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以命相搏
我和眼鏡兒、二郎為了幫助勘查隊伍完成的最終任務(wù),讓顧教授帶著松島智子,躲到一處隱蔽安全的地方,解除了后顧之憂。之后,我心中發(fā)狠,說不說今天也得搏命了,隨后和眼鏡兒、二郎,三人一同發(fā)力,沖向了不遠處盤踞的騰蟒,喊殺聲響徹云霄。此時,已在原地盤窩多時的騰蟒,遠遠地看到我們?nèi)讼蛑鼪_了過來,不由得兩只冰冷的眼睛微微泛紅,一雙巨大的肉翅也輕輕扇動,時刻準備一躍而起。
我們?nèi)说奈淦髦卸懞凶优谏涑套钸h,我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等到雙方距離進入盒子炮的殺傷范圍的時候,我率先發(fā)難,瞄準了騰蟒,連開數(shù)槍,槍聲劃破了大興安嶺的平靜,一場大戰(zhàn)拉開了序幕。緊接著,眼鏡兒也激發(fā)了手里的霰彈槍,‘嘭嘭’兩聲,雙方的距離已經(jīng)不過十幾米了,騰蟒雙翅扇動,身軀蓄力一躍飛到了半空之中,雙方短兵相接。騰蟒首當其沖向我沖了過來,我見勢不妙,迅速扣動扳機,子彈一連串地朝著騰蟒怒射而去。呼吸間,二十發(fā)子彈全部打到了騰蟒頭部,我就地一滾躲開了騰蟒的正面攻擊,同時取出了背包里早已裝填好的又一副彈夾,抬手換好。此時,二郎也已經(jīng)殺到,他單手甩起雁翅流星鏜,朝著騰蟒的頭部拍了過去,這一擊勢大力沉,騰蟒見流星鏜襲來,也不躲避,而是張開大嘴朝著流星鏜咬去,金石之聲大作。二郎這拼命一擊,流星鏜速度極快,不過這騰蟒怪力無窮,全身猶如金鋼一般堅硬,竟然用血盆大口咬住了疾馳而來的流星鏜,只見它順勢一甩,二郎連帶著流星鏜被遠遠拋了出去。此時,眼鏡兒也已重新裝填霰彈完成,他看到二郎被甩飛,騰蟒追上去繼續(xù)攻擊,于是便端起手里的霰彈槍,抵近連開兩槍,巨大的蟒鱗頓時被打裂,絲絲血跡滲了出來。我見狀也撲了過去,手中的盒子炮對準騰蟒的頭部,連開數(shù)槍,騰蟒左右遭到圍攻,它煽動翅膀,轉(zhuǎn)身回首,蟒尾如同鋼鞭一樣,在半空中甩動?!九尽瘍陕暣囗?,電光火石之間,蟒尾已經(jīng)分別抽在了我和眼鏡兒身上,我胸前頓時一陣疼痛,眼前一陣漆黑,身體不由地向后栽倒。好在遭到這騰蟒的攻擊,我的意識并未喪失,就地翻滾,以免遭到騰蟒的連續(xù)攻擊,滾出數(shù)米,我翻身而起,此時口中一甜,鮮血已經(jīng)噴出。不等我稍作喘息,騰蟒已經(jīng)沖了過來,我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俯身閃避,騰蟒的下頜擦著我的頭皮飛了過去,我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雷霆一擊。二十響的盒子炮早已丟去了不知何處,于是我便我抽搐綁縛在小腿的軍刀,猛然向著頭頂上的龐然大物刺去,‘噗呲’,聲如裂帛,軍刀已經(jīng)刺入了騰蟒的身體,我被一股巨大的怪力帶到了半空之中,隨后我伸左手亂抓,慌亂之間,抓到了一處堅硬凸起之處,宛如精鋼。原來我剛才那一刀刺穿了騰蟒的一只肉翅,此刻抓住的堅硬之物是其肉翅上的骨刺,我緊緊抓住堅硬的骨刺,隨著騰蟒在空中飛行,突然騰蟒在空中猛烈的煽動翅膀,我被急速甩了出去,在空中,我雙眼看著逐漸遠去的騰蟒,身體不由自主的慢慢墜落,緊接著,身體又被一股巨力拉住,止住了繼續(xù)下落的勢頭,此刻全身骨骼疼痛,我轉(zhuǎn)頭看向拉住我的方向,原來是一支枯干的樹枝掛住了我的行軍上衣,我被懸掛在了半空之中。遠遠看去,此刻的眼鏡兒和二郎依然在堅持了騰蟒戰(zhàn)斗,騰蟒身上數(shù)處鱗片破裂,滿身的殷紅血跡,但其全身巨力無匹,一揮一沖一撞之間,都能給我們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我在半空之間看到遠處影影綽綽,急速奔過來四個身影,像是老梁和三名學生趕了過來,我看到他們急忙翻手隔斷了被枯枝掛住的衣服,身體再度從空中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我一邊起身,口中一邊大喊:
“老梁,不要過來,趕緊躲起來?!辈贿^此時的我,胸中疼痛難忍,張嘴喊話帶來更加劇烈的疼痛。我忍住劇痛,艱難的朝著老梁他們奔過來的方向跑了過去,希望能在四人被騰蟒發(fā)現(xiàn)之前阻止他們。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遠遠地,只見老梁雙手操起軍刀,朝著騰蟒的身軀全力地砍了過去,騰蟒吃痛,回首張嘴,狠狠地盯著老梁。此刻,老梁見到了這騰蟒的真面目,頓時被嚇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騰蟒看到老梁四人,頓了頓,怒吼一聲,響徹山林,它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把老梁囫圇個吞到了肚子里,老梁身后的三名年年輕學生把這一幕看了個滿眼,被嚇得站在原地,兩腿發(fā)軟,張口結(jié)舌,一動不動。我看著老梁被騰蟒生吞,心中一片凄涼激憤,多么和善的一名老者,苦澀的難以名狀,我忍住全身的疼痛,急速狂奔了過去。騰蟒吞掉老梁之后,又朝著三名學生撲了過來,此刻我也即將趕到,千鈞一發(fā)之刻,我縱身一躍,撲向了騰蟒的攻擊對象——夏琳,在騰蟒張口吞掉夏琳的一瞬間,我雙臂環(huán)保住她,就地一滾,蟒口之中腥風撲鼻,我們倆人的身體幾乎擦著蟒口中的獠牙,蛇口逃生。
在落葉層之上,翻滾了數(shù)米開外,我順勢坐了起來,扶起了夏琳,此時的她雙眼呆滯,嘴唇發(fā)青,全身顫抖。我看她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被嚇得失了魂,我趕緊輕拍他的后背,拍了幾下,只聽她‘哇’地一聲,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眼淚如同泉涌一樣噴射而出。我來不及安慰她,起身就去應(yīng)付騰蟒,好在眼鏡兒和二郎擋下了騰蟒的幾次攻擊,救下了鄭東陽和武強,他們此時也被嚇得手足無措。我奔了過去,從一處落葉堆中竟然又發(fā)現(xiàn)了早已丟失的盒子炮,我順手操了起來,朝著騰蟒接連開槍,瞬間把彈夾里的子彈全部打了出去,‘噠噠噠噠噠噠’,我雙眼通紅,一邊更換彈夾一邊對著武強和鄭東陽吼道:
“你們兩......你們兩趕緊給我滾回去,保護好夏琳,去找顧教授藏好嘍,這里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兩人被我的怒吼嚇得又是一怔,趕緊起身連滾帶爬朝著夏琳跑了過去,希望他們能好自為之。此刻,我們?nèi)藨?zhàn)斗小組已經(jīng)筋疲力盡,就在剛才,為了及時挽救武強和鄭東陽,眼鏡兒和二郎再次遭到了騰蟒的攻擊,此刻已經(jīng)身受重傷,站在不遠處搖搖晃晃。如果不能盡快宰掉這只騰蟒,我們這的所有人,很難逃出升天,我拿出了拼命的決心,再次朝著騰蟒扭動身軀奔了過去,抬手把剛剛裝好的彈夾中的子彈全部打光。此刻眼鏡兒,他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塊合抱大小的青石,只見他遠遠的急速奔了過來,跑到近前,他雙腳連踏數(shù)步,用盡全身的力氣,高高躍起,雙臂輪圓了青石,狠狠地砸在了騰蟒的頭部,騰蟒被這巨大的青石一砸,頭部猛然墜到了地面之上。緊接著,它用一雙肉翅撐住地面,緩緩地抬起了頭,左右擺動,應(yīng)該是被巨大的青石砸到頭部,引起了眩暈。而眼鏡兒此時已經(jīng)虛脫倒地,短時間內(nèi)難以再次發(fā)動攻擊。
二郎此刻趁著騰蟒眩暈,挺起了雁翅流星鏜,再一次使出絕技‘轉(zhuǎn)身回馬槍’,不過此時二郎距離騰蟒稍遠,這一次他是單手刺出鏜鋒,奔著騰蟒的一只血色瞳孔刺了過去。遭到巨石砸擊的騰蟒,此時雖然昏昏沉沉,但其本能的兇性依然暴戾,感受到來自雁翅流星鏜的威脅,它扇動雙翅,后發(fā)先至,拍擊在鏜柄之上,與此同時,身形一轉(zhuǎn),蟒首再次抬起,再次張開血盆大口,向著二郎吞了過來。二郎本就是單手出鏜,速度極快,但攻擊方向也極易受到影響,鏜身被蟒翅這么一擋,早已斜斜的刺了個空。二郎見此次攻擊并未奏效,急忙收住了身形,右手腕一抖,鏜鋒已經(jīng)收了回來,左手已經(jīng)抓到了鏜柄的上端,雙手合力,擋住了騰蟒張開的大嘴,鏜柄恰好抵在了騰蟒嘴里的兩顆獠牙之上。雙方同時角力,二郎雙足蹬地,身體如同拉滿的彎弓一樣,抗住了這萬鈞的壓頂之力,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
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千載難逢,我看準時機沖了過去,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躍而起,同時拔出軍刀,朝著騰蟒那龐大的身軀狠狠扎了過去,騰蟒那銳利的雙眼早已發(fā)現(xiàn)了我這搏命的攻擊,他此刻被二郎糾纏,難以躲閃,只能扇動巨大的肉翅,希望能夠阻止我的攻擊,‘噗呲’鋒利的軍刀再次刺穿了那只巨大的肉翅,肉翅的沖擊力拍到我的身上,猶如泰山壓頂,翅尖掃到我的鼻梁,頓時鮮血狂噴了出來。我拼了命抓緊手里的軍刀,一時間并沒有被巨大的力道擺脫,而是等到肉翅向上扇動的時候,我借力腰部一扭,雙手抓住軍刀的刀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翻身騎到了騰蟒的背上,單手再次抓住軍刀,使勁一扯,‘刺啦’,騰蟒肉翅的一大塊皮肉整塊被鋒利的刀刃撕了下來,鮮血噴射。頓時,我全身都會鮮紅的粘稠之物,騰蟒吃痛,蜷縮身體,揮動蟒尾,攻擊隨即而至,先是朝著二郎甩了過去,二郎此刻拼盡全力抵住騰蟒的一雙獠牙,無力反擊。我看他難以招架,雙手舉起軍刀,一刀一刀刺向騰蟒的背部,蟒鱗破裂,不斷有鮮血流出,同時向二郎大聲喊道:
“二郎,不要跟它硬拼,把你的流星鏜給我。”二郎聽到我的喊叫,知道騰蟒的攻擊瞬間便至,于是他雙足一松,向后蹬地,借助騰蟒獠牙的壓頂之力,身體頓時向后飛去,驚險地躲過了騰蟒蟒尾的掃擊。二郎向后飛出去的同時,雙臂猛然用力將雁翅流星鏜向我丟了過來。我看到流星鏜朝我飛了過來,右手用力把軍刀刺入騰蟒后背,借此穩(wěn)固身形,然后俯身順勢抬起左手接住了飛過來的流星鏜,鏜身十分巨大沉重,我雙手舉起鏜來,鏜鋒向下,猛然刺入騰蟒背部,這一刺整個鏜鋒全部沒入了騰蟒的皮肉之中,頓時鮮血噴了出來。此時騰蟒被我集中砍刺的地方鱗片已經(jīng)全部破碎,血肉模糊,但其皮糙肉厚,我的數(shù)次揮砍并未對其內(nèi)臟造成損害,但剛才這流星鏜的攻擊,絕對隊騰蟒的內(nèi)臟造成了巨大的損害。騰蟒怒吼一聲,雙翅扇動,身體猛然向前沖了出去,半空之中翻滾身體,我被騰蟒的翻滾直接甩了出去,腦袋重重地砸在地上,好在地面之上全是落葉層,除了一陣眩暈,并未受太致命的傷。
騰蟒沖了出去,經(jīng)過來眼鏡兒倒地的地方時,眼鏡兒已經(jīng)休息多時,此刻也意識到騰蟒并未注意他,這機會眼鏡兒自然不會放過,只見他突然發(fā)難,從落葉層上彈了起來,身體橫著凌空躍了起來,右手持刀,向下猛扎,此刻他的身下恰好是騰蟒的尾部,一刀下去,騰蟒并不算粗大的尾部被刺穿,釘在了地面上。騰蟒前沖的勢頭不減,此刻雖然明知被人釘住了尾部,但一時之間難以停下,瞬間尾部被鋒利的軍刀一分為二,從中劃成了兩半。騰蟒止住了身形,身體借助雙翅半立了起來,回首怒吼再次準備發(fā)動攻擊,三人一蟒再次對峙了起來。
此刻,我們?nèi)艘呀?jīng)彈盡糧絕,只有眼鏡兒手里還拿著一把軍刀,我和二郎已經(jīng)赤手空拳,手無寸鐵,反觀這騰蟒,雖然全身鱗片破裂了不少,血痕累累,一側(cè)的肉翅也被砍去了一大塊血肉,但其天生的兇獸血脈,此刻依舊目露兇光,隨時準備再次向我們發(fā)動攻擊??磥砦覀兊墓魧λ鼇碚f并不算致命,我們?nèi)舜丝潭贾浪榔趯⒅?,丟掉武器的我們再也不能對這騰蟒造成任何威脅,此刻眼鏡兒再也按捺不住,說道:
“我的天呀!都這樣了,這畜生跟沒事兒一樣,快想想辦法,老白,你不是會馴獸嗎?你跟它商量商量,實在不行......嗯...實在不行你給它道個歉,咱們就走吧!啊...你快跟它說說,我們也是公務(wù)在身,迫不得已嘛......”此刻的我全身的骨骼、肌肉疼痛難忍,開口說道:
“眼鏡兒呀眼鏡兒,你這簡直就是當代天方夜譚,我家里的那本書是講過一些訓靈的方法,但書里又沒有教我說蛇語?!?p> 還不等眼鏡兒再次腦洞大開,騰蟒怒吼一聲,再次向我們沖了過來,我們?nèi)藝狸囈源?,這騰蟒也必定不會允許我們逃命,必要將我們?nèi)酥糜谒赖?。此刻,我心頭一寒,難道我們?nèi)司鸵ツ屈S泉路上陪老梁了嗎?也好,四人一塊上路,難免老梁他一個人形單影只,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