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白九諶作為探花郎,被皇上親封為司徒,有了俸祿,有了府邸,雖然不大,但不知比客舍好了多少。
元蕭真的成了白九諶的貼身侍衛(wèi)。
可是她是這樣一個剛烈的女子,她怎會甘心。
但白九諶要成就功名啊,她要陪著他。
年少時他許她仗劍天涯,如今她卻要陪他功成名達。
元蕭低頭逗弄著池中的錦鯉,梳著長安城流行的云鬢,小家碧玉的青裝,比她血衣束發(fā)時不知溫婉多少。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卑拙胖R不知何時走來,眼中是暖暖的笑意,他緊挨著她坐下。
元蕭回過神,她抬眸,鮮紅的夕陽刺得她睜不開眼:“看看魚而已。”
“你覺不覺得這府邸有些冷清?”他說這話時,仍是笑著看著她。
元蕭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嗯……你不正是喜歡清凈嗎,再說,這于你研究學問也好。”
白九諶有點哭笑不得:“我是說,如果娶個夫人進門,是否會熱鬧些呢?”
元蕭猛地一抬頭,白九諶笑得是那樣真誠。
他終究是對公主死心了,又看上他家閨秀了,是嗎?那他又何必來同她講這些呢。
夕陽掩住了她眼眶的微紅。
元蕭將目光送向遠處的飛檐上的風鈴,泠泠作響,搖搖欲墜。
血色殘陽將她的臉燒得通紅,她干燥的喉在顫抖“娶親之事又何必同我來講,再說,令夫人嫁來若是知道了,想必也會有所猜忌。”
笑容一下子凝固在白九諶臉上,他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個蕭蕭背影。
他有什么好生氣的呢,當年的高頭大馬,是誰說的?元蕭倚在欄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眼角晶瑩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