閉之后的路費(fèi)了!”
曹子坤啪的一巴掌把錢拍在柜臺上,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四季春服裝專賣店。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的顧慮和掩飾,直接在眾人的視線中,走進(jìn)了斜對面的大眾服裝店。
“小陳,我能幫的也就到這兒了,以后的事兒我也不方便插手?!?p> 王海忠笑著看向陳景山,后者卻突然起身,從柜臺上拿起兩千塊錢塞給王海忠。
“王叔,說實(shí)話,我給員工賠償?shù)馁M(fèi)用再加上其他的一共也才八九百塊錢,這多要的,是讓你沒白跑,從鞋店到這兒可不近啊,您一把歲數(shù)了不能讓你白跑。”
陳景山笑著把錢塞到王海忠口袋里,同時又殷勤的給他倒了一杯水。
“你這小子?!?p> 王海忠笑著把錢又拿出來放在柜臺上。
“這錢你可得好好留著,從明天開始,估計(jì)這條街要熱鬧了?!?p> 接過水喝了一口,王海忠便起身離開,走的很干脆。
陳景山心里也明白,這算是還了自己幫他選鞋看店的人情了。
至于和他到底是敵是友……估計(jì)等四季春服裝專賣店和大眾服裝兩個店之中,倒閉一個過后就有答案了。
“陳老板,王二爺在彭城做生意可厲害了,想不到您竟然認(rèn)識他?!?p> 一旁的趙小婭滿臉崇拜的看著陳景山。
“王二爺?你認(rèn)識他?”
“不認(rèn)識但是我常聽我爸和他的朋友們喝酒聊過,這個人很厲害很有錢的?!?p> 聊了一會兒王海忠的事兒之后,陳景山又繼續(xù)拿著小本本寫寫畫畫。
一直到了下午四點(diǎn)鐘。
陳景山騎著摩托往彭城二中趕去。
陳景山記得妹妹現(xiàn)在好像有微機(jī)課,只要能搞到一臺電腦,他就有辦法讓店鋪的生意爆火!
把大眾服裝搞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