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凡事不能這么快下結(jié)論,還是先探探。”呂功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從秦秋波的反應(yīng)就可以看出來,這件事的確有可能有關(guān)聯(lián)。
只是當時的聯(lián)名狀并沒有真的交上去,如今新城隍未至,陽間的府衙也應(yīng)該不知道這事才對……不對!林若普和判官本來就關(guān)系匪淺……這些都是曾經(jīng)在小坎村買過尸魃的底層神明。
呂功突然想到問題所在,安慰道:“大家先回去吧,盡量做好自己的事情,這件事我會盡快調(diào)查清楚,給大家一個答復(fù)的。”
眾神卻是沒有離開,依然圍著呂功七嘴八舌,似乎很是興奮。
“呂功閣下,聽說你拒絕了當城隍爺,是嗎?”
“呂功閣下,我實在是想不通啊。要是你能當天水的城隍,那我們以后可就真的能抬起頭來了?!?p> “新城隍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來上任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怎么樣呢。呂功閣下,依我看啊,你若是能當城隍爺,我們這些底層的小神明,才算是真正能看到希望。”
呂功實在是受不了這一套,連忙阻止他們繼續(xù)說下去,道:“各位請回吧。有什么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的?!?p> 眾神有些依依不舍地離去。
秦秋波笑著道:“呂功閣下,恕我直言,他們也是一片好意。聯(lián)名狀的事情,若是繼續(xù)推進下去,說不定還是有機會的?!?p> “這事,就別說了?!眳喂Υ驍嗨?。
“王屹,陪我走一趟。”呂功大聲喊道。
水面嘩啦一聲,王屹扎了個猛子,潛到石頭邊上,甩干了一身的水,一躍而起:“先生有何吩咐?”
“去一趟郡守府!”
王屹點點頭,朝著河面揮手道:“龜兄,我忙完再來找你哈。”
說著,他跳下石頭,朝著太守府飛奔而去。
呂功知道王屹是個并不太愛與神明交往的精怪,就算是在白谷面前,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尤其是半化形之后,更是經(jīng)常當個啞巴。
“我看你跟龜前輩相處的不錯?!眳喂Ω惺苤叺娘L(fēng)聲,好奇問道。
王屹臉上有些羞澀:“難得遇到同類,龜前輩也很是客氣,這幾天一直教我他們一族的龜息之法,讓弟子受益匪淺。”
呂功微微有些意外。沒想到王屹能在這個地方找到朋友,不過這是一件好事。
很快來到太守府,呂功這一次并沒有貿(mào)貿(mào)然闖進去,而是帶著王屹埋伏在太守府外。
接連兩天,呂功觀察著太守府內(nèi)的動靜,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直到第三天,當那名管家換上普通人的衣衫,從后門悄悄溜出去的時候,呂功帶著王屹跟了上去。
太守府外,已經(jīng)有兩名同樣穿著百姓服飾的男子在等候。兩人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練家子,肌肉并不發(fā)達,卻目光犀利,腰桿子筆挺。
“怎么樣?都準備好了嗎?”管家壓低了聲音。
“明老放心吧,這種事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闭f著,一名漢子揚了揚自己手上的一個瓷瓶子,“只要一口下去,保證穿腸破肚,任他是神仙來了也無力回天?!?p> 老管家點點頭,又交代道:“一會你們動作麻溜一點,那可是個真正的亡命之徒,要是讓他跑了,以后我們可都要有麻煩。”
兩位大漢毫不在意,笑著點點頭。
那種江湖刺頭,跟他們這些有身份的官兵相比,根本沒人放在眼里。
若不是覺得跟乞丐和災(zāi)民打招呼有辱自己的身份,他們自信能做的更好。
不就是個乞丐頭子嗎?有什么好緊張的!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惫芗铱戳丝刺焐?,快速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行去。
一個已經(jīng)破敗的小院里,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青年在屋檐下著急等待。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眼睛一亮,剛想要上前迎接,聽到還有其他的腳步聲,頓時停在原地,眉頭皺了一下。
當兩名大漢印入眼簾,他更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只是,沒等他做其他的反應(yīng),三人已經(jīng)走到他的跟前,他只能擠出笑容來。
“明老怎么現(xiàn)在才來,小的已經(jīng)侯了您半天了?!?p> “不是約好了未時見面的嗎?我這來的也不算晚,楊少俠原諒則個?!惫芗液呛切Φ?。
青年連忙低頭:“不敢不敢?!?p> 頓了頓,瘦小青年深吸一口氣,道:“小的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安排好了?!?p> 明老點點頭,從懷里掏出兩張一千兩的銀票,大大方方地遞出去?!澳阕龅煤芎?。林大人也都看在眼里,這是你這幾天的報酬。離開這里,永遠也別再回來了?!?p> 瘦小青年頓時眼睛一亮,伸手去接。
就在這時候,旁邊兩名大漢突然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往他的手臂抓去。
青年早有防備,身體一扭,想要躲開。可是那兩名大漢顯然也是這方面的好手,身形一閃,已經(jīng)將他擒住。
“明老,這是什么意思?”青年臉色鐵青。
“沒什么意思,楊少俠立此大功,不親自送你一程,很難讓人心安啊?!泵骼闲χ呱锨叭?,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青年突然大叫起來:“救命啊,殺人了!”
“哈哈哈,楊少俠這么著急干什么?”管家手一揚,一巴掌直接抽在他臉上,打斷了他的呼救。
青年拼命掙扎,可是在兩名大漢的掌控下,絲毫無法動彈。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管家再次捏住他的臉頰。
旁邊,一名大漢從懷中摸出裝滿毒藥瓷瓶子,交到他手上。
青年咬緊牙關(guān),死死抵抗。
“不想多受點皮肉之苦的話,乖乖把嘴巴張開。”
青年一甩頭,怒道:“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為你們辦事,到頭來你們卻要殺我滅口。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把他的狗嘴給我撕開!”管家已經(jīng)沒有任何耐心,拿著瓷瓶倒退了一步。
“啊……”一聲慘叫。
兩名大漢抓住他的雙手,直接向后掰,一人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把匕首?!懊骼?,要不別那么麻煩,一刀了結(jié)算了?!?p> 說著,他已經(jīng)揚起手,對準了那空門大開的喉嚨。
“草你大爺……啊……”青年憋紅了一張臉。
“動手!”呂功在墻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輕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