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夜魔襲四海
夜深,事多。
四海武館。
吳四海正在閱讀道教經(jīng)文。
企圖從道教經(jīng)文中,尋找到一絲武道的真諦。
他是四海武館武師。
如今所流傳在外的武術(shù),并不能突破血氣層次。
血河刀法是他父親偶然所獲。
此法殘缺,只留下四刀。
可憑借這四刀,也能將血氣推高至九層。
若是真正的血河刀法,必定能破境,跨入真正的武道大門。
學習道教經(jīng)文,增強自己的知識底蘊,對天地萬物大道有更深刻的認知,可以讓自己的血河刀法,更進一步。
夜幕下,繁華的昌盛街,已經(jīng)變得寂靜無比。
吳四海挑燈夜讀,亦并非為了自己。
他想要教導出更加強大的徒弟。
六位內(nèi)傳弟子,尊師重道,天賦出眾,是他四海武館一脈的未來。
其中大徒弟行走江湖,不久前回信,他已經(jīng)登臨九血層次武師。
更是加入某武道傳承的古老門派,未來破境,脫胎換骨,指日可待。
不到煉骨層次,終究是凡骨。
骨骼難以承受練習高深武道帶來的負擔。
唯有煉骨,才能窺見真正的武道之門。
無論大弟子將來如何,四海武館與有榮焉。
“誰?”
閱讀經(jīng)文狀態(tài)下的吳四海猛地抬頭。
心悸不安,涌上心頭。
血氣沸騰,仿佛感知到外界的危險。
吳四海站立起來,眼中精芒如電,抓起掛在墻上的大刀。
鏘~~
拔刀,面色嚴肅看向門外。
寂靜。
靜得可怕,靜得過頭了。
蟲兒鳴叫,沒了。
風吹物動,似乎風也停止了。
吳四海體感生寒,血氣崩騰如海,依然驅(qū)散不了身體的寒意。
一絲一縷的恐懼涌上心頭。
他不擔心自己的生死。
多少次的生死搏殺,淬煉了他的意志。
可是,四海武館之內(nèi),盡是他的家人,一些學徒弟子,無家可歸,也被他收留下來,在武館打雜,賺取點錢物生活。
而此時,耳目靈敏的他,聽不到學徒弟子的打鼾聲。
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陰風入室。
燭火熄滅。
眼前一黑,明目可夜視的雙眼,卻陷入了絕對的漆黑,看不到物體的輪廓。
甚至,感知不到外界。
吳四??墒侵獣裕裢碓律凉?。
燭火熄滅,也能借月光而視。
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刀,驅(qū)除內(nèi)心的雜念,盡量讓自己陷入一片寧靜。
江湖經(jīng)驗老到的吳四海明白,自己此時遇到了妖魔詭怪。
如此詭異的場景。
只是從故事中聽說過。
而今,自己將會成為故事的主人公。
他很冷靜。
靜靜地站著。
視角不可見,聽不到任何動靜。
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靜,讓自己的心隨著感覺而動。
“大河滔滔,血氣如日。”
吳四海動了。
血河刀法第四式。
體內(nèi)五股血氣爆發(fā),如烈日般灼熱,血氣剛陽威猛,猶如河流滔滔不絕,卷席書房。
??!
凄厲的叫聲傳來。
“妖魔,納命來?!?p> 吳四海腳下生根,燃燒體內(nèi)的血氣。
四海之水,倒灌成河。
這一條河,更像是血海之河。
血河如刀,匹練血氣,凝聚成刀勁。
借助血氣充斥四周環(huán)境,他感受到了那陰冷如深淵的妖魔怪物。
不懼死。
以必死姿態(tài),燃燒自己的生命。
爆發(fā)出超越自己境界的一刀。
這一刀如灼熱的血陽,焚燒暗黑,驅(qū)散暗黑,狠狠地一刀劈向只能看到輪廓的妖魔。
叮~~
這一刀,爆發(fā)出他這一生最強大的一次攻擊。
卻砍在了銅皮鐵骨的妖魔身上。
發(fā)出金屬般的清脆響動。
一道綻放妖異紅光的傷口出現(xiàn)妖魔身上。
吳四海面上閃過一絲驚喜。
他,傷了妖魔。
突然,胸膛劇痛。
妖魔的手掌穿透他的胸膛,抓住他的心臟,將它扯出來。
“妖魔不可力敵?!?p> “你們跟隨我吳四海練武,打不過妖魔,若是成了武師,總比普通人跑得快些?!?p> “所以,樁功不能落下,這是四海拳法的根基,是一切武術(shù)的基礎(chǔ)?!?p> 腦海浮現(xiàn)以往自己教誨弟子的場景。
遇見妖魔,不要逞能,一定要第一時間跑。
而他吳四海,卻是最不認真聽課。
這道詭影妖魔將心臟丟入自己的口中,嚼動幾下。
“人老血衰?!?p> “比起那些年輕的人類,食材的品質(zhì)差很多?!?p> “還剩四家,不要讓我失望了?!?p> 飛身躍起,所到之處,四周陷入絕對的陰影狀態(tài)。
看不到任何的光穿透。
黑影移動,宛若一片陰影在移動。
“大人!?。 ?p> 陸敬先撞開門闖入房中。
“滾!??!”
一個枕頭丟過來,砸在陸敬先的身上。
他瞥了眼,連忙低頭,后退出去。
那畫面,卻像在腦海里生根般。
白嫩的玉體,被這頭死肥豬壓住。
半刻鐘后,張敬忠陰沉著臉走出來。
一而再,再而三闖入他家中的陸敬先,已經(jīng)犯了他的大忌。
家中的仆人也是廢物。
隨便讓人闖入來。
“如此慌張,究竟何時?”
張敬忠狠狠地瞪了陸敬先一眼。
他若不給自己一個充足的理由,今天死定了。
陸敬先低著頭,額頭盡是汗水。
“大人,昌盛街出現(xiàn)掏心案。疑似妖魔作案,而且,涉及到的幾家武館,卑職查過了,與大人吩咐卑職查找張夫人被害線索都相符合。”
張敬忠瞪大眼,滿面驚喜。
“當真?!”
陸敬先不明所以。
“千真萬確?!?p> “好,很好。這回張福,誰也救不了他。”
張敬忠大笑起來。
至于掏心案件,涉及妖魔,自然與他不相關(guān)。
但卻給了他在鎮(zhèn)魔司面前邀功的機會。
“走,我們現(xiàn)在去見鄭義山大人。”
張敬忠瞇著眼,笑容滿面。
至于剛才的不滿,早已經(jīng)忘卻。
“大人,卑職收到消息,張福昨夜,拖家?guī)Э冢虾4?,出海而去。?p> 陸敬先想了想,低聲說道。
“聽聞,漕運幫也在找他。他將漕運幫在東濱城積累的財富,盡數(shù)攜帶走,而且,張福從海外購買蒸汽鐵輪,漕運幫一般的海船,根本追不上他的船只?!?p> “張福,真的以為逃到海外,就沒人找得到你了嗎?”
張敬忠面色陰沉如水。
盡管他嘴硬。
若是張福真的躲起來,處于隱居狀態(tài),無論是鎮(zhèn)魔司,還是漕運幫都很難將他找出來。
“蒸汽鐵輪,放在海外,都是稀缺貨,而且很多西方諸國,暗地里禁止將蒸汽鐵輪船販賣到大元?!?p> “這張福看來不簡單,隱藏得比我們想象的還深?!?p> 這不是一件功勞,而是兩件大功。
“什么?四海武館被屠了??。 ?p> 百里飛鴻進入酒館喝茶,聽著八卦,立即激動站了起來。
“昌盛街六家武館被妖魔殺戮,死亡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