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又有李百戶周旋,暫時應(yīng)該是安全的。
至于能不能瞞天過海,江言并不在意。
倒不是對自己實力自信,而是擔(dān)心沒有用。
如果說,江言對什么有信心,那一定是李百戶的求生欲。
為了活命,她會拼盡全力。
江言回家準(zhǔn)備院試的這幾天,并沒有放松,依然讀書到深夜。
等到了考試那一天,江言提著張嫣準(zhǔn)備好的竹簍來到考場。
他以為自己夠早的了,卻沒想到早已經(jīng)排上的長隊。
這么多人,所有人都不說話,現(xiàn)場及其安靜。
前面的花不忘看到江言后,兩人對視了眼算是打招呼了,然后回頭也靜靜的等著。
等到開始進(jìn)考場,如何嚴(yán)格檢查自不必說了。
總之是能檢查的都檢查了。
江言順利進(jìn)入,按照順序,來到自己考房,見只比狗窩強一些,感慨古人為了功名竟然受這樣的罪。
坐下,把竹簍放到一旁,取出筆墨紙硯擺放到旁等著。
沒想到撫月鎮(zhèn)參加縣試的人會那么多,等了半個時辰才聽到敲鑼的聲音,也就是同時,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把進(jìn)考場就發(fā)到手的考卷鋪開,用鎮(zhèn)紙壓好。
接下來就是等考題了。
縣試第一場共有三道,分別是試書文兩篇,以及五言六韻試貼詩一首。
根據(jù)海夫子所說,至關(guān)重要的是試書文兩篇,后面的詩只是點綴罷了!
江言恰恰擅長詩不擅文。
所以他很頭疼,不過之前也做過應(yīng)對。
十年前的縣試文他看過不下百篇,自認(rèn)為不會下不去筆。
很快就有人舉著木牌而來。
只聽隔壁考房內(nèi)奮筆疾書記錄考題的聲音。
江言看了眼。
第一題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緊接著第二人也到了:
第二題為:
庶矣,又何加焉?
試貼詩為自由發(fā)揮。
自不必提。
江言在紙上記下后,陷入了沉思。
然后又重新看了遍題。
第一題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何以正?
意思為:自己要行得正,不用命令百姓也能照著做,自己身行不正,即使發(fā)號施令,百姓也不會聽從,那么如何行的正?
第二題為:
庶矣,又何加焉?
意思簡單:
百姓多了,應(yīng)該要給什么?
他正在思考,聽到有人叫喊沒來得及看清題目。
只聽呵斥聲:
“閉嘴,大聲喧嘩者趕出去?!?p> 嚇的那人再不敢說話,幸好舉木牌的人還會再走一遍
江言心中有了主意,隨即開始動筆。
不得不說,他所看的十年前那些文章有大用處。
僅用了半日就作好了,大概率可以考中,但是否能奪得案首,怕是不行。
檢查后,準(zhǔn)備騰到試卷上。
這一次他依然用了瘦金體,以確保獲得縣太爺?shù)南矚g。
完成后,輕輕用嘴吹干筆墨。
接下來就是試貼詩了。
海夫子盡管說是不重要,但對江言而言,他最那首的就是它了。
還指望能扭轉(zhuǎn)乾坤。
《游子吟》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寫完后,江言站起來,喊:
“教卷?!?p> 官吏過來,說:
“帶著卷子與我來?!?p> 提前交卷的好處顯而易見。
像縣試,完全看縣太爺?shù)膽B(tài)度。
如果對考生有好感,自然會占得先機。
落在后面,一群人混在一起。
縣太爺也點不清誰是誰。
江言被到縣太爺安培面前。
“學(xué)生見過大老爺,見過縣丞老爺?!?p> 安培與趙偉對視了一眼。
各自露出笑容。
“免禮吧!”
江言道謝后把試卷交上去。
安培正準(zhǔn)備看看文章如何,可最先入眼的便是字,江言的瘦金體讓他大為吃驚,問:
“江言你這字體本官為何從來沒有見過?”
縣丞趙偉聽后,也看了眼,愣在了那里:
“本官也沒有見過?!?p> 江言行禮:
“兩位老爺容稟,字體為學(xué)生偶得?!?p> 縣太爺安培追問:
“可是你自創(chuàng)?”
“是學(xué)生機緣巧合之下想出來的。”
“好,好,好?!?p> 安培連說三個“好”字。
文章先不說,就憑字也碾壓其它考生了。
“你先下去吧!”
“學(xué)生告退?!?p> 江言出來,伸展了四肢就回家了。
縣太爺安培把江言的文章讀了后,很是滿意:
“江言面前,文章卻很老道,很好,很好?!?p> “是啊!江言也算是衙門走出去的人,都是大老爺教導(dǎo)有方?!?p> “江言文武雙全。”
縣太爺安培對江言好感可是實打?qū)嵉?,不說文章,不說字,但說改造了織機,就讓他受益匪淺。
拿起五言六韻試貼詩,本來這不算什么重要的,所以就準(zhǔn)備隨便看看。
可看過后,眼淚直接就下來了。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念完后,忍不住叫了聲“娘”啊!
縣丞趙偉被嚇到了:
“江言的詩可有什么問題?”
“你看看吧!”
接過,從頭看到尾,深吸了口氣,眼眶也有些濕潤。
“好,真是好?!?p> 縣太爺安培:
“當(dāng)為案首啊!江言當(dāng)為案首?!?p> 縣丞趙偉卻不得不提醒:
“大人忘記王家了嗎?”
安培隨即沉默了:
“難道要把江言放后?那誰能服?”
縣丞趙偉:
“如果不辦,王家那位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罷了!江言第二就第二吧!那個王博這么做無疑是自作自受。”
……。
……。
江言回到家中。
張嫣興奮的為他沏了好茶,然后坐在身邊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衣服。
江言見狀,寬慰道:
“放心吧!考個秀才還是板上釘釘?shù)摹!?p> “那就好,那就好;言哥將來要出將入相,別說秀才,舉人,進(jìn)士也手到擒來。”
江言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正時,外面有個聲音傳了進(jìn)來:
“江兄,江兄?!?p> “花不忘你怎么來了?”
“忘記了?我家以前也住這邊?!?p> “快進(jìn)來做?!?p> 花不忘看到張嫣后,行禮:
“見過嫂子?!?p> 張嫣被花不忘一句嫂子叫了個大紅臉:
“你們坐,我去找杯子。”
江言瞪了花不忘一眼,問:
“你怎么沒有回去看看?卻來了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