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藥可治
王金雪看向蘇璃的時候臉上不滿了笑意:“表嫂,你也趕集去?”
蘇璃看了她一眼,然后“嗯”了一聲。
她并不想搭理王金雪,但這么多人在這里,王金雪都跟她打招呼了,要是她不回話好像有點看不起人。
王金雪說道:“上次表哥賣了一頭野豬應(yīng)該掙了不少錢吧,你這是上街怕是要大采購咯!”
“不過你可要少買一點,表哥好不容易才掙那么一點錢,家里還有兩個孩子,你要是把錢都花了,往后家里的日子可咋過喲!”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紛紛把眼光投向蘇璃。
蘇璃在他們這個村子是出了名的坑夫,好好的家不待非得鬧分家,最后還答應(yīng)一個月給王春花七兩的養(yǎng)老費,就算賀余楓打獵再厲害,但是一個月七兩也不容易,等入了冬山里的獵物就更加少了,這不是打算累死自己的男人嘛?
老話說得好,娶妻要娶賢,像娶到蘇璃這種估計祖上倒了血霉了!
牛車上多了一些小聲的嘀咕,因為蘇璃在場大家沒敢說得太過分。
王金雪聽見了議論聲,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只要把蘇璃踩在腳底下她就開心。
蘇璃睨了王金雪一眼道:“你要是那么閑,還不如想個法子去生個孩子?!?p> 王金雪一噎,這可是她的死穴。
車上的婦人又開始轉(zhuǎn)移了議論的目標(biāo)。
蘇璃冷掏出了五文錢給趕車的趙老頭說道:“可以走了。
一路顛簸,車上的婦人一直嘰嘰喳喳個沒完,大家都在議論村里發(fā)生的新鮮事。
蘇璃一路上都在閉目養(yǎng)神,王金雪很多次想開口嘲諷她,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jī)會。
到了鎮(zhèn)上趙老頭把牛車給勒停了下來,說道:“到了,還是老規(guī)矩咱們申時回去,要買東西的趕緊買,賣東西的到點就要收攤,不然我可不會等人。”
眾人紛紛點頭答應(yīng),這個規(guī)矩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趕集都是那個時辰回去,要是再晚一點天就要黑了。
王金雪下了牛車正準(zhǔn)備和蘇璃說點什么,奈何蘇璃根本就不給王金雪機(jī)會,她麻利的從牛車上跳下來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走了。
王金雪輕哼了一聲,扭著腰也走了。
蘇璃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一切是那么虛幻又真實。
鎮(zhèn)上兩邊是各種商鋪,道路中間有推著板車在叫賣的商販,一旁還有擺攤的小商販,東西的樣式并不多,來來回回就是那幾樣,但這嘈雜的聲音是卻擁有著人間煙火氣。
蘇璃手里還有上次采摘的安息香,她打算先去醫(yī)館一趟,看能不能把安息香給賣掉。
手里有余糧心不慌,兜里沒錢干點什么事都要受限制。
蘇璃打聽了一番,知道鎮(zhèn)上最有名的醫(yī)館名叫惠仁堂,里面還有坐診的大夫,平時附近的鄉(xiāng)親頭疼腦熱都會去惠仁堂看病。
而且惠仁堂的價格公道,從開業(yè)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店大欺客的現(xiàn)象。
蘇璃決定去惠仁堂看看,鎮(zhèn)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惠仁堂處于鎮(zhèn)上的黃金地段,蘇璃不用問路就找到了。
她站在門口抬頭看著牌匾上“惠仁堂”三個大字。
蘇璃閉上眼睛吸了吸鼻子,一股藥香撲鼻而來,這熟悉的味道讓她好像回到了前世。
“讓讓、讓讓!”
一個焦急的聲音在蘇璃的身后傳來。
蘇璃下意識往旁邊讓了兩步。
一個中年男子背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朝著醫(yī)館跑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焦急的婦人。
等三人進(jìn)了惠仁堂后,蘇璃也抬腳邁了進(jìn)去。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兒子!”
婦人一進(jìn)去就焦急的大喊,臉上還布滿了淚水。
正在給人看病的大夫聽見大吵大鬧的聲音面上有些不悅,可他看見中年男人背上的少年那不悅的神色又收了回去。
“快把人放到床上去!”
說話的這人名叫程育,是惠仁堂醫(yī)館的坐診大夫。
當(dāng)中年男人把少年放到床上的時候,少年面露痛苦,一副不能呼吸馬上就要歸西的模樣。
程育見狀趕緊把人側(cè)過身,避免少年因為平躺從而出現(xiàn)呼吸困難。
“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孩子,這毛病以前時不時就會發(fā)作,但是都沒有今天這么嚴(yán)重,今天的個癥狀差點把我們給嚇?biāo)溃 ?p> 婦人激動地抓住了程育的手問。
程育在心里嘆了口氣,少年這個情況他不用查看就知道是什么病了,因為這個癥狀他不是第一次遇見,他行醫(yī)這么多年還沒見過誰把這個病給治好過。
要是平時吃點藥還要能稍微控制一下,但是這個少年的病勢來勢洶洶,憑借他目前的醫(yī)術(shù)實在是沒有辦法救人,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
程育對著他們一臉歉意的說道:“恕在下才疏學(xué)淺,令郎的病癥我實在是沒辦法,你們另尋高明吧!”
婦人聽見程育的話好像天都要塌了下來,桃源鎮(zhèn)雖然只是一個鎮(zhèn),但惠仁堂的東家是京城來的略微有些背景,所以十里八鄉(xiāng)最有名的大夫在惠仁堂,如果惠仁堂的大夫都說不能救治,那他們還有希望嗎?
“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可是我們的命根子呀!沒了他我們可怎么活?”
婦人的臉色蒼白,抓著程育的手撲通就給他跪了下去。
中年男人雖然沒有婦人那么激動,但是從他的臉色還有緊握的拳頭能看得出來他的擔(dān)憂。
程育伸手把婦人給扶了起來:“快起來,這件事我實在是束手無策,如果說世界上還能治這個病的人恐怕只能去找宮里的御醫(yī)了!”
宮里的御醫(yī)?
那可是皇親國戚才有資格享有的待遇,他們平頭老百姓別說御醫(yī)了,就是去京城的路費都沒有!
“嗚嗚嗚……我可憐的孩子?。 ?p> 婦人蹲在地上絕望地哭了起來。
“你看這孩子年紀(jì)不大,怎么就得了這種?。俊?p> “這都是老天安排的事情,我們作為一個普通人怎么能改變!”
“唉,真是可憐喲!”
醫(yī)館里的人圍在一旁議論紛紛,大多數(shù)人都非常同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