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楊簫回去把枕頭和被子披到椅子上半躺著,腳下是放滿了花瓣的木盆,還把溫?zé)岬拿磔p輕蓋在眼睛上兩只手放在扶手,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
瓦絲琪坐在另一側(cè)的椅子上,兩手繡著刺繡,一手拖腮,一手拿著水杯時不時吹開茶葉吸一口發(fā)出“吸溜”的聲音。
自從自己認(rèn)了瓦絲琪做妹妹之后才過了幾天竟然和老夫老妻似的,雖然相熟的速度有點(diǎn)快,但楊簫依舊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畢竟自己在從前也沒什么親人,直到遇見加奈。
“琪琪,你在秀什么呢?我看到你空閑的時候都在干這個?!睏詈嵃l(fā)出慵懶的聲音問。
“只是一些小花樣圖案,到時候呢能做些鞋子之類的能用的上。”瓦絲琪的語氣還是那么溫柔,聽的楊簫身子又酥了不少。
“哥哥今天做的蝦球和魚都好好吃,沒想到蝦肉都可以做成丸子?!蓖呓z琪放下刺繡揉揉眼睛,順便拿針挑亮油燈。
“幸好東西做的多,沒想到才開了兩天火竟然被穆雪截胡了兩回。”楊簫癟著嘴抱怨道。
“那也是因?yàn)楦绺缱龅娘埐撕贸园。鯛斆髅饕呀?jīng)吃過晚飯卻還要留下肚子來哥哥這里吃飯?!蓖呓z琪替穆雪辯解到。
“或許這就是龍性吧,果然,無論哪里的龍幾乎都是一樣呢。”楊簫悠悠的說道。
“哥哥還在哪里見過龍嗎?”瓦絲琪放下刺歪著頭繡問道。
一陣尷尬的沉默……
“咳咳,怎么可能,我只見過穆雪和陛下兩條龍?!睏詈嵈蛑f。
夜似乎有些深了,楊簫打了一個哈欠,感到自己臉上的毛巾有些涼了,就拾掇下自己,把毛巾搭在肩上去倒洗腳水了。
瓦絲琪則趁著楊簫倒水的功夫順便幫楊簫鋪床。
楊簫躺在被窩里,對站在旁邊我瓦絲琪說:“琪琪,你去睡吧,我要看會兒書,我會自己吹油燈的。”
今天的睡前小故事是一本收錄了大陸上一些歪門邪道的法術(shù)——例如傀儡術(shù),通過在傀儡身體上刻印特別的法陣來操控傀儡;又或者是狂熱,在釋放狂熱期間自己的自愈程度大幅增強(qiáng),但隨之壽命會消耗的非???。
但在書的最后,編纂此書的作者還防止有人看書偷學(xué),還特意的加了一句——雖然記載之術(shù)確大有裨益,然違蒼天者必難始善終。
今天的書雖然沒什么用但是卻非常的有意思呢,楊簫下床把書放回書架,吹熄了燈......
翌日.....
楊簫卯時就被瓦絲琪搖醒,迷迷糊糊的洗漱完坐到自己房間桌子前吃早飯的時候才想起今天是上衙的日子。
一大早楊簫和瓦絲琪準(zhǔn)時來到六扇門大門外,在目送瓦絲琪坐著王府馬車離去之后楊簫轉(zhuǎn)身大踏步的走進(jìn)衙門。
衙門內(nèi)除了雜役和一些小捕快,在大堂里楊簫只看到了坐在諸位處理文件的樊滄海。
“總捕大人,卑職楊簫前來上任?!睏詈嵦嶂^,拱手對樊滄海說道。
“哦?!狈疁婧Lь^只看了楊簫一眼就又低下頭處理公務(wù):“楊總捕,大家都為同僚了,老實(shí)說進(jìn)了六扇門,我也就不當(dāng)你是王妃了,你只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好,老朽就不會給你們穿小鞋找你們的麻煩,四位總捕都去了他們分配的衙門里,圣旨的事老朽也都知道了?!?p> 到這兒,樊滄海停下手里的筆,盯著楊簫:“老實(shí)說楊總捕你這位從天而降的總捕很難讓手下的人服眾,而且京城局勢無論是在管理上還是其他方面局勢都已經(jīng)固化,老實(shí)說我也不想在新加入一股勢力打破這個平衡,所以我也不好讓他們四人都給你吐出些地方讓你管,況且圣意也并非如此,楊總捕可以和尋常捕快一樣巡巡京城,偶爾也可以去他們四個的衙門坐坐,真好行使一下你的監(jiān)督權(quán)吧?!?p> 老頭輕描淡寫的話一瞬間就把楊簫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楊簫到是也不生氣,反而還有些高興和興奮——自己也只是找個地方養(yǎng)老的,這巡街的活雖然乍一看很累,但自己可是手握特權(quán)之人,其實(shí)無論是穆巽還是樊老頭,都不希望自己做出什么大事業(yè),只不過二人出發(fā)點(diǎn)不同罷了,樊老頭是為了當(dāng)前局勢的穩(wěn)固,而穆巽純粹是給自己加一個官身,好不讓穆雪因?yàn)槊x上的丈夫被人看輕,可能最多在加一點(diǎn)點(diǎn)屬于幫助five親戚的感覺吧。
總之,這個職位雖然不能帶來榮華富貴或者名揚(yáng)萬里,但它確確實(shí)實(shí)是一個究極閑差。
這種沒事喝喝茶,坐坐堂,有沒有業(yè)績要求,還有不少的工資拿,這種工作在曾經(jīng)的世界怕不是要搶破了頭。
聽樊滄海的語氣好像還不要讓自己拒絕的樣子,一副幕后玩家的感覺,屬實(shí)是大腦有些問題。
“傻子才會拒絕這種待遇?!睏詈嵚柫寺柤纾瑢χ抢虾康睦项^說道。
“嗯?”樊滄海其實(shí)也沒想到楊簫會這么快答應(yīng),自己本以為他會仗著皇室背景奪自己的權(quán),又或者他不在甘為人夫想成就一番大事業(yè)拒絕自己,又或者只是單純地靠拒絕向自己這里撈些好處。
但這些一時間全都成了無用的東西,樊滄海冷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干枯的雙眼死死死盯著楊簫的眼睛,想要從中挖出些謊言的痕跡,但令人失望的是,楊簫不論是表情還是眼神,又或者是看自己盯著他的躲閃和心虛。
通通沒有?。?!
一時間一股難以言明的愧疚之感和心臟落地的感覺沖刷著樊滄海干枯的心。
“你的總捕房我已經(jīng)命人收拾出來了,就在后堂,一會兒你自己過去看看。對了,你那房間實(shí)在太空了,我這里正好有多余的新文房四寶和幾匹綢緞,你鋪鋪床吧?!狈疁婧Uf完就低下頭辦公務(wù)再也沒抬起來過。
這幾批綢緞和文房四寶就當(dāng)自己錯怪他的賠禮吧。老頭披著公文悠悠想著。
楊簫后面跟著兩個拿著文房四寶和綢緞的在雜役走到楊簫所在的總捕房。
不得不說,家徒四壁這四個字被楊簫的總捕房完美的詮釋下來——一張落滿灰塵的小桌子、一把四腿不齊的椅子,除此之外就是泛黃的四壁、角落里早已經(jīng)拆遷而去的老鼠窩和一些松動的磚石,唯一的大件家具床此時只剩下木板光禿禿的待在角落。
這不像是主人的地方,大抵可能是個牢房吧。
“你,拿著這些東西給我在門外站好了,東西別落地?!睏詈崜屵^綢緞塞到另一人手中,隨后轉(zhuǎn)頭對無事一身輕的雜役說:“你現(xiàn)在去管家那兒拿些日用品,清掃用品?!?p> 須臾......
楊簫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那個雜役在前堂,懷中抱著許許多多的清掃工具。
楊簫和兩名雜役清掃了幾乎一天才將這個牢房般的籠子打扮的稍微有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人味兒。
“你們都出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楊簫趕走雜役,把佩刀放在桌子上,坐下閉上眼睛,揣摩著戒指。
國際空間站……
可能是因?yàn)橐姷饺说木壒剩瑐}管愛爾芙縮小了自己的投影,快樂的在楊簫的身邊飄來飄去,時不時還發(fā)出一聲悅耳的笑聲。
看著面前的小少女,楊蕭感到了科技的新奇和一絲違和感。
明明只是自己太過敏感罷了……
“你……還會寂寞?”楊簫抓著自己腦袋問。
“不會,這只是設(shè)計(jì)師提前設(shè)計(jì)好的程序罷了,我不懂什么是寂寞,目前所做的也只不過是從設(shè)定好的動作組合隨機(jī)選擇一個而已。”
愛爾芙用冰冷的口吻答復(fù)了楊簫的疑問,隨后又加了句令人不安的話:“我倒是可以學(xué)習(xí),以便更加接近人類。”
楊簫倒是沒對這句話吐槽,只是對著耳邊抓著自己耳廓的愛爾芙說:“愛爾芙,幫我查找一下我的‘刺’,之后我想可能會用到,腰刀實(shí)在是不太適合我,另外追加麻醉煙霧彈,哦對了,鋼索還有嗎?”
“主人還請稍后,正在查找當(dāng)中。”愛爾芙站到楊簫的肩膀上,人性化的扶著楊簫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有神的雙瞳變的空洞起來。
不一會兒,待機(jī)查找的愛爾芙又變回了充滿活力的雙瞳,轉(zhuǎn)頭對楊簫的耳朵說:“請跟我來,主人?!?p> 楊簫跟著愛爾芙走到了自己要的東西面前,“刺”是自己經(jīng)常使用的一把合金匕首,匕首通體烏黑,前側(cè)是刀刃,后側(cè)是鋸齒,中間有血槽。
這刀其實(shí)也是楊簫的王牌刀了,設(shè)計(jì)最好的地方在于握把里面還藏著一根粘著微型炸彈的刺,刺入時炸彈可以順著血液循環(huán)到臟器然后再爆炸,這個設(shè)計(jì)是專門為了出其不意和小意外。
麻醉煙霧彈和鋼索沒什么可說的,只不過楊簫在拿鋼索的時候順道看到了絞喉索,就一遍帶走了。
輕輕扥了扥絞喉索,還是老味道,不是,老手感。
楊蕭邊走邊收拾自己拿的東西,余光看到了一個印有紅十字的柜子。
“這站就你一個還有醫(yī)療物資?”
愛爾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緣由。
“里邊有什么?”
“基礎(chǔ)醫(yī)療工具,透析機(jī),發(fā)電機(jī),呼吸機(jī),治療型納米機(jī)器人?!睈蹱栜秸f。
“還挺全嘛?!睏詈嶞c(diǎn)點(diǎn)頭,“我走了,下次再見,愛爾芙.?!?p> “嗯!我等著您,主人!”愛爾芙變回少女尺寸,對楊蕭微微躬身。
一道流光劃過楊簫,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沒有注意到今天愛爾芙的背后沒有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