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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宴長京

第四十五章:白三雀

明姝宴長京 迪箐 2062 2022-12-13 16:13:37

  體內的毒,除了那日吃下去時有痛感外,到現(xiàn)在她沒覺得身體有任何的異樣。

  為此她還做了一道月歷,就掛在她的床頭,每過一日,就往上面的數(shù)字射一枚飛鏢。

  瞄準,一擲,一枚飛鏢擦著邊,定在了‘三’字的邊上。

  聽見里面?zhèn)鱽韯屿o,屋外有丫鬟婆子魚貫而入,端水凈帕,備衣備首飾,姜韶還不習慣被人伺候,洗臉描妝這種瑣事,大多時候她都是自己來。

  而這些活計,也都用不著桑羽和風禾,一個姜韶自己都不太敢指使,另一個舞刀弄劍慣了,也做不來。

  而兩人的地位,甚至是可以與小姐同桌共食得存在,這事在嵐院人人心知肚明,都只有敬著。

  秋山,阜朱,姜韶的護衛(wèi)。阜朱還沒回來,秋山現(xiàn)在算是嵐院的領頭侍衛(wèi)。

  領頭侍衛(wèi)在嵐院大小也是個官,這個官自那日后,撇去了浮躁,越發(fā)變得沉穩(wěn)。

  姜韶望著院外忙碌的身影,道:“秋山,你來?!?p>  “去向王管家要個地址,你去打聽打聽扈三娘。”

  秋山頷首,“是,小姐。”

  “嘶”桑羽皺眉,“我怎么感覺這小子變了。”

  風禾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姜韶道:“人嘛,總是會成長的。”

  自昨日知曉姜韶中毒一事后,風禾一直在與自己做斗爭,她覺得此事應該告知國公爺,特別是在昨夜后。

  沉思良久后。

  風禾低聲道:“小姐,或許國公有法子可解毒?!?p>  姜韶搖頭,“對方是丞相什么人,尚未可知,現(xiàn)下不宜打草驚蛇,昨夜,也算是賣了個好,暫時沒有大礙?!?p>  “若老爺子知道了,估計得單刀匹馬闖去丞相府要解藥,到那時......不可不可?!?p>  永慶帝愛重大丞相,甚至隱隱超過了國師,就算晉國公有舊功,這么些年,也早磨盡了,姜家現(xiàn)在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不好再去得罪一個大佬。

  風禾:“......可是,萬一這毒提前發(fā)作,又或是留下了隱患,這又該如何......”

  姜韶喝完最后一口粥,道:“事在人為,若真有那天,你和桑羽就自行出府謀出路吧。”

  見風禾還要再說,桑羽連忙拉了她一下,做了個“噓”的動作。

  姜韶道:“我現(xiàn)在身體并沒有異常,他那邊這兩日估計也不會好受,就當是提前討的利息了?!?p>  兩人并不知曉姜韶做了什么,只知道昨夜那人差點沒命,也知道她并非是任人宰割的菟絲花。

  風禾也便不再多想,小姐既不愿告知國公,那自己便瞞著就是。

  姜韶自昨日見到了繡莊送來的成衣,便萌生了新的想法。

  這樣大膽的配色及手藝,若是再稍加改良,定會在滿京掀起一股跟風狂潮。

  說干就干,當下,她便擬定了一些細節(jié)方面的改良,如,沒有腰線寬大的裙身,繡品單調的花樣,還有更重要的妝容配飾方面。

  模特她都想好了。

  舍施娘子還有其誰?

  姜韶就連她的翻紅之路,都有了打算。

  ***

  一邊干勁十足,一邊可謂憂愁。

  “......主子,要不我再跑一趟?”

  軟榻上人影手里的小棍飛了出去,“去吧,不要個十瓶八瓶別回來?!?p>  知南又將小棍子雙手奉上,“要不,我再去求求白神醫(yī)?”

  “去吧,去了就留在那兒?!?p>  知南不說話了,滿臉苦澀的瞧著陸老板一下又一下敲打著癢痛的地方。

  門外卻有聲音急切傳來。

  “小子,聽說你又活過來了?”

  一個身影闖了進來。麻衣布鞋,一截灰?guī)鴿M頭白發(fā),個子不高,聲若洪鐘。

  “托你的福,我還沒死?!?p>  “好說好說?!卑兹笩崆械溃骸翱旖o老頭兒說說,那個回春丹長什么樣子?”

  陸老板瞥一眼知南,輕哼一聲,“我倒不知,我這屋里還被安插了眼線?!?p>  “那個黑煞老子還看不上,你說你說。”白三雀急的拍腿,干脆坐在榻邊,“誒呀呀,別記仇嘛。”

  陸老板:“無可奉告?!?p>  白三雀氣得咬緊了后槽牙,憤憤道:“活該受罪?!?p>  見自家主子將人氣走,知南忍不住道:“主子,你干嘛非得氣白神醫(yī),胡謅兩句,不就少受點罪了?!?p>  以白神醫(yī)對奇藥的癡迷程度,您隨便說個兩句,他都會留下個兩三瓶膏藥。

  陸老板:“我樂意受。”

  知南搖頭,嘆氣。

  ***

  錦舍。

  “姜小姐怎得這個時辰來了?”施棠露驚喜道:“我還以為是萃喜那丫頭誆我呢。”

  姜韶施施然道:“既應下了將施娘子推至人前,又怎能耍賴啊?!?p>  施棠露便笑,將姜韶和風禾請到了自己的小院。

  錦舍占地頗廣,除了前邊有個二樓的樓閣外,后面還有好幾房小院,施棠露這院略偏,好在她喜靜,故并不嫌偏僻。

  分給她這院時,她還是剛從華圩錦舍上遷到這兒的花魁舞娘,不過,華圩的人聲鼎沸洶涌熱情,卻始終在皇城熱烈不起來,她最終也沒有在這兒大放異彩,漸漸地她也便凋零了。

  錦舍可并不是個暖心的溫柔鄉(xiāng),沒有地位的舞娘,是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小院的,也不知怎的,文娘竟也沒有收回的意思。

  再次踏進這方小院,上次錦舍管事文娘一腳踏破人咽喉一幕,到現(xiàn)在仍讓她記憶猶新。

  萃喜也是個純良的。

  施棠露看著溫婉似菊,不顯山不露水,卻也不是個能任人拿捏的。

  施娘子給兩人斟了茶,萃喜又去端了小食來。

  施棠露道:“姜小姐,可是有了計劃?”

  姜韶微微點頭,看一眼屋外,道:“今晚,可有晏春的戲臺?”

  聞言,施棠露搖頭,“近幾日,晏春老板都在華圩巡場。”

  姜韶便笑:“人少些也無事,你只待今夜上場。”

  文娘這邊,聽說了施棠露今夜要上場,垂了下眼眸也沒說什么。

  萃喜塞過去一個錢袋,鼓鼓囊囊,文娘失笑,“上便上吧,給我這個干什么?!?p>  萃喜:“施娘子說了,感謝文娘這兩年的幫扶與照顧,若不是文娘寬憐,哪里還有她的容身之處?!?p>  文娘掂了掂手里的錢袋,道:“得了得了,漂亮話少說。告訴她,亥時上場,好好準備著?!?p>  萃喜喜道:“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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