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來的東西?”
這讓張土德想到了他前幾天看到天上的異像,會和那學徒看到的是同一種東西嗎?
“李兄,那學徒有說過天上掉下來的那東西長什么樣嗎?”
“他那時候說他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東西跟著火一樣從天上下來,亮得很?!?p> 在李鵬和張土德討論他武館里那名學徒中邪的時候,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并且越下越大,寺廟的屋頂上有幾處破洞,雨水就從那里鉆了下來,兩人這才停下了交談。
不過兩人所在的位置離那幾處破洞較遠,雨水沒有滴到兩人身上,李鵬看了一眼廟里的佛像,開口說道:
“得感謝佛祖讓我們兩人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說著,李鵬便走到佛像面前,跪了下來,朝著那佛像拜了拜,這讓張土德有些擔心他身上的傷口會不會裂開。
拜完佛祖后,李鵬用沒受傷的那只手從角落那里撿回幾塊木頭,放到寺廟中間,然后點了一堆篝火,廟里很快就暖和了起來,李鵬升起火后便回到了張土德旁邊:
“幸好清心大師走之前留下了一些木頭?!?p> 張土德點了點頭,又聊起了那武館學徒中邪的事:
“話說那學徒被驅(qū)邪后怎么樣了?”
“驅(qū)邪結(jié)束之后,那學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地,然后就是在家里慢慢調(diào)養(yǎng)。
大概過了一年左右他身體才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不過從那之后,他一見到肉就覺得惡心,武也不練了,在縣里做起了生意,現(xiàn)在人看起來倒沒啥問題。”
“他家里人給了那個跳大神的多少錢?”
“五十個銅板吧,倒也不多,只是有一點很奇怪,那個跳大神的只要新錢,當時那學徒家人給的報酬里有幾枚舊錢,被跳大神的人要求換新的,可能是什么規(guī)矩吧。”
說到這里,張土德突然想到了鄭理跟他說過的關于跳大神的信息,一般跳大神要的報酬都是五十個銅板,一直都沒變過,但這五十個銅板只是給跳大神的出馬弟子的報酬,還要支付仙家的報酬。
出馬弟子的神通都來自于仙家,而仙家的報酬則是那些屬于被驅(qū)邪之人的東西,仙家挑中什么就是什么。
“那個學徒和他的家人后來有再發(fā)生什么怪事,或者丟了什么東西嗎?”
“我想想?!崩铢i想了片刻才說道:
“說來倒是有一件事,也不知道算不算怪事,那學徒身體好一些后,可能是為了沖喜,他家人就給他娶了個媳婦,后來兩人有了個兒子,現(xiàn)在差不多四歲了吧。
這孩子從出生到現(xiàn)在身體一直不太好,兩歲那會兒生了病,發(fā)燒得很厲害,好在縣上有一位很厲害的大夫,這才保住了命。
之后那孩子給人的感覺就變得怪怪的,他平時也不和其他孩子玩,老是一個人自言自語不知道干什么,縣里有人說是因為那學徒中過邪,他的孩子才變成這樣的。”
會不會是仙家拿走那學徒孩子身上的某些東西作為報酬,比如健康之類的?張土德在心里有了猜測。
“土德兄,先別說那孩子了,你這情況也得找跳大神的或者那些驅(qū)邪的道士看看了,要不然你最后就算沒有瘋掉,身體也會垮掉的,可惜那跳大神的已經(jīng)不在居縣附近了?!?p> 張土德對要支付給仙家的報酬有了猜測之后,本就不打算請?zhí)笊竦膩頌樽约候?qū)邪了,他還是按計劃去德斷寺比較好,聽到李鵬的話他便問道:
“李兄,你有沒有聽說過德斷寺?”
“當然聽過了,四齊國第一大寺誰不知道,你是要去請德斷寺的大師們?yōu)槟泸?qū)邪嗎?”
“嗯,我確實是要去那里。”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張土德就如實相告。
“那也不錯,德斷寺的大師們確實有神通,我們居縣的錢縣令有好幾個老婆,但一直都懷不上孩子。
去年錢縣令帶著一個小妾去了德斷寺燒香,回來不久那個小妾就懷孕了,給錢縣令生了對龍鳳胎?!?p> “哦?德斷寺的大師還管這個呀?”
這讓張土德倒是感到有些驚奇,沒想到寺廟還保佑生子的,當然這也是張土德對這些東西了解不多的原因。
“看來德斷寺的大師確實有本事?!睆埻恋峦蝗幌氲搅耸裁矗蚶铢i問道:
“那清心大師也是和尚,不知道他有沒有什么神通呢?”
“那個我也不清楚,等下他回來你自己問他吧,不過清心大師可不是普通人,他肯定是練過武的,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背得動你我兩個強壯小伙子?!?p> “嗯?!睆埻恋聭艘宦?,本想再問些什么,但他突然看到有血從李鵬的袖子里流了出來滴到地上,便袖子也染成了紅色,他連忙說道:
“李兄,你的傷?”
“可能是剛才太用力,有傷口裂開了。”李鵬身上拿出一塊布,對受傷的手臂進行了包扎。
也是時候了,張土德想要掙脫開這繩子,然后在有大力丸加持的情況下好好問一下這個李鵬,如果李鵬真的對自己沒有惡意,他可以給李鵬吃一顆小潤血丹。
“李兄,你能坐過去一點嗎?有點擠?!?p> “行?!?p> 李鵬還不知道張土德要干什么,便坐得離張土德遠些,張土德一發(fā)力,那原本把他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繩子就被他拉斷了。
“你這......”
這可把李鵬嚇壞了,他以為張土德又被邪物上身了,便要去拿旁邊的刀,張土德一把抓住了他,然后說道:
“李兄不必害怕,我現(xiàn)在還清醒著呢?!?p> 李鵬看張土德眼神不像之前中邪時候那樣呆滯無神,并且能正常說話,這才稍微冷靜了些。
他看向地上斷掉的繩子,這繩子可結(jié)實得很,就算是習武多年,一人能抱起一頭豬的他也不一定能掙脫得開。
“土德兄,你這是怎么辦到的?”
“不瞞你說,其實我身上也有些神通.....”
還沒等張土德的話說完,原本關上的寺廟木門突然被人撞倒,張土德一聽到動靜便連忙撿起地上的葫蘆和游老爺鈴鐺,然后看向門外。
門外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那人撞倒門后便跑到別的地方了,張土德只來得及看到一只手臂,那不是人的手,那手是褐色的,上面還長著鱗片。
“你看到了嗎?”張土德向著旁邊的李鵬問道,但李鵬沒有回答,張土德一看才發(fā)現(xiàn)李鵬呆呆地看著外面,臉色變得蒼白。
“李兄?”張土德拍了拍李鵬,他這才回過神來,對著張土德說道:
“土德兄,你也看到外面那東西了?”
“嗯,看到了。”既然李鵬也能看到外面的東西,就說明要么那不是無頭仙詛咒的假象,要么包括李鵬在內(nèi),現(xiàn)在張土德周圍的一切都是假象。
“不會是真的吧,現(xiàn)在正好是雨天,那東西竟然真的來找我了?!甭牭綇埻恋碌幕卮鸷?,李鵬就在那里自顧自說著什么。
“李兄,你不會是知道剛才那東西是什么吧?”
李鵬看了一眼張土德,又看了看外面,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話:
“那有可能是雨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