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還是那個她
尚心蕊最終還是決定讓母親轉到禾苗醫(yī)院,不過這樣一來她還得去完善一下轉院手續(xù)然后繳納后續(xù)的費用。
第二天一大早尚心蕊就起來打扮,給自己整了一身紅綠燈樣的穿搭,又帶了個高得能沖天又能遮住她一只眼睛的紅色假發(fā),給自己的兩只眼睛都畫上了極其厚重的煙熏妝,口紅涂在嘴唇邊緣大小不一的出界。做好完全準備之后才打了車去了禾苗醫(yī)院。
尚心蕊將母親的病例遞給醫(yī)生,醫(yī)生順手接過,不經(jīng)意地打量了尚心蕊好幾眼,隨后拿起手機發(fā)送了一條消息出去。
柏蘊和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亮,他低下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消息。
看清楚消息內(nèi)容,他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表情。
“尚心蕊,可算讓我找到你了?!?p> 柏蘊和將電腦屏幕切換到醫(yī)院的監(jiān)控界面,隨后選定了方才收到消息的那間醫(yī)生辦公室。
他的目光鎖定在屏幕上,看著里面明顯看起來異常陌生的女人。
柏蘊和仔仔細細地看了屏幕里那個奇裝異服的女人好幾眼怎么都沒找到半點尚心蕊的影子。
他不信邪地拉近了屏幕。
但結果依舊。
柏蘊和嘴角露出一個恍然的笑容。
原來尚心蕊就是憑借這個躲過他鋪天蓋地的搜尋的。
怪不得連假死這種手段都能玩出來。
“把她給我?guī)н^來?!卑靥N和敲了敲桌子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的人吩咐道。
“是?!编嚩ㄍ崎_門離開了這個房間。
......
尚心蕊站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醫(yī)生的答復。
醫(yī)生對她母親的情況顧左右而言他,沒有做出正面回答,這讓她不得不做出最糟糕的打算。
出于對母親的擔心,尚心蕊就有些焦躁地呆在原地等待醫(yī)生的通知。
結果走廊中忽然出現(xiàn)了幾名戴著墨鏡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而且正在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尚心蕊直覺不妙,轉身就要朝另一邊跑去,結果一扭頭,另一邊也冒出來幾個人。
“小姐,還是希望您不要跟我們在醫(yī)院動手,相信您也不希望打擾到其他病人吧?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吧?!鳖I頭的人摘下墨鏡看了眼正蓄勢攻擊的尚心蕊。
尚心蕊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個中關節(jié),恐怕從轉院電話開始就是一個設計好的圈套。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讓我跟你們走?”尚心蕊心里面門兒清,但還是在裝傻充愣。
鄧定微微一笑道,“小姐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我們也就是拿錢辦事,鬧太大對您對您的母親都不好。”
這都直接威脅上了。
尚心蕊嘆了口氣,還是跟上了鄧定。
休息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尚心蕊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事實上她一對上里面坐著的人的視線就有點慫了。
柏蘊和坐在房間中央的黑色皮質沙發(fā)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小丑。
“假發(fā)摘了,臉去洗干凈。”柏蘊和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休息室角落的水槽。
一看見他這幅樣子,尚心蕊的逆反心就上來了,她挺直了腰桿。
“這位先生,我們先前并不認識她您無權干涉握得穿衣打扮,這是我的個人風格!”她作出情緒激動的樣子。
柏蘊和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傾身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眼睛:“是嗎?我們不認識嗎??!?p> 他靠得過近讓尚心蕊有一瞬間的失神。
“當然,您可能是記性不好眼神也不好,把我認成了什么人吧?!鄙行娜镞€想要垂死掙扎一把。
“行,我記性不好眼神不好是吧?要不要我叫人進來幫你。?!卑靥N和溫煦地詢問,看著尚心蕊的眼神卻透著冷意。
“算了?!鄙行娜镏涝傺b下去也沒意義,破罐子破摔地走到水槽邊,“我自己來?!?p> 她三步并作兩步挪到到水槽邊把假發(fā)扔到垃圾桶,擰開水龍頭把臉打濕,又摁了幾泵卸妝水,然后又用清水洗了一遍,把臉擦干后走到柏蘊和面前。
“行了吧?”
柏蘊和看著那張在他記憶中分外明晰的面孔,眼睛微瞇,作出了一副和善的樣子。
“尚心蕊,好久不見啊,你過得還好嗎?”
明明是一副與昔日好友親切交談的架勢,但尚心蕊莫名地從脊背處生出一陣寒意。
尚心蕊此刻在氣勢上明顯比柏蘊和弱上許多,畢竟她還套著那副紅綠燈裝扮,頭上還帶著一個發(fā)網(wǎng)。看起來就像從哪個劇組跑出來的龍?zhí)籽輪T,狼狽至極。
“對啊,好久不見。柏蘊和,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這么大的架勢?!鄙行娜锔纱嘁膊谎b了,直接坐到了柏蘊和的對方,絲毫不怵他,她被揭穿了之后比起畏懼反而是憤怒占據(jù)了上風。
柏蘊和這個王八蛋,六年前對她那副樣子,六年后還是這副態(tài)度。
在機場見到他對女人那么體貼入微,還以為他轉性了,沒想到面對她還是同樣的嘴臉。
柏蘊和看著鼻孔朝天的尚心蕊也不生氣,往前一探身,滿意地看到尚心蕊不自覺地往后一縮。
這女人先前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一副溫柔小意的樣子,結果竟然出乎意料地算計了他。
現(xiàn)在看來,本質上還是一只小白兔,就是撓人的爪子有點鋒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