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我們團長叫李云龍
老王忍著性子,苦口婆心地勸說。
他看向旅部的那位干部,說道:
“同志,你推沒推倒我,這都不打緊,只是這開采出來的煤炭我們還是要拉走的。
這是我們連長下的命令,我們團長那邊也是同意了的。
我們一連有煤炭使用權,這你總不能攔著我們吧?”
那干部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
“該處煤礦旅部已經(jīng)下了命令,由我們開采隊負責開采,你們一連,這些天我看你們已經(jīng)拉走了不少煤球,肯定夠你們炊事班用了,你們還想拉多少?”
“今天就是說破天去,這開采出來的煤球,你們一個也別想拿走?!?p> 說到這里,這位干部眼見炊事班的戰(zhàn)士們神色不善,他罵罵咧咧道:
“怎么,不服氣啊,告訴你們,這煤炭也是咱們部隊的重要資源,也就是你們獨立團發(fā)現(xiàn)的,這才讓你們拉點兒煤炭用用。
要不然,就你們獨立團這樣打了敗仗的發(fā)面團,傷亡了大半個營,連個鬼子毛兒都沒有留下來。
這樣的部隊也配用煤炭?”
“你……”
老王是性格沉穩(wěn)的老兵,本想大事化小,奈何對方罵的難聽,他忍不住反斥道:
“同志,咱們說煤炭的事情就說煤炭的事情,你怎么還變著法的侮辱人呢?”
“侮辱人?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怎么,就允許你們獨立團吃敗仗,還不允許別人說了?”
“這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你們管得著嗎?”
那干部一副小人嘴臉,繼續(xù)出言侮辱道。
老王沉默了,炊事班的戰(zhàn)士們一個個滿臉怒火,心底卻也是一陣悲涼。
獨立團的確是吃了敗仗。
大家讓眼前這個干部戳到了心窩子,一時間,心里無不覺得堵得慌。
縱有千百般的理由,此刻竟也說不出口了。
雙方正在僵持,高兵帶了幾個戰(zhàn)士率先趕到。
遠遠的,高兵便聽到了那旅部過來的干部叫囂的辱罵聲。
“連長,是連長來了!”
炊事班這邊戰(zhàn)士們低呼起來,望見連長高兵,那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那干部聽見戰(zhàn)士們的喊聲,抬頭望見帶著怒火沖來的高兵,心底也是一個咯噔。
他想起自己的任務,還有自己干部的身份,迫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甚至還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看向迅速走過來的高兵。
“連長同志……”
那干部帶著笑開口。
啪——
迎接他的卻是毫不猶豫的一個大巴掌,清脆的一聲巴掌聲響過之后,四條紅印子火辣辣地印在那干部的右臉上。
霎時間,礦場上一片安靜。
炊事班的戰(zhàn)士們懵了,跟著高兵趕過來的一連戰(zhàn)士們也懵了,就連炊事班班長老王也有些傻眼。
上過小學,一向是干部們之間最有文化、甚至帶著幾分儒將氣息的連長高兵,向來平易近人。
大家何曾見過連長如此霸道的作風?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高兵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但打了,而且打得非常響亮。
那旅部來的干部直接石化當場,待反應過來,滿心的屈辱加憤怒,惡狠狠地瞪著高兵。
啪——
又是突兀的一巴掌打上去,四條紅印子仿佛精準地印在先前的紅印上,致使四條紅印越發(fā)明顯的印在那干部的臉上。
那干部根本來不及反應,在那干部身邊站著的旅部的幾位戰(zhàn)士,更是意想不到。
這一切來得令他們猝不及防。
高兵作為獨立團一連連長,好說好歹那也是個基層干部。
所以從旅部過來的這位干部,原本也不沒想著在高兵面前如何的耀武揚威。
這類欺軟怕硬的人還是知道,在不同身份的人面前,做出不同的態(tài)度的。
可誰也沒有想到,帶著怒氣趕過來的高兵會如此的干脆,而且絲毫不留情面。
在雙方都傻眼的時候。
高兵冷淡的聲音在礦場上緩緩傳開。
“這第一巴掌,是替我們炊事班的老班長打的,老班長是我們獨立團的老兵,長征時期的老紅軍,在戰(zhàn)場上打過不知道多少次惡仗,就連他那條腿,都是為了掩護傷員的時候被鬼子的炮彈炸傷的?!?p> “這樣的抗戰(zhàn)英雄,也是你狗日的能欺負的?”
“至于這第二巴掌,是替我們獨立團全體戰(zhàn)士們打的。”
“不久前我們獨立團是打了敗仗不假,但就算是打了敗仗,我們照樣也是獨立團,是八路軍的主力作戰(zhàn)團,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運輸干部,就能在這里給老子指手劃腳的!”
“告訴你,老子打得還是輕的?!?p> “這是看在咱們自己同志的份兒上,你小子要是小鬼子,這會兒老子讓你看到的,就是你自己掉在地上的腦袋!”
作為李云龍和孔捷手下的虎將,經(jīng)歷過多次慘烈戰(zhàn)場的高兵。
無論是前世還是后世,此刻在氣勢上折射出的那股沖擊力,都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
他的目光如刀,犀利到仿佛直指對方的心底。
旅部的這位運輸干部,平常一直待在大后方,戰(zhàn)場都沒有上過幾回,手上怕是連半個鬼子都沒有打死過。
被高兵這餓狼般的目光緊盯著。
再加上高兵上來就是兩個巴掌,直接給他打懵了。
此刻哪還回得過神來?
待支支吾吾地回應了幾句,“你……連長同志,你怎么能打人呢?”
說著,這不曾經(jīng)歷過大場面的年輕運輸干部,竟是委屈巴巴地哭了起來。
“這事兒咱們走著瞧,你的惡行我一定會如實向旅部匯報的,你就等著挨處分吧!”
面對那干部的威脅,高兵只做了一個動作,再次把右手高高地揚了起來。
那干部竟嚇了個哆嗦,連忙向后退了幾步,一不小心絆著石頭,一屁股坐在巖石上,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這時在高兵的身后,一連的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集合了四十多人,戰(zhàn)士們聽聞老班長的遭遇,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旅部過來的運輸戰(zhàn)士們,哪敢多說什么,連忙垂著腦袋乖乖地站在一旁。
這回輪到高兵罵罵咧咧了,他沖著集合起來的戰(zhàn)士們大罵道:
“奶奶的,看來平常給你們訓練的還是太少了,都訓練到腚溝里去了?!?p> “咱男子漢大丈夫,生于天地間,當頂天立地!”
“這是什么地方?這是咱一連的駐地,咱們自個兒的底盤,咱老班長讓人欺負了,你們一個個的就干看著?”
“練,回頭繼續(xù)加練,這像個什么樣子?”
“這年頭真是連什么阿貓阿狗,都敢欺負到咱獨立團頭上來了?!?p> 說到這里,高兵扭過頭,望著旅部的幾位干部道:“這處煤礦是我們一連花了大工夫,才找到并開采出來的,我們挖點煤炭回去用用,怎么,你們幾個有意見?”
那運輸干部被接連兩個巴掌打懵在地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旅部的幾位戰(zhàn)士哪敢有二話,連忙搖了搖頭。
高兵冷哼了一聲,說道:
“那就給老子記好了,這煤礦是我們一連發(fā)掘的,還在我們一連駐地,我們想用多少就用多少,想怎么挖就怎么挖,你們哪個不長眼的再敢給我攔著,別怪老子不講同志之間的情分?!?p> 他說著,又淡淡的望了那干部一眼。
“至于某些叫囂的厲害,又挨了揍的慫蛋,想找回場子的話盡管來好了。
記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獨立團一連連長高兵……我們團長叫李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