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套怪人手里提著的燈籠明明散發(fā)著藍色的光,陰冷無比。
坐忘禪音令他短暫失神,卻并沒有讓他失去反抗能力。
林殊注意到頭套怪人另一手抓著的火鉗正一點點向燈籠里伸去,他正在恢復意識。
林殊沒有浪費機會,八棱摧兵槊當頭砸去,頭套怪人做出了閃躲地動作,但思維與肉體似乎沒有協(xié)調一致,上半身扭動的幅度不足,被槊刃砍中肩膀。
肉體的痛苦讓他從失神中掙脫出來,怒吼著用火鉗夾住一朵藍色火焰就朝林殊丟了過來。
藍色火焰化作一頭藍火蝙蝠,撲閃著翅膀沖向林殊。
鋼牙虎撲了過來想要擋住,卻被藍火蝙蝠直接燙穿一個窟窿,繼續(xù)朝他飛來。
林殊急速后撤口中念動符咒。
「敕令冰火」
藍火蝙蝠忽然原地急剎,然后調頭撲向頭套怪人。
頭套怪人被突如其來地反轉嚇得不知所措,揮動火鉗想要將藍火蝙蝠拍散。
「金鐵用命」
頭套怪人抬手揮動火鉗,卻不料火鉗直接扭折,反沖其面門,打了他個踉蹌。
藍火蝙蝠直接撲在他的頭套上,頭套瞬間被藍火點燃。
“?。。?!”
頭套怪人痛苦地大聲哀嚎,燈籠里的藍色火焰也跳到他的身上,將他徹底包裹。
藍色的火焰將頭套怪人很快燒成了一堆灰燼,林殊已經(jīng)走過去將燈籠提在手中。
「道具:吹火冥燈
品質:白
效用:藍焰蝠
備注:點燃靈魂的怨毒惡火,終將遭受不祥地反噬」
另一件火鉗已經(jīng)被靈術徹底扭成了U字形,失去了價值,被林殊丟棄。
夜叉時間已到,但消失前已經(jīng)將烏鴉怪人打成了重傷,然而林殊卻追不上它,它展翅從空中飛走,不知道會不會被警察遇上。
危機感散去,賽車場內(nèi)的風流動起來,天上的星星還是那么些,但卻讓人覺得大地沒那么孤單了。
五分鐘后,離得最近的一支警察隊伍已經(jīng)趕到,隨后賽車場恢復照明。
陳鈺琪等人從樓上下來,驚魂未定地被警察們送回了家。
林殊被帶往警局,盧儀馨全程陪同。
“不用緊張,到了警局就安全了?!?p> 盧儀馨放松下來,臉上還擠出了笑容安慰他。
“我倒是沒什么怕的,你沒嚇壞吧?”
林殊靠在松軟的椅背上,笑著說道。
“我才不怕呢!要是警察來的再快些,那只烏鴉怪也跑不掉,我有什么好怕的?”
嘴上這么說,臉上的神情還帶著后怕。
到了警局錄了口供,盧儀馨提供了視頻證據(jù),證明林殊是自衛(wèi)反擊,很快就得到了釋放。
“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小心啊!”
盧儀馨朝著林殊擺手道。
“不用送,你自己當心才對?!?p> 林殊走后,盧儀馨又進入到警局內(nèi),一名面色冷漠的男子正坐在審訊室內(nèi)。
“哥?!?p> 男人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繼續(xù)觀看盧儀馨拍下的視頻。
視頻結束,盧儀馨惴惴不安地上前兩只手抓住他的衣袖。
“哥哥~”
“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哥哥?為什么又跑去賽車場?
那輛改得面目全非的賽維ⅴ是你的?誰幫你改的?”
盧修戎連珠炮似的發(fā)問道。
盧儀馨低垂著腦袋不說話,做無聲的反抗。
“是這個林殊改的吧?你和他走得很近?”
盧修戎冷笑著說。
“別!哥,你別去找他麻煩,是我讓他改的?!?p> 盧儀馨急忙說道。
“找他麻煩?我哪敢找他麻煩?他好歹是個靈職者,還救了你一命,我哪有臉找他麻煩?”
嘴上這么說,滿臉卻都寫著對林殊的不滿。
“哥,你怎么這樣???
人家欠你什么了,還救我一命,你就不能給個好臉色?”
“呵!那我是不是還要上門感謝他?
那兩個怪人什么目的還沒有查清楚,你怎么知道不是這個林殊引過來的?
不要被表現(xiàn)迷惑,很多事情都是你不敢想象的?!?p> 盧修戎語重心長地說道。
“哥~你就知道疑神疑鬼的,他不是你想得那種人!”
盧儀馨不樂意了,扭過身去不去看他。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爭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好?!?p> “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盧儀馨還是表達了關切。
“最近不大太平,你別亂跑,我忙得時候未必顧得上你。
和那個林殊別走得太近,等我查查他的底細,你再……”
盧儀馨捂著耳朵走出了房間,盧修戎搖了搖頭,按了按太陽穴。
“女大不中留了?!?p> 回到“識的仿生人設計室”已經(jīng)是午夜了,半夜的出租車真的貴,林殊牙疼地付完40點靈珀后驚喜地發(fā)現(xiàn)設計室的燈還亮著。
推開門,陸川正在吃泡面。
“回來了?老板娘先休息了,我燒了熱水,要不要也來上一碗?”
忙活了小半夜,即便代行者沒有太強的口舌之欲,看到陸川吃的呲溜呲溜的,他也忍不住咽了兩下口水。
“泡上泡上!”
就在這時,識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
她頭發(fā)披散在肩上,亂糟糟的像個雞窩,戴著一副超大眼睛,穿著睡裙拖拉著拖鞋走了下來。
“我餓了。”
“餓了就吃唄!”
林殊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開火,做飯!”
識命令道。
“瘋了吧你!大晚上……”
識打開冰箱,掏出無相刃,刃尖上插著一塊牛肉。
“放下!我來!”
無相刃不知道砍過多少生物,真要讓識拿這個切肉,林殊怕把胃都給嘔出來。
雖然他的廚藝也很堪憂,但比起只會泡面的陸川,和只會張嘴喊餓的識實在高處了不知道多少倍。
冰箱里翻出了一顆土豆,索性就燒了個土豆燉牛肉。
味道不咋滴,但用靈能驅動高壓鍋卻把牛肉燉的十分軟爛。
搭配上泡面,這頓晚飯說不上豐盛,但絕對不算寒顫。
“飽了!”
識吃完又“噔噔噔”地上樓,丟下油汪汪的碗筷。
“都怪你!你不吃泡面,她就不會被勾起饞蟲,我就不會下廚!
現(xiàn)在好了,碗筷還要多喜一份!
你來!”
林殊也蹭蹭蹭地跑上二樓,留下陸川哼哧哼哧地洗碗筷。
躺在床上,回想起晚間發(fā)生的戰(zhàn)斗,林殊細想之下覺得有些奇怪。
兩名怪人的實力與他最多算半斤八兩,真要對付這群富家子弟,為什么不派幾個實力強點兒的靈職者呢?
陳鈺琪沒有出手,那個不茍言笑地韓少也沒有出手,包括看著畏畏縮縮地盧儀馨也沒有出手。
不好判斷盧儀馨是不是靈職者,但前二者一定是。
如果以他們的家庭條件來推斷,防身的道具會缺嗎?
顯然這是一場毫無策略性盲目地刺殺,是臨時起意,還是有意為之,背后又是誰在指使呢?
林殊帶著問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