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害不成，食惡果
“放你們的狗臭屁，錦繡在山上迷路了。
害怕就來找我們幫忙，啥時候，跟那鄧大驢幽會……”
胡楊氏氣得直跳腳，恨不能給粟阿芳幾巴掌。
粟阿芳死豬不怕開水燙，梗著脖子道。
“那蘇錦繡許是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找個由頭開脫。
要想證明她跟鄧大驢是清白的，找個婆子來驗身?！?p> 一個大姑娘，要真被驗身，清白的也變得不清白了。
粟阿芳這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讓蘇錦繡在靠山村待不下去。
胡楊氏有心想幫蘇錦繡說話，可一張嘴也抵不過他們那么多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蘇錦繡身上，蘇錦繡緩緩走出來。
面上，卻沒見慌張。
“二嬸說我跟鄧叔幽會？
我還說，二嬸早就跟這癩子勾搭上了，一直拿粟寡婦打掩護呢！”
粟阿芳咬牙，吐了口唾沫。
“呸，老娘看得上這癩子？
也就粟寡婦下的去嘴，老娘嫌惡心?！?p> 這話叫粟寡婦臉一白，卻只能忍下。
見粟阿芳還要說些其他的，江春蘭趕緊止住了她的話頭。
“二嫂，錦繡是咱大侄女。
可不能胡亂傳話壞了她的名聲，說她跟鄧大驢有啥。
那，鄧大驢人呢？”
粟阿芳一拍胸膛，十分得意。
“鄧大驢肯定還在山上，里長，你派幾個男人去找找，肯定能找到。”
蘇錦繡能逃走，鄧大驢可逃不掉。
她一個小姑娘，這么一眨眼功夫，還能背著個大男人下山？
里長看了蘇錦繡一眼，嘆了口氣，讓村里幾個精壯男人上山找人。
等著回信的功夫，粟阿芳背都直了起來。
“蘇錦繡，別說我這個做二嬸的不幫你。
待會兒你就識趣些，自己滾出靠山村。
以后，你們大房的一切，都?xì)w。
不是，你們大房就由我們來照看?！?p> 想想那些唾手可得的銀錢布匹，她激動的搓了搓手。
沒多會兒，幾個男人回來了。
粟阿芳見他們兩手空空，一馬當(dāng)先沖過去朝外頭看。
“鄧大驢呢？死在山里了？”
那幾個男人嫌惡的看了眼粟阿芳，走到里長身邊。
“咱們找過了，鄧大驢壓根就沒在山上。
回來的路上，想著去鄧大驢家碰碰運氣。
結(jié)果，人鄧大驢壓根就沒出過門。
他那病秧子女人今晚犯了病，一直咳血。
他守在邊上，半步都沒離開過?！?p> 粟阿芳聽著這話，徹底惱了。
“不可能，我親眼看著鄧大驢上山了?！?p> 她氣急敗壞，又踢了粟寡婦一腳。
“你說，你也看見了。”
粟寡婦沒粟阿芳那么蠢，不敢吭聲。
江春蘭有心要替粟阿芳辯解，可是粟阿芳壓根不給她機會。
“我來幫她驗身，她肯定不是……”
一直忍氣的胡楊氏，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這蠢婆娘，我實在聽不下去了。
錦繡清清白白的名聲，要真驗身，還有活路？
你怕是想逼死錦繡，好搶占大房的東西。”
粟阿芳被打蒙了，說不出話。
接著，又被蘇錦繡捏住手腕。
蘇錦繡一步上前，質(zhì)問道。
“二嬸，你說你在林子里看到我了。
那林中黢黑，不打火把啥都看不清。
你說我當(dāng)時沒打火把，那你是如何看見我的？
難不成，你的眼珠子是夜明珠？
無光也能視物？”
粟阿芳覺得蘇錦繡的手跟鐵鉗一樣，她疼得臉都白了。
“我……”
蘇錦繡又進一步，粟阿芳本能后退。
“你又說我跟鄧叔常有往來。
可村里人都知道，鄧叔為人熱心。
見我們孤兒寡母，便幫襯了些。
若好心就該被污蔑，以后村里誰還敢?guī)兔Γ?p> 我入城常聽外村人說起，靠山村鄰里和睦，言談間滿是對里長的欽佩與艷羨。
今晚這事傳出去，里長辛苦治理便白費了。
二嬸為了把我趕走，真是煞費苦心?！?p> 聽到這話，里長的胡子吹了吹。
蘇錦繡瞥了眼一直裝死的粟寡婦，輕笑一聲。
“我二叔時常不在家，二嬸一人無趣。
夜間常會去蕩子轉(zhuǎn)悠，怕是早就存了些其他心思。
有些人不知道，還被她騙得團團轉(zhuǎn)吧！”
粟阿芳又疼又急：“你放屁，我去蕩子，是為了弄清楚你那相好的是誰?！?p> 她實在疼的厲害，使出全身力氣從蘇錦繡手里掙脫。
可沒想到蘇錦繡忽然放手，她沒收住力，重重抽了邊上的粟寡婦一巴掌。
那一巴掌下去，粟寡婦臉都腫了。
蘇錦繡輕呀一聲，往邊上避了避。
粟寡婦心中的懷疑被點燃，挨了這巴掌火氣也昏了頭。
“不是故意的，誰信??？”
她沖向粟阿芳，就是一通撕扯。
“你說你看不上王二賴，讓我先下山去叫人。
結(jié)果，你跟王二賴滾到一塊去了。
你說我?guī)湍銕俗ヌK錦繡的奸，就給我二兩銀子。
原來是騙我的，就是眼饞王二賴啊？
粟阿芳，你個臭婆娘，不要臉?！?p> 兩人又扭到到一塊，不過這次，沒人拉架。
里長起身，叫了幾個健壯的婦人。
“粟阿芳跟粟寡婦，顛倒是非，禍害鄉(xiāng)鄰。
先伺候一頓族法，關(guān)幾天讓她們好好反省。
至于這個王二賴，打一頓扔回去。”
婦人們上前，取了手臂般粗的荊條，對著兩人就是一通抽。
兩人被抽得哀嚎打滾，這一頓打，幾乎要了兩人半條命。
等鬧完，天都快亮了。
胡楊氏把蘇錦繡送到門口，嘆了口氣。
“錦繡，真是難為你了。
你家二嬸也忒不是個東西，不過吃了教訓(xùn)，以后應(yīng)該不敢了。
你三嬸是個好的，方才還幫你說話。
以后，你跟她走動就成，別管你二嬸……”
蘇錦繡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江春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
她不好跟胡楊氏說太多，點了點頭，回了家。
老遠(yuǎn)就見李招娣跟蘇尚武站在門口，江春蘭拉著蘇桃花正跟他們說啥。
見到蘇錦繡回來，江春蘭趕緊推著蘇桃花上前。
“你個死丫頭，快去給你大姐姐道歉。
因為你，大姐姐可受了不少連累?！?p> 蘇桃花走到蘇錦繡跟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大姐姐，對不起，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磕得砰砰作響，額頭很快就是一片血污。
蘇錦繡拉她起來，皺眉看了她一眼。
“回去，沒事別來了?！?p> 說完，回了屋。
江春蘭看了眼蘇錦繡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消失。
一把拉起蘇桃花，進了屋。
“哼，看到了？
蘇錦繡瞧不上你，以后機靈點兒，別往她跟前湊?！?p> 蘇桃花低著頭，嗯了一聲。
大姐姐上回還給她包子吃，不是壞人。
當(dāng)著娘的面不敢跟她親近，是怕娘揍她呢。
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