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當時明月在
無數(shù)架無人機從科研哨所起飛,它們像是嗡動的群蜂,被風(fēng)力托舉著,拉拽著地質(zhì)雷達,向著阿拉巴馬的各處飛去,所有的數(shù)據(jù)和歐洲航天局那邊曾經(jīng)負責(zé)過火星車校隊作業(yè)的專業(yè)人員實時對接,由他們來對識別出來的圖像進行誤差修正。
這將是對阿拉巴馬州地質(zhì)的一次全面考察,控制局以面對異星球的態(tài)度認真的掃描著地底下的一切東西,希望從中找到阿拉巴馬邪神的去向,李星淵也給花旗國國家公園管理局打了電話,他們會讓塔拉迪加森林公園的護林人在周圍巡視,如果有什么動向會立刻聯(lián)系控制局。
除此之外,控制局還在監(jiān)聽著阿拉巴馬州州警的電話,如果邪神的去向和他們認知當中的并不一致的話,也好隨時進行變動。
正如李星淵之前所說的那樣,控制局的確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只不過在卡爾瑪?shù)氖种胁]有得到合適的應(yīng)用罷了。
不過話雖如此,在一切安排妥當之后,他們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在暫時安全的科研哨所當中,談?wù)撘恍╆P(guān)于這個收容物的事情罷了。
“它為什么會突然突破收容呢?”
李星淵摸著下巴問道。
“在你們商量對策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檔案上明明寫著它是惰性生物,在阿拉巴馬州的地下溶洞當中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沒有對于收容措施進行任何的反應(yīng),任由協(xié)會對它采取了各種實驗,只在協(xié)會對其焚燒處置的時候采取了反應(yīng),在各種兇神惡煞的收容物里,這家伙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溫良恭儉讓的代表了……甚至于有人給它的危險評估是安全?!?p> “就這么一個家伙,為什么突然選擇突破收容了呢?”
“或許是463基地對它進行了什么實驗?”
艾瑪猜測。
“突然刺激到了它的本性?”
“沒有關(guān)于此事的實驗記錄。”李星淵饒有興致的說道:“控制局所有的實驗都要發(fā)給局長進行申請以及檔案備份,即便是在內(nèi)戰(zhàn)時期也是如此,但是463基地當中并沒有發(fā)給我這樣的東西,他們最近申請的一個關(guān)于異常收容的實驗是測試一個木頭做的巫毒娃娃,他們認為當?shù)厝税阉敵墒乔槿び闷肥褂谩?p> “什么?”艾瑪一愣:“真的?”
李星淵露出了滿含深意的笑容,是不是魚上鉤了的喜悅還需要艾瑪自行領(lǐng)會。
“控制局絕對不會在未經(jīng)許可的情況下實驗。”卡爾瑪這個控制局的老人及時的岔開了話題說道:“任何實驗都有可能會造成災(zāi)難性的后果,就算是有人想要私自實驗,站點主管也絕對不會同意的?!?p>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內(nèi)因?qū)е碌??!?p> 李星淵說道:“阿拉巴馬邪神是因為某種自身的原因突然活躍起來的嗎?”
他半開玩笑的說道:“嗯,設(shè)想一下我自閉的時候,能夠讓我主動出門的可能也就兩種東西——酒和女人?!?p> “是啊,等我們找到邪神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它倒在酒桶上喝了個爛醉,在它的身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四五個雌性邪神?!卑敽敛华q豫的諷刺道:“等它醒過來的時候,就會帶著一股宿醉剛醒的酒氣找到它的私人助理,要求她把那些酒桶和女人全都打包到一個垃圾袋里面給清理出去?!?p> “哇哦。”
李星淵故作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說實在的,我感覺我會和它成為好朋友的?!?p> 就在幾人說話之間,突然有人報告“我們的無人機被人擊落了!”
“什么情況?”李星淵站起身來向著監(jiān)控屏幕看去:“阿拉巴馬邪神出手了?”
“并不是?!睍r刻關(guān)注著監(jiān)控屏幕的觀察員說道:“是一個白人男性拿著槍把無人機打下來了?!?p> “刁民!”
李星淵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忘了這茬,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阿拉巴馬州這地方鳥不拉屎,民眾都是刁民中的刁民——簡稱紅脖子——當一群相信疫苗里面有芯片的南方浸禮會紅脖子們看到自己的土地上飛著嗡嗡嗡的無人機時,會發(fā)生什么可想而知。
不用觀察員多說,聽到白人男性的時候李星淵的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整個事件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了:“把殘狐小隊給我叫過來!”
花旗國政府拿這些紅脖子沒辦法,是因為他們還得靠紅脖子們給他們投票,但是李星淵可不慣著這些人毛病。
殘狐小隊數(shù)量雖然不多,但是他們的裝備可是個個都跟從太空歌劇里面走出來的一樣,對付幾個拿著半自動武器的鄉(xiāng)巴佬可以說是手到擒來,就跟大黃蜂去攻擊蜜蜂的蜂巢一樣——一股腦的屠殺,沒有任何懸念。
當然,話雖如此,李星淵也不能因為紅脖子們干掉了他的一架無人機就讓殘狐小隊把整個阿拉巴馬的紅脖子們的頭皮割下來換美鈔,他還是個文明人,至少比西進運動時期的花旗國人文明。
所以他決定還是給紅脖子們一次機會。
因此,李星淵坐在了裝甲車里面,跟著殘狐小隊向著無人機墜毀的地方趕去。
艾瑪和卡爾瑪這兩個可以說上話的人也沒阻止。
反正也沒多遠,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還沒到地方,李星淵遠遠的就看見了一輛紅脖子們最愛的小貨車停在路邊,還有一個州警的警車,幾個無人機的控制員正在試圖收回他們手中的無人機殘骸,和帶著槍的紅脖子與州警們僵持不下。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坐在小型步兵戰(zhàn)車上趕過來的殘狐小隊。
殘狐小隊們一下裝甲車,里面穿著陶瓷裝甲,外面還套著一身戰(zhàn)術(shù)背心,哪怕沒有說明也絕對不像是民用版半自動步槍的武器,說明了他們顯然不是來平息爭端的好好先生。
州警和紅脖子們都愣住了,很顯然他們沒想過打掉一架無人機的事情竟然能招惹來一群超級戰(zhàn)士,殘狐小隊們也絕不過多廢話,上去就把他們的槍都給卸了——包括州警的。
紅脖子們也沒反抗,他們大多數(shù)人的智商還停留在楞的階段,而不是傻。
而李星淵就站在此時志得意滿的走下了車。
“嘿!”
然后他就聽到了一個興高采烈的聲音。
李星淵一愣,這個聲音讓他想到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不愉快到了他就是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而對阿拉巴馬產(chǎn)生了陰影的地步。
他二話不說,扭頭又上了裝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