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弄來付光北所需要的東西并沒有費太長的時間,盡管這件事情的策劃僅僅只是杜寬和董輝做的,并且極其簡陋,但是因為劉德貴牽扯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廣,這次董輝的單位派了半個刑偵大隊的人過來。
就連董輝的隊長都叼著煙感慨,董輝這小子明明才干沒多久,就已經(jīng)開始指揮一個大隊了。
只不過,這話董輝沒聽到,因為他正圍著付光北問這問那。
好在付光北脾氣還不錯,董輝一直問來問去,付光北都一一給董輝解答了。
杜寬看著忙碌的兩人,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剛才董輝的隊長跟他抽煙的時候說,董輝是個上進的小伙子,就連這種時候都忍不住學(xué)習(xí)。
對于這點,杜寬不反對,但同時,杜寬并不覺得董輝只是想要學(xué)習(xí)而已。
聽剛才付光北的意思,他應(yīng)該并不是簡單地想把劉德貴繩之以法,而和董輝這么熟的杜寬自然也清楚,剛正不彎的董輝肯定也不會同意這樣的行為。
他們倆人現(xiàn)在其實就是在較勁,也是在互相盯梢,真正會發(fā)生什么,肯定還要看到時候劉德貴被抓到會怎么樣。
情感上,杜寬更偏向于付光北,人販子這種東西,人人得而誅之,可是理智上,杜寬更偏向于董輝。
他現(xiàn)在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靜靜等著劉德貴上鉤。
下午的時候他回了一趟住處,帶著余婉玲出來,把她扔到了小店面里面,讓陳家豪看著她。
至于尋呼機,他已經(jīng)留給了劉淑紅,并且告訴了劉淑紅用法,出門的時候他還特意對著劉淑紅喊了一聲今晚出去玩,就不回來了。
根據(jù)董輝的說法,劉淑紅家門口盯梢的不下三個人,這種消息肯定會被盯梢的傳到劉德貴那里!
只不過,現(xiàn)在天都已經(jīng)黑了,劉德貴那邊還沒有派人來。
付光北也已經(jīng)忙完了所有的工作,正死死地守護著那臺被他改造過的大鍋蓋天線,而董輝也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他,似乎他一離開,付光北立馬就會變成怪獸一樣。
對于這倆相愛相殺的家伙,杜寬也實在是找不到什么好說的,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給董輝說了一下,然后就找個墻角打盹去了。
九點半的時候,董輝才把杜寬叫醒。
劉德貴的人出現(xiàn)了。
能夠干這一行這么多年沒被人逮住,劉德貴經(jīng)驗老道得很,他不僅僅選擇了晚上出手,甚至出手的時候還特意找了兩個醉漢在街上鬧事,一直確定周圍沒什么愛管閑事的家伙之后,他才終于帶著人出場了。
半個小時過后,劉德貴一臉納悶的從劉淑紅家里出來,他的身后正跟著看上去心神不定的劉淑紅。
劉德貴納悶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他嗎的簡單了!
盡管杜寬已經(jīng)囑咐過了,可是劉淑紅畢竟不是專業(yè)的演員,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戲碼她弄不來,只是跟劉德貴哭鬧了兩聲,就老老實實的遵從了劉德貴的要求。
出了門,撞上了自家盯梢的,劉德貴一把拉過來那小子的衣領(lǐng)子,雞賊的問道:
“二傻,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現(xiàn)?”
名叫二傻的青年大大咧咧的打了一個哈欠:
“劉爺,您就放心吧,這邊咱們都已經(jīng)看了一個遍了,什么人都沒有,周圍一里地之內(nèi),咱們安了四個眼線,加上我一共五個,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可疑的人呢?”
夜色之中,劉德貴惴惴不安的看了一圈周圍,漆黑的夜色讓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不過這樣讓他安心了不少。
不過,出于老油條慣有的戒備心,他還是對著二傻吩咐道:
“小心無大錯,干咱們這一行的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咱們的結(jié)果肯定比死了還難受!”
二傻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劉爺,您不相信我們,您還不相信您自己嘛?今天這事情可都是您自己安排的,怎么到了這種時候您自己反倒是打了退堂鼓了?難不成是您老了?想退位讓賢了?”
二傻這兩句話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可是誰知這兩句話竟然正好落在了劉德貴這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他這一輩子最恨的事情不是別的,正是每個人都無法拒絕的衰老!
劉德貴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對于自己手下的掌控也是如此,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劉德貴的歲數(shù)太大了,這讓他對于自己手下人的態(tài)度十分的敏感!
冷眼看了二傻一下,劉德貴毫無征兆的一腳踹到了二傻的腰上,直接把二傻踹倒在地,然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呸!你他嗎幾根毛就敢跟你老子這么說話?要不是今天事情辦的太順了,老子會這么擔心?老子跟你們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說清楚,論年歲老子是老了,可是論心眼子,你們幾個加起來也不是我對手!”
知道自己說錯話的二傻趕緊低頭認錯道:“對對對,劉爺您說得對,不過,劉爺,您也確實多心了一點,我們都拿這女的閨女威脅她了,她肯定比別人老實啊!”
一頓發(fā)泄,在加上二傻的話語,讓劉德貴心里放松了不少,他點了點頭出了口氣:“呼……行,你小子看來還不算真傻,等到我以后腿腳不行了,咱這隊伍就交給你了!”
聽到這,二傻趕緊笑呵呵的從地上爬起來,拉過來鎖著劉淑紅的繩子。
此時的劉淑紅已經(jīng)乖乖的被劉德貴用繩子捆了起來,捆得嚴嚴實實,倆手被反鎖在后腰上,劉德貴還打了一個水手結(jié),生怕劉淑紅弄開。
黑暗中劉德貴看不清劉淑紅的臉色,此時的劉淑紅臉色已經(jīng)紅透了,像是冬天還掛在枝頭上的柿子一樣。
她的臉色這么紅,有兩個原因。
第一,自然是劉德貴剛才把她捆起來的時候毛手毛腳,不怎么干凈。
第二,就是杜寬送給她的尋呼機。
為了防止被搜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劉淑紅把那臺尋呼機細心的用塑料袋包了起來,放在了一個根本不會被搜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