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吹牛逼會被查水表
河無安保持著抱頭蹲防的姿勢,聽了一晚上各種進行曲,一晚上相安無事。
直到天色逐漸明亮。
情緒穩(wěn)定,他將地板的抓痕,心有余悸地用地毯蓋好,不等休憩,防盜門再被敲響。
咚咚——!
河無安心頭一顫,他滿是驚恐地向大門方向望去。
“查水表的?!?p> 門外喊道。
河無安這才放下心來,也多虧是清晨的陽光,溫暖明媚,給了他充足的勇氣。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貓眼。
沒有猩紅的怨毒眼睛,是個頭戴鴨舌帽的年輕小伙子,正一臉不耐煩地拿著水表登記單,胸前掛著社區(qū)的工作牌。
河無安長出一口氣,拉開防盜鎖。
剎那——!
一股勃然巨力將他撞翻個跟頭,眼前一黑
河無安懵了。
真是查水表啊!
“我是平溪市調(diào)查局的王隊長,這是我的證件和搜查許可。”
王隊長展示了他的警官證和許可證書,然后目光炯炯,盯著河無安。
“你是dili平臺的主播河無安?”
王隊長一身黑色戰(zhàn)術(shù)裝,K71式面部護具,帶著單眼BNVD1437號微光儀,全副武裝,根本不像國內(nèi)警察,更像是北邊國家某些災(zāi)難片常出現(xiàn)的特種部隊形象。
河無安呆呆的點著頭。
他經(jīng)常玩戰(zhàn)爭題材游戲,認得出微光儀的模樣,微微疑惑,大白天帶微光儀不怕被晃瞎眼睛么。
王隊長看向他的臨時副手,從云海市調(diào)來的吳媛,示意她繼續(xù)追問。
吳媛摘下面罩,露出了一張蒼白像是剛剛?cè)逆妹嫒?。女性的溫和身份,讓河無安稍稍放下了警惕和不安。
“請坐。”
她讓隊員給河無安拿來椅子。
兩人面對面,在一群特種警察的圍繞下,開始了簡單的問詢。
吳媛坐在了避開陽光的陰影中,她抬起頭看向河無安。
河無安這才看到,吳媛黑色的瞳孔微微發(fā)紅,像是用眼過度的疲勞,又有點像紅眼癥。
吳媛打開平板電腦做筆錄,輕聲道。
“接下來,我會問你幾個簡單問題,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是或者否就好。”
“昨晚你在dili平臺,10點35分,開始了游戲直播,并與一個女陪玩進行互動,對嗎?”
“是。”
“你在直播中向觀眾求救,對嗎?”
“……”
河無安看了眼吳媛,又看了看周圍嚴肅的特警,猶豫地用力點頭道:“是!”
吳媛若有所思,繼續(xù)問道。
“在直播斷流前,你聲稱自己是……河家傳人,八部奇門弟子,黑山厲鬼克星,鎮(zhèn)守山河是這樣嗎?”
河無安一不做二不休,再次用力點頭,堅決道。
“沒錯!”
“好的我問完了?!?p> 吳媛站起身看了看平板的信息,低聲對王隊長,耳語道。
“初步檢測,警報儀沒反應(yīng),說明沒有民俗痕跡,比我們處理過的現(xiàn)場還干凈……”
“測謊器證明……這小子在吹牛逼?!?p> “信息部查了他家族譜往上整整六代,不是帶路黨就是偽軍頭目,有知名大漢奸,有高級叛徒,還有知識反動分子。他這家譜,自稱鎮(zhèn)守山河,保護國家什么的,屬實有點違背祖訓(xùn)了……”
河無安聽到這話,慌忙辯解道:“族譜的問題我可以解釋!我爸曾經(jīng)問過我媽親子鑒定的事,我媽說親子鑒定想做就做,有95%的可能是沒問題的。這還剩5%的意外情況呢!”
一位調(diào)查員端著便攜戰(zhàn)術(shù)電腦,向王隊長示意:“報告隊長,我們調(diào)查了目標的磁盤錄像,八倍速比對,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現(xiàn)象?!?p> 王隊長和吳媛點了點頭,這時又有調(diào)查員,在臥室大聲匯報道。
“在臥室地毯下發(fā)現(xiàn)了神秘抓痕!”
兩人立刻沖進臥室。
發(fā)現(xiàn)的調(diào)查員指著地板的抓痕說道。
“抓痕中只有河無安體液痕跡,沒找到其他DNA線索,像是用某種鋒利物體隨便劃出來的,很可疑,但無法辨認圖案。”
“等等?”
吳媛目光一凝,她俯下身,趴在地板臉頰緊緊貼地,再望向劃痕,發(fā)現(xiàn)在這個角度能構(gòu)成兩行文字。
文字細長,只有該角度才可見。
第一行字是「救命」。
吳媛輕輕讀出,房間內(nèi)的氣氛頓時一變。
王隊長惶然變色,掏出配槍,謹慎觀察四周。
其余特警也面露緊張,呼吸加快,在這寂靜的房間里清晰可聞。
他們都是民俗局的專業(yè)調(diào)查員,經(jīng)歷過眾多恐怖的民俗事件,自然清楚這兩個字背后的可怕含義……
氣氛緊繃成了一根筆直的弦,隨時崩斷!
只見,吳媛表情難以置信,緩緩讀出了第二行字。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我不想進公司上班」……
王隊長:“???”
他也學(xué)著吳媛趴到地上,重新讀了好幾遍,神色古怪地站起身。
“那玩意也想躺平?!”
王隊長滿臉懷疑人生,喃喃自語:“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了……這咋看都不像是那東西刻的?。 ?p> 吳媛無語道。
“要么是馬同志和恩同志,在下面工作開展得非常順利。要么就是這小子純純逆天?!?p> 眾人想象了一下刻字時的場景。
一個大男人,撅著屁股——抓痕的體液,可能是眼淚,也可能是口水,要么是痛哭,要么是傻笑——刻下了這兩行深情飽滿、痛訴上班的抓痕。
有種腦干缺失的美。
王隊長深呼吸,隱隱咬牙道:“我們調(diào)查結(jié)束了,結(jié)果證明您與國際犯罪組織沒有關(guān)聯(lián),非常抱歉打攪到您的正常生活。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今晚請您恢復(fù)正常直播,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特喵的才不要開播!”河無安面露驚恐,拼命搖頭。
吳媛淡淡道。
“你不直播自證,等觀眾產(chǎn)生誤解,那你就是涉嫌宣傳封建迷信,馬上就是當?shù)毓瞾碚夷懔恕!?p> 王隊長重重拍了拍河無安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哥們,以后少吹牛逼……吹大了,會被查水表的?!?p> 特警們拍了照片,然后紛紛離開。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河無安癱坐在地上,許久,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連爬帶走,來到電腦前,打開扣扣尋找一個聯(lián)系人。
“小喵,對,小喵她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