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劍光閃耀,劍氣噴吐。
奎天王真不愧是妖族頭領(lǐng),身體極度虛弱之下,將身子一橫,居然側(cè)身避開了道竟的殺招。
不過饒是如此,法劍卻還是刺中了奎天王的后門。
“哎喲!我淦你娘!”奎天王扔了鬼頭刀,雙手捂著后門,跌下山頂。
狂暴身影勢如山石,砸向正在山道上擦拭糞便的張武。
“天王?。俊?p> 張武當(dāng)即傻眼,身形向左側(cè)一閃,緊貼在山壁上,恰好躲開了泰山壓頂?shù)囊粨簟?p> 他身后的另外一干人、妖軍卒就倒霉了,山道狹小難以閃避,直接被奎天王巨大身形砸中。
當(dāng)中三個二境妖族直接被砸成肉餅。
其余諸人,你撞我,我碰你,東扯西拉,瞬時滾作一團。
兩千余叛軍軍紀(jì)再難嚴(yán)整,跟著分崩離析。
一時之間,人仰馬翻,狹長山道不時有軍卒墜落山澗。
“呸!”奎天王張口吐出一口污穢惡臭,剛站起身,小腹和后門又是一陣下墜。
連死亡都不懼的奎天王頓時臉色潮紅,蹲下身來,噗嗤嗤一陣釋放。
整個山道霎時間被黃湯澆灌,現(xiàn)場無一幸免。
“媽媽呀,我不活了!”奎天王一邊噴薄一邊哭喊,眼中流下兩行清淚。
奎木一族,都是狼妖成形,向來血脈強悍,沖殺陷陣不畏死亡。
奎天王更是江州叛軍中意志最為堅定的四境頭領(lǐng)。
之前攻城拔寨,沖鋒陷陣一馬當(dāng)先,為江州叛軍立下汗馬功勞。
所以才深得主帥信任,派他千里迢迢繞過大周西京防御,作為奇兵插入敵人心臟。
犧牲流血他沒哭過,兄弟親人戰(zhàn)死他也沒有哭過。
但此刻奎木狼卻哭得撕心裂肺,身形忽然化為一道狂風(fēng),向山下掠去。
張武見狀,也不敢深呼吸,當(dāng)即叫道:“撤退!”
嘩啦啦!
江州叛軍當(dāng)即猶如一道洪流,其間還夾雜著一陣陣惡臭,向山下敗退而去。
“呼!徒兒啊……你真乃神人也!”山頂,道竟捂著口鼻,氣喘吁吁地笑道。
秦宇微微一笑,腳尖踩著沒有黃湯的地域,飛身跟上江州軍撤退的方向,右手一揮。
【忌神惡煞】命格獸再度散落無數(shù)厄運氣勁,向方圓十五丈之內(nèi)沖刷開去。
山道之上,瞬時傳來鬼哭狼嚎之聲。
人、妖叛軍先前還是互相踩踏,下一刻卻是橫刀相向,明明沒有動手的意念,卻眼睜睜看著兵器刺向自己人。
“小子!干嘛刺我?”
“你奶奶的,公報私仇呢你?”
“別??!你忘了我以前還救過你呢!”
……
一時之間,兩千攻城拔寨的強手,西京守軍的心頭大患,敗退如潮。
秦宇站在山道最高的一層臺階,放眼望去,不由有些好笑,心道:“這就是社會性死亡么?”
奎天王一代豪杰,四境中期妖族強者,居然在厄運糾纏之下顏面盡失,不戰(zhàn)而逃。
【忌神惡煞】命格,果真比【早夭之兆】強悍多了。
若是秦宇真得動手,他奎天王哪里還有命在?
“唉…”這時,道竟真人躡手躡腳走來立在秦宇身側(cè),望著山道滾滾退去的江州軍,眉頭微微皺起,道,
“江州叛軍現(xiàn)已成了氣候,竟能瞞過西京官軍和鎮(zhèn)邪司,帶著這么多人馬出現(xiàn)在此地……雖說王朝更迭、官軍與叛軍交戰(zhàn),并不關(guān)我們的事,但奎天王這廝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恐會卷土重來……”
秦宇聞言,淡淡回應(yīng)道:“大周亡不亡,與我?guī)熗綗o關(guān)。但若是有人敢犯老鴉觀,這頭惡狼的遭遇就是下場?!?p> 語音雖淡,但卻隱含著一股超然的自信。
即便是師尊道竟,也不由生出一股仰望之意。
又想到奎天王方才的遭遇。
道竟不由打了個寒顫,心道:“如此下場,還不如死了算了?!?p> ……
三個時辰后。
啾!
一聲脆響響過,穿云箭拔地而起,瞬時沒入云端。
距離老鴉觀約莫三十公里外的樹林里。
行軍營帳搭建起來,猶如蘑菇般覆蓋了方圓之地。
“阿嚏!”
張武將弓箭放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在河邊洗了無數(shù)遍,幾乎著涼的張武,還是能聞到一股惡臭。
“那臭狼也不知吃了什么,特么能臭死人!”張武心里腹誹著,提著弓箭來到中軍大帳。
奎天王泡在巨大的沐桶之中,周遭水汽氤氳,大帳中卻臭氣不散。
一位行軍醫(yī)官正伸手為奎天王號脈。
另有兩個妖族不斷將香料加入沐桶,不時暗中皺皺鼻子,強忍著臭味。
“天王……您脈象平穩(wěn)、氣血充盈、體魄強健,非一般武人能比,無需用藥用丹?!?p> 醫(yī)官緩緩收回手,小心翼翼地說道。
奎天王臉上蒙著一張寬大的白色毛巾,蓋住淚流不止的臉龐。
聞言,奎天王惡狠狠道:“軍中其他人與本王一起用餐,都未曾出現(xiàn)過如此景象,獨本天王卻無故竄稀,這又是何故?!”
聽到竄稀。
服侍奎天王的兩名妖族內(nèi)侍頓時忍不住,暗中掩嘴偷笑起來。
轟!
一道狂暴氣息掠過,兩位內(nèi)侍瞬時軀體爆炸,血肉飛濺,好不血腥。
“笑你奶奶!”奎天王怒不可遏地吼道,聲震云霄。
醫(yī)官嚇得臉色煞白,連忙跪倒在地道:“天王息怒,屬下確實未曾查出天王身體有什么毛病,還請?zhí)焱躔埶傧虏攀鑼W(xué)淺……”
“娘的,你心里是不是也很想笑?”奎天王透過毛巾問道。
醫(yī)官身如篩糠,駭?shù)醚壑楦⊥?,冷汗涔涔道:“不……屬下并未發(fā)笑……”
“你娘的!嘴上不笑,心里肯定樂開花了吧???”
奎天王怒氣一起,又是一道威壓從沐桶中掠出。
醫(yī)官頓時軀體撕裂并爆炸,化為一團血肉,飛濺四周。
在血腥氣的掩蓋之下,大帳中的臭味倒是減弱了不少。
卻聽大帳外傳來張武的聲音:“天王,屬下已經(jīng)放出穿云箭,不出一刻鐘,西京城內(nèi)以及江州前線都會聞風(fēng)而動,應(yīng)該會很快派來高人援手?!?p> “是張武啊,你先進(jìn)來?!笨焱蹙従弶褐苹饸獾馈?p> 張武目光一凝,皺眉走入大帳,見到滿地鮮血肉塊,嘴角不由微微上揚,心中對這妖狼也是恨到了極點。
“你有沒有說本天王今日的遭遇?”奎天王忽然去掉臉上毛巾,神情恓惶地注視張武。
張武搖頭道:“屬下只是說進(jìn)攻受阻,并未說其他的。”
同時他心中也是莫名驚駭,沒想到今日之事,竟讓這殺人不眨眼的狼人驚懼到了如此境地。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就在此地等著高人。”
“老鴉觀!道竟老騙子,還有那個死病鬼徒弟,本王定要將你們碎尸萬段!”
奎天王重新蒙上臉,恨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