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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第二章 江湖故事

江湖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老賊愛吃魚 4809 2022-06-28 20:30:00

  “死了?怎么可能死了呢?”戒色不敢相信。

  “這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怎么能不死呢?”老道士臉色依舊,毫無波瀾。

  戒色一時還無法無法接受,前幾月下山采購之時,就聽說了這位李靈鯤的事跡,心想以后自己闖蕩江湖時候,一定要跟他結(jié)交一番,山上禁閉期間,腦子里都想好以后若是見面,如何打招呼,沒想到此番下山,聽到的第一個江湖消息就是他已經(jīng)死了。

  看到戒色一臉悲傷不解的樣子,怪哉道長安慰道:“這江湖啊,就好像是窗外這個條江水,這英雄俠士就好像這江里的游魚,寒春烈暑,豐秋瘦冬的,過江之鱗,數(shù)也數(shù)不過來,掀起一朵浪花又如何?!?p>  戒色聞言,往窗外看了看,時至中午,日照江面,金光閃閃,奪目攝魄。此時此景,小和尚也不曉得該說些什么,只能雙手合十,默默的念起心經(jīng)。

  此時包掌柜已經(jīng)端著一小壇酒走進眼見,看到屋內(nèi)老道士悠然坐著,而戒色則是對著窗外江水默念經(jīng)文,一時間不知道發(fā)生了,只是覺得怪異。

  老道士沒有說話,朝著包掌柜揮了揮手,示意包掌柜不用多管。

  或許是因為那塊玉牌的緣故,包掌柜行了一禮之后,就直接走了出去,也沒跟戒色打聲招呼。

  約莫著一盞茶的功夫,戒色已經(jīng)念完心經(jīng),只是心中傷感,已全然留露出來,面容悲戚。

  老道士特意大聲說道:“唉,總算喝了口像樣的酒水,老道士行走江湖,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吃肉喝酒?!?p>  戒色終究還是一個孩子,被老道士大聲說話所吸引,走上前去給老道士倒上了一杯酒。

  酒香純粹委婉,醉而不烈,老道士抬手便一飲而盡,比起喝茶時,多了一分豪邁。

  喝完一杯酒,老道士對戒色說:“你也不必難過,我跟你講,就是老道士生平所見,如李靈鯤這等少年英杰,不超雙手之?dāng)?shù),只可惜天不假年,往往越是雄姿英發(fā),越是苦難加倍,正所謂好人天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你若是愿意,我就把李靈鯤的事兒給你好好說道說道?!?p>  戒色平時最愛聽這些山下江湖故事,每次來醉江樓,都要看看這個墻上的是否有新添的奇聞怪事,若是遇到能說會道的江湖中人,定要請上樓來,就為了聽些江湖消息。

  近段時間,李靈鯤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別說山下,就是山上寺內(nèi),也會偶爾從香客或者其他師門晚輩口中得知,只是一切消息都是十分零碎,聽的戒色猶如隔靴抓癢。

  既然怪哉道長愿意把故事講清楚,戒色趕快走到怪哉道長面前,大眼睛緊緊盯著老道士,生怕錯過一個字眼。

  怪哉道長看到戒色一副虔誠模樣,又是伸手一彈,笑著問他:“一聽說有故事聽就這么積極,剛剛那股機靈勁兒哪里去了?”

  說罷講酒杯挪到了戒色面前。

  戒色聞弦聲而知雅意,趕忙滿上一杯五谷香,然后又將鵝腿往老道士身前挪了一挪,

  ”怪哉怪哉,善哉善哉?!崩系朗可裆襁哆兜恼f了一句,然后一飲而盡,享受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怪哉怪哉,要說這位李靈鯤啊,不是一般人,據(jù)說是晉州李氏的小輩,一直在皇都白鹿學(xué)院學(xué)習(xí),四年前文武大考,一舉中第,更難得是文武雙全,得了雙探花,兩榜青年騎馬游皇都之時,只有他一人身帶雙花,這李郎的名號是風(fēng)頭無兩啊,真是奇怪無比?!惫衷盏篱L說到此處,竟然搖了搖頭。

  “這有什么奇怪的,您都說了,他得了雙探花,既然探出兩朵花,肯定要戴兩朵花,若是別人看著眼紅,自己探就好了?!苯渖f完,約莫著是怕道士怪他搶話,趕忙給老道士又倒?jié)M一杯酒。

  “怪哉,怪哉。小和尚你懂什么,這探花就是第三的意思,自前朝皇帝禪位于當(dāng)今圣上,當(dāng)今圣上就每五年開設(shè)一次文武大試,分設(shè)文武兩榜,每榜前三,分別是狀元、榜眼、探花,剩下每隔十二人便分一甲,三甲之后,便視為沒有上榜,榜上有名者,文能入朝為官,武可從軍為校?!崩系朗空f完又抿了一口酒,為了顯示自己知識淵博,特意等了等戒色,看他有沒有領(lǐng)會全部意思。

  戒色是頭次聽聞這件事兒,看到老道士什么都懂的樣子,趕緊問出心中疑惑:“那如何才能參加文武大試?”

  老道士知道戒色就會問出這個問題,沒等戒色話音落下就回答說:“文武大試一般都是五年一開,每隔四年,朝廷就會給江湖上有名的門派頒發(fā)武榜邀請函,由門派自行篩選弟子,參加武榜大試,當(dāng)然,有些門派是看不上這武榜大試,比如你們般若寺?!?p>  “那文榜呢?”戒色接著問。

  “怪哉怪哉,要說這個文榜,就得先說當(dāng)今圣上即位之時,便在這天下創(chuàng)辦了五家學(xué)院,收取寒門弟子,授以圣賢之道。凡書院弟子,都可以參加文武大試,所以說這李靈鯤奇怪,他若是晉州李氏子弟,那是如今的九州八姓之一,貴姓子弟是進不得書院的??墒沁@李靈鯤卻以白鹿書院弟子的身份參加大試,著實奇怪?!崩系朗空f完自己也搖了搖頭,伸手拿起一只鵝腿,又順便遞給了戒色一只。

  戒色也不急著吃他以往的最愛,看著老道士咽下口中的鵝肉之后,才說道:“我只知道這個李靈鯤是個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不想這里面還有這么些個門道,我后來還聽說他被仇家陷害,失了一身本事,變成了乞丐,消失數(shù)月之后,突然就成了一個天下無敵的絕世高手,然后挫盡了京州豪杰的威風(fēng),再后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p>  想到此事,戒色心里還是有些不甘,不應(yīng)該仗著自己輩分大就強迫師門晚輩教他劍法,結(jié)果被師父關(guān)了禁閉,這中間,不知道錯過了多少江湖故事。

  可是自打上次聽完李靈鯤的故事,晚上做夢都是仗劍走天涯,若是能按耐的住,恐怕就不是少年心性了。

  聽到戒色說出這些花,怪哉道長看著戒色說:“怪哉,怪哉,你這個小和尚,江湖消息倒是十分靈通,連李靈鯤遭難逢變都一清二楚?”

  戒色聽到夸獎,十分不好意思,老實回答:“其實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最愛聽這些江湖俠客的故事,每月下山替寺里采購雜物,便喜歡多打聽,就李靈鯤大俠的這些故事,也是用了好多飯菜茶水換來的。如今看來,還是您老見多識廣,就這探花啊、大考啊,我都是頭次聽到,甚是新鮮?!?p>  也不知道戒色的恭維是否起到了作用,老道士輕撫一下胡須,接著說道:“其實在李靈鯤為何遭難,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得罪了權(quán)勢,也有人說是被友人陷害,還有人說是為了搶奪一個女人,唉,反正什么說法都有,反正這李郎朝為探花,夕成乞丐,武功被廢,其中緣由,誰也說不清楚,所以就成了近幾年的皇都四奇?!?p>  “皇都四奇?這四奇是什么?”戒色又聽到一個新奇的詞匯,趕緊問到。

  “這皇都四奇,就是指這李靈鯤遇到變故的一系列的事情,這里面有三個最奇怪的事情,第一,是李靈鯤為何遭此磨難,背后的原因是為何?第二,為何李靈鯤遭難之時,師門白鹿書院卻不肯伸出援手?事后為何沒人追究此事?”老道士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戒色,之時那對夸張的眉毛遮住了雙眼,看不出老道士的眼神變化。

  戒色聽的入神,嘴里也跟著感嘆道:“是啊,對啊,為什么呢?”

  “這第三奇,就是李靈鯤武功盡廢,幾個月后,突然成為絕世高手,這是誰傳給他絕世武功?第四奇就是李靈鯤后來劍劈皇宮城正門,皇宮天下重地,皇都內(nèi)也是臥虎藏龍,卻沒有真正的高手站出來制止他,真是怪哉怪哉?!闭f罷老道士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喝完一邊搖頭一邊夾菜。

  戒色突然嘿嘿笑了起來:“這四奇,第一跟第二我想不出,但是第三第四的答案我肯定知道?!闭f完就故作神秘的看著老道士,仿佛是要有人問才愿意說。

  “哦?你竟然能解答一半?不妨說來聽聽?”老道士突然興起,捧場一般的詢問戒色有何高見。

  “這自古就有天生地養(yǎng)的寶貝,別說變成武功高手,就是原地飛升的故事也有,可能是有人看到李靈鯤可憐,給了他一棵萬年人參啊,千年丹藥之類的,一下就把他給治好了,聽我的,準沒錯。”戒色對自己的答案很滿意,本想氣氛到了,給自己倒杯酒,但是想想還是倒杯茶更合適。

  老道士的面色十分難看,手中端著一個酒杯,不飲不放的端著。

  看到老道士如此姿態(tài),戒色說出自己接下來的答案:“至于為何沒人制止他劍劈宮門,答案也十分簡單,那天皇宮沒人啊,可能是什么重要事情,皇宮里的人跟皇都的高手都出門辦事兒了,所以沒人制止他?!?p>  看來自己也是一個天才,什么皇都四奇,短短幾分鐘,自己就給它變成了皇都兩奇。戒色十分開心的咬起來鵝腿,既然動了腦筋,就要補一補。

  “哈哈哈哈···,你以為這萬年人身與神仙丹藥是白菜蘿卜說給就給啊,你以為這皇宮里的人與當(dāng)世高人都是販夫走卒嗎?怪哉怪哉,怎么有如此呆笨的小和尚?“老道士哈哈大笑,連杯中的酒水都撒出了幾滴。

  一席話把戒色心中所想擊的粉碎,戒色放下吃了一半的燒鵝,嘴硬說:“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人嘛?!闭Z氣之中,已經(jīng)顯露出底氣不足。

  老道士放下酒杯,突然問戒色:“這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小和尚,我問你,江湖之上是什么?”

  戒色想了想,嘴張開又合上,似乎還是沒有找到滿意的答案。

  “這江湖之上,是朝廷?!敝澜渖f不出來,老道士說完就飲盡杯中酒。

  戒色聽到答案之后,沉思片刻,搖了搖頭,看來是沒明白,之時不愿服輸,較真一樣的問:“那朝廷之上是什么?”

  “朝廷之上啊···”老道士突然停下了話語,改口說:“朝廷之上是什么,就不是現(xiàn)在的你能知道的啦”。

  說完就將酒杯推到戒色面前,示意戒色倒酒。

  戒色平時最不愿別人欺他年少,以為怪哉道士嫌他年紀小,心中就有了一絲不開心,于是干脆專心吃起鵝腿,假裝沒看到身邊的酒杯。

  老道士也不見怪,之時語氣故意拖長的說了一句:“唉,看來這位劍法超群的李郎劍仙如何劍挑京州,最后如何血染江州??冢菦]人愿意聽啊?!闭f完就玩味的看著戒色。

  戒色立刻占了起來,放下手中鵝腿,倒?jié)M一杯酒,衷心的贊嘆道:“沒想到道長如此的好酒量,真實讓晚輩佩服佩服。道長累不累?我在山上經(jīng)常給我?guī)煵茨?,我這也給您來一套?”

  “不必了,道爺我老身子老骨的,經(jīng)不起···”看著戒色一臉期盼的眼神,接著開口道:“這李郎啊,劍劈宮門之后,可以說整個京州都傳瘋了,不少年紀相差無幾的少年高手,都想去跟他比劃比劃,畢竟出名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打敗那個最有名的。”

  戒色聽聞此言,若有所悟,跟著點了點頭。

  “但是人間最蠢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些京州的少年天才,沒有幾個能受的住李靈鯤的劍,本想是為了出名,結(jié)果送了姓名,怪哉怪哉?!崩系朗亢攘丝诰?,然后望著酒杯,似乎有些惋惜的樣子。

  “這李靈鯤劍挑京州時候,也不是沒遇到遇到高手,但是李郎劍法超群,往往殺的對方片甲不留,輕者一劍了事兒,重者也是一件了事兒,不過后者多半是沒了性命。這樣殺伐果斷,雖然嚇退了一群沒本事的人,但是也惹了不少麻煩,很多門派就是這樣,打了小子,便來老子,不管什么對錯是非,怪哉怪哉,枉為人哉!”

  老道士說完,又想喝酒,戒色卻嫌他講的慢,奪過酒杯,緊追著說:“李郎是不是因為樹敵太多而死?”

  老道士敲了一下戒色腦袋,拿回酒杯,自己倒?jié)M,沒有直接回答戒色問題,接著說:“一州之內(nèi),舉目皆敵,拔劍所向,盡是死仇,這李郎就是一人一劍,殺了整整一個月,然后便消失了蹤跡?!?p>  “消失了?您老不是說他死了嗎?”戒色聽到此處,大為不解。

  “是啊,我還沒講完呢不是,李靈鯤劍挑京州之后,便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就上個月,人們就在江州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影,這下又是一番廝殺,后來據(jù)說李靈鯤是打算出海遠航躲避仇家,不想被仇人在船上做了手腳,大船先燒后炸,連著相干的不相干的都灰飛煙滅,唉,怪哉怪哉,可惜一個天才劍客,竟落得如此下場?!?p>  老道士嘴上說著可惜,可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喝酒吃菜,一絲都不耽誤。

  戒色聽完了故事,心想這前段時間還心心念念的少年劍俠,轉(zhuǎn)眼間就劍毀人消,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只好繼續(xù)閉眼念經(jīng),就當(dāng)給這李靈鯤與那眾多拼殺致死的江湖人士門做場法事吧。

  念完心經(jīng),戒色睜開雙眼,準備再跟怪哉道長打聽一下最近江湖大事,沒想到雅間內(nèi)除了他已沒有旁人。

  “怪哉道長?怪哉道長?”戒色喊了數(shù)聲也無人應(yīng)答。

  門外包掌柜,聽到聲音,走進屋內(nèi),看到只有戒色一人,開口說:“少爺不必再找了,這位前輩既然拿出了信物,想必定是家里人,以后肯定還會有見面的時候,高人行事,神出鬼沒,都是如此?!?p>  聽到包掌柜的解釋,戒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說:“包伯伯,勞煩您準備一些吃食,我要去紅姑那里一趟。”

  聽到紅姑二字,包掌柜不由得嘬起了牙花,不過想起了主人吩咐,只好答應(yīng)了一聲,但是免不得小聲嘀咕了幾句:“少爺果然是少年英豪,小小年紀老往妓院跑,唉···?!?

老賊愛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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