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就是嫁給一個殘廢嘛
“?。。。 ?p> 宋晴禮被粗暴的扔在床上,床墊連著人一起回彈了好幾下,不等她反應(yīng),黑影籠罩而來,少女的雙腕被男人單手擒住壓在頭頂。
她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顧澤川!
“你……你的腿不是廢了嘛?!鄙倥晚粗腥擞辛Φ耐葔褐谱∽约?。
他不是半身不遂嗎?怎么突然......突然站起來了。
男人不說話,陰戾的盯著她。
她杏臉煞白,身子不斷戰(zhàn)栗,黑色的短裙堪堪遮住腿根。
“他碰過你嗎?”顧澤川黑眸流轉(zhuǎn)著隱忍的溫怒,掐著少女的下巴,手指摩擦著她的櫻唇。
宋晴禮掙扎幾下,猜到他是因?yàn)槭裁瓷鷼夂?,不禁冷笑一聲:“不是你讓我找別的男人嗎?”
男人壓低眼尾,附身咬住她的唇:“嘶~”
這不是吻,是撕咬,是想要將她拆吃入腹。
他手臂收緊少女軟腰,撕掉礙事的衣料,眼眸里流露出的怒火夾著情愫。
宋晴禮掙脫手格在胸前,眸子里盛著細(xì)碎的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下巴的微顫,只悲憤至極道:“顧澤川,我不過是個替身而已,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你是不是演上癮了?真是可惜,宋智雅不在這,沒讓她看到你這樣的好演技?!?p> 顧澤川覺得心被人掐住了,窒息般的疼:“你聽誰說的?”
宋晴禮低低的笑,她垂眸遮掩眸中的水光,故作清冷姿態(tài):“我只是你用來刺激宋智雅的武器,一個工具,一枚棋子;顧澤川,你以為你騙的了我多久?你.....憑什么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是的?!?p> “我,討厭你?!?p> 顧澤川身形一僵,他磨了磨后槽牙,胸膛起伏不定,從沒想到這四個字竟然可以讓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失控。
少女肩膀上一痛,她緊閉上嘴,強(qiáng)忍著,不想在他面前哭,不想再他面前示弱。
男人的黑眸里裝著個泫淚欲滴的少女,腥甜的血沾染在唇邊,他低頭蹭了蹭她的耳朵,與她十指相扣,陰惻惻的說:“不許你討厭我?!?p> 隨后,再次封住了少女的唇,嚴(yán)絲合縫,絲絲入扣。
宋晴禮瞳仁猛縮,她沒有想到,重生后選擇的另一條路,竟然是跳進(jìn)了另一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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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A市中心醫(yī)院。
宋晴禮割腕自殺被送進(jìn)醫(yī)院。
初春的細(xì)雨打濕空氣,烏云滾滾遮星避月,充滿消毒水氣味的薄被和枕頭,讓人壓抑不安。
宋晴禮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整個腦子都是渾的;青絲沾著虛汗糊在臉上脖子上,她失焦的眸子望著天花板,虛白的臉沒有一點(diǎn)血色,少女根本使不上力,后背沁出的虛寒汗染濕了被單。
她此刻還處在上輩子車禍帶來的沖擊中:車子剎車失靈沖出護(hù)欄,在空中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圈,翻下山底,她的生命在漫長的呼救中燃燒殆盡。
宋晴禮大腦木訥的無法支配四肢行動,她深深呼吸了幾下,沒有內(nèi)臟破裂帶來的疼痛,除了手腕有些刺痛之外,身上完好如初。
門外傳來宋爸和舅舅的聲音。
“得罪了顧家,以后在A市就寸步難行了;要不就把公司賣了,我?guī)е缍Y出國。”
“可,顧氏勢力龐大,你們能逃到哪兒去?”
“那怎么辦?讓晴禮嫁給那個半身不遂的殘廢,不就是要守一輩子活寡嗎?”
少女怔神,這熟悉的畫面和記憶中重疊,她這是....這是重生了!??!
宋晴禮感受到心臟鮮活的跳動,她竟回到了和顧澤川結(jié)婚的前夕。
她和父親沒有逃到國外。
賣掉公司的錢也沒有被舅舅卷走,家里沒有破產(chǎn),爸爸沒有失蹤,宋晴禮也沒有在逃亡中剎車失靈墜山而亡。
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
粗暴的春雨敲著玻璃,一道響雷劃開云層也拉回了少女濃重的思緒。
醫(yī)院走廊的白熾燈亮的刺眼,宋爸一夜之間頭發(fā)白了很多,額間褶皺加深,想了一晚上,他不能親手毀了閨女的未來。
男人猶豫再三還是拿出手機(jī)來,想要把公司賣掉,然后拿著錢一家子逃去國外;忽然,身側(cè)出現(xiàn)個纖細(xì)身影,手機(jī)前橫過一只蔥白的手,手腕上纏著紗布,少女聲音虛弱無力,眼眶里盛著熱淚:“爸,我愿意嫁?!?p> 父親驚愕半晌,眸子里水光洶涌,張嘴欲言又止;他就這么一個女兒,去年沒有媽媽,現(xiàn)在又要讓她去嫁一個半身不遂的廢人。
一想到這里,他就自責(zé)的要命。
從小到大,宋爸從來沒有逼迫女兒做過什么,這是第一次。
宋爸張口無言,只好緊緊的抱住宋晴禮,沉沉的道了句:“是爸沒用,對不起你?!?p> 少女心中酸楚,實(shí)際上,這并不是他的錯。
再者,她不怪他,宋晴禮其實(shí)很慶幸有這樣的父親,上輩子他已經(jīng)沖動一回了,五年的逃亡時光已經(jīng)讓他們精疲力竭,最后免不了結(jié)局悲痛。
重來一遍之后,宋晴禮不想再讓父親本該在享福的年紀(jì)卻要勞碌奔波。
不就是嫁給一個半身不遂的殘廢嗎?
總比沒命強(qiáng)吧。
宋晴禮擁有了兩世的記憶,未卜先知了未來五年的事情,雖然不是全部,但足夠讓她堅(jiān)定嫁給顧澤川。
她清楚的記得,顧澤川并沒有表面那樣羸弱。
不出五年,他不但將他大哥顧澤安送進(jìn)了監(jiān)獄,逼的老顧總退位讓賢,排除異己,穩(wěn)坐上顧氏總裁的位置,還帶著顧氏擠了全球五百強(qiáng)。
放著這么好的大腿不抱,為什么要選擇逃亡?
她在窗前站了一晚上,看著雨停,看著月沉日升,晨光穿透薄云,照的樹葉閃爍金光,帶著一絲暖意的光爬上少女的臉龐。
少女生的嬌憨,說是可愛但又有雙大狐貍眼,中和了身上的稚氣;宋晴禮身著杏色長裙,籠著薄薄的針織衫,芙蓉面,楊柳姿,她站在哪里就美的不可方物。
她想過和顧澤川結(jié)婚這件事可能會比較倉促,但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倉促。
次日,天光亮的時候,宋晴禮拎著個不大不小的包剛從醫(yī)院退房出來,就看到門口停了輛黑色林肯;車邊站了個眼笑眉舒的少年,他梳著側(cè)分碎發(fā),穿著墨色西裝,戴著銀框眼鏡,斯斯文文的,聲音如流水般緩緩道來:
“你好,我是顧二少的特助,名叫許浩,今天專門過來接宋小姐去顧菀的?!?p> 少女即便是不施粉黛也透著股清冷的嬌憨,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眼尾微微上翹夾著點(diǎn)江南姑娘的風(fēng)情,宋晴禮冷笑:“顧澤川是快死了,著急娶我沖喜嗎?”
許浩臉上的笑如同冰裂,萬萬沒想到這位看似嬌軟的小姑娘,說話竟然如此毒舌,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呃……我們二少對您朝思暮想,魂?duì)繅衾@,心心念念想趕緊將您娶回家呢?!?p> 鬼話連篇。
宋晴禮款步靠近他,笑意不達(dá)眼底,她將手里的包狠狠拍在許浩的懷里:“那就麻煩你幫我拿包了?!?p> 許浩揉了揉肚子,吐了口惡氣,這……這姑娘來者不善。
少女徑直上車,她倒是也想見見,這位上輩子像惡狗一樣糾纏五年都不肯放的顧家二少顧澤川,到底是真情種還是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