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干嘛呢,什么意思啊?上班睡覺,不想干了?不想干滾蛋!”
王老板一雙肥瘦大手用力的搖了搖方鈺的腦袋,一臉的兇神惡煞,褲鏈子都沒拉上。
這會兒辦公室出來一個人,也衣裳凌亂,臉色潮紅,還帶著淡淡的笑容。她正是王老板的秘書,小舞,跳舞的舞。
周圍的同事見此情景男女都朝女秘書鄙夷地看了一眼,誰都想得到發(fā)生了什么,無非就是老板的秘書懂事了。
“對不起!老板,對不起!昨天您只留了我一個人加班,所以有些困意,我馬上工作”方鈺神情卑微,朝老板道歉后手也搭在了鍵盤上,回憶著剛才寫到哪了。
“那還是我的原因讓你上班睡覺嘍?我說了你忍受不了可以滾蛋!沒必要在這里受罪,我不養(yǎng)閑人!”王老板臉色越發(fā)不善。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老板,老板您交那么多文件給我,那是對我的信任,看好我,老板您這么栽培我,我怎么會怪您”
方鈺慌忙辯解,臉色由慌亂變得謙卑,臉上還帶著職業(yè)假笑。
“公司有您這樣的老板,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老板對我如此看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呢”
“哈哈哈,這樣就好,我沒有看錯人,好好干,超過其他員工,年底給你發(fā)獎金”
王老板聽到這一通馬屁后,哈哈一笑,同時給方鈺畫起大餅,用肥碩的大手拍了拍方鈺的肩膀,隨后一坨地回到辦公室。
見王老板走進辦公室同事周轉(zhuǎn)頭對我說道:“行??!方鈺,這屁拍的響,雖然水平還不夠好,但是對付咱老板,那也是綽綽有余了,換做是我,我都甩手走人了,誰受這氣兒,我才不拍那臭屁”
“我可跟你不一樣,你家里給你買房買車的,基本沒什么經(jīng)濟壓力,我連房子首付都沒著落,萬惡的資本家呀!房價這么貴”
方鈺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望著空白的文檔,不知如何下手。
……
轟隆隆—
天空炸起響屁,雷電劈亮了晝夜。
沒錯,方鈺又被留下加班,原本周巖也被叫到加班,可是人家不吃這一套。
“想想你的車貸”
“我爸給我買了,全款奧迪a7”
“想想你的房貸”
“我爸也給我買了”
“那你想想……”
“你讓不讓我走?不給走我不干了!”
“行行行,你走,你走”
回想起來都是淚啊,方鈺看著他那破舊的電瓶車,恨不得上去踹兩腳,原本通洞的坐墊,經(jīng)過雨水的洗禮,一壓都是水,這讓方鈺單薄的褲子雪上加霜。
“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陷我紫金錘,紫電,說玄真火焰九天懸劍驚天變,烏云,我……”
“喂,阿珍啊,什么事???”剛要坐上電瓶車的方鈺手機響起優(yōu)美的音樂。
“方鈺,今天我在我閨蜜家住了,我不回去了,飯不用給我做了,呼—呼—”
“閨蜜?哪個閨蜜,男的女的?”
聽到電話中傳出喘氣聲,我連忙問道。
“我跟閨蜜在搬沙發(fā),就這樣了掛了”
嘟—嘟—
阿珍沒有回答方鈺的問題,就草草了事掛斷了電話。
“唉~重還般,真搞不懂”
方鈺嘆了口氣,騎上破電瓶車往出租房駛?cè)ァ?p> 阿珍,是從小和方鈺一起長大的玩伴,曾初中時向方鈺表過白,但當時的方鈺沉迷于熊出沒中,無心戀愛,拒絕了,高中時兩人都考不上大學(xué),在城市打拼,慢慢的方鈺接受了阿珍,后來同居在一起到現(xiàn)在。
寒風(fēng)夾雜著雨水吹過方鈺單薄的衣裳,凍得他騎車都有些晃,只因為昨天天氣預(yù)報說今天全天無雨。
哐當—
刺骨的寒風(fēng)加冰冷的雨水,將方鈺與他的車擊倒在地。
“呼—麻的,真冷,手都凍疼了”
哐當—哐當—
方鈺氣不過,上去補了兩腳,隨后找了個能避雨的地方,拿出手機叫了輛車。
雨水打濕了方鈺的頭發(fā),方鈺將衣服脫下來擰了又擰,直到擰不出水來。
“草,真背”
擰干了衣服,又擰干了褲子,方鈺頹廢的坐在地上,望著夜空,今晚沒有星星,也看不見月亮,只看得見朦朧雨中有幾束方形燈光,看樣子都是寫字樓。
“怎么還不來”方鈺拿起手機看了看。
“沒人接單?草,兩點半,還下雨,有人接就怪了”
“呸”
方鈺站起身,重新騎上電瓶車慢慢消失在雨中。
然而方鈺不知道的是百米外,有個身著唐裝的老頭一直在注視著他,老頭眼眸隱隱泛著紫色幽光。
……
嘎吱—
門開了,進門就是客廳,桌子上什么都沒有,簡單洗漱過后,方鈺從泡面箱里拿出一包袋裝泡面放到碗里。
啪—
剛要倒水,方鈺一巴掌連帶著面餅把碗摔在了地上,看著壺里的涼水,方鈺才發(fā)現(xiàn)他忘了燒。
“草,不干了!”
嘣隆隆—
說著又把桌子掀翻在地。
咚咚咚—
走回到臥室,樓下傳來咚咚聲。
正在氣頭上的方鈺啥也不管了,拿著家里可用的東西就是朝地錘。
錘了片刻后樓下不再發(fā)出聲音。
“你特么要不要人睡覺了!”
緊接著聲音是從門口傳來,聲音粗獷,像是一個肌肉男的聲音,方鈺停止了敲擊,拿著燒水壺朝著門口走去。
打開門,一個體型健碩的男子出現(xiàn)在方鈺面前,體型于方鈺形成鮮明對比。
“啊—!”
……
“喲!方鈺,你這眼睛咋搞的,怎么還腫了一邊”周巖看著方鈺的臉,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答案。
“別提了,昨晚有個耍酒瘋的,一直敲天花板,吵的我沒法睡,跟他干了一架”
“誰贏了?”
“當然是我贏了,當時他拿著刀就沖我來,我赤手空拳就把他放倒了”
“那這眼睛是咋回事?”周巖說著碰了碰方鈺的紅腫的眼睛。
“啊啊~啊~別碰啊,信不信老子抽了你的筋,嘶~”
“我看呀是他把你放倒了,哈哈哈哈,瞧你那眼睛,笑死我了,跟猴子屁股似的哈哈哈哈呃~”
周巖嘴都要笑到耳根了,周圍同事紛紛瞪著他,周巖立馬閉嘴,只是他憋的很難受,好像下一刻就要斷腸。
“哎~說來都是淚啊,那孫子不講武德,我原本都放了他,他就在那個時候偷襲,一肘子給我干蒙了,然后他就跑了,我上門理論,死活不開門”
方鈺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眼中只有悲涼。手再次放在鍵盤上,顯示屏都有些模糊了。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忽然出現(xiàn)在方鈺身后。
“老……老板”
“喲,你誰???怎么長得這樣???公司好像沒有你吧?”王老板略作思忖后問道,眼中隱隱有怒火閃動。
“老板,我是方鈺啊,您今天氣色真好,肯定又是順心的一天”方鈺面帶笑容答道,只是看著他那紅腫的眼睛就不怎么樣了。
“原來是方鈺啊,方鈺,拍馬屁你是一套一套的,今天半天了,你看看你的電腦,寫的啥玩意兒?還想不想干了!你……”
王老板瞬間火冒三丈,指著方鈺的眼睛就開罵。
“要點臉行不?早上來了就睡……”
“還有你昨天……”
……
方鈺低著頭不敢說話,笑容已經(jīng)消失,有惶恐,有憎恨,有不安。
“什么樣的父母教出什么樣的孩子,我看你……”
“曹尼瑪,有完沒完了!老子我不干了!我要干死你個死肥豬”方鈺再也壓制不住怒火,拿起桌上的鍵盤就朝王老板頭部砸了上去。
“你……”王老板被方鈺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抬手護住頭部。
啪啦啦—
鍵盤碎落一地。
同事們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個個驚掉了下巴。
“打!干死這肥豬!”
周巖出來搞事了,連忙口嗨。
方鈺見鍵盤不經(jīng)用,趁著王老板沒反應(yīng)過來,朝前一跨繞到王老板身后。
“老子鎖你喉!”方鈺兩只手鎖住王老板的脖子,隨后重重倒在地上。
“咳咳咳—太重了”方鈺一下子被王老板壓在地上,盡管如此,方鈺還是鎖著王老板喉不放。
“呃—咳咳—方鈺你干什么?咳咳,你放手”王老板一邊喊一邊怕打這方鈺。
“住手!快住手!你們不要再打啦,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王老板的秘書小舞從辦公室出來見到這一幕,焦急的喊著。
“臥槽!快拉他??!快!”
這時其中一名同事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道。
在眾人的合力下,方鈺很快就被拉開,至于王老板,他太重了,就讓他自己起來了。
“方鈺!咱們法庭見!”王老板大吼。
“老板,沒必要,沒必要”公司員工勸說道。
“是啊,老板,可能是方鈺喝多了,沒必要,您一個老板和一個員工較勁那不是有失您的身份嘛!方鈺過來道個歉”同時周巖朝我擠眉弄眼。
“老板,對不起”方鈺最終也不想鬧到法院,只得道歉。
“滾!趕緊滾!”王老板大聲朝方鈺怒吼著,隱隱有要沖過去揍他的沖動。
同事見此,都做好了備戰(zhàn)準備,這么胖的人要是干過去,那還得了?
方鈺看了看老板,又感激地看了看周巖,帶上我的東西,緩緩走出這棟寫字樓。
這家公司方鈺也來了一年了,除了周巖其他同事都不怎么熟,所以方鈺走的很干脆,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