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輛因為人心險惡而慘遭毀容的摩托車,正勻速行駛在烏鴉幫的地盤上,
車上有少年少女各一人,再加上一個被捆在車后的大行李箱。
因為某個傲氣少女還在生悶氣的原因…
兩人之前一直沒說話,氣氛有一點點尷尬。
新垣渚有點受不了這種沉默,便找了個話題旁敲側(cè)擊道:
“學姐,你先前說的,佐藤的實力不太正常是什么意思?”
“哦,他的義體性能過高了,那不像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實力?!?p> “額,什么意思?”
“你知道賽博精神病發(fā)作的原因是什么嗎?”
“據(jù)說是因為義體的過度改造,導致精神難以負荷...”
“那是科學的解釋,但其實在我們超能力者的世界還有個不太科學的解釋。”
“哈?”
“這么和你說吧,D階以上的【空想家】和【元素使】里,是沒有賽博精神病的?!?p> “.......”
新垣渚撓不了頭,只能敲了敲頭盔:
“學姐,你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點?!?p> 酒井遙暗暗翻了個白眼:
“意思是,只要靈魂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強化,就能免疫掉賽博精神病,賽博精神病是一種只會發(fā)生在普通人身上的疾病,
不,它就不是一種疾病,只是靈魂強度跟不上身體強度才會導致的機體運行錯誤,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吧?!?p> 酒井遙語調(diào)平靜地做著科普,顯得沒什么興致的樣子。
新垣渚能聽出來她不太開心,但沒太想明白她是因為哪個原因才不開心,只能小心地做著捧哏:
“噢~我大概懂了,你是說那個佐藤先生...”
酒井遙直接打斷繼續(xù)說道:
“受限于人類靈魂的脆弱,普通人其實是無法100%發(fā)揮身上義體的性能的,使用效率大概在60%~70%左右,
而賽博瘋子在發(fā)病的時候攻擊性戰(zhàn)斗力會大幅增強,便是因為這種性能的限制被打破了,
但即便是賽博精神病,理論上依然是無法完全發(fā)揮出義體機體的全部力量的,起碼拿刀劈子彈這樣事就絕對做不到的!”
“可這個佐藤英樹卻完完全全地發(fā)揮出了義體改造后該有的實力,他的實力已經(jīng)趕上一個e級基因戰(zhàn)士了,一個外城區(qū)的普通幫派成員不應該有這種實力才對。”
“那有沒有可能是別的什么因素的影響?比如芯片什么的?”
“芯片?我不知道,我對這方面了解不多?!?p> “……”
新垣渚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繼續(xù)追問道:
“那學姐你覺得這會是什么原因?qū)е碌???p> “我?我覺得佐佐木真可能欺騙了我們,起碼是隱瞞了一些關鍵的信息,
這個佐藤英樹可能不是普通人,而是什么退役士兵之類的,或者根本就沒得賽博精神病,只是單純的腦子有問題……”
說到這里的時候,酒井遙的語氣終于重新變得尖銳了起來,有些憤憤地斥罵道:
“總之,這佐佐木真很不老實!這種可能面對e階對手的任務要是掛在東保局,起步就是個d級任務!根本不是我們見習對策員能接的!”
“誒??是這樣嘛?”
“當然!我們東保局對委托任務的劃分是有嚴格標準的,
f級任務基本沒有危險性,e級任務最多就是面對普通士兵級別的敵人,然后就是d級任務對應e階敵人,c級任務對應d階敵人,以此類推…”
“這個佐佐木真就是想騙我們的錢!d級任務起步價就是十萬塊誒?。∥覀兒喼背粤舜筇澚耍。。 ?p> “……”
看著酒井遙忿忿不平的模樣,新垣渚終于知道她是因為什么才悶悶不樂了…
感情根本就是我在自作多情啊,能讓她憤懣的原來只有錢。
新垣渚扯了扯嘴角,繼續(xù)說道:
“但是他不是答應了要給我們十萬嘛…”
“所以說這才是最氣人的?。∥覀兩踔炼颊也坏嚼碛扇栘熕?!這明明是在壓榨我們見習對策員的剩余價值!該死的外城街臭老鼠!!”
酒井遙顯然受到了刺激,摩托車開始了s形走位。
“這…學姐,冷靜、你冷靜一下啊?!?p> “一個明明能評上d的任務,用一個f級委托就把我們釣到了誒!還是用的最低的價錢!你沒有感覺到被羞辱嗎???我恨不得待會兒見面就開槍打死他!”
“好了好了,學姐,別氣了別氣了,咱好好開車好嗎,車子好像被撞壞了有點不好使…”
之后的路程就變成了酒井遙在不停地咒罵黑了心的佐佐木真,新垣渚不停地在后邊安慰著酒井遙。
這位學姐好像對虧錢的事看得特別重,哄不好的那種,屬于那種丟了一塊錢能念叨大半天的類型。
之后他們穿越關卡橋的時候依然無事發(fā)生,新垣渚兩人剛剛干掉了五個烏鴉幫派成員的事好像沒被發(fā)現(xiàn),非常順利地就跑到了將軍組的地界。
酒井遙和佐佐木真約好了在一個橋墩下面見面。
當佐佐木真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酒井遙臉色非常不善地伸出手來:
“委托完成,你先打錢!”
“……”
佐佐木真好像也知道自己有些理虧,他沒有廢話,直接就給酒井遙轉(zhuǎn)了九萬塊。
酒井遙臉色稍緩,指了指旁邊的破爛箱子:
“貨在這,你驗下,帶走吧?!?p> 但佐佐木真根本沒檢查,只是沉默地提起了箱子。
“等一下,”
酒井遙突然喊住了佐佐木真:
“這個佐藤英樹以前是干什么的?退伍的雇傭兵?還是別的什么…”
“并沒有,我們是從小就在將軍街里長大的,”
佐佐木真頓了頓:
“佐藤君只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而已,他的一生都很平凡?!?p> “……”酒井遙便擺了個苦瓜臉,一副想動手搶劫又忍下來了的樣子。
“謝謝?!?p> 然后佐佐木真微微鞠躬道了句謝后,就干脆利索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酒井遙并沒有留人。
“哼!”
酒井學姐跺了跺腳,傲嬌地冷哼一聲,雙手抱熊甩了甩馬尾,大聲一吼:
“我們也走!”
“等等?就這?你這就走了?”
新垣渚有些愕然,他剛剛還在準備看戲呢,結(jié)果這就沒了?
“你不找他要個說法嗎?你不是說他騙了咱們嗎?”
“畢竟是事先談好了價錢,至于說他騙我…這不是沒證據(jù)嘛…而且他大概也不確定那個賽博瘋子的實力吧,
這次就算了!誰讓我沒怎么細想就接了這個任務呢?!?p> 酒井遙咬了咬牙,煩躁地甩了甩頭:
“就當是吃了個小教訓吧,而且當時要不是你發(fā)癲開車撞他,我們可能都放棄任務走人了。”
“你明明還說你要開槍打死他…”
酒井遙突然大大聲地嚷嚷起來:
“閉嘴閉嘴!煩死啦!煩死啦!我可是講道理的人!我才不會違反契約殺人越貨!”
“……”
你這幅樣子哪里像是個講道理的???新垣渚吶吶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酒井遙才悶悶地低聲說道:
“學弟…下城區(qū)是沒有什么人情味可言的,人命也不值錢,為了一個死人付十萬塊這種事,其實挺傻的…”
然后她又叉著腰高聲說道:
“總而言之,我只是看不上這十萬塊小錢才沒有和他計較!才不是因為可憐這個家伙!行了,就這樣吧,我們走!”
“……好吧,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新垣渚輕笑著搖了搖頭,他對酒井遙的決定不做評價,也沒有發(fā)表意見。
畢竟這本來就不是他的任務,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吃午飯,然后繼續(xù)賺錢!喏,這是你的那份?!?p> 新垣渚看了眼轉(zhuǎn)賬提示,然后大吃一驚:
“六萬五?!學姐?你確定要給我這么多?”
“你以為我很想分你這么多嗎???”
酒井遙兇巴巴地瞪了眼新垣渚:
“你都拿命去拼了,我還能扣下你那份錢?”
她又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這個委托你是出了大力的,所以分錢你占大頭,我可是很公平的!”
“……”
原來你生悶氣果然還是有我的一份原因在啊,新垣渚居然覺得有些感動。
但是剛剛你硬要去追責的話,其實能談多一筆錢的吧…
“那我…真的收下了?。俊?p> “你不要就還給我!”
“好的,謝謝學姐,學姐大氣。”
“爬!”
——…——
下午的時候,新垣渚和酒井遙又接了幾個委托,倒是沒有再遇到什么特別麻煩的事情了。
基本上都是一些“送快遞”的活,果然如酒井遙所說的,f級的任務沒什么危險性。
倒是新垣渚因此見識到了很多不同的“風景”,這里暫且按下不表。
傍晚時分,兩人駕著摩托回到了金虎幫的租車店里,當?shù)赇伬习蹇吹健盁ㄈ灰恍隆钡哪ν熊嚂r,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在酒井遙和老板文雅的互相問候聲中逃離了車店,再次站在金虎幫控制下的繁華鬧市中時,新垣渚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賽博世界的都市只有在夜晚才能展現(xiàn)出它獨特的魅力。
霓虹燈與全息投影交織而成的繽紛都市,這是以人類的偉力鑄造的地上天國,卻又像是從煉獄移臨凡世的惡魔舞會。
“走啦,新垣,我?guī)闳€可以銷贓的好地方,先把今天到手的芯片處理掉,還能小賺一筆~”
美少女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新垣渚的思緒,新垣渚自嘲地搖頭笑了笑:
“來了,學姐。”
既然已經(jīng)成了此世諸多紅塵惡魔的一部分。
或許,我也該在這場熱鬧的地獄派對中,留下自己的聲音。
鴿有秋千
嘛,寫的不是很滿意,我果然是個小辣機???????????,寫不出那種賽博世界的味道,我再努努力以后想辦法呈現(xiàn)出來吧,勤能補拙…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