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人誅心，你是自作自受
翌日清晨。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王婆？這么早來找我，有事嗎？”
陳川剛睡下不久，本就困意重重，看到王婆后，更加不耐煩。
“陳大人！李兮的同伴抓到了！大王叫你親自去審問！”
陳川看著眼前的王婆，對她的出現(xiàn)，其實沒有一丁點的驚訝，仿佛早就知道她要來敲門一樣。
只是這也太早了。
陳川故作不解的問道：“昨天大王不是說要親自審問的嗎？”
王婆也只是個報信的，她哪知道怎么多，一把將陳川拉過：“大人，你別問了，大王下的命令，可耽誤不得！”
陳川也不裝了，猛地走出大門，說道：“走吧走吧！”
“大王也真是的，我都要困死了！”
以齊王的病情來看，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折騰，現(xiàn)在根本起不來。
這一切，早就在陳川的預(yù)料之中，這也是陳川最想看到的。
對于昨晚李兮的處罰，陳川還是覺得不夠，這次正好可以再去討回。
當然，這只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大牢內(nèi)，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人，陳川必須去見。
蘇秦。
陳川穿越到這里，第一個見到的并不是齊王，而是蘇秦。
通過蘇秦的引薦，陳川才得以在齊王下面做事。
在那幾年里，陳川同蘇秦也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
但好景不長，蘇秦的離間計敗露，很快被齊王打入大牢。
但齊王還是知道得太晚了，在蘇秦被打入大牢不久后，五國聯(lián)盟就達成，矛頭直指齊國。
陳川坐在馬車上，心情復(fù)雜，他想救出蘇秦，卻又無能為力，他自己也自身難保。
只要燕國聯(lián)軍攻入臨淄，這里將變成一片火海，所有人的生死，都將由不得自己。
陳川還是想試一試。
來到大牢后，陳川收拾了下心情，看著大牢內(nèi)的兩個女子。
李兮和她的同伴宋珍。
李兮的臉色蒼白，雙臂只剩下一只，那斷臂上已被簡單地包扎，很顯然，齊王并不想她這么輕易地死去。
走進牢房后，陳川站在李兮面前，面無表情，緩緩說道：“李兮，這里環(huán)境還適應(yīng)嗎？”
李兮緊閉著雙眼，聽到聲音后，才艱難地睜開了眼。
眼前這個人，在她心里早就如同惡魔一般存在，她痛恨自己，惹誰不好，為什么偏偏惹到了他。
她就這樣看著陳川，一言不發(fā)。
“你知道你為什么會惹到我嗎？”
殺人誅心，身死不如心死，陳川深知這個道理。
李兮一愣，她不懂陳川這話是何意。
明明是自己惹了他，但她已為這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什么意思？”
李兮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呵呵，真是愚蠢，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陳川說著轉(zhuǎn)向一旁的宋珍：“說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這一問，使得李兮更加疑惑，嘴中呢喃著什么，跟著陳川的視線，看向在一旁的宋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還沒被拷打過的宋珍，雖然已被關(guān)在牢中，語氣依舊囂張。
“看來，你是不打算輕易說了?！?p> 說完，陳川站起身，來到牢房門口，招呼兩個獄卒過來。
在齊國知道陳川身份的，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而且這些人，都是陳川非常信任的朋友，他們不可能來陷害陳川。
剩下的可能，就只有其他國家派出細作。
在昨晚，陳川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會是誰，要對自己下手。
很顯然，他們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殺害自己，而只是要毀了那顆丹藥。
更或者說是要離間自己和齊王的關(guān)系。
秦國？
不可能，秦王雖然有意要拉攏自己，但以秦王的心思，不會做這么糊涂的事情，一旦事情敗露，反而會得不償失。
楚國？
也不像，楚王昏庸，而且楚國內(nèi)憂外患，更沒心思來管自己。
那么，剩下的只有燕國，燕國對齊國恨之入骨，早在多年前，齊國大舉進攻燕國，在燕國首都燒殺搶掠，使得燕都變?yōu)槿碎g煉獄?，F(xiàn)在好不容易東山再起，當然要對齊國趕盡殺絕。
想到這，兩個獄卒已經(jīng)來到宋珍面前，滿臉壞笑地看著她。
宋珍不停往墻角挪動著，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子，在面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時，內(nèi)心更容易崩潰。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燕國吧？”
陳川問的正是時機，本來開始慌神的宋珍聽后，不斷地喊叫著：“別過來！別過來！是燕國！我只是收錢辦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喊聲在牢房內(nèi)回蕩，當然也傳進了李兮的耳中。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兮用出最后一絲力氣，不可思議地看著宋珍。
“說說吧。”陳川談?wù)劦恼f道。
“幾個月前，一個燕國特使找到我，說叫我接近李兮?！?p> 宋珍終于開口了。
“為什么要接近李兮？而不是叫你自己來辦這事？”
陳川一直想不明白，原本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要弄得這么復(fù)雜。
明明宋珍可以直接來到稷下學(xué)宮，然后直接上來毀掉丹藥。
陳川一直在稷下學(xué)宮，在他的認知里，那里是很安全的。
所以，他并沒有防備。
宋珍接著說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他們沒有告訴我?！?p> “他們跟我說，我只要接近李兮，成為她的好姐妹?！?p> “然后借她的手，在指定的那一天，讓李兮親手毀掉你丹爐內(nèi)的那個丹藥就行。”
“其他的事，他們就叫我不要管了?！?p> 聽罷，陳川思索了一會，也不再逼問，他深知，她的價值已經(jīng)榨干。
李兮頓時傻了眼，她沒想到，自己那么信任的姐妹，竟然會是將她推向深淵的罪魁禍首。
李兮自認平時對她們不薄，什么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都會毫不吝嗇地贈與她們。
她們被人欺負，李兮也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她們解決麻煩。
可現(xiàn)在，自己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jié)果。
她心如死灰。
陳川此刻也看出來了李兮的心里變化，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說道：“這就是你的好姐妹?！?p> “你的自負，你的囂張，你的狂妄，在某些時候，會成為你的催命符！”
“別說了！??！”
李兮幾近癲狂地大聲喊道，這是她最后的吶喊。
看著癱倒在地李兮，陳川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轉(zhuǎn)頭走出牢房。
接下去的一切刑罰，他已無心觀看。
對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
后面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