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慕老太到訪
返回屋，換好衣裳后，蘇夏夏這才找起彩衣來
“可惡的小丫頭，說好時間一到就給開門的，人都跑沒有影了
害我爬狗洞，等我找到你非要撓你癢癢不可，哼！”
她一邊往彩衣平常干活的地方找著一邊抱怨道
離最近的廚房，晾衣房，儲藏室都找了就是不見彩衣身影
“跑哪去嘞”
蘇夏夏順手就抓著一個丫鬟問道
“你有見到彩衣么”
小丫鬟搖搖頭
接著走著問其他丫鬟，直到一個剛從廚房端著一盅燕窩的丫鬟小翠說道
“奴婢知道彩衣姐姐在哪，她應(yīng)該在老夫人那兒，奴婢還沒來廚房時便隱約聽聞老夫人叫何嬤嬤去找大小姐您來著，其他的奴婢并不知了”
找到線索的蘇夏夏趕緊叫上那名小翠的丫鬟領(lǐng)路，兩人一同前往蘇老太的宅院
靜水院
一進(jìn)門，便見彩衣跪在蘇老太腳根前，而蘇老太卻自個晃晃悠悠的品著由身邊何嬤嬤砌的茶水。見來人，蘇老太本是慈善的臉孔立即耷拉下來，一陣陰陽怪氣對蘇夏夏道
“哦呦，小祖宗還知道回來啦”
蘇老太本是山野農(nóng)婦，沒有什么見識，性格又是欺軟怕硬，尖酸刻薄，一種別人過的好自己不舒服那種
在自個兒子沒有當(dāng)上大將軍之前就是那樣，自個兒子出息了便收斂許多，學(xué)著上流階層的樣子，東施效顰
還有蘇老太為什么特別偏向庶出蘇柳，而討厭原主以及其母慕婉柔呢，女主蘇柳的親母是蘇老太還是農(nóng)婦的時候就相中的最佳兒媳人選，可蘇父不聽蘇老太的話娶了身在高官世家的慕婉柔
蘇老太和慕婉柔兩人的三觀不同，行為舉止也是能一見高下，多種矛盾沖突，有慕府的背景下，蘇老太對慕婉柔即是打不得又罵不得，心里憋著一口悶氣，連帶著自個親孫女也是極其不親近，反觀沒有什么依靠的女主蘇柳蕙質(zhì)蘭心會哄她高興
加劇原主黑化也有蘇老太一份功勞，原主在被當(dāng)眾退婚后又在蘇老太的假意牽煤下嫁給一個衣冠楚楚實則人面獸心的家伙，原主在極度不甘的情況下對女主更加怨恨
蘇夏夏快速總結(jié)出那本小說所描述的蘇老太再看著眼前矮小臃腫，身著昂貴華服也掩飾不了骯臟內(nèi)心的老婦人特別沒有好感，學(xué)著原主的處事風(fēng)格，她直接扶起彩衣，一副無所畏的態(tài)度，道
“祖母，我就是悄悄出去給爹爹準(zhǔn)備生辰賀禮，用的如此興師動眾的嗎？”
老婦人聽完氣的渾身顫抖
“你就怎么給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目無長輩
身為將軍府的嫡小姐就應(yīng)該要有嫡小姐的樣
還未及笄就整天拋頭露臉的，你要叫別人怎么看我們蘇府”
蘇夏夏也回懟
“孫女沒有這意思，就是祖母胡亂罰人可不對
還有爹爹都說過了，咱蘇府不興女子不許拋頭露臉那玩意，有什么事你就找爹爹說去吧！我們先走了”
見蘇夏夏揚長而去，蘇老太氣的差點背過去
“你～你”
手不停的敲打椅柄，嘴里一直呢喃著
“不孝子孫！不孝子孫??！我牛大春造了什么孽才會得這么個不孝子孫”
一旁的何嬤嬤幫著蘇老太順順背，一邊寬慰著一邊出著餿主意
回到暖夏院
“小姐，使不得，還是奴婢自己擦吧”
彩衣驚慌的阻止蘇夏夏的舉動
蘇夏夏徉詳生氣道
“別動，乖乖坐好”
這招果然有用，彩衣聽話的坐好
“都怪奴婢沒用，攔不住何嬤嬤等人”
彩衣自責(zé)極了
蘇夏夏給彩衣擦著紅腫的膝蓋，白皙水嫩的皮膚上很是明顯，她嘆了口氣道
“這事不怪你，都怪我沒有考慮后果，早知道就去征求爹爹娘親的同意出府，不悄悄摸摸了，哎”
另一邊的蘇老太則帶著身邊的何嬤嬤離開蘇府趕往慕府
她們離開沒一會兒的功夫，蘇父也返回蘇府，可他沮喪著老臉來回在大院踱步，在房里繡花的蘇母很是不解，放下針線來到蘇父身旁
“老爺，你可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不煩說于我聽”
蘇父無奈道
“三王爺貌似不太愿解除婚姻的意思，哎”
炎熱的夏日散發(fā)出的燥熱讓本是煩躁的蘇父越加煩躁，一旁的蘇母思量再三才緩緩道來
“老爺，你不是說波斯公主在這幾日便來京嗎，我們可以看情況再說，如果波斯公主選擇三王爺?shù)脑?，我們不就有理由解除婚姻了，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再好好勸勸夏寶，也給夏寶反悔的機(jī)會”
蘇父一聽，本是煩躁的心情頓時消散一大半
“夫人所言極是，咱們就這么著”
慕府內(nèi)
“嗚～唔～唔，親家母你得給我評評理啊”
蘇老太掩手低泣，一副受到莫大的委屈般對著同是年長優(yōu)雅的婦人慕家祖母，對方溫溫柔柔的脾性安慰著蘇老太
“親家母，勿急，發(fā)生何事了呢？”
蘇老太添油加醋的說蘇夏夏如何這般如何那般不尊敬辱罵于她，還說女兒家家的老是不愛惜自己的聲譽(yù)，到處拋頭露面之類的話。而另一旁的慕老太還是維持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且承諾會告誡自個外孫女的，年歲半百的倆人在一起寒暄一下，蘇老太才滿意的離開蘇府
等蘇老太走后，慕老太才喚來貼身嬤嬤換裝親自趕往蘇府
清柳院
“果真如小姐所料，老夫人真出府去了”
在暗處觀察了一個晌午的小蝶佩服的說
蘇柳看著手中大致完成的松樹圖，嘴角微微上揚，很是期待的道
“看吧，待會有好戲看了”
蘇老太前腳剛回來沒一會兒，慕老太后腳就趕到蘇府。下人來報，蘇父和蘇母才齊齊出來迎接
把人領(lǐng)到前廳，由蘇母親自砌好茶水遞給慕老太，坐主位的蘇父這才發(fā)聲
“岳母大人，您老怎今有興致來這兒了”
慕老太用杯蓋拂了拂杯中的茶水，抿一口才道
“閑來無事便想來坐坐，隨便看一下外孫女，你們不用特別招待的”
話畢，本就不是特別圓滑的蘇父對著自個丈母娘更是沒有什么共同話題，只是象征性問一下平常問候的話，還順嘴問了一下自個老丈人的近況。閑聊一會后，蘇母便帶著慕老太閑逛蘇府
漫步的過程中，慕老太那和藹可親的臉龐越來越垮，似是不悅。知曉自家母親脾性的蘇母便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惹的慕老太不悅，于是指了不遠(yuǎn)處的涼亭，兩人坐在亭間，蘇母便試探性詢問
“母親，你此番來府上是不是有什么事，還是卿弟又惹你不悅了？”
【慕卿言，男，年歲二十有八，慕府子嗣排行第三】
慕老太搖搖頭，言辭也變的犀利
“柔兒，你可還記得為娘的教誨？”
蘇母點點頭表示記得
“那女子未出嫁該如何”
按著深嵌骨髓里的教誨，蘇母本能吟起《女戒》里的訓(xùn)言
“但傷諸女方當(dāng)適人，而不漸訓(xùn)誨，不問婦禮，懼失容它門，取恥宗族”
聽著訓(xùn)言，慕老太本是閑閉的雙目緩緩睜起，緊接著又道出蘇老太今早到訪慕府與她的對話
為什么慕老太本就不太要好的身子也要到訪蘇府呢，就是因為慕老太自小接受的教育所接受的思想過于苛刻
所謂父母言兒女必聽，尊長輩習(xí)禮儀，女未嫁勿拋面……
以至于聽聞蘇老太所告的狀后，慕老太才會如此不悅的原因
蘇母也知曉自家母親對這些繁文儒節(jié)的固執(zhí)，在自己搞不清事情的原委也未能給慕老太一個答復(fù)，只能敷衍道
“待會我問問夏寶，看怎么一個回事”
慕老太不悅歸不悅，但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見自個閨女不知曉此事也就不準(zhǔn)備訓(xùn)斥她的教養(yǎng)問題
荷池里的水清澈見底，紅鯉魚張大著嘴巴朝水面吸氣，水波漣漪，再望望快到晌午的日頭，蘇母便邀請慕老太在蘇府用餐，等日頭落下再返回慕府，慕老太便隨蘇母的安排先暫住在客房
炎熱的夏天，知了在樹鞘頭“知知知”的蟬鳴，那火熱的熱情如同蘇夏夏干勁一般，擼起袖子錘著巨無霸冰塊，好在原主這幅身體彪悍，武力值亦是爆滿
剛剛在彩衣嘴里得知這里人過夏天的方法就是室內(nèi)放幾塊厚冰，這才讓她想出做刨冰的方法，沒一會兒滿滿一大盆碎冰就出來了
一旁的彩衣使勁著給蘇夏夏扇扇子，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什么要這么做，很是好奇的詢問
“小姐，你錘著些碎冰要干嘛呢？”
蘇夏夏神秘一笑
“待會你就知道了，對了，有水果和酸梅醬嗎？”
“什么是酸梅醬啊？”
彩衣一頭霧水
“就是梅子，醋，白糖弄出的醬料”
彩衣又問，“那白糖又是何物呢？”
看著好奇寶寶似的彩衣，蘇夏夏只好吩咐拿水果即可，心里盤算著下次自制酸梅醬再做一次
彩衣離開沒多久，蘇母只身來到暖夏院，一推門便見自個閨女在搗鼓著什么，走近一瞧看的都是碎冰，她也亦是疑惑，道
“夏寶，你這是？”
眼瞅手里的冰塊也差不多弄完了，蘇夏夏才放下大錘憨笑的對蘇母說
“秘密，嘻嘻”
蘇母走上前拿出隨身的手帕幫自個閨女拂掉額頭的汗珠，輕輕的削了一下鼻子道
“鬼丫頭”
大體工序都完成了，碎冰也放在桶里鎮(zhèn)在冷水里，就等彩衣的水果做調(diào)料和裝飾。蘇母便問起是否出府和辱罵蘇老太的問題，蘇夏夏也一并作答
得知自個閨女出府是為了給蘇父挑選生辰賀禮的，而辱罵就是子虛烏有的事，頂多就是為自己丫鬟出頭不小心頂撞于對方而已，可畢竟自家閨女悄悄出府被逮住是事實?。?p> 一邊是自個閨女的孝心，一邊是母親的教誨，蘇母心里糾結(jié)極了，加上落水沒幾天還沒徹底養(yǎng)好，這才令人生氣的地方
可毫不知情的蘇夏夏卻還是樂呵呵的，這時彩衣也取了些水果過來，有西瓜，芒果，楊梅還有青梅子
東西聚齊，對刨冰的進(jìn)一步加工
蘇母看自個閨女對一件事情如此認(rèn)真的樣子也說不出那些責(zé)怪的話來，無奈之下只好先行離開
過了有一會后，水果刨冰也終于完成啦，距離吃午飯的點還有半個多時晨
“來，彩衣，你先來試試味道如何”
蘇夏夏拿著自制鏟子剜了一大勺刨冰再淋上特制靈魂果泥汁
彩衣受寵若驚的拿過瓷碗淺嘗，刨冰表面有少量芒果粒和整個楊梅裝飾，涼爽加上果泥汁甜味，由口腔上升到大腦的刺激使得彩衣兩眼放光
“好好吃?。⌒〗?，你怎么想到這么做的”
蘇夏夏也給自己剜一勺，嘴里呼哈呼哈唇齒不清的講是自個在民間雜書看來的，她說什么彩衣都信，兩人繼續(xù)沉浸在吃刨冰的快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