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溪兩世為人,看著雖只十四歲的身體,但骨子里卻是二十來歲的成年男子,面對這般場面,哪還能如老僧入定般坐的安穩(wěn)。
種溪慢慢地又往一邊挪了挪,更加地靠近了林卿兒,緊接著,慢慢伸出手,摟住了林卿兒的柔軟的腰肢,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里。
“嗯...”
種溪突如其來的動作也是讓林卿兒微微心驚,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顫,輕哼了一聲。
林卿兒的一聲輕哼讓種溪暫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隨即種溪看著林卿兒再無其他的反應(yīng),便越發(fā)地大膽了一些。
種溪慢慢地將另一只手也探了上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脖頸上,一邊攬著林卿兒緩緩地往懷里收,一邊自己也不動神色地靠了上去,整張臉都挨到了她的臉頰,距離近地種溪甚至能聽到林卿兒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就這樣挨了片刻,種溪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手掌也開始慢慢地更加不老實,沿著林卿兒的腰肢,隔著衣裳慢慢地往上滑。
可就在種溪的的手掌小心地輕探著,動作越發(fā)大膽的時候,種溪懷里的林卿兒卻突然動了。
林卿兒突然從種溪的懷中坐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么,對種溪道:“今日妾在州橋買的東西還在屋里沒有收拾,妾這就回屋收拾去了?!?p> “???”
氣氛已經(jīng)烘托到這兒了,但卻戛然而止,種溪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本能的“啊”了一聲。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種溪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但林卿兒卻不給種溪再多回味的時間了,徑直起身便走到了門邊。
“方才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這么急著回去?”種溪看著林卿兒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這才回過神來,開口問道。
種溪方才的動作意味著什么,林卿兒怎會不知,林卿兒笑著回道:“妾身不急,只是怕衙內(nèi)急了?!?p> 林卿兒說的種溪急的是什么事情,種溪自己當(dāng)然清楚,種溪被林卿兒這么一說,也是臉頰一紅。
林卿兒看著種溪難得的窘迫模樣,笑道:“衙內(nèi)還小,做不得什么,又何必干撩撥妾。妾是衙內(nèi)的人,就永遠(yuǎn)都是衙內(nèi)的人,又不會跑了。只是衙內(nèi)現(xiàn)在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妾可不敢早早地虧空了衙內(nèi)的身子。”
林卿兒的話一出口,種溪的臉頰臊得更紅了。
種溪硬著頭皮道:“你這小娘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取笑我?!?p>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這句話中的道理放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錯,二十幾歲的靈魂待在十幾歲的身體里,該做的和不該做的,種溪現(xiàn)在都做不了,直接就被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而究其原因,就是因為種溪小,種溪完全認(rèn)為林卿兒說的小指的是年齡小,而非其他,但這對種溪來說仍然是個不小的打擊。畢竟拒絕一個男人的理由有很多,什么都能說得,唯獨“小”這個理由著實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林卿兒看著種溪臊地面紅耳赤的模樣,知道若是再這么說下去,只怕種溪就該真的急了,這才連忙尋了個由頭,給種溪臺階下了。
林卿兒道:“妾哪敢取笑小衙內(nèi),妾方才所言其實也是夫人的交代,哪有其他的意思。”
林卿兒雖是找的由頭,但說的卻也是實話,林卿兒雖然住在種溪的院子里,但身在種家,她也不止一次地見過尹氏,尹氏也同她說過幾次話。
尹氏是大戶人家出身,非但不是刻薄之人,也不曾對林卿兒有過什么苛責(zé),相反的,因為林卿兒出現(xiàn)后,種溪竟然罕見地有了科舉的心思,開始讀書上進了,尹氏對于林卿兒還頗多喜愛,甚至一度贈了些東西于她,要她好生照看著種溪。
林卿兒能在青樓滾打這么些年,雖說性子淡了些,但也是個聰明人,尤其懂得別人的心思,她會權(quán)衡利弊得失,有些話尹氏雖然沒有明著同她說過,但她也能明白尹氏的意思,會注意分寸的。
種溪得了這句話,清了清嗓子,也順坡下驢,道:“恩,既然是娘的意思,那我自然不好為難你,時候不早了,你便早些回去歇息吧?!?p> “諾,那妾先退了,衙內(nèi)也早些歇息?!绷智鋬簯?yīng)了一聲,笑盈盈地走了。
待林卿兒走后,種溪坐在椅子上,看著林卿兒離去的身影,猶自覺著心頭燥熱,端起桌上原本倒給林卿兒的茶水,自己仰頭一飲而盡。
這杯茶水被倒在杯中已經(jīng)有些時候了,已經(jīng)涼透,清風(fēng)拂面,冰涼的茶水入喉,種溪心頭燒著的火才稍稍被壓了下來,種溪也從方才的狀態(tài)里慢慢地走了出來,更多了幾分清醒。
清醒后,種溪才開始思考起了方才的發(fā)生的事情。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包括今晚發(fā)生的事情,雖然有些誤會,有些窘迫,但種溪對于林卿兒越發(fā)地了解,也慢慢地放下了原本的戒心。
眼睛不會騙人,種溪看的清楚,方才林卿兒的那般表現(xiàn)絕不是裝出來的,誤解種溪要放她出府時的委屈和害怕,云消霧散后的輕松和釋然,這么突然的事情,這么近的距離,絕不可能偽裝地出來,尤其是種溪親近林卿兒時,她做出來的反應(yīng)。
如果林卿兒來到種家,來到種溪身邊,是另有安排,別有所圖的話,那種溪方才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林卿兒就絕不會拒絕和種溪親熱。
因為只有這樣,林卿兒才能更快得和種溪走的更近,博得種溪的信任,但林卿兒卻沒有,她選擇推開了種溪,拂了種溪的意,雖然這個理由種溪不大能接受,但這是事實。
種溪的年紀(jì)確實還小,十四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算自身情況允許,在這個年紀(jì)就縱情聲色,對種溪沒有好處,早早的身體就壞了,以后的路又該怎么走。
從這一刻開始,種溪心知,林卿兒是她人,不止是因為一紙身契,更重要的是林卿兒的心思也在種家,在他的身上。
“這二十來年都熬過來了,還差這三五載的嘛?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好生讀書,準(zhǔn)備鎖廳試才是正道?!狈N溪又倒了杯茶,端起慢慢地輕啜了一口,仿佛是給自己今晚沒能得手的事情找了個理由,自己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