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拽了……繃帶要掉了!”
“看看又怎么樣!你都沒給我看過!”
“不給你看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江宇急忙穩(wěn)住要散開的繃帶,整個人都急了。
每次想看一下,都跟用他的命一樣。
就連她這個經(jīng)常潛入的人都未曾一睹芳容。
簡直滴水不漏。
不過今天晚上,她一定要看到!
幾乎如同餓虎撲食一般發(fā)動攻勢。
「從來沒有這么近過……一定可以……?」
莫歌:“????”
臉上突然飛過來一個什么,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罩住。
「啊~
原來是江宇的大衣~
……好濃的血腥味?。 ?p> “救命?。?!喂!喂??!”
被罩住的她都不敢亂動,里面跟一個軍火庫意一樣,可不止有刀子那么簡單,誰知道會碰到什么。
罪惡的莫歌被封印了之后,世界終于干凈了一點。
雖然還在旁邊不消停……
“放心,今天晚上我和你們一起住……絕對不會有意外的?!?p> 江宇摸了摸從鋪蓋里面探出來的腦袋。
眼神從未有過的嚴肅。
——貌似有人的房子周圍還沒處理過。
“什么?!你要和誰睡?!”
“我一個人!”
江宇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那一堆一動不動的莫歌。
……
恢復(fù)了一下繃帶,清理了只有玻璃受傷的房間,還用一塊布吧窗戶封起來。
夏天開開心心的幫倒忙。
夏雨快快樂樂的打夏天。
莫歌絮絮叨叨的說壞話。
看著手中皺巴巴的區(qū)域規(guī)劃圖,只有江宇陷入了沉思。
「怎么選啊……2號怎么還在睡覺……」
看著手中的圖紙,江宇只感覺迷迷糊糊地。
「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得……她……」
坐在沙發(fā)上的江宇沉沉睡去。
第一個來他旁邊的是被欺負慘了的夏天。
來找安慰來著。
但是江宇已經(jīng)睡著了,他也只能在偏邊的沙發(fā)上睡下。
不知道另外兩個在玩些什么,過了很久才從旁邊的房間出來。
“哎嘿嘿~~”
莫歌表情邪惡的走過去,兩只手不安分的不斷搓動。
“現(xiàn)在跑不掉了吶~~”
“他要生氣的……”
“剛剛我怎么跟你說的,這么快就忘了?我們就偷偷地看,看完就綁回去,只要帶著感情,他怎么會生氣?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他為什么綁著繃帶?他現(xiàn)在很困——”
聽到夏雨打退堂鼓,莫歌就拉著夏雨賊兮兮的交頭接耳。
「——畢竟剛剛才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原本只要有我在就……算了,誰讓他把我趕出來的,活該!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好事……嘿嘿~~」
光是想想就讓她表情燦爛。
跟彩虹拉出來白云似的。
“要想接近他,就得去了解他,但是你知道怎么讓他開口嗎?這家伙就不會主動,你不得抓緊?嗯……?還是說……就讓給我了……?”
“你你……你別想!”
聽到夏雨的回答,莫歌還故意捏了一下她柔軟的臉頰。
「嗯~~還燙手~~」
夏雨扭捏的轉(zhuǎn)到旁邊。
“……這不就對了,十七八歲的年齡就該血氣方剛,不然多沒意思啦?”
感應(yīng)到她臉上發(fā)燙,呼吸急促,莫歌就知道自己得逞了。
但是她不能表現(xiàn)出奸計得逞的感覺,暫時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太突出……
咳咳咳……
兩個人死對頭分工合作……怎么配合的還小有默契的?
這個應(yīng)該就是奇怪的友誼吧?
超越利益的聯(lián)盟……
雖然各懷鬼胎……
但是同舟共濟!
「啊哈~終于要看見了……」
「……所以江宇哥到底什么要綁著臉?」
顫抖的手和激動的心。
手電筒指向江宇正對的方向,兩人借著微弱的光線,終于看見了他的臉……
搶占視野中心的是兩道疤痕——那是兩道很長,很深的刀疤。
一道從眉心劃向左下角的方向。
一道從右臉靠近鼻翼的位置割出一條橫杠。
雖然臉上還有其他傷口,卻對整張臉的觀感沒有多大影響,甚至像是破壞平淡的畫面一樣,給他的臉上添加了存在的勛章。
但是只有這兩道兩三寸長的疤痕,像是釘入木板的銅釘子一般扎眼。
仿佛可以看見鋒利的刀刃緩慢而堅決的劃開皮膚,直到變成僵硬的疤痕。
這樣強大的人,又有什么東西能如此重傷于他?
除了自己,有還有誰……
但她不敢再想下去。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讓人對自己刀刃相向?
夏雨眼睛顫抖的看向了那張熟睡的臉。
如果沒有那些疤痕,幾乎可以說是一張完美到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般的臉吧……
那些胡亂修剪的頭發(fā),依稀可以預(yù)見曾經(jīng)讓女性都自愧不如的面龐。
但是現(xiàn)在,確確實實的被兩道均勻的刀疤劃得粉碎。
夏雨忍不住的嗚咽,但是她不能哭出聲,兩只手緊緊地按在嘴上,她害怕吵醒這個過去備受煎熬的靈魂。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模糊的感覺器官卻回復(fù)神速。
感覺到臉上的不對勁,但江宇都不敢張開眼睛。
心中大呼不妙……
卻怕吵醒了另外兩個人——1號和3號!
黑暗中的眼皮輕微的顫抖,手心都緊張的攥出汗了。
因為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想起來的……
那樣的東西被打上遺忘的標簽封存于意識的最深處。
緊張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卻又不敢發(fā)聲。
只看見面前有兩道影子——
一個快要心疼的哭出來,卻按著自己的嘴巴默默嗚咽。
另一個已經(jīng)沒有了玩鬧的表情,只剩下茫然。
她無法阻止夏雨通紅的淚水。
看著江宇自己打上繃帶,內(nèi)心莫名的涌出苦水。
這個就是一直默默照顧他們的人……
莫歌注意到他的眼睛,一下從后面就把夏雨打暈接住。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卻無疑幫了2號一個大忙。
但2號只能以最小的動作幅度,沉默的做出靜聲的手勢。
——而且還要一邊反復(fù)確認他們兩個的狀態(tài)。
應(yīng)該說要真正確認的人只有一個——1號。
莫歌看著他的眼睛就能明白,現(xiàn)在的這個人,是唯一的一個“她”。
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將昏睡的夏雨安置在沙發(fā)上。
就連一直嬉皮笑臉的莫歌都罕見的心塞……
夜晚充滿了沉默。
夏蟬也不再鳴叫。
海中,只有拋棄了原本外形魚兒,才能重新在空曠寂靜大海的中央劃破海面。
也許經(jīng)歷了變異的痛苦,讓它們已經(jīng)不會吟唱曠遠的歌。
卻有空空的海,依然不懂魚兒的淚。
平靜的夜空,在時間流逝后,迎來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