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蜘蛛崽兒
等到跑回家里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下午。
中途,猴群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丟失了一個同伴,呼呼哈哈的叫喊聲響徹山野。
如此情況下,鄧安更是一刻不敢停留,硬生生跑了兩個多小時跑回家里。
把背簍往地上一放,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現(xiàn)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起不來。
一個多月沒修理的長發(fā)濕噠噠貼在腦門上,汗水蒸發(fā)形成的白氣讓鄧安整個人看起來要著了一樣。
坐了一會兒后,總算恢復(fù)了些力氣,接下來是檢查收獲的時間。
一路上太匆忙,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猴群從蛛巢透出來的是什么好東西。
拿開背簍面上的猴子尸體,陷在蛛絲團中黑乎乎的東西顯現(xiàn)出真面目。
定睛一臉,鄧安滿頭黑線。
特么!
他以為猴子從蛛巢帶出的會是什么天材地寶之類,再不濟也會是蜘蛛珍藏的食物。
結(jié)果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赫然是一頭蜘蛛崽兒。
眼下溫度很低,蜘蛛崽兒還在沉睡,八只腳帶著肥碩的身子縮成了一團。
猴子偷著玩意兒干啥?報復(fù)還是吃肉?亦或者蜘蛛崽兒有什么特殊作用?
鄧安百思不得其解。
現(xiàn)在好了,搶了這么個東西回來,要吃掉它嗎?
剛想到這兒,鄧安一陣惡寒,說起來他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東南亞那邊有猴子吃蜘蛛,其他就沒聽說過了。
蜘蛛崽兒有臉盆大,細看下倒是沒有它家長輩那么兇神惡煞,身體呈現(xiàn)一種墨玉色,看起來晶瑩剔透的,四對眼睛排列在倒梯形腦袋上,顯得有些憨態(tài)。
小心的伸手一摸,小蜘蛛還未長毛,身上軟乎乎的,像是在摸一團軟肉。
連身上甲殼都沒變硬,那說明這只小蜘蛛真真確確是個蜘蛛崽兒。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處理它,鄧安有些頭疼。
扔外面極有可能會被凍死,拿自己費心費力搶回來不是血虧?
放屋里?也不是不行,反正猴堅強都養(yǎng)了也不介意在多一只蜘蛛。
猴堅強聽到開門動靜,慢悠悠的從火塘角落后爬出來,嗅到空氣的氣味突然炸毛,遇到了天敵一樣。
齜牙咧嘴了一陣又突然收了聲。
鄧安也沒注意猴堅強的突然神經(jīng),他還在想將蜘蛛崽兒安頓在什么地方好。
他到里面山洞中拿出了一個空藤筐,扒拉出一半蛛絲團墊在里面,再把小蜘蛛放進去找了一個墻角安置好。
看著正在撕咬猴子尸體的猴堅強,鄧安苦笑一聲,自己這是跑蠻荒開動物園來了。
訓(xùn)斥開正在復(fù)仇的猴堅強,將猴子尸體丟到門外,才去打水洗漱一番。
大冷天洗冷水澡,鄧安瞬間神清氣爽。
簡單吃了飯后,他提著猴子準備找個地方埋掉,走到堆肥的地方他突然停下。
這只猴子正值壯年,體重少說也有六七十斤,就這么埋了有些可惜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公里外的牙部落,放下猴子,皺著眉頭走到門口坐了下來。
這個世界有異獸,就代表了各種神異力量,未來弱勢群體在強悍的個體力量面前可能都不夠看。
鄧安自己恰好又擁有特殊能力,所以此前他一直沒想著組建著勢力。
無他理由,太麻煩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一個多月以來忙忙碌碌,恨不得把自己分兩瓣兒的生活,實在苦不堪言。
初入蠻荒,除了自己,人毛都看不到一根,又有各種危險,他一時也沒想起來這方面的事。
直到今天撿了一只蜘蛛崽兒回家,他暢想著日后坐著巨型蜘蛛出行、邊上猴子倒酒的時候,才猛然醒悟。
蠻荒很大,資源很充足,稍微動點腦筋,都不會讓人餓死。
明明能過舒服日子,為什么還要苦逼的過呢?
眼下,機會都送上門來了。
想罷,鄧安興沖沖關(guān)上門,也不理一旁的猴堅強,抓起猴子尸體大步向著牙部落走去。
他絕不是想著奴役野人們,而是想讓他們生活更好的同時自己更好。
帶著如此想法,步伐都輕快了不少,片刻后,鄧安抵達了牙部落臨時營地。
此時,一股食物的香氣迎面而來。
牙部落正準備吃飯。
見著鄧安前來,母野人和野人少年十分熱情,其他人情緒也明顯有些激動。
這是因為他不僅給他們送去了火種,又將他們部落最勇猛的戰(zhàn)士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當(dāng)然他們更激動的是鄧安丟給了他們一只猴子。
現(xiàn)在的牙部落的嚴重缺乏成年勞動力,肉食全靠野人少年帶人去隔壁小溪捕魚。
天氣越來越冷,魚也不好抓,除了昨天碰到狗屎運抓了不少魚,今天只抓到了兩條。
火上烤的兩條魚都不夠小孩子分,因此大多數(shù)人只能吃一些植物根莖。
猴子的出來讓不少人眼睛都冒出了綠光。
猴子尸體自有人料理,鄧安則查看了下男野人的傷勢。
狀況依舊不是很樂觀,雖然男野人氣色好了點,可還是在發(fā)燒。鄧安只能祈禱千萬不要燒成了傻子,不然他的努力就白費了。
掀開敷在傷口上的藥膏,傷口周圍的皮肉仍有些紅腫,好在沒有化膿流水。
手放在鼻前,感受了一下男野人呼出的發(fā)燙空氣,還不錯,均勻平穩(wěn)。
這起碼說明了在慢慢好轉(zhuǎn)。
他向野人少年詢問一下,昨天找的草藥怎么樣。
雖然雙方說的話不咋能聽懂,但加上手勢一陣比劃,意思也能懂個七七八八。
比剛見到時要強了不少。
鄧安讓少年去熬煮一罐柳枝水,自己則將幾種草藥清洗好,搗成藥膏。
用放涼的柳枝水清洗好男野人的傷口,再將新藥膏敷上去。
他在換藥時候能看到男野人因為疼痛而微微抽搐,這其實是好事。
鄧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用剩余的柳枝水洗了洗手,走到火堆邊上坐下。
原本坐在邊上的兩個母野人迅速挪開位置,保持距離,同時滿眼好奇地偷看鄧安。
鄧安有些無語。
與其說這些野人怕他,到不說是敬畏他。
他也不知道這敬畏從何而來。
他往人群中一坐,顯得很突兀,野人們身上或多或少都裹著獸皮,唯獨他穿著一條草裙,并且外露的皮膚比母野人懷里的小孩子都要白。
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鄧安突然陷入十分尷尬的境地,說話又聽不懂,不說話又被當(dāng)成新品種看。
早知道就不多此一舉過來烤火了。
幸好,野人少年抱著一陶罐水走了過來,鄧安連忙站起拉著他一通比劃,交代他繼續(xù)尋找草藥。
隨后再眾人矚目中回了家。
……必須要把衣服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