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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紅樓改氣數(shù)

第三十七章 油條立了大功

我在紅樓改氣數(shù) 最夜花 2135 2022-07-22 19:09:46

  油條!??!

  賈璉悄悄拿出袖子里的油條,伸手無聲無息地湊過去,悄悄在高個青年的背后,留下個油印子。

  蓋戳完畢。

  賈璉又躡手躡腳地離開這危險之地,仍然將油條藏在自己衣袖里。

  直到再踏入山神廟的大門,看見燒鍋的兩個伙計和車夫倚著騾車在打盹,賈璉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天光微明,隆兒跑來送信,說是酒花的傷情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

  曲四平夫婦連念“阿彌陀佛”,又給山神連連磕頭。

  .

  人暫時平安了,就輪到要解決事了。

  賈璉拉住曲四平:

  “你不是說知道放火的是項家人么?如何不去官府告狀?”

  曲四平跺腳道:

  “這幾十年啦!他們沒少禍害我們,我們開頭也去衙門告狀。

  可人家是本地大族,都是親戚套著親戚,衙門里有人,保甲也是他們自己人,根本告不贏,還要反過來說我們是誣告。挨過打,罰過銀子,我們?nèi)缃褚菜闶敲靼琢?,冤死不告狀?!?p>  賈璉搖頭嘆息:

  百姓苦,古今皆然。

  “老曲,你忘了如今有我么?

  你現(xiàn)在就收拾收拾,坐著騾車,去順天府告狀。我在那里等你。”

  賈璉吩咐伙計照應(yīng)曲四平夫婦慢慢回去,自己帶著隆兒一氣兒先跑回了“福水燒鍋”。

  坐上回城的馬車,累壞了的賈璉說了句“直奔順天府衙”,就合上了眼,哪里還顧得上車輛顛簸?倒在車廂里就睡著了。

  .

  賈璉身上有個正五品同知的官職,乃是順天府知府的副職,分掌京畿地方的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務(wù)。

  只不過他這官位是用銀子捐來的,他自己將來又要承襲榮國府的爵位,是以衙門里就根本沒給這位璉二爺安排任何事務(wù),個把月都不用到衙門里去照個面。

  此番賈璉再走進(jìn)順天府衙署,連把門的衙役都愣了一陣,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喲,這不是同知賈大人吧?好家伙,可有小半年沒見過了,看著都眼生了。

  但同知賈大人就是同知賈大人,別說其他衙門同事了,就連如今的順天府知府,京畿地方事務(wù)的一把手宋大人,見到賈璉都要面帶微笑,一見賈璉要按規(guī)矩行禮,趕忙扶住:

  “免了免了,都是自己人,這又不是在公事房,客套倒顯得生分了?!?p>  請賈璉入座,衙役奉上茶來,宋大人便問起賈璉此番去姑蘇路上可順利,聽賈璉簡要說完,立刻笑道:

  “不知林大人身體可好???我們乃是同年的進(jìn)士,雖說一直不得再見面,我卻是十分想念啊?!?p>  聽說林如海剛剛升了巡鹽御史,宋大人眉開眼笑,望空拱手:

  “皇上恩典吶,林大人榮升,好事好事啊。”

  又說了些閑話,賈璉話頭一轉(zhuǎn),說起自己入股了“福水燒鍋”、昨日卻遭人縱火的事。

  宋大人越聽越皺眉,最后用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

  “誰人如此膽大!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縱火傷人!本官這就派人去查探,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如此無法無天?!?p>  賈璉接口道:

  “正是大人這個話!這些人極為猖狂,被我昨夜剛好碰見,只可惜他們是兩個壯漢,我見不是對手,就在他們身上留了記號。”

  “哦?賈大人果然智慧果敢,卻不知是何記號?”

  賈璉一咬牙,伸手從袖子里抽出那根大油條:

  “我用這根油條,在高個漢子背后留下了油漬,在矮個漢子的衣衫背后下擺,也留下了油漬。

  此時剛過半夜,他二人必定還來不及更換衣服。

  請大人立刻派出捕快,去將玉泉山項家族長的侄子輩拿住,挨個查驗就是?!?p>  宋大人看著賈璉從繡著銀色竹葉的錦袍衣袖中,竟然抽出一根一尺多長油乎乎的大油條,驚得眼珠子瞪得老大。

  .

  賈璉從順天府府衙里溜溜達(dá)達(dá)出來的時候,兩個捕頭“飛毛腿”毛頭兒和“鐵拳頭”鐵頭兒,已經(jīng)帶著十幾個捕快,急火流星地沖出了衙門口。

  賈璉心下一轉(zhuǎn):宋大人圖的是官場關(guān)系,而這幫捕頭捕快,圖的就是真金白銀。

  若要狗好使,就得多喂肉。

  于是叫過毛頭兒和鐵頭兒,將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在二人面前:

  “弟兄們這一趟跑得遠(yuǎn),拿人又急,這銀子給大伙兒買雙鞋穿?!?p>  兩個捕頭一人捧著一張銀票,兩眼冒光,臉上樂開了花:

  “二爺放心吧,咱們都是辦老了差事的,那倆小子絕對跑不了。如果有同謀,打得他當(dāng)場就指認(rèn)出來!一并帶回來給大老爺審理?!?p>  望著這一群如狼似虎的公人直奔玉泉山方向而去,賈璉心中先是感慨:

  果然是“朝里有人好做官,衙門有人好辦事”啊,古今同理。

  而后想到的是:果然是錢能通神,若要事事順暢,還是得想法子多弄些銀子出來。

  走出幾十步,忽聽身后鼓響。

  轉(zhuǎn)回身,瞧見剛下騾車的曲四平夫婦,正相互攙扶著,用鼓槌用力擊打鳴冤鼓。

  賈璉知道自己已經(jīng)將衙門的事情都打點、托付好了,就沒必要跟著曲四平走一遍官樣程序了。

  經(jīng)歷了上躥下跳的一日一夜,他現(xiàn)在累得要命,困得要死。

  他如今最大的愿望,是回去睡覺——在床上睡覺。

  .

  王熙鳳帶著平兒去老太太那里商議事情了,是善姐伺候賈璉更衣。

  瞧著衣袖被染得油脂麻花的錦袍,善姐悄悄一咧嘴:

  二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邋遢了?

  賈璉終于能躺在床上了。

  書房的小榻雖然沒有正房的床榻舒適松軟,但樂得自在。

  沒看見王熙鳳,也讓賈璉覺得自在。

  家里老婆是個愛干事業(yè)的女強人,那就基本上是不著家的了。古今同理。

  累壞了的賈璉胡思亂想著,很快開始迷糊,眼瞧著就要睡著。

  忽然,被一聲“二爺”的喊聲又驚醒過來。

  靠!

  只要遇著誰大聲喊“二爺”的,準(zhǔn)沒好事!

  那聲音是從院外傳來的,所以傳到賈璉耳朵里也不是很大,卻很耳熟。

  “二爺!我要見二爺!”

  賈璉迷迷糊糊的腦子瞬間明白:這是興兒!

  自己昨天匆匆出門去,也不知這小子后來有沒有繼續(xù)跟王信打架。

  賈璉叫守在屋門口的善姐:

  “這是興兒?叫他進(jìn)來?!?p>  不料善姐卻并沒答應(yīng),低頭支吾好一陣,才小聲道:

  “二奶奶不讓他再進(jìn)這個院?!?p>  “什么?”賈璉瞬間明白了——王熙鳳在給他顏色看。

  院子外頭,又傳來興兒帶著哭腔的喊聲:“你有種直接打死我??!我要見二爺!”

  賈璉沉下臉:

  “昨兒我走了之后,有人打興兒了?”

  善姐低著頭撇了撇嘴,小聲道:

  “二爺要不問別人吧,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本來又乏又累的賈璉,只覺得心里的火兒瞬間突突往上冒:

  你這樣叫TM“什么都不知道”?

  你還不如干脆直接告訴我:你害怕王熙鳳,所以二爺在你眼里就是個屁!

  賈璉怒沖沖大步走到院外,卻見王信正低聲指揮這柱兒、壽兒、喜兒,正將一瘸一拐的興兒死命朝遠(yuǎn)處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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