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冬臨也沒料到事情的發(fā)展方向,不甚理解地開口詢問:
“女士,我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嗎?”
“這里不是什么幼兒園,是個收集兒童的孤兒院,所有里面的兒童都是無父無母。”
李若妍一開口就是重量級內(nèi)容,她從椅子上輕盈跳下,聲音中透露著心累:
“我……我不能多說,但這里沒有除了兒童和年輕女人外的其他東西,我們的身份和行為,您也應(yīng)該明白些吧?!?p> 她勉強(qiáng)笑了笑,那是苦笑,其中帶著難以言述的痛苦。
“我只是來打工的,即使你說再多,我也沒有能改變的方法。”吳冬臨迅速且理智地回應(yīng),手摸向口袋的同時思索應(yīng)對方案。
他沒想到對方直接自爆,也沒有提前開手機(jī)錄像。
微微瞇眼,他嘗試動用感知環(huán)顧四周,但所見并無太大區(qū)別。
自己并不想再牽扯到麻煩中!
“不不,我不會添麻煩的,只是希望有人能帶我出去?!?p> 李若妍垂下眼簾,款款擺動身姿逼近,香水味濃到吳冬臨有種窒息之感。
她向前一撲,貼在他的胸口,紅唇微抬,貼近至他的臉頰邊,一手捏住住原本便岌岌可危的襯衫扣,聲音綿軟入骨:
“只要能從這里出去,我做什么都行。”
“那個,李女士,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p> 吳冬臨慌忙擺手,抓住她的肩膀往前推開,自己躲閃到一邊,婉拒對面明顯的示意。
李若妍似有些落寞地理了理衣服,卻沒管大開的襯衫領(lǐng)口,緩緩坐在門口座椅上,翹起雪白大腿,高跟鞋正好攔在門前。
他默默咽了口口水,撇過被她擋住的房門,主動開口:
“所以,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那些孩子都很棒,不是嗎?”
李若妍撐著頭,無奈一笑:“那個最瘦的孩子叫周杰瑜,他們指使我們故意無視他,教唆那些孩子霸凌他,現(xiàn)在只有我偶爾會幫他說點(diǎn)話,但這點(diǎn)同情也必須避開他們的視線?!?p> 她頓了頓,低下頭小聲喃喃:“我偷聽到他們說過,在明天慶典上,那個孩子會成為祭品。”
“祭品?”吳冬臨不由站直身,皺眉追問,“這所謂的校園慶典又是什么?”
但眼前的女人肩膀顫抖,淚珠滴落在,濃妝上滑出兩條淚痕,沒有回應(yīng)他的問題。
“我曾經(jīng)也是祭品,他們強(qiáng)暴了我。”李若妍抽泣著,“我不敢多說,也不能多說,那些眼睛一直看著我們,求求你,把我從這里帶走吧?!?p> 吳冬臨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只能順著話接下去:
“如果真要把你帶走,該怎么辦?”
“慶典那天所有人都會聚集到操場,我會找機(jī)會跑到這間教室里,從窗戶翻出去后應(yīng)該能摸到卡車邊?!?p> 她抹去淚水,眼睛中閃爍著光芒:“我不會拖累你們,只要,只要幫我留一塊空間就行。”
說的簡單,但這簡陋到幾乎不算計(jì)劃,更別提失敗的后果。
如果只是留個門,自己還不至于牽扯其中,反正車也是老朱的。
“我會盡可能幫忙,但不保證成功。”他認(rèn)真考慮一番,勉強(qiáng)答應(yīng)下來,“不過為什么要選我?老朱和青茉靈同樣能做到?!?p> 李若妍的聲音似乎卡了下,隨即楚楚可憐地抬頭:
“那個中年人好像和他們有關(guān)系,我不敢隨便接近,而且他和那個女生靠的很近,我不確定他們的關(guān)系。”
但自己同樣也是陌生人,分明找女性比一個陌生男性要安全許多,還是因?yàn)閼c典臨近慌不擇路了?
“我們只是打臨工的,而且青茉靈是我女朋友?!眳嵌R擺擺手,“你可以至少相信我和她?!?p> “但女生的心理可是很難猜的?!?p> 她縮了縮腿,裙擺下若影若無露出三角區(qū):“而且老朱似乎很關(guān)心他,說不定……”
她邊說著,邊似有意無意地挑眼看他,露出同情之色。
故意挑撥,其心也不簡單。
吳冬臨對她心中稍有回升的形象一下又落了回去,但依然面不改色,仿佛思索般回應(yīng):“確實(shí)……”
然而不可能,首先,青茉靈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女友。
其次,如果老朱敢對她下身,對面可是掌握心理系異能和作為定時炸彈的強(qiáng)級異能者,完蛋的只可能是他。
李若妍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于是甜甜一笑,把橫在門前的大腿一抬,勾了勾腳尖。
在他走過時,香水味伴著甜膩的聲音鉆入耳畔:
“對了,能不能找找看那些眼睛,不然他們看著,我肯定逃不出去?!?p> “眼睛?長什么樣的?”
吳冬臨注意力轉(zhuǎn)回,她則已經(jīng)起身走向講臺,從其中抽出紙筆,寫畫幾步后塞入他手心,心虛般左右看看,繼續(xù)小聲道:
“如果在學(xué)校里看到這些標(biāo)志,馬上劃花,這樣他們就看不到了?!?p> 他看向手中被攢成一團(tuán)的紙,突然有種不妙的預(yù)感,立即在面前小心展開。
白紙上有一只眼睛,簡陋的線條似乎因?yàn)榇颐Χ澏?,然而上翹的邊緣和豎瞳依然彰顯了一切。
夢境教團(tuán)的標(biāo)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