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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扈:迷失在

第七章:他舉目無親

卞扈:迷失在 游戲搬運工 2171 2022-09-07 06:00:00

  那么林東真的不復存在了嗎?

  他依然存在于一些人的記憶里,這一個林東尚未被人徹底忘記前,是的,他依然還是存在的。

  于是他從量子疊加中歸來,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當林東揉著頭,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忘記了太多東西。

  也許多年以后,回想起自己跌跌撞撞走過的路,林東會感謝它們及時的隱退。

  但至少不是現(xiàn)在。

  從鏡子里,他看見自己有點陌生,幾乎認不出來,一切變化都是那么的大。

  畢竟,他是依著別人的記憶而歸來的,深邃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掙扎,與無盡的瘋狂。

  林東看著自己更加結(jié)實的身體,忽然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這邊是現(xiàn)在的他。

  “則安之吧?!?p>  林東安慰著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舉目無親。

  臨近黃昏,卻突然下起了連綿小雨,為天空披上了一層薄紗衣。

  幾個在不遠處移動的黑點吸引了林東的注意,當他站在陽臺的時候,他住的地方還蠻高的。

  是鳥,更準確的說,是烏鴉。

  它們在那里緩緩盤旋,不時向下俯沖,然后再次拔高,它們快速扇動著翅膀。

  林東看著它們,直到意識到自己看了很久的樣子,當他轉(zhuǎn)過身的時候,他看到了墻上的地圖。

  大陸的形狀,叢林的疏密,從城市到荒原要經(jīng)過多少溪流,這些溪流又是多寬,深淺又如何,都寫在了地圖上。

  這是一份詳盡的地圖,地圖上也寫了這座大陸的名字,“敕旗”。

  以及這座城市的名字,“利維亞”,這里位于黑水城東北處,橫跨平坦的農(nóng)田,屬于無主之地境內(nèi)一角。

  和無主之地一樣,利維亞同樣十分的無序,人們居住在高聳入云的大廈中。

  林東忽然看向其中一條小溪,一條意料之中的小溪,他手指輕點了上去。

  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遮擋住了小溪的濃密樹冠,仔細瞧的話,才會看到早已干枯的河床。

  河床上胡亂的散落著荊棘和腐朽的樹木,而在小溪一邊是樺樹林,另一邊也是樺樹林。

  但其中一邊的樺樹林,有著一大塊荒蕪的林間空地,植物的根莖和枝干遍布其中。

  就像是用觸須胡亂的作畫,卻又恰好畫出了一幅可怖的畫。

  在黃色莎草叢映襯之下,有著一個人躺在那里,他有著白色的羊皮夾克和藍色的牛仔褲。

  林東心想,那白色的夾克應該是羊皮做的,希望他的判斷沒有錯。

  盡管錯了也不會發(fā)生什么。

  那個人躺在那里,林東其實無從分辨畫上的人是男是女,因為那上面的臉是混沌的。

  而在不遠處,三匹狼站在那里,冷冷的盯著地上躺著的人。

  所以林東心想,這個人應該還活著,不然的話那三匹狼不可能只是站在遠處。

  但這只是一副巧合下的畫作,也許它記錄的是這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

  而在這一瞬間的時間里,這個躺著的人,到底是還活著亦或者已經(jīng)死了,大概沒人能夠說得清楚。

  林東卻忽然感覺眼前的世界緩慢的扭曲著,他稍稍走了下神,這本不應該發(fā)生的。

  但確實發(fā)生了,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林東看到了那三匹狼,它們突然活了過來,像得到了命令一般,調(diào)頭跑向森林深處。

  他又看向眼地上那個人,他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很好,此刻的他坍縮成了一個死人。

  林東再次看向那三匹狼,它們不知何時停在遠處,似乎在等他跟上。

  他微微皺了皺眉,而后跟了上去,那三匹狼跑得不緊不慢,且時不時回頭看看身后的林東是否掉隊了。

  這讓林東心中疑慮更甚,但此刻的他很清楚,自己要么是在幻境里,要么真的跨越了空間。

  保不齊可能還有時間。

  在三匹狼的帶領下,林東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臉朝下的趴在那里,致命的是脖子上的傷口,肩膀和后背的緊身毛衣上凝結(jié)著厚厚的藍色血塊。

  藍色血塊?

  林東走到女人身邊,對方身上系著一條寬皮帶,上面掛著一些瓶瓶罐罐,但幾乎都已經(jīng)空了。

  他彎腰取下了其中一個,也是僅有的一個還有東西的小瓶子,里面白色的粉末讓他微微皺起了眉:

  “這是什么?”

  這顯然不是酸,而是別的什么東西,可惜林東認不出來。

  而在三匹狼消失的地方,林東還找到了一個小皮革包,里面放著:

  一塊打火石,一把銀色折疊小刀,一個帶有海豚和三叉戟符號的護身符,以及兩封寫在帆布上的信。

  一封信在雨水和露水的雙重蹂躪下,已經(jīng)無法辨認。

  而另一封信,非常神奇的在逃過一劫,上面的字跡尚可辨認。

  這是一封家書,隨信的還有一張支票,算不上一筆巨款。

  黑水城的矮人銀行開具,給一位叫阿斯皮恩的人,林東心想這個人不是地上的女人,就是之前的那個男人。

  總之,都已經(jīng)歸西了,換言之,這對他而言應當算是一筆“橫財”。

  馬無夜草不肥...

  林東忽然提起女人的左手,他不經(jīng)意間看到的金戒指緊緊嵌在女人有些腫脹發(fā)紫的無名指上。

  上面有個特殊符號,兩把長劍交叉在一面盾牌上,以及下面盤旋著三匹狼。

  林東剛才看見的,不多不少,剛好三匹狼。

  他意識到這不是什么巧合,并下意識地把金戒指順了下來,放進了兜里。

  他得離開這里了。

  林東從地上站起來,剛才看信的時候,他蹲在了女人身邊。

  在經(jīng)過男人的時候,林東忽然看了看男人的兩只手,在他左手的掌心處有一朵玫瑰花。

  是被人刺在上面的,一定很痛,林東胡亂地想著。

  這是一朵已經(jīng)枯萎的玫瑰花,但仍絕強的保留著色彩,深藍色的花瓣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也正是在放下男人雙手的時候,林東才看到男人脖子上同樣有著一道口子,不湊近看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男人確實是死了的,林東松了口氣。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被拉扯著,再次回到地圖前。

  如果不是兜里的支票、那枚金戒指以及那個小瓶子,林東大概會以為,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他做了個夢。

  但這一切都是真的,而這似乎與他面前的地圖有關。

  林東伸出手摸了摸羊皮紙手感的地圖,感慨了一下科技的發(fā)達,又或者這一切其實與科技無關。

  而是神秘側(cè)的力量。

  “但不論如何,這都是我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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