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土德看到那心素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拿槍,但手卻摸了個空,然后他發(fā)現(xiàn)那把槍已經(jīng)在心素手里,他也不在地下室那個房間了,而是在醫(yī)院一樓大廳。
此時那名心素身上穿著黑色制服,跟地下室那些自殺的武裝人員一樣,估計就是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衣服。
“碎碎呢?”看著心素周圍沒有碎碎的身影,張土德心里一緊,難道碎碎最后還是被那心素吃了?
想到這,張土德不禁悲從心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感到如此傷心,自己和碎碎明明才認識一天而已,而且它又不是人類。
張土德拿出那把匕首,看著那心素,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為碎碎報仇,不過就算他想,現(xiàn)在的他也不是這個心素的對手吧。
這時那心素的臉突然抽搐了幾下,就在張土德以為她要殺死自己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話了:
“張..土..德,是..我?!?p> 心素一字一頓地擠出一句話來,像是個剛學習說話的孩子一樣,但講了幾個字后就突然就變著流暢了起來:
“是我,我是碎碎,這是我第一次操控人類的身體,還有些不習慣?!?p> 聽到這句話后,張土德隨即反應了過來,他激動地說道:
“水水,泥?;鹬俊?p> “咦?你說話怎么也變得這么奇怪?!?p> 張土德這才感覺自己的舌頭變腫了,導致他有些吐字不清,他調(diào)整了自己的發(fā)音:
“之前咬舌頭太用力了,舌頭腫了,話說碎碎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碎碎摸了摸肩膀,那是被張土德用槍打中的位置,她說道:
“我也不是太清楚,你打中了她以后,我突然感覺到被她吞下去的那部分像是活過來一樣,然后我就能操控她的身體了。
當時整個房間都發(fā)生了異變,我就只好先操控她的身體把你帶了出來?!?p> “那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雖然一開始還不是很習慣,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慢慢適應了這個身體了。”
說完,碎碎還在原地蹦跶了幾下,似乎在向張土德表明自己沒有問題。
“不是,我是說....”張土德一時還真不知道怎么問出口,他那時打斷了碎碎和心素的融合,是因為感受到了碎碎的情緒,但萬一自己感覺到的都是假的呢?
正當張土德在想該怎么說的時候,碎碎突然上前抱住了張土德,對他耳邊輕聲地說道:
“土德,謝謝你,那時候我真的感到很害怕,我以為遵循著本能回到心素的體內(nèi)后會感到很滿足,很開心,但并沒有。
她將我的身體一點點吃下去的時候,我感覺到的是痛苦和恐懼,害怕自己從此會消失了,這并不是我想要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渴望和我記憶里的人類一樣,好好看一下這個世界,體驗一下人類的生活?!?p> 少女柔軟的身體,還有她身上的氣息讓張土德一時不知所措,他的手無處安放,過了好幾秒他才拍了拍碎碎的腰說道:
“碎碎,能不能先放開,你身上的味道有點重?!?p> “啊,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個心素身體太久沒洗澡了?!?p> 等碎碎放開他后,張土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著心素那中了槍傷的肩膀說道:
“碎碎,那槍傷對你有影響嗎?”
“沒事,子彈我已經(jīng)取出來了,以這具身體的恢復能力頂多一天就能完全愈合了?!?p> “那就好,話說那個心素你不是說變成植物人了嗎?為什么她那時候還能動?”
“在我自身的記憶里,她確實是植物人,當我打開那個棺材,觸碰她到的身體后她卻突然醒了過來,但我感覺那不是她,至少不是我記憶中的她,像是有另一種東西在操控她的身體。
不過我在取得她身體控制權(quán)以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或許是因為那些實驗把她變成這樣的吧?!?p> 說到這里,碎碎操控的這具心素身體竟然顫抖了起來,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張土德連忙抓住少女的身子,對著她說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去想了?!?p> 少女的身上突然冒出了幾根碎碎的觸手,纏住了張土德的身體,但觸手沒再有其他動作了,過了好一會兒,少女也冷靜了下來,放開了張土德:
“對不起,剛才在心素的記憶里看到了一些可怕的東西,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p> 說完,碎碎將那把步槍還給了張土德,然后兩人一起出了醫(yī)院大樓,按著原路回到了那輛車面前,剛一走近張土德便聽見車里的幾人在爭吵。
“還有十分鐘才到一個小時呢,你急啥?沒了張大哥,咱們能活著出去?”
“你不怕死,我怕,你又不是沒聽到剛才那怪叫聲,那東西說不定就在我們附近,我們不早點走,在這里等死嗎?”
“好了好了,再等幾分鐘吧,張大哥要是再不回來,我就開車走?!?p> 聽聲音,似乎是游剛和別人吵了起來,而王亮在勸和,張土德上前打開了車門,車里的人看到他后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跟我到前面擠一下吧。”
張土德對著剛才和游剛吵架的那個人說道,那人聽到這話連忙說道:
“張大哥,我一時糊涂才說出那些話,您不要...”
還沒等他說完,張土德就打斷了他:
“你想多了,求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只是想請你換一下座位,最后一排讓給她坐?!?p> 張土德指了指身后的碎碎,這時車上的幾人才發(fā)現(xiàn)張土德身后跟著一個古怪少女,雖然容貌精致,但臉色蒼白得嚇人,更可怕的是她身上還有幾根像觸手一樣的東西。
“好的好的?!蹦侨诉B忙去了前面的座位,張土德也上了車和其他人坐在了一起,把最后一排的位置都留給了碎碎。
“好了,王亮你開車吧。”
面包車發(fā)動了起來,但還沒開出多遠,周圍的大樓突然就都響起了警報聲,碎碎聽到這聲音,連忙說道:
“快走,警報聲一響,那些瘋子醫(yī)生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
不用碎碎多說,王亮立馬將油門踩到底,很快車就開到了大門那里,而大門旁邊竟還有幾個沒睡著的瘋子,他們邊怪叫著邊拿起槍就要朝面包車射擊。
好在碎碎的觸手及時伸了出去,將那幾個瘋子打倒在地,王亮想要直接開車撞開大門,但張土德叫住了他:
“這車撞不開那門的,我下去開門。”
說著,張土德等車停了下來便下去了,他來到門衛(wèi)室里面,根據(jù)碎碎說過的順序按了幾個不同顏色的按鈕,這時一聲響聲,外面的大門慢慢打開了。
“搞定?!币姷介T成功打開了,張土德便想回到車上,但他一出門衛(wèi)室,便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快速追了上來。
似乎是看到了張土德,那白色身影停了下來,張土德認出了那是今晚查房的那個瘋子醫(yī)生,只見那瘋子醫(yī)生拿下了他腰間的鈴鐺,對著張土德這邊搖動了起來。
暗之審判官
本來想寫死碎碎的,不過最后還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