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們想問什么？”張靖這會抬起頭了，不過眼神卻不敢看著她們。
“你昨天怎么沒來學校？”
“我，我，就是，就是……”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一道尖銳的女聲在距門外十米左右的地方響起。
“我，我，我媽回來了。”少年的眼中忽而變得暗淡無華，整個好像陷入了痛苦。
一分鐘，門口走進一個身穿藏藍色短袖的中年女子，不瘦相反身上的肉在短袖中藏都藏不住，一塊一塊的凸出來。
女子見到她們，還有一瞬間的呆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問到她們是何人，為什么來她家。還用奇怪的眼神將她們渾身打量個遍后笑了出聲。
程一樂頓時在心里感到奇怪，村里干農(nóng)活的女子應該皮膚都白不到那里，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確實長得一身白色贅肉，實在奇怪。
“媽，你回來了，這是我的老師?！鄙倌昕粗拖窈ε率裁?，后退到她們兩人身后一點的位置站著。
“哦，原來是老師啊，那兩位老師今天這是來這里有什么事嗎？”臉上的油光顯得整個人都油膩極了。
“張靖媽媽，我今天來這里就是想問張靖的事的，張靖昨天沒有去學校，剛好錯過了我們給孩子們講志愿的事，所以今天就想著來給張靖重新講一遍，想著家長也在這里就更好了?！毕蚶蠋熤苯訂柫顺隹凇?p> “哦，為了這件事啊，那老師就不用費心了，我們家張靖不上大學了，他過段時間就要去他舅舅的廠里上班了，什么志愿的不用了?！?p> “什么！”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是她和向老師同時出聲。
“張靖媽媽，張靖的成績很好，可以考上一本重點大學的，他完全可以……”向老師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大叫停下來了。
“行了，你也不用說了，什么大學，讀了也根本沒用，出來還不是去廠里打工，還不如去早點去，到時候還能混個職位呢！”說著還拿出打火機點了根劣質(zhì)煙，這個房間頓時被濃重的煙味纏繞。
“況且，我養(yǎng)了他這么大了，他也該給我賺錢了?！蔽藘煽谟珠_口說道。
“張靖媽媽，你這是不知道，張靖讀了大學前途會變得不同，他可能……”向老師還想勸說來著，又被吐了兩口白色煙霧的女人開口打斷了。
“我說，你們這些老師是不是什么都管，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未免也管太寬了，還真把這里當學校了，你們還想管教老娘是吧，我就跟你們說，我的孩子我說了算！”她臉上的肉全部擠在一起，整個看起來不好惹。
“你，你這為人父母，怎么能毫無知理，張靖，我問你，你想上大學嗎？”向老師只說一句心里已經(jīng)氣極了，但是還是忍住了，看向了張靖。
“我，我，我，不想?！苯K是抖著身子不敢說出自己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看著這個明明快十八歲的男孩，身子骨卻像十五歲的樣子，瘦的脫相的臉布滿了恐慌，黑黝黝的膚色讓人看著更是瘦弱，不過，程一樂確實注意到了他手臂處似乎有血迦，這個血痂還是紅的，說明時間并不久，她本來想跟向老師說的，可是，張靖媽媽好像看到了剛才程一樂看張靖手臂的表情，頓時就大聲說道“你們看也看了，問也問了，你們可以走了?！?p> “哼，程老師，我們走。”向老師明顯是被氣壞了，也不管這么多拉著程一樂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