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程晨的第二人格。
顧澤川聞到了一股清冷的藥香,莞爾立馬松開了她,就算是幻覺,他也只是迷茫了幾秒鐘,全身上下都在告訴他:眼前的人不是宋晴禮。
晴禮身上沒有藥香,她喜歡果香,喜歡柑橘調(diào)的暖香。
一想到這里,男人的眸子猛然紅透,寬肩因為消瘦變得鋒銳,他微微聳動著肩膀,低喃:“你不是她?!?p> 程晨眼眶發(fā)熱,她一直都是理性的人,但剛才顧澤川抱著她的那幾秒,仿佛在她鐵板一樣的心里鑿開一條縫,滲透一縷暖陽。
昔日的各種克制,在傾刻間崩塌。
女人的手悄然撫在男人臉上,輕輕揉揉的都不敢用力,她在小心維護(hù)著心底生長出的嫩芽。
嫩芽在不見光日的地方奄奄一息,卻在窺探著一縷陽光后突然野蠻生長。
他,就是那縷讓她野蠻生長的光。
就在程晨放縱自己欲望的時候,身后的敲門聲喚醒了她。
是許浩。
“程小姐,您應(yīng)該清楚自己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边@句話是陳述句,并非反問。
程晨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
她杏色的風(fēng)衣衣角沾染上了酒漬,黑色的細(xì)跟高跟下是一片橙黃的酒水。
女人纖細(xì)的背對著許浩。
她的聲線偏柔,此時帶著點(diǎn)讓人察覺的冷淡:“許浩,我一直不能理解,明明從小一起長大,為什么你對我一直是尊稱?”
許浩面容平靜,垂眸一直看著程晨放在書房門口的行李箱上。
他不僅不慢的回答:“程小姐,你是個聰明的人,你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我們要和你保持距離。”
他說的不是我,而是我們。
這是代替顧澤川一起回答了。
因為什么呢?
因為她的喜歡嗎?
顧澤川從小就知道她喜歡他,為了不讓她產(chǎn)生多余的幻想,所以跟她保持距離嘛?
程晨自認(rèn)為隱藏的很好,殊不知早就在某個眼神某個東西就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因為我喜歡他,所以你們都要疏遠(yuǎn)我嗎?喜歡一個人我有錯嗎?”程晨說這話時,尾音顫抖著。
悲憤的情緒差點(diǎn)溢出來。
“喜歡就是原罪,二少并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浪費(fèi)時間,所以你要是摻雜了別的心思,我想我們之間也不需要過多的關(guān)聯(lián)?!?p> 程晨回頭,晶瑩的淚珠從白嫩的臉頰劃過,眼底卻一閃而過的猙獰,須臾又恢復(fù)了平靜。
“許浩?!?p> “放心,我向來公私分明?!背坛炕蛟S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
女人拖著行李箱離開書房,她以最短的時間內(nèi)了解到事件的經(jīng)過,當(dāng)她知道宋晴禮沒死的時候,摻著水霧的眸子一沉。
許浩沒有和她過多交流,只是問了她有沒有辦法,讓一個不肯開口的人說出心里的秘密。
許浩想讓宋智雅開口說出秘密。
為什么她會說:你永遠(yuǎn)也找不到她?
她肯定知道什么。
程晨對于催眠有涉獵,在國外的時候,她的老師對催眠就頗有研究。
有幾次,老師對她進(jìn)行了深度催眠,最后發(fā)現(xiàn)有重大發(fā)現(xiàn)。
程晨有雙重人格。
雖然那層人格被她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幽暗角落,但是就是一次次的催眠,老師探看到了另一個程晨。
相比較平常溫和沒有攻擊性的程晨,她的另一種人格很危險。
充滿偏激和怨恨,極具攻擊性。
所以在那一次催眠過后,老師問了她一個問題:“程,感到痛苦的時候,千萬不要逼迫自己?!?p> 雖然程晨并沒有追問老師為什么會這樣說這樣的一句話。
但,她似乎猜到了一星半點(diǎn)。
畢竟她也是一醫(yī)學(xué)高材生,對于病理現(xiàn)象比尋常人更加的敏感。
在得知顧澤川要結(jié)婚的那段時間里,她總是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醒來,有時候手指甲蓋里面藏著淤泥,就像用手拋過地面一樣,有時候手里拿著菜刀站在門口,要不是反鎖了門,恐怕她要做出危險的事情來。
許浩為了方便程晨給宋智雅準(zhǔn)備催眠的事宜,就讓她暫且居住在顧菀。
“今天天色已晚,你先休息一下,六樓是二少和夫人的地方,平常不能上去,你有需要可以打內(nèi)線給金叔,他能夠解決。”
程晨站在門口有意思的掃了許浩一眼,她輕哂:“我是一個成熟且具有法律意識醫(yī)生,不必要你來提醒我這些基本的禮節(jié)?!?p> “隨口一說,別往心里去?!?p> “哼,我需要換洗的衣服,回來的太匆忙,沒有帶。”
許浩視線落在她手底下的大行李箱。
莞爾,程晨打開行李箱,里面都是一些心理學(xué)方面的書,還有一個加濕器和一套催眠器具。
“可以給我拿衣服了嗎?”
許浩掀開眼皮,視線在程晨不耐煩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眼前的程晨和印象中的程晨不太一樣。
她以前從來不會這么咄咄逼人。
從前對她的印象只有:冷靜克制,溫和友善。
而現(xiàn)在……
許浩看著她眼底的揶揄,只生出兩個字:跋扈。
“既然如此,我讓金叔立馬去買,請程小姐等一個小時?!?p> 程晨眼尾壓彎:“我并不介意穿晴禮的衣服。”
許浩哽?。浩鋵嵤嵌俳橐?。
不過,許浩還是抱著僥幸讓王媽從夫人的衣柜里拿了一件沒剪吊牌的出來,
穿一晚上而已,二少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吧。
夜幕深沉,顧菀只亮起暖熱的燈光,寒風(fēng)在撓樹的癢癢,昏黃的燈照著花枝招展的樹。
六樓走廊,一個身著淺粉色吊帶睡裙的女人緩步走過窗口。
停在書房的門口。
她如綢緞般的長發(fā)散在肩上,推開書房虛掩著的門,進(jìn)去以后鎖上了門。
夜深,顧菀的六樓突然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驚醒了后院沉睡的小狼,狗吠聲頻頻不熄,惹的金叔穿著秋衣秋褲就出門查看情況。
誰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六樓的二少書房的窗戶破了,且二少正掐著一個女人的脖子半懸在窗外。
金叔大叫一聲:“二少冷靜??!”
于是乎,金叔穿著秋衣秋褲邁著老胳膊老腿從一樓爬到六樓,誰知門還反鎖了。
“二少!使不得??!你是顧家的頂梁柱,不能殺人啊?。?!”
“二少,夫人還等著你呢,你要是做了牢,等夫人回來了,會傷心的?!?p> 金叔‘哐哐’使勁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