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guī)煾竿瞻?/h1>
聽到玉龍最后說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忘塵面色上不禁顯露出一絲絲的擔憂,好似在思考若何勸解玉龍。
這個畫面被玉龍瞬間捕捉到了,他不禁心中一喜,心想計劃已經(jīng)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樣所實行,于是趁熱打鐵,生怕給忘塵任何反駁的機會。
“小僧遠道而來,只希望般若寺上下能念及往日情分,借洗髓經(jīng)一觀。既然忘塵大師說有緣者方能觀看,小僧本就是一個信奉緣法的人,既然自己緣法未到,那洗髓經(jīng)不看也罷?!?p> 說著,玉龍指向戒色,接著說到:“可是小僧今日,看這個小和尚也與雷鳴寺有緣,既然小和尚已先拜師,那小僧便只求公平比武一場,若是小僧勝了,那就是小僧的緣分更大些,若是小僧輸了,那小僧亦心服口服,無話可說?!?p> 忘塵聽到玉龍這番言語,仍舊沉思,不肯說話。
小戒色在旁邊可是十分著急,搶話說:“大師言論太過荒唐,這師徒之間,怎么可能靠武藝高低來定奪呢?”
宋漸遠還是沉穩(wěn)幾分,心道戒色還是年紀小,一片天真,武林向來是強者為尊,持強凌弱者比比皆是,一把神兵利器,一部武學寶典,都能掀起血雨腥風。
俠以武而犯禁,這時古之由來的情況,所以白鹿書院創(chuàng)辦的初衷,便是教育良材,以禮行事,若是天下人皆尊禮制,那不就少了許多爭執(zhí)?
而且此時,玉龍和尚以往日恩情做要挾,讓忘塵大師進退兩難,正是君子欺之以方的行徑,接下來恐怕就只能看忘塵大師如何應對了,小輩們只能先不添亂。
想到此處,宋漸遠起身按住戒色,示意戒色先不要說話,聽忘塵大師的安排。
忘塵大師見到宋漸遠如此穩(wěn)重,贊嘆的點了點頭,沒有回答戒色的話語,只是對玉龍說到:“非是老僧不念及舊情,只是玉龍上師遠道而來,便要以武爭徒,這傳揚出去,恐怕對雷鳴寺跟般若寺之間的名聲,都會有所波及啊。”
似乎早就料到了忘塵心中顧忌,玉龍面露坦蕩之情的說到:“唉,大師既然已經(jīng)是出家之人,何必在意這些凡夫俗子的想法,玉龍立誓,這次比武,不論輸贏,絕不會影響雷鳴寺與般若寺之間的情分?!?p> 說完玉龍和尚從懷中拿出個盒子,打開之后,瞬間感覺整個坊間內(nèi)都要清爽許多。
戒色跟宋漸遠不禁抬頭觀瞧了一下,只見淡淡寒氣圍繞著盒子,盒子里擺放著一片天藍色的冰塊。難道是什么寶石?
玉龍和尚拿著盒子,解釋道:“此物是千年的冰晶,除了驅(qū)火納涼的作用之外,還可以幫人修行時穩(wěn)固心神,乃是我在大雪山悟道時有幸得到的寶物,就當做此次比武的彩頭,若是小僧落敗,這片冰晶便歸般若寺,若小僧僥幸得勝,小僧帶走這位小和尚,但是仍會奉上這片冰晶給與小和尚的師父,作為補償?!?p> 說完就把盒子蓋上,不容忘塵推卻,就放到了忘塵旁邊的桌子上。
然后玉龍和尚繼續(xù)說:“若是大和尚有所擔憂,那么也可以由大和尚自己出手,或者由大和尚另派門人,都可以,小僧敬請般若寺的高僧指教?!?p> 說完就笑著看著忘塵,只等忘塵的答復。
好手段!宋漸遠不由得感嘆一句,這個玉龍和尚果然不簡單,這一步步的算計,先以舊情壓住自己在山門前強搶弟子的行為,然后拿洗髓經(jīng)作為幌子,引出以武爭徒,這一步步的算計,環(huán)環(huán)相扣。
最后拿出冰晶這等寶貝,作為比武押注,讓忘塵無法出手,因為忘塵只要出手,傳揚出去,那就不是他玉龍和尚無禮在先,而是般若寺貪圖人家寶貝。
而且玉龍和尚直言,比武不論輸贏,最后冰晶都補償給般若寺僧人,這樣傳揚出去,對雷鳴寺的名聲也不會有太多的損傷。
這樣有禮有據(jù),有前有后的算計,真實好手段,只是不知道這小師父到底有何出眾之處,竟然值得玉龍和尚如此大動干戈,謀劃了這么多?
宋漸遠想到此處,不由得將目光鎖定到戒色身上,觀察良久,只嘆自己學識淺薄,看不出根底。
戒色此時怎么滿心的憂愁,心里碎碎念:“不爭氣的師父啊,你若是少喝點酒,少吃點肉,平時練些武藝,這時候我也不必為你擔心了,罷了罷了,去那大雪山也比讓師父挨揍強?!?p> 想到這里,戒色似乎已經(jīng)下了決心,于是站了起來,對著師伯忘塵說到:“弟子愿···。”
話剛說出幾個字,就被忘塵笑著按住了肩膀,便發(fā)不出了聲音,只聽到忘塵依舊笑著說:“無妨無妨,既然玉龍上師言道此處,那般若寺就答應了這場比武?!?p> 看到忘塵僧生張口答應此事,玉龍和尚心中高興不已,此時他只是盤算著等到比武之時,自己下手一定要把握尺度,不可傷及般若寺的臉面,也不能有損雷鳴寺的威名。
看著已然勝券在握的玉龍和尚,忘塵之時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對著玉龍和尚與宋漸遠說:“此處不是比武的地方,還請兩位移駕門派,如何?”
宋漸遠沒有拒絕,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應該說任何話,只是應答:“全憑大師吩咐?!?p> 玉龍心中大喜,看來忘塵已經(jīng)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于是笑著回答:“客隨主便,請。”
于是忘塵領(lǐng)著戒色,帶著三人來到院內(nèi)廣場上。
此時正是做下午功課的時候,院內(nèi)已無旁人,一行四人,就孤零零的站在廣場中央。
忘塵叫來一個路過的雜役僧人,吩咐道:“去把戒色的師父喊來?!?p> 聽聞小和尚的名字叫做戒色,宋漸遠與玉龍和尚不由得面容一愣。
戒字輩的僧人,那就是如今般若寺的二代弟子,這小小年紀的和尚,怎么就是般若寺的二代弟子呢?宋漸遠心中愈發(fā)覺得有趣,這小和尚的師父到底是誰?
玉龍此時心中卻有些不好過,因為自打遇到戒色到現(xiàn)在,他是頭次聽說戒色的名字,戒字輩的僧人,那師父豈不是跟忘塵同輩?
般若寺人才輩出,臥虎藏龍,看來這一戰(zhàn)絕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可是戒色明明說了自己師父是一個只會念經(jīng)的和尚啊,難道是這個小和尚有意瞞騙自己?
玉龍心中已有些許不詳?shù)母杏X,可是回憶起來,這個戒色小和尚說的十分認真,不像是設(shè)計好了啊,莫非是般若寺里只會埋頭鉆研佛法,從不習武的高僧弟子?
玉龍此時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一邊想著一邊回憶從初遇戒色到現(xiàn)在,自己到底哪里有了紕漏,越想越覺得不安,自己算計了一路,千算萬算,沒有算出戒色竟然是般若寺的二代弟子。
可是所有話語都被玉龍說了出去,攻守之勢瞬間轉(zhuǎn)換,玉龍也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戒色的表情不像是騙人,他師父應該不會武功。
就在這個時候,雜役領(lǐng)著一位白衣僧人走了過來。
宋漸遠與玉龍和尚不由得仔細觀瞧起來,看年紀約莫有三十來歲,身體修長,一副好看的模樣,行如玉樹帶風,站如松竹獨立,風采飄然。
白衣僧人不是旁人,正是戒色的師父,佛子忘空。
忘空迎面而來,先對忘塵說到:“見過師兄?!?p> 忘塵笑呵呵的拍了拍忘空的肩膀,指著宋漸遠與玉龍對他介紹到:“這位是白鹿書院的宋漸遠,宋少俠,這位是西域大雪山雷鳴寺的玉龍上師”
然后將以武爭徒的事情簡單需說一遍,忘空似乎已了然一切,然后朝著師兄擺擺手,示意不必擔心。
忘塵分別對二人致禮:“小僧忘空,見過宋少俠,見過玉龍上師?!?p> 說完又單獨對著宋漸遠致謝到:“謝過宋少俠的相救之恩?!?p> 當白衣僧人自報家門那一刻,宋漸遠頗感到了一絲絲云纏霧繞的感覺,剛剛還有些許的擔心此時已經(jīng)煙消云散,只是感嘆著這些巧合。
佛子忘空,十年內(nèi)便可修得金身。
宋漸遠其實不了解這句話真正的含義,但是他深知這句話的分量。
十年前,江湖有些好事者,將天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才俊的名字,籠絡成一個榜單,選出十個最為出眾的青年高手。
這分名單的榜首,便是忘空,這一占,便是八年,直到忘空年越三十,這份榜單才換了榜首。
宋漸遠看到忘空致謝,也不細想忘空是如何知道自己對戒色出手相救的,只是激動的回答:“晚輩應該的,怎敢貪功?!?p> 玉龍此時心里可是十分不好受,自己不顧身份的千計萬算,欺戒色年幼、欺忘塵端正,萬萬沒想到戒色的師父竟然是佛子忘空。
眼下之際,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看看這佛子忘空,是否有些真才實學。
只有戒色,依舊一臉苦兮兮的對著自己師父說:“師父,這個大和尚很厲害,若是打你疼了,你跑的快點。”說著雙眼竟然有些淚珠。
忘空笑著安慰徒弟:“小猴子,師父最能忍著了,不怕疼的?!币贿呎f著,一邊習慣性的輕撫戒色腦袋。
忘空朝著師兄點頭示意了一下,忘塵圣僧便帶著宋漸遠與戒色二人走到遠處。
偌大的廣場上,只剩下忘空與玉龍。
忘空面色依舊,溫和的對玉龍和尚說:“我家?guī)熜郑棵磕钇鹩駱涓呱?,無不贊嘆其佛法修為,小僧神往已久,今日有幸見到雷鳴寺的武學,還請上師請教?!?p> 玉龍此時已經(jīng)顧不了太多,事情發(fā)展到這個階段,已經(jīng)全盤不在他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了,一天的算計與沾沾自喜如今已經(jīng)蕩然無存。
看著忘空年紀不如自己,只能希望自己能力挫忘空,對于自己的武學造詣,玉龍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于是玉龍便對忘空說:“此次比武,小僧也沒想到,只是一切緣法,說不清道不明,還請佛子指教?!?p> 忘空回答:“為報當年恩情,小僧斗膽,讓上師三招,三招內(nèi)小僧不躲不閃?!?p> 玉龍聽完,心中大喜:既然你如此托大,那就休要怪我。
于是玉龍聞言,立馬回答:“既然如此,那老衲卻而不恭了。
老賊愛吃魚
有人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