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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紅樓改氣數(shù)

第九章 歷史課本之外(新人求收藏,求推薦)

我在紅樓改氣數(shù) 最夜花 2222 2022-07-08 21:02:02

  賈雨村從羅家趕回來時,小酒鋪里只剩下賈璉和柔娘二人。

  賈璉正閑閑吃著由蠶豆和紅糖水熬煮而成的糖粥,桌上又添了個素白瓷盤,盤中精致擺放著七八塊各色蘇式糕團(tuán)。

  柔娘笑盈盈地陪在旁邊,打著軟軟嗲嗲的蘇白,正比比劃劃地講著姑蘇的傳說舊事。

  賈璉見賈雨村回來,便攜了一壺酒,起身出門要繼續(xù)游逛。

  柔娘倒有幾分不舍,捏著賈璉留在桌上的二兩銀子,癡癡站在門口,一直望到人影不見。

  ……

  賈璉無心逛街消遣,他此時有些迷茫。

  自己所處確實是紅樓世界,書中的人物也大抵都對,只是這兩日發(fā)生之事,卻又與書中故事各有參差。

  難道是因為原書中的賈璉出了意外,于是帶累得書中原有情節(jié)也都發(fā)生了變化?

  若此后即將發(fā)生之事,也會不完全與《紅樓夢》原書一致,那么自己還當(dāng)真大意不得。

  須得端正態(tài)度,謙虛謹(jǐn)慎,仔細(xì)了解、核實一下此時此地的背景和環(huán)境。

  于是賈璉借說方才被吵得頭疼,提出打算賞鑒郊外村野風(fēng)光。

  賈雨村趕忙擊掌稱好:“二爺果然好品味!這姑蘇美景,尤以郊野為佳?!?p>  二人沿著小橋流水人家,迤邐出城,只尋那茂林修竹之處信步。

  一路上少不得要說些閑話解悶,賈璉只開頭說了句:“你可知,當(dāng)年我曾祖跟著太祖皇帝打江山之事么?”

  賈雨村是個溜須逢迎的魁首,哪有個不趕緊順桿兒爬的道理?立即接話道:

  “這等豐功偉績,豈有不知之理?

  當(dāng)年朱明氣數(shù)已盡,自毀長城,誰不曉得尊府的兩位國公爺,那可是跟在太祖皇帝身后,剿滅闖賊、獻(xiàn)賊,驅(qū)逐韃虜,大戰(zhàn)小仗不知打了多少,這才定下了咱們大華的萬里江山基業(yè)。

  太祖皇帝把軍功最為顯赫的十二位開國功臣,親封為‘四王八公’,尊府可就占了榮、寧兩位國公爺。

  又聽說后來太祖皇帝仿舜巡下江南,三回都是住在尊府里,這榮寵能是別人家比得來的?

  到了先皇高祖皇帝時候,那榮寵就更不得了。旁人若能得御筆題上一個字,那都是祖墳上冒青煙,倒是尊府里,祠堂廳堂,匾額對聯(lián),聽說倒有十來處御筆親題,了不得了不得。

  太上皇他老人家更是寬厚仁慈有加。聽林大人言說,尊府代善公臨終時,將遺本一上,皇上憐念先臣,不僅立即讓赦老爺襲了爵,還額外賞了政老爺一個主事職銜,得以入部習(xí)學(xué)。這都是皇上的恩典,和尊府的福氣。

  二爺是榮國府的長子嫡孫,自然前途不可限量啊?!?p>  賈璉聽得明白,果然連歷史大背景都跟原書出了差別——怎么憑空在朱明王朝之后,出了個“大華朝”?自己歷史課上可沒學(xué)到啊。

  他要引著賈雨村多說,便故意又連連搖頭:

  “你一向只揀好聽的說,也是只見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不能夠明白我心里的煩憂?!?p>  賈雨村一心要死死抱住賈璉的大腿,一聽他如此說,登時覺得賈璉這是要將他當(dāng)作“自己人”的意思,趕忙做出滿面誠摯:

  “二爺啊,在下既然是一心投靠二爺,日后就是將自己這一系身家,都與賈府休戚相關(guān)。在二爺面前,若只說些不掏心窩子的話,那就不只是沒良心,更是愚蠢至極了。

  二爺遲早是要襲爵的,自然不必同政老爺?shù)墓右话?,非從科舉出身不可。

  如今四海安定,也無處去立軍功,要想大展抱負(fù),還是須從官場上想辦法。憑二爺?shù)募沂?、才學(xué)、機(jī)變,所需不過是等待時機(jī)?!?p>  賈璉心中郁悶,人家穿越不是打仗,就是修仙,個個降維打擊,橫不能我在這世界里,也得靠默寫《三國》或者抄襲金庸出名吧?

  賈雨村見這小主子沉默不語,只道是自己還沒說中賈璉心坎,趕忙狠狠搜腸刮肚想了一番,又道:

  “二爺煩心的,可不是‘船大難調(diào)頭’么?

  以在下想來,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尊府的榮寵,還看天恩。

  當(dāng)今太上皇雖仍操權(quán)柄,縱對功臣千好萬好,奈何春秋已高,皇上年逾四十,權(quán)心日重,如此兩強(qiáng),難保不有個父子相疑的情形。

  朝中人的難處,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當(dāng)年浴血打江山得下的情分,幾輩人過后,總歸還是得看當(dāng)今的皇上看重的還有幾分。

  當(dāng)年榮寵已極的‘四王八公’,似乎就不大得太子的心意。

  當(dāng)年開國之時,水謙居功甚大,但最終太祖皇帝思及定國之后,須以文治,方可令萬民休養(yǎng)生息。這才將皇位傳給了長子高祖皇帝,將三子水謙,封了一個世襲罔替的北靜王。

  到了這一代北靜王,與當(dāng)今圣上乃是同輩兄弟,性子張揚,不知收斂,只一味喜與‘四王八公’頻繁走動,更與太子不甚和睦。

  他這般不知忌諱,在太子眼里,難保不是公然結(jié)黨。

  一旦太子登位,卻不是麻煩?‘四王八公’,豈不要受牽連?”

  賈璉本來還想著自己要不要在這穿越世界里開個快遞公司賺點私房錢的事兒,聽他如此說,不由暗暗倒吸一口冷氣:

  麻煩了,官場即職場,不怕做錯事,只怕站錯隊啊。這要是賈府這棵大樹倒了,自己小命難保,還享受個屁啊。

  二人正說話間,見前面樹木參差之中,掩映著一座破敗廟宇,沿著剝落的墻垣走過去,見倒歪的山門上,有“智通寺”三字匾額。

  賈雨村笑道:“我頭幾日來過此地,里面有個既聾且糊涂的老僧,話都答不清楚?!?p>  賈璉望著那斑駁殘破的對聯(lián),輕輕念著:

  “身后有余忘縮手,

  眼前無路想回頭。”

  觸動方才的心事,腳下不停,就走了進(jìn)去。

  寺中并無老僧,寺后卻有一小徑,直通進(jìn)一片極為茂密幽靜的竹林中去。

  賈雨村跟在賈璉身后,有些疑惑:

  “頭幾日來此,倒不曾發(fā)現(xiàn)還有這樣一條小徑?!?p>  賈璉前世生活在水泥叢林之中,不過偶爾不加班的時候,才能背包去郊外做做驢友,哪里見過如此的天然風(fēng)雅所在?

  放眼望去,十萬蒼竹葉,千竿冷翠玉,搖風(fēng)弄雨,含露吐霧,真真是個神仙所在。

  青石小徑不過尺許,苔痕碧綠,教人幾乎不忍踩踏。

  賈璉見此處地勢低洼,也無法看清山龍走勢。便在心中叫了幾聲“鏡奴”,又叫了幾聲“風(fēng)月寶鑒”,想問它此處可能照到妖氣邪祟,偏偏那鏡子卻聲息皆無。

  賈璉暗罵了句:“懶鬼”,終究還是走進(jìn)竹林去。

  翠竹遮天蔽日,竹下不免有些陰暗。

  林中濕氣大,竟有濕漉漉的水滴沿著竹節(jié)緩緩滾落,越走越教人遍體生寒。

  周遭寂靜,只極偶爾聽見一聲短促的鳥鳴。

  賈雨村初時也大贊此地風(fēng)雅,順著曲折盤桓的小徑不知走了多遠(yuǎn),漸漸萌生退意,跟在賈璉身后小聲道:

  “淺嘗輒止,才是悅性陶情之妙。二爺,不如咱們就此回去罷?”

  賈璉卻興味未減:

  “天色尚早,況你我兩個男人,怕什么?”

  就著酒壺,喝了一口冬釀,發(fā)覺似乎隱隱有溪水聲傳來。

  登時更添精神,循聲朝竹林深處走去。

最夜花

好男人不能只宅斗,朝堂斗,官場斗,宮廷斗,一樣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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