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和燈籠有關(guān)嗎?之前丹藥對著那燈籠狂叫不停的時候,張土德就知道燈籠有問題,而他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大宅面前,看到宅門上的古怪燈籠后,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可能是燈籠的原因。
想到這,張土德看向那位出聲的黝黑壯漢,他大概四十來歲,穿著樸素,衣服上還打了幾個補丁,腰間挎著一個臟兮兮,扎著許多彩條的舊鼓。
看到這鼓,再聯(lián)想到林有福之前對他和那個古怪女人的稱呼,剛才在宅子里面跳大神驅(qū)邪的應(yīng)該就是這兩位吧,于是張土德便學(xué)著林有福的稱呼對著黝黑壯漢說道:
“是,我確實點了燈籠,不知這位大師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哎,啥大師,我就是混口飯吃的,叫我我白耳就好了?!眽褲h拜了拜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您之前都已經(jīng)趕著馬車走了,現(xiàn)在又回到了村子里,想必是在路上打了燈籠,引得那邪物出手。
我也不知道那邪物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之前村里的人也跟您一樣,本來在別的地方,結(jié)果因為手里有燈籠,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林老爺子家面前?!?p> “您也不知道?那這個邪物被除掉了嗎?”張土德沒想到這個邪物還有這種本事,他都不知道剛才游老爺?shù)降子袥]有殺死它了,但游老爺已經(jīng)走了,他想問只能再搖鈴鐺了。
“咦,它不是已經(jīng)被您除掉了嗎?我看它沒了動靜,應(yīng)該是死了吧?!卑锥鷵狭藫项^:
“您要想知道那邪物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去問問仙家了,但仙家可不一定告訴我。”
說完這句話,白耳便閉上了嘴巴,像是在傾聽什么東西一樣,旁邊的林有福和老者都不敢出聲打擾他,而張土德則看著他,想要發(fā)現(xiàn)是不是真有什么東西在他身邊。
過了好一會兒,白耳才開口說話:
“對不住,這位監(jiān)天司的大人,仙家不肯告訴我?!苯又锥洲D(zhuǎn)身對著那位林有福的叔父說道:
“林老爺子,你看這活也干完了,你家少爺也沒事了,這錢是不是該給一下了?”
“哦哦,你看我這都老糊涂了,這就給。”林老爺子從身上掏出一串嶄新的銅錢,但白耳沒有收下,而是指了指張土德:
“老爺子,這五十銅板是我自己的價錢,但最后是這位監(jiān)天司的大人干掉那邪物的,你是不是也該出些錢謝謝他?”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p> 說著,林老爺子便看向了張土德,似乎是想等張土德開口要多少錢,這讓張土德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沒想到自己只是不小心被邪物帶到這里,竟還能賺到銀子。
張土德正想著收多少錢的時候,他看到一旁的白耳正拼命地朝他使眼色,手里還比劃著六的手勢,他又想著這林老爺子身上穿的衣服以及這大宅子都很值錢,看來是個有錢人,找他要這些銀子應(yīng)該沒什么吧?
“不知六十兩銀子可以嗎?”
“可以的,我這就給張大人去取。”
林老爺聽完后松了口氣,本來他覺得白耳幫他孩子驅(qū)邪,只收五十銅板就很有問題,現(xiàn)在聽到張土德要這些銀子反而讓他安心了下來,反正六十兩銀子對他來說也沒什么。
等到林老爺子帶著林有福回宅子取銀子后,白耳便上前對張土德夸道:
“不愧是監(jiān)天司的大人,我本來只想讓您要六兩銀子的,沒想到您一開口就是六十兩?!?p> 此時的白耳已沒有之前那老實模樣,他笑著對張土德說道:
“嘿嘿嘿,張大人,您在監(jiān)天司當(dāng)差,想必也不缺銀子吧,所以看在我剛才也出了不少力,還幫您要錢的份上,能不能多少分我一點呀?!?p> “這沒問題,只是白兄,這不會壞了你們的規(guī)矩嗎?”張土德有些疑惑,他之前聽鄭理說跳大神的人每次只能收五十個銅板,不能多收一分錢的。
“不會的,我們只能收五十銅板,但等下林老爺子的錢是給您的,不是給我的,而大人好心送我一些銀子,我也沒幫大人干活,怎么是壞了規(guī)矩呢?”
“還能這樣呀。”張土德沒想到還可以這么弄,既然如此,分白耳一些銀子也沒什么,便答應(yīng)了下來。
不多時,林有福就拿著一個錢袋回來,他對著張土德說道:
“張大人,這里是六十兩銀子,您看一下?!?p> 張土德接過錢袋,看到里面確實是六十兩銀子后便點了點頭,然后將一半的銀子還有那五十銅板給了白耳。
“那兩位大師,還有張大人,叔父讓人給你們?nèi)粶?zhǔn)備好飯菜了,不如就在這吃頓飯,住一晚上再走吧?!?p> “那感情好呀,多謝老爺子了?!卑锥宦牭搅钟懈_@樣說,便牽著那個怪異女人向宅子走去,不過剛走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待在原地的張土德:
“張大人,一起進去吃個飯吧,你放心,那個邪物已經(jīng)沒了,仙家跟我說的?!?p> 張土德猶豫了一會兒,不過看到宅子大門上的那些燈籠變成正常樣子后,他還是跟了進去,從中午到現(xiàn)在他只吃過一點東西,肚子確實也餓了,不過更主要的是他想知道那個邪物是怎么回事?
“林兄,你現(xiàn)在是住在這里?能跟我說說你們家里人中邪的事嗎?”
張土德進入宅子后就向帶路的林有福問道,或許是常年研究無形之術(shù),和奇人異士打交道過多的原因,林有福倒也沒覺得這事說出來有啥不吉利,便跟著張土德講了起來:
“張大人,這里是我叔父家,從望義鎮(zhèn)逃出來后我就帶著家人住在這里了,至于那個邪物,要從我的堂弟林書說起.....”
林書是林有福叔父林財最小的孩子,在家里很受寵,不過平時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就喜歡帶著村里的幾個朋友到周圍的山上打打獵。
有一次林書照常帶著那幾個朋友上山打獵,剛進山不久他就射中了一頭鹿,就當(dāng)他高興的帶人上去看那頭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鹿不對勁。
那鹿留的血是紫色的,并且身上干癟癟的,林書的一個朋友大著膽子上前碰了碰,結(jié)果輕輕一碰就在那鹿身上弄開了一個洞。
破開洞后,林書和其他幾人才發(fā)現(xiàn)這鹿像是紙糊的一樣,里面除了一些紫色的液體什么都沒有,但他們之前看見那鹿明明是活蹦亂跳的呀。
碰到這種怪事,林書也沒有興趣繼續(xù)打獵了,就帶著朋友回家去,但不曾想,之后的幾天,林書和那幾個朋友每天晚上都做起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