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門,就聽到房間內(nèi)的怒吼,二皇子氣得把一桌子的菜掃到地上,發(fā)出陣陣聲響,屋內(nèi)頓時一片狼藉。
再好的隔音也隔不住二皇子發(fā)脾氣,云還瞥了房間一眼,面上沒什么變化。
“郁兄,我送你回去吧。”云還擔憂地說。
郁安微微搖頭:“不必,我家很近?!?p> “可是...”云還并不放心二皇子的為人,他還想說什么,突然見一個戴著面具的靚麗身影跑過來。
她的身后還跟著個小不點。
云遙拉住郁安的手,語氣帶著點小埋怨:“相公,你去哪了?”
小阿擎不滿地噘嘴:“你不來接我,我等你好久。”
云還如遭雷劈,齊宣小侯爺不但回來了,還娶妻生子,連孩子都這么大了。
郁安眸中多了幾分柔色,溫和地說:“讓你們擔心了?!?p> “誰擔心了。”小阿擎別扭地轉(zhuǎn)過臉,只露出一側(cè)紅紅的小臉蛋。
云遙突然神色一頓,她湊到郁安跟前聞了聞,嚴肅地說:“你喝酒了?!?p> 郁安簡明扼要地說:“二皇子逼我喝酒?!?p> “啊?”云遙愣住了,完全沒搞懂其中關(guān)聯(lián)。
云還噗呲一聲笑了,感覺有些失禮,他拳頭擋在嘴前,輕咳兩聲,收住表情。
他見郁安也無意隱瞞,便將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講給云遙聽。
云遙聞言眸色一沉,她在心里咒罵二皇子一千遍,對云還說:“多謝云公子相助?!?p> “不必謝,舉手之勞罷了。”云還說完,和幾人道別,轉(zhuǎn)身離開了。
云遙長久地望著他的背影,神色不變。
小阿擎偷偷跑到郁安身旁,小聲告狀:“姐姐看別的哥哥看呆了。”
云遙:...
三人大手牽小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云遙沒看郁安,輕聲問了一句:“云還小時候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庇舭矐{借他的回憶說到。
云遙嘴角微揚,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扇了扇,她釋然地說:“那還挺好的,是吧俞安?!?p> 郁安一愣,見云遙壞笑地瞥了他一眼,就知道她叫的不是他的全名。
他莫名不甘示弱地說:“二小姐說的是。”
小阿擎左看看右看看,也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
隔天,御史大夫沈辭入獄了。
貪污受賄,數(shù)額巨大,官兵直接從他家里搜出上萬兩黃金,人贓并獲,十日后斬首。
云遙正在和面,她準備烙幾個韭菜盒子。
外面?zhèn)鞯姆蟹袚P揚的,她不過是上午去清風(fēng)閣看一眼排練,就全知道了。
此時正是國子監(jiān)放學(xué)時間,等云遙開始烙,郁安和小阿擎到家了。
黑蛋站起來,兩只前爪抓在小阿擎肚子上,要抱抱。
于是小阿擎抱著它去院子里玩了。
云遙給韭菜盒子翻個面,雖然瞥見郁安沒什么事,但還是問:“二皇子沒找你麻煩吧?”
“沒,”郁安淡淡說:“他此時自顧不暇。”
云遙一愣,就聽郁安說:“御史大夫是他外祖父?!?p> 云遙有些唏噓,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算計他們。
等等,不會是云夕吧?昨天郁安和云還剛被找茬,今天御史大夫就出事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房頂上就跳下來一個人。
天賜穩(wěn)穩(wěn)落地,摘掉面具,娃娃臉笑成了憨憨,邀功似的說:“我的手筆怎么樣?”
云遙眼睛閃亮,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說:“干得漂亮?!?p> 郁安眼角一抽,感覺看到兩個大反派。
云遙把烙好的韭菜盒子盛出來,問:“你是怎么做到的,也太利索了?!?p> “全靠相爺,”天賜說:“相爺早就知道沈辭貪污,只不過一直沒說,等他越貪越多。”
這也太黑了吧,云遙滿臉黑線,無語地說:“那你做什么了?”
“相爺嫌他貪的還不夠多,讓我和幾個兄弟連夜搬金子?!?p> 說著他仿佛回憶起胳膊的酸痛,開始上下甩胳膊。
云遙差點合不攏嘴,她把韭菜盒子端到桌上,又拿出四副碗筷。
天賜看到出現(xiàn)在面前的碗筷,驚喜地說:“有我份?”
“如果你不想吃的話也沒關(guān)系?!痹七b隨口說。
“想吃。”天賜累了一天,東奔西跑的,還沒正經(jīng)吃過飯呢。
說著他夾起一個韭菜盒子,感覺有點燙,輕輕咬了一口。
云遙給郁安也夾了一個,隨后走到院子里大喊:“開飯啦!”
家太大還有麻煩的地方,兩個小家伙都不知道跑到哪個院子里玩去了。
果然,不一會兒小阿擎和黑蛋從出乎意料的地方竄出來,身上還帶著幾片葉子。
“吃飯吃飯!”小阿擎乖乖洗手,坐到他的椅子上。
他的晚飯是小一號的韭菜盒子,云遙怕他吃不飽,特意烙了不少。
云遙在專屬于黑蛋的可愛碗碗里放了一大塊水煮雞胸肉,才來到桌邊坐下。
韭菜盒子外酥里嫩,鮮香可口,一家人都吃得很飽足。
一個沒剩后,天賜打了個飽嗝,揉了揉肚子,說:“我得歇會兒,不然跳不回去?!?p> 云遙無語,倒也隨他便了。
天賜想了想,轉(zhuǎn)頭說:“雖然沈辭被抓進牢里了,但是相爺說他死不了?!?p> “那倒也是,”云遙說:“主要是給二皇子添添堵,讓他不要找我相公麻煩。”
隨后云遙一愣,說:“搬到沈辭府里的金子云相還能拿回去了嗎?”
郁安微微搖頭,說:“貪污之財要全部充公?!?p> “這樣啊...”云遙突然有些蔫吧,損失的是云相,她卻有些不痛快。
天賜大大咧咧地說:“錢的問題二小姐不用在意,遲早要從二皇子一黨討過來的?!?p> 云遙一聽這話,突然沉默了。
官場就是官場,總是有一些她想象不到的手段。
另一邊,二皇子天天往大理寺跑。
起初他責(zé)怪沈辭做事如此不小心,等到后來他也發(fā)現(xiàn)是有人刻意針對他。
因為他每次找好替罪羊準備翻案,那個替罪羊都會突然消失。
陰暗潮濕的監(jiān)獄里,沈辭滿身污垢,疲憊地說:“二殿下,莫要再惹云相了,我們?nèi)遣黄稹!?p> 二皇子一臉陰氣地說:“他是臣,我是君,沈大人莫要搞反了?!?p> 他也沒有多想救沈辭,不過是被母妃吵的煩了,再加上他不能有個貪官祖父,所以才開始忙里忙外。
沈辭一聽這話,差點沒背過氣,他們沈家這些年怎么養(yǎng)出這么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