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登門拜訪，渡湖奇遇
晨光落下，照在渡湖之上。湖面宛如明鏡，亮得有些晃眼。
轉眼十四年已過，人界已有諸多變化卻仍舊傷痕累累，往事不堪回首。大唐王朝，傷佛命數(shù)已定，唯留下表層的秩序和背后的混亂。
……
巳時，凌子葉在后院被迫練劍，算起來，今年也是其練劍的第八個年頭了。八年之間，父親凌長爻親自教導，從最基礎的開始，到后來十二歲感悟步入靈境，也已有了兩年。
凌長爻望著凌子葉，臉上滿是凝重與嚴肅。八年來的每一天，凌長爻都會令其來此練劍一個時辰，隨后教導一柱香，又練。望著凌子葉手中微微出現(xiàn)的劍影，凌長爻心中總算是有一些慰藉。
“大人，上官大人拜見，正在渡湖亭中，夫人也在?！笔膛f罷，凌長爻便從石凳上起身，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日晷，說：“讓后廚備些佳肴，送往渡湖亭?！?p> “是?！笔膛f罷，便從一側退下。
“葉兒。”凌長爻打斷了凌子葉，凌子葉將劍收起，有些疑惑地問“父親，何事?”
“整理一下，隨我拜見你上官姨夫?！绷栝L爻說道。凌子葉對上官叔父有一個模糊印象，卻記不太清了。依稀地記得一個女孩的身影，那是上官羽封的女兒。只得應下。不久，凌長爻便帶著凌子葉來到了渡湖亭中。上官羽封坐在圓桌左側，臉色輕松。而上官羽封旁邊，坐著與凌子葉一般年齡的女孩，面容姣好，透露著十四歲少女所該有的陽光氣息。凌子葉一愣，女孩的身影與自己腦海當中的身影簡直如出一轍。
女孩身旁，是一位比白月略小的婦人，不過保養(yǎng)極好，完美掩蓋了年紀。而婦人的對面，便是凌子葉母親白月。
“姨父好。”女孩開口道。凌長爻“嗯”了一聲回應，然后女孩便望向凌子葉，顯然也是愣了一下。凌子葉哪被同齡異性盯過，連忙挪開了眼神，跟隨父親坐到了母親旁邊。
“妹妹，許久不見，又長胖了?！卑自聦χ⒛赣H白琳調侃道。
“都怪伙食太好了，哎。”白琳抱怨道，臉上卻笑了起來。
“這么說，我應該和后廚說一聲，讓他們少做點?！鄙瞎儆鸱庑Φ馈ｎD時被白琳一拳打在肩上，并用手指著警告道：“你敢!”
頓時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凌子葉也趁機抬頭望向女孩，女孩也立即望回去，兩雙眼睛交匯在一起，又同時別開眼神，紛紛感到一些燥熱。
“羽封，近日秦氏有何動作?”凌長爻問道。
“老樣子，一直在練軍，若說異樣，或許只有出入城比往日更加麻煩?！鄙瞎儆鸱鈱⑹膛藖淼牟杳蛄艘豢?，說道，“不過八年前的刺殺如今也是各大家族所忌憚的，相信秦氏也不敢亂來了。”
“嗯，我倒希望如此?！绷栝L爻說罷，侍女就端著菜肴走上前來，輕放在了圓桌上。待所有菜肴上完，眾人便開始享用起來。渡湖在風中掀起波光，顯得格外寧靜。飯后，一信鴿飛來落在了凌長爻的肩上。凌長爻將鴿爪下的信紙拆開，卻是一張白紙。頓時，凌長爻臉色嚴肅了起來，隨即將食指咬破，擠出一滴血滴在紙上。而后，血在紙上渲開，紙上逐漸顯現(xiàn)出字跡，還印有唐皇的印章。凌長爻匆匆看完，隨后手心鉆出一火苗將紙張燒成了灰燼。
“密信?”上官羽封疑惑地問。
“嗯?！绷栝L爻答道。既然是密信，上官羽封也就不再多問。
“對了，子葉如今是十四歲了是吧?”白琳望向凌子葉問道。
“回小姨，是十四歲?！绷枳尤~答道。
“說起來，小祈也是十四，而且和你是同日出生，也真巧?！鄙瞎儆鸱庹f罷，被提及的兩人又互相望了一眼，隨即別開。
“那子葉，如今修為如何?”
“四姨父，是五靈境。”
“十二歲感悟，十四歲五靈境，進步神速啊?！卑琢湛滟澋馈Ｉ瞎偃A祈心中的攀比心頓時涌了上來，問：“娘，我能和凌公子比試一番嗎？我感覺這有助于我的修行?！?p> “這——”白琳望向上官羽封，上官羽封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長爻，你看如何?”上官羽封問道。
“小祈說得沒錯，比試的確有助于兩人的修行。但既然是和子葉比，就得讓子葉來做主了。子葉，你接不接受!”凌長歲問道。凌子葉則思索了一番，也覺得并無什么害處，便答應了下來。
“好，那未時之際，你們在后院比試一番?，F(xiàn)剛剛用完膳，就休息一下。”凌長爻說罷，將侍女叫來，吩咐道：“帶上官氏去房中休息。”
“是”侍女說罷，眾人便起身散去，紛紛跟著侍女到達了屋中。凌子葉則走向湖面的其他亭子獨自練起劍來。
午間，上官華祈只小憩了一下，就已睡意全無。在床上揉了揉眼睛，靜靜地坐在床沿?！霸窘袢帐浅鰜硗娴模Y果只是出了上官府，到一個大一點的府里了?！鄙瞎偃A祈滿是怨氣，在一旁嘀咕道，“算了，看看這里有些什么?！闭f罷，便雙手按住床沿，向著床下跳去。
走著走著，又一次走到了渡湖。天氣炎熱，照在渡湖上有些許晃眼。上官華祈將手抬起擋了一下太陽，才發(fā)現(xiàn)渡湖上的亭中，有一人在那練劍。只見那人先是向前刺去，隨即往上方一斬，同時身體向后方一撤，劍在手中轉了一圈后又向前橫掃過去。上官華祈猛然間萌生出一個想法：去找凌子葉玩。畢竟同為同齡人，應該有相同的話題。
說干就干，上官華祈立即奔向亭中人，在靠近亭時放慢了腳步。此時的凌子葉是背對著她的，并未發(fā)現(xiàn)身后多了一個人。上官華祈便貓步靠近凌子葉，待離他只有一寸之長時，凌子葉剛好轉身向后斬去。兩人同時一驚，上官華祈便向后退了一步，而凌子葉連忙阻止劍向其斬去，刮起的風將上官華祈耳旁的碎發(fā)吹起。
“你！”上官華新有些惱怒。
“對不起?！绷枳尤~連忙道歉，“我不知道上官小姐在此地?！?p> 上官華祈咽下了剛想出罵人的話，畢竟是自己無緣無故躲在他身后，也怪不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后，上官華祈開始找話題問：“你一中午沒休息?”
“嗯，差不多吧，上官小姐有什么事嗎？”
“這么努力干嘛，你就這么想贏?”
“輸贏是其次，我只是想不留遺憾。想把每件事做到最好罷了?！闭f罷，在一旁聽的上官華祈嘆了一口氣，又有些郁悶，原本以為可以找到樂趣的。
“怎么，上官小姐好像不喜歡這里?”凌子葉問道。上官華祈抬頭看了他一眼，原本想告訴他自己的焦慮，卻想起了他方才說的話，頓感無趣，轉身向著原路走去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何苦呢?！?p> 凌子葉十分疑惑地望著她，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便不再理會，獨自繼續(xù)練劍。上官華祈則繼續(xù)往回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覺有些累了，便坐在渡湖上的涼亭中，望著凌子葉的分句出神。
“我似乎是見過他，可是又是在哪見過?”上官華祈自言自語道。而后，兩眼皮開始打架，或許是有些累了，上官華祈靠在柱上睡去。而凌子葉被打攪，難以進入方才的狀態(tài)，練了一會兒，索性放棄練習，去書房靜心。
路過涼亭，凌子葉瞥見在涼亭睡得正熟的上官華祈。在陽光之下，上官華祈的皮膚顯得尤為白皙。凌子葉，一想到剛才的場景，就有些許不想理會她，剛走幾步，仿佛又有些不忍心。碰巧有兩名將女路過，凌子葉便吩咐她們去拿一床涼被，親自蓋在了她身上。
“你要是著涼了，未時我可就沒有對手了。”凌子葉說罷，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