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長安城外
“站住!停下等候搜檢!”
一名軍士跳了出來,抬手將車隊截下。
隨著他打手示意,很快又有幾個軍士圍了過來。
拿著槍對車隊上的貨物捅了捅,領(lǐng)頭那人問道:“車上裝得什么?”
“不值錢的木頭,打算在城外弄了莊子,拉過去蓋房用的?!?p> 張三笑道。
“是嗎?兄弟們,上去搜搜,別窩藏了犯人!”
就在這些軍士打算動手的時候,忽然聽人喝罵道:“直娘賊!讓你們守城門,不是讓你們在這里搜刮油水的!”
為首那名軍士被人兜頭蓋臉地罵了一通,還挨了兩鞭子,正欲發(fā)怒,卻被身旁人拉住。
“是李軍使!”
“哪個李軍使?”
“李唐賓!尚將軍的心腹愛將!”
“是他!”
李唐賓驅(qū)馬上前,對著坐在車廂內(nèi)提心吊膽地林殊問道:“張家二郎可在?”
“張芝在!”
林殊從車廂里探出身子,露出驚慌地表情。
“你家阿爺派人尋我給你行個方便,你盡管走,我看哪個兔崽子不開眼,不給我老李這個面子!”
“多謝李軍使通融!”
車隊通過延興門,李唐賓瞇著眼目送車隊遠去。
“軍使,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心腹牙兵湊近說道。
“人家使了錢,既然收下了,就要辦事,我老李可不想壞了名頭?!?p> 李唐賓打馬離去,牙兵們也跟著走了,留下那幾個白挨了一頓打的軍士聚一塊低聲咒罵。
車隊出城,林殊便騎上了馬,觀察長安城外的情況。大片農(nóng)田被戰(zhàn)火波及而焚毀,砍倒的樹木隨意地棄在田地里,官路上,也無人收拾。
烏鴉落在枯黃的樹枝上,無力地干嚎著,田間偶爾能看到餓的皮包骨頭的黃鼠狼,見到生人嚇得撒腿就跑頭也不敢回。
“二郎,咱家本來在城外也是有農(nóng)莊的,只是巢賊進長安時被劫掠后燒毀了。
不過地基還在,咱們在那兒搭帳篷休息一晚吧?!?p> 林殊點頭,張三招呼家奴提前過去布置。
太陽下山后,林殊這一行人終于趕到農(nóng)莊上。
聚居在農(nóng)莊附近的佃戶早已經(jīng)逃的不見蹤跡了,留下的房屋也僅剩下斷垣殘壁,連老鼠和蟑螂都懶得光顧。
張三帶著家奴已經(jīng)清理出一片干凈的地方落腳,帳篷也支了起來,還升起了火堆。
拿出干糧放在火上烤,又煮了一鍋肉湯。
“二郎,咱們還有回去的那天嗎?”
張三坐在火堆旁,小聲地說。
“怎么?剛出來沒多久就想家了?”
“舍不得我義父。長安這個樣子誰都知道要出大事,就是擔心他老人家。”
林殊嘆了口氣。
跳出長安這鍋慢慢升溫的湯確實是安全了,可任務是有時效性的,完不成任務,難道要在這個世界待一輩子?
“先把莊子搭起來,萬一長安出了亂子,我們也能在這里接應我阿爺他們。”
林殊總共也就帶了不到三十個家奴,人手嚴重不足,能把莊子搭出個雛形就不錯了,種地就不太現(xiàn)實了。
在長安城內(nèi)的時候感覺不出來,可在這城外,十二月的寒冷終于體現(xiàn)出了威力。
沒有高大的城墻,寒氣毫無阻塞地往帳篷里涌。
好在林殊出城時帶了不少皮貨,這時候披在身上也能御御寒,可想要安穩(wěn)地睡下就不太容易了。
嗷嗚!
狼嚎聲在深夜突兀地響起,不少家奴下意識地去握刀拿槍,入手冰寒讓他們?nèi)滩蛔《哙缕饋怼?p> “二郎,我讓他們出去再升兩個火堆吧,驅(qū)驅(qū)寒,也免得野獸靠近?!?p> 林殊頷首,卻也起身走出帳篷。
天空沒有下雪,但寒風吹得剛出帳篷的家奴們瑟瑟發(fā)抖。
“二郎你快回帳篷,別凍著,這些小事讓他們做就成了!”
張三抓起件裘衣火急火燎地要給林殊披上,卻被遠處出現(xiàn)的幾道黑影嚇得立在了原地。
“那是什么!”
有眼尖的家奴借著微弱地火光發(fā)現(xiàn)了正在朝他們靠近的黑影。
“這里!這里也有!”
“這里也是!什么東西?”
林殊登上了一輛馬車的車頂,看清楚了那些黑影的面目。
那是一具具腐爛的尸體,直白些就是僵尸!
“這,這,天子腳下,哪里來的這種鬼魅東西?”
有家奴也看清了狀況,嚇得聲音都拔高了一個音調(diào)。
“肅靜!披甲,御敵!”
林殊抽出鴉九劍,黑暗中劍出鞘時清亮地劍鳴聲讓這些失了陣腳的家奴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的著甲。冰冷地鎧甲猶如冰坨子似的套在身上,不僅沒有給家奴們帶來安全感,反而讓他們渾身發(fā)冷。
“弓上弦,聽我號令!”
林殊的聲音在黑夜里猶如定海神針,總算讓家奴們想起了這幾天的操練。
林殊從黑袍人那里繳獲了幾十張符咒,此時一手掣劍,一手捏符。
這些符咒威力并不算大,但能起到很好的振奮人心的效果。
隨手一甩,一道雷火符落到一頭僵尸頭頂。
轟然炸開,火雨落在僵尸身上,點燃了它身上的尸油。
噼里啪啦地烈火燃了起來,臭味傳開,那些僵尸不僅沒有害怕,反問更加瘋狂地加速沖了過來。
林殊也沒有留手,拋灑符咒的同時,喝令家奴們用弩箭射擊。
這些家奴畢竟不是常年廝殺的武夫,射出的箭矢命中率極低,反而是張三,彎弓射箭有一手,十射六七中,不比職業(yè)武夫差。
符咒消耗完,林殊放出了鐵絨貓。
突然出現(xiàn)的機關(guān)傀儡讓家奴們吃了一驚,但二郎都已經(jīng)施法退敵了,放出個機關(guān)傀儡似乎也不足為奇?
鐵絨貓的效率就高多了,一身鐵刺不畏僵尸的撓和咬,在尸群里肆意奔跑跳躍,玩得不亦樂乎。
就在林殊松一口氣地時候,一頭體格格外強壯的僵尸忽然暴起,猛的撲向鐵絨貓,居然將它推了個踉蹌,而后騎在它身上,兩個沙包大的拳頭左右開弓,根本不在意鐵刺刺破它的皮膚,流淌著青色膿汁也渾然不知。
又有幾頭穿著破爛鎧甲的僵尸從尸群跳了出來,它們嗷嗷直叫撲進營地。
林殊親自下場,鴉九劍劈砍在一頭披甲僵尸身上,卻只能入肉三分,便再無法深入。
“硬的像茅坑里的石頭!”
「分金斷玉」
靈能涌動,鴉九劍閃過一道金芒,劍體猶如燙紅的烙鐵砍在黃油上,輕松地自上而下,將披甲僵尸分為兩半。
便是鎧甲斷口都被削地好似鏡面那般平整,光亮可鑒。
“果然是口絕世好劍!”
林殊殺的興起,劍光攪動,又將一頭僵尸斷首。
兩頭僵尸夾攻他,一頭被他用腳踢開,另一頭被他一拳打在胸口護心鏡上。
“吃過烤肉嗎?”
不等僵尸回答,林殊體內(nèi)的靈能化作高壓電流灌入,護心鏡上電弧跳躍,鎧甲成了電餅鐺,把僵尸夾在其中烤了個外酥里嫩。
“鋼之神甫不發(fā)威,你當我是給你撓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