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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橫變

第一百四十五章 蚩地(四)

天橫變 步南宮BNG 2379 2024-01-07 10:36:11

  死徒自動靠攏羊帝,堆疊組成防御甲,六手于外各持火硝錐逼向糊糊。

  可視野又莫名扭曲,錐身彎裂直至熄火,沉重的身軀開始水分失衡,等掙開眼角上的死徒,顧蘭陵已經(jīng)涌起的薄冰屏障——履霜天罟。

  月皂之地蠕動著,那是藤脈在與顧蘭陵合作,使羊帝與死徒成了甕中囚徒。

  蠅蟻大快朵頤剩余殘部,它們只對腐肉蛆骨有興趣,對鮮活和枯木基本無視,也是作為獎勵,糊糊允許它們在此筑巢繁衍。

  顧蘭陵見羊帝依舊狂妄叫囂著“歷史是我們推動,也只有我們能夠推動”的鬼話,懷疑李藏的失蹤和突襲沒有關(guān)聯(lián)。

  但二雙不這么認為,對方明顯埋伏許久,如果與李藏無關(guān),那在帝休遭到攻擊時就該配合發(fā)動總攻。然而他并沒有,這總不會是覺得勝利在望,想提前讓屈服者傾聽他可笑的演講吧。

  “不錯,你還蠻聰明的?!焙y得贊同它道:“我想這和次空間有關(guān),就是我說過的,蚩地也屬于三橫世界,遍布的空道是紛亂的。”

  “次空間?折疊洞!我明白了,是紅河海錐,蚩地人善用六砼,就表示這里無處不是折疊洞。如果羊帝按時收到信號增援,那必然在行進中觸發(fā)了海錐,以至于折疊洞延誤了現(xiàn)空間的流速?!?p>  糊糊為難道:“那想找他就難了,能調(diào)整秩序的只有丑孋,可她在蚩龍九宮。”

  顧蘭陵,二雙和三魂天狗齊齊看向她。

  糊糊嚷嚷道:“你們不會也跟著說,只有我可以找到吧?嗔和九天那幫家伙也是奇怪,明明知道位置,都大難臨頭了還瞻前顧后的。”

  顧蘭陵道:“或許蚩龍九宮對他們有著特殊禁制,一旦靠近,甚至不是滅亡那么簡單,或?qū)⒃谟郎c永滅中循環(huán)游蕩,既求不到活,也追逐不到死亡?!?p>  他的感同身受,不知因何而起,糊糊對此只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推他往月皂外去,并說道:“雖然蚩地不曾傷害我們,但不代表就是朋友,而且那些只是蟲子,結(jié)局無關(guān)緊要。我們還是去找鬼律吧?!?p>  “鬼律?”

  “我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但可以肯定九天對女尊的恐懼更甚于敬仰,所以比起他們,鬼律更值得信任,他與他們不完全同步,也是正軸世界的產(chǎn)物。相傳鳳皇浴火重生可為神,然而瀕死時一旦產(chǎn)生怨念,重生也就失敗,永世受困在冥府中,成為鬼鳳皇,鬼律就是最后一只鬼鳳皇?!?p>  “那它知道蚩龍九宮的位置?另外李藏是否表示還處在同一坐標的混亂空間里?!?p>  “我所謂的‘看’和人的視覺展望不同,相較藤脈的感知更為精準,我說看不到,就表示不存在。哎呀不說他了,總之找到鬼律,不管是丑孋還是李藏,他總能解決其一的。”

  羊帝被再三無視,頗為憤怒,掌心隆起顆沒有凸透原理,清晰得像不存在的實體球——鈦子。

  它的恐怖不在于爆破,也無法使時間倒轉(zhuǎn),卻能破壞空間的密度,讓世界充斥不同面積的獨體黑洞。

  而蚩地,就遍布著無數(shù)獨立的小空間,當黑暗扭曲,羊帝最后的思維,就停留在相隔萬里,開始塌縮的殘體上。

  二雙的藤脈在嘈雜的磁場爆喝中,不受穿透神經(jīng)的折磨,將顧蘭陵緊緊纏住,糊糊則用“毒宴禁區(qū)”隔離三魂天狗,暫時躲過一劫,然后把聲音傳輸給顧蘭陵:“這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黑洞,我們只要順著引力靜待最強那股流速,就可以沖破了。”

  事已至此也別無他選,隨著不可反制的引力橫沖直闖,身體被拉扯撕裂,但都因為固定的角度而沒有成為碎片粒子,只是當強烈光感的虹海出現(xiàn),偏執(zhí)線體被絞成亞原子,他們似乎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才重新仰倒在一片灰色的世界。

  顧蘭陵想起來,可身體似乎不屬于自己。

  糊糊道:“暫時不要動,那家伙捏爆了鈦子,導致月皂花園范圍內(nèi)的流道裂開......幸好不是真正的黑洞,否則我們都要玩完了?!?p>  “我們需要恢復期嗎?”

  “是的,不論是誰最好現(xiàn)在都不要動,不過停滯狀態(tài)下,呼吸是妨礙不到調(diào)節(jié)的?!?p>  “......”

  “什么聲音?”顧蘭陵在灰色地帶靜止很久后,左耳敏感接觸到怪異的風動,雖然輕微,其他人自是沒有察覺,于是嘗試挪動手指,然后手臂肩膀,緩緩調(diào)整到側(cè)臥姿勢,貼在沒有溫度的地面仔細聆聽;是牙齒碰撞產(chǎn)生的聲音。

  “你聽到什么?”糊糊突然湊來他右耳問,顧蘭陵一怔,說:“有奇怪的聲音?!?p>  她哦了聲,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徒手隔空做抓取狀,很快,半截焦黑的骨頭由遠及近,黏著著血色的粘稠物。

  “咦!”糊糊嫌棄的甩開,正巧落在三魂天狗眼前,它猛地驚醒,仔細嗅聞,霎時雙目通紅,叼起就往前狂奔,絲毫不顧尚未恢復的犬身。

  顧蘭陵因它的反應(yīng),再不敢猶豫,立即起身緊隨其后,沿途環(huán)境也從灰漸漸泛白,亦如置身水墨中,道路變得具象,廝殺痕跡也愈發(fā)清晰。

  死徒的殘魂分為兩組,其一圍堵著三魂天狗,擴天斧無法與虛無廝殺,口齒卻背滿滿填色。

  糊糊嫌棄道:“沒想到還是只笨狗。看來這灰不溜秋的空間獨立于那些流道?!?p>  三魂天狗氣喘吁吁,顧蘭陵擔憂道:“獨立的?那那些死徒也是?”

  糊糊道:“那些連磁場都不算,只是較為特殊的瘴,那笨狗被瘴住了。

  她將比路亞擲出,死徒隨劍風變換,卻沒有消散,依然死死包圍著三魂天狗,那被堵塞的喉嚨此刻炙熱難耐,犬口噴出一團似光似火的物質(zhì)。

  “笨狗!別愣著!”糊糊喊道:“向著石頭種聚集最多的地方吐過去!”

  當橙白相間的熾熱光體從三魂天狗的口中噴射,那些形體詭異的死徒霎時破散消亡,焦黑的骨狀物從天而落,急如驟雨。

  藤脈又開始焦躁,不聽二雙指令,自動圈出固定的區(qū)域,顧蘭陵難以置信,因為它們保護的正是目芯種?!

  轟鳴打破沉默,墨色的世界層層疊疊地展開,若非二雙應(yīng)激及時,目芯種險些落入深淵,給殘存的死徒讓開前仆后繼的道路。

  數(shù)以萬計的手,隨著看不清的波動有秩序舞動著,一張巨口吞噬掉最后一只死徒,才翻轉(zhuǎn)縮小成為該有的大?。凰闹魅耸敲庑涂嗟呐?,像裹在玄色的棉絮中,姿態(tài)優(yōu)雅。

  毋庸置疑,她和羊帝是同類,區(qū)別只是沒有對侵入者展開高談闊論,而是直接揮舞浪濤般的手席卷碾壓,簡單粗暴。

  藤脈受制,不敵更為靈活的攻勢,糊糊縱躍之間來到三魂天狗,喊道:“用你嘴里的光,對準那黑漆漆的家伙!”

  然而三魂天狗已經(jīng)焦爛的嘴,再也吐不出一似煙氣,糊糊情急之下,當胸就是一拳,它連哀鳴都無法在發(fā)出,腹腔又開始隆起,隨著沉悶的咕嚕聲,透著炙熱光感的血團再次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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