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開口的同一瞬,吳冬臨伸手探過后腦,觸及染血銘牌冰涼質(zhì)感時,他毫不猶豫地將別針刺入手心。
那些面容呆滯,一擁而上的孩童被無形屏障阻擋,他們胡亂如瘋子般抓撓,嘗試觸及保護范圍內(nèi)的吳冬臨。
那些幼稚的臉對揮舞的鐮刀毫無反應,他無法下手。
“他媽的!”
吳冬臨暗罵著,手握著染血銘牌,直接頂開圍上前的人群,直沖李若妍而去。
但她身后的兩個男人突然抬手,他們一左一右,分別單手做出捏取的動作。
霎時間,染血銘牌屏障消散,甚至鐮刀上的赤紅都迅速黯淡,刀柄上因吸取熱量帶來的寒意也戛然中斷。
他驚愕抬頭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教室后部,和李若妍幾乎站在空間兩頭,而原本擠在身旁的小孩和老師正位于門口,即將涌入。
異能者!而且不止一個,異能也是自己不了解的類型!
染血銘牌依然扎在手心,但似乎已經(jīng)喪失作用。
那兩個男人也同時變化,一個面色痛苦地彎下腰,一個七竅噴血,顯然為使用異能付出不少代價。
李若妍像看垃圾般撇了眼兩人,擺擺手示意其他男人把他們搬出去。
吳冬臨把銘牌按住腿后傷口上,任由鮮血將其侵染,但身上毫無變化,第二效果沒能觸發(fā)。
再看到逐漸黯淡的鐮刀,他突然有了不妙想法。
他們用的異能之一是讓特殊物品失效!
如此一來,自己將失去大部分抵抗能力!
講臺上還在對話,他們完全沒壓制聲音的意圖。
“李科員,那個舞臺上的男孩是假的,在幻象干擾后立刻消失了,所以……”
“一個個廢物,就沒東西按計劃進行的!”
李若妍明顯有些惱羞成怒:
“我一個人麻醉了這個搶手貨,你們這么幾個大男人,卻讓一個連異能都沒有的小屁孩跑了?!”
“白白花了一年培養(yǎng),我不管是什么人搗鬼,必須把那個崽子逮回來當祭品!”
她怒氣沖沖,從胸口的白花間掏出一個對講機,其中正傳出一個男聲:
“三棟沒有破壞跡象”
“一棟三層未發(fā)現(xiàn)目標”
聽著其中傳來的聲音,李若妍的臉色更差了。
她對著傳話筒,聲音一轉(zhuǎn),婉轉(zhuǎn)甜膩:“如果抓到,那人記得來領(lǐng)賞,我有給他的獎勵喲。”
她隨即臉色一冷,對其他門口的男人開口:
“我看著目標,你們這幾個廢物站在這里干嘛,趕緊去找那個小混蛋!”
那些男人聽話離而去,匆忙腳步在走廊響起,但對自己的情況聊勝于無。
似乎是周杰瑜意識到他們的不對勁,找機會跑了。
吳冬臨一咬牙,任由銘牌貼在自己腿上,手提鐮刀,準備直接和對方拼命。
但在瞬間,他腦中閃過一副畫面。
帶著金邊眼鏡的女老師拿著一條透明魚線勒住自己脖子,異乎尋常的力道直接切斷喉管,鮮血如噴泉般滋到天花板。
危險預知!
他遵著本能低頭躲閃,反手向后一刀。
手中切到了某物,伴隨輕微阻礙感,只聽“噗呲”一聲。
鮮血噴涌,不過它們不屬于他,而歸屬那個女老師。
她雙眼圓睜,腹部被鐮刀劃開,黃色脂肪和白花花的腸子從中涌出,和噴出的鮮血混雜流落地面,瞬間浸透了吳冬臨的衣服。
金邊眼睛掉落在血泊中,她驚恐捂著傷口癱倒在地,瘋了般地尖叫,雙手胡亂抓著腸子,想要把它們?nèi)囟侵小?p> 但幾乎把她腹部割成兩半的裂口,讓她的所有嘗試都無可挽回。
就在幾秒內(nèi),原本年輕曼妙的一個美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地上,生命不斷在掙扎中流逝。
我做了什么?
吳冬臨睜大雙眼,怔怔看著涌出的腸子,不妙回憶頓時充滿大腦。
他也曾這樣躺在地上,驚恐看著自己內(nèi)臟從缺口流出。
不同的是,當時自己是被襲擊,而現(xiàn)在輪到了他施暴。
他曾經(jīng)做過的任務,當時的記憶分明隨著爸媽的死亡一起因放下而模糊,現(xiàn)在卻一起涌上心頭。
“不,我……”
但其他人沒有停下,蜂擁擠進房間的孩童沒有被阻礙,像一群發(fā)瘋的泰迪沖來。
吳冬臨手足無措,快步向左躲避,腳踝卻突然被絆住,身體瞬間向前傾倒。
他看到一條半透明的魚線攔在自己腿前,一端系在門上,一端正拽在內(nèi)臟涌出的女老師手中。
她面無血色,在臨死前,對被絆倒的吳冬臨微微張口,小聲輕語:
“對不起?!?p> 在解脫般的微笑中,她咽下最后一口氣。
這些人不是我殺的,是李若妍造成的!不是因為我!
吳冬臨眼神一凝,拼命從地面爬起,但那些孩子卻已一擁而上。
雙拳難敵四手,他對付幾個小屁孩還好,但他們的數(shù)目太多,光重量就夠他吃一壺。
大腿一陣灼痛,他當即轉(zhuǎn)頭,卻見肥豬樣的胖男孩正嘿嘿獰笑著,手中提著女孩先前掉落的水果刀。
沒等吳冬臨反抗,胖子直接一刀刺在他握著鐮刀的手上。
疼痛讓他沒能握緊鐮刀,一只胖乎乎的手正好抓住刀刃。
小手瞬間被帶銹的刃割破,但胖子似乎完全喪失痛覺,他抓著鐮刀刃就看向吳冬臨的背。
吳冬臨同時感覺到另一只腳也被什么東西戳刺,一顆一顆,痛感接連不斷,仿佛是刻意要讓他保持清醒,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染血銘牌沒用,黑色筆記取不出來,擺脫不了。
而在余光中,他看到那個胖子抓著刀刃,直接對自己的背部砍下。
青茉靈,她還倒在那里。
他突然又有了力量,克制著全身的疼痛,身體一扭,反身抓住小胖子的手,一手抓住刀柄,兩人爭奪起來。
男孩的力量自然比不過少年,胖手皮肉寸寸割裂,甚至露出其下白骨,吳冬臨反將鐮刀往胖子頭上按去。
胖男孩的另一手卻舉起水果刀,直接扎在他的手臂之上,但他死死按住鐮刀,任由鮮血灑落在自己臉上。
胖子依然沒有罷休,繼續(xù)來回轉(zhuǎn)動刀柄,痛感吞噬著他的思維。
吳冬臨嘗試以其之道還擊,但其他孩子也壓迫而來,無數(shù)小手伸向他的臉。
一顆圖釘深扎入臉頰,尖銳的痛苦讓他猛然睜大眼,卻見一根手指已經(jīng)直插向自己左眼。
正在情況惡化之時,后門突然冒出一聲細聲細氣的呼喚:
“大哥哥?”
是周杰瑜的聲音。
末至終焉
有點不理解,為什么過團圓節(jié)日的時候,我的小說里總是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