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朱棣的地下城堡
凌劍暗罵了一句,前身真是嘴碎,什么事都跟女人說。
他難道不知道絕大多數(shù)的女人心里藏不住事嗎?
而這兩名女子更是不能告訴,他難道不知這兩名女子將他視作她們將來的依靠嗎?
真是笨蛋,凌劍心中誹謗著。
只聽呂氏繼續(xù)道;“皇兒,你現(xiàn)在根基未穩(wěn),所以削藩之事切不可操之過急!”
“現(xiàn)今你將你五皇叔削職為民,那其他的藩王還不得人人自危?”
“皇兒?。∧愕降子袥]有想清楚,那些藩王,特別是你那些駐守九邊的皇叔,他們可都是手握重兵的呀!”
“要是他們聯(lián)合起來,想一致對付皇兒,那皇兒該如何應(yīng)對?”
“這些你都考慮清楚了嗎?”
凌劍轉(zhuǎn)頭望向馬氏,見她也一臉愁容,不復(fù)剛見到她時那副端莊的模樣。
于是他伸手在桌下輕輕捏了馬氏的小手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必為此事?lián)摹?p> 然后看著呂氏,云淡風(fēng)輕的笑道;“謝謝母親為孩兒掛心?!?p> “但現(xiàn)今孩兒已改變了策略,不會如此莽撞,而是步步為營,慢慢的叫他們心悅誠服?!?p> 說著,臉上掠過一股狠色,“到那時,依然有藩王不聽朝廷的旨意,那就休怪朕六親不認(rèn)!”
呂氏和馬氏聞言,相互對望了一眼,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哆嗦。
皇上的心可真狠?。?p> 但隨即又釋然,哪有皇上在處理國家大事上不狠得下心?
這么看來,咱們的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有殺伐果敢的血性了,看來也不用自己操心了。
呂氏一臉堆笑的看著凌劍,欣慰的點了點頭。
此時,御膳房的太監(jiān)們將飯菜陸續(xù)的端上了桌。
凌劍長笑一聲,“母親、夫人,咱們準(zhǔn)備吃飯吧?”
呂氏微笑著頻頻點頭;“好!好!”
“我兒政務(wù)繁忙,但仍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閑時間來陪哀家吃一頓午膳?!?p> “甚好!甚好!”
“皇兒有心了!”
…………
北平。
燕王府后院。
正值傍晚時分,在一處荒僻的院落中,里面雞鳴鴨叫,好不熱鬧。
而在院落的東南角一個偏僻處,則有一處房屋,里面有幾名帶甲的護(hù)衛(wèi)正在值守。
他們目光陰冷,注意著每一處角落中的風(fēng)吹草動。
遠(yuǎn)處,燕王朱棣正帶著張玉、朱能緩緩朝這邊走來。
來到近前,護(hù)衛(wèi)們抱拳行禮,“卑職們拜見王爺!”
“見過統(tǒng)領(lǐng)大人!”
朱棣只是‘嗯’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張玉沉聲道;“你們看緊一點,不要懈怠,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立即稟報!”
幾名護(hù)衛(wèi)抱拳道;“是!”
朱能則走向墻角處,伸手在墻上撥弄了幾下,但見墻壁發(fā)出吱嘎的聲響,就見墻壁緩慢的轉(zhuǎn)動,隨即就露出一個一人高的大洞。
一層層臺階在油燈的照耀下,發(fā)出昏暗的燈光,在黝黑的通道中延伸。
朱能率先踏入甬道,對身后的朱棣道;“王爺,您慢點?!?p> 朱棣已踏入臺階,哈哈大笑,“無妨!”
“你前面帶路就是!”
“是!”朱能答應(yīng)一聲,領(lǐng)著朱棣和張玉向地道里邁進(jìn)。
每一處拐彎處都有兩名帶甲的護(hù)衛(wèi)站在隱蔽處,見他們到來,齊齊現(xiàn)身,抱拳行禮。
朱能叮囑了他們幾句,隨即拾階而下,隨著臺階到達(dá)盡頭,一座地下宮殿呈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
只見地下宮殿偌大無比,上面用厚厚的木板托著,在每個交接處都有橫梁連接,每隔幾米開外就有一根巨木,真正是牢不可摧。
縱眼望去,竟望不到邊。
而在宮殿之間被木板隔為兩個單獨的操作空間,一邊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蜩F聲,另一邊則傳出士兵操練的聲音。
朱棣滿意的點點頭,笑著朝一旁的一個房間走去。
房間內(nèi),一名身材干廋,身穿袈裟的和尚正坐在凳子上,一手啃著羊肉,一手端著酒碗在大口的喝酒。
看他好不愜意的模樣。
朱棣微皺著眉走進(jìn)了房間,揮揮手想揮去這股難聞的酒味,但滿屋都充斥著這股味道,怎么也揮之不去。
那名和尚正是妖僧姚廣孝。
他見朱棣到來也不起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里還嚼著羊肉,含糊不清的道;“王爺,你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
朱棣在旁邊找了一個凳子坐下,嘆息一聲,“大師,你可知道?”
“本王的五弟被朱允炆那個小雜碎抓了去,如今被他削職為民!”
“現(xiàn)被他幽禁在京師的周王府,還不知道那個小畜生到底要把他怎么樣?”
“哎!怪只能怪他養(yǎng)了個不孝之子朱有爋!”
“要不是那個逆子上書告御狀,說他父親圖謀不軌,否則哪有這等禍?zhǔn)?!?p> 一談及此事,朱棣便憂心忡忡,眉頭緊鎖。
姚廣孝望著朱棣愁眉苦臉的模樣,長笑一聲,伸手抓起一塊羊肉,遞給了他。
朱棣剛想伸手接過,想了想,又縮回了手。
姚廣孝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啃起來,邊啃邊道;“王爺,這送到嘴邊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你別小看朱允炆,他的野心可大著呢!”
“如今,朱有爋那小子將他父親送到了朱允炆的口中,哪還有輕松將他放回的道理?”
“依貧僧看,他不是被圈禁于中都鳳陽,永不見天日,就是將他發(fā)配到蠻荒之地,讓他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就如這塊羊肉,怎么啃就隨貧僧的心意了!”
朱棣越聽越是愁眉不展,不禁問道;“大師,那為何朱允炆不下旨?xì)⒘怂兀俊?p> “反正證據(jù)齊全,殺了他別人也說不出什么閑話來!”
姚廣孝喝了一口酒,望向朱棣,“王爺,你難道現(xiàn)在還看不清眼下這個局勢嗎?”
“你可知,朱允炆現(xiàn)在正在著手準(zhǔn)備削藩!”
“要是他現(xiàn)在就將周王處死,那像你們這些駐守九邊的藩王會怎么想?”
“你們會不會有唇亡齒寒,惶恐不安之感?”
“削藩?”
“本王的父皇尸骨未寒,這小兔崽子就著手準(zhǔn)備削藩?”
朱棣站起來,用手一拍桌子,狠聲道;“還好,本王幸虧信了你的話,提前做了準(zhǔn)備!”
“要不,等他來削本王的藩,本王可就猝不及防,只有束手待斃這一條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