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長安動亂 黃雀在后
二月初五,正是早春,原本熱鬧的萬物復(fù)蘇,可如今卻是一片烏煙瘴氣。
長安,原本是秦漢舊都,早就在戰(zhàn)火的侵染下染上了點點斑駁。
“李榷,你這是什么意思,把東西我的金印交給你?”
“冷靜冷靜,郭兄呀,你看我們這里一人拿上一個完全相當(dāng)于什么都沒有呀,你也知道這為什么叫做紫綬金印呢,不就是因為只有這兩者在一起才有真正的作用嗎?你看,如果你拿上一天,我拿上一天,這還不剛好?”
長安城內(nèi),此時的李榷郭汜正看著彼此,絲毫沒有動靜,而郭汜拿著長刀的手正按在腰間。
反倒是李榷倒是并沒有感到驚訝,他反而在一旁安靜的勸導(dǎo)道。
聽到這話郭汜心里的怒氣也消了幾分,轉(zhuǎn)而將目光變得警惕了起來。
“你說的這話我倒是很贊同,不過確定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放心吧,這張濟與樊惆早就去玩邊境了,一時半會兒會兒回不來,不如我們借機將他們兩個干掉,那么這一切不就成我們的了?!?p> 聽到李榷的話,郭汜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很久,很久。
邊境,賈詡以向天子復(fù)命為由,正坐著馬車路過這里,可剛到了關(guān)口,便被一行人給攔住。
“站著,你們是什么人?”
“是我……”
一道淡淡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出,邊關(guān)的將士立馬表情變得恭敬了起來,可卻依舊攔在前面一動也不動。
這時,從士兵的身后走出了一個一臉嚴(yán)肅的魁梧男人。
“好久不見呀,賈大人?!?p> “樊大人你也是別來無恙呀,不過這信的我也是幫你探到了,可惜呀,這紫綬金印果然是沒有您和張大人的份。”
賈詡淡淡的說道,似乎在說一件毫不在意的事情,可這句話傳到了樊惆的耳中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
只見他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忽然間瞪向了賈詡,大聲的咆哮道。
“這,不可能!”
“很顯然,將軍既沒有得到來信,也沒有任何消息,這明顯是城內(nèi)的兩位大人不想讓您知道消息。”
賈詡的語氣依舊很平淡,早在七天前,他就帶著從李儒處得到的紫綬金印特意途徑了這里,讓樊惆看到,并且和他打了一個賭。
賭這重物到了長安他是不會知道這個消息的。
“看來樊大人我賭贏了,那我們再打一個賭,現(xiàn)在如果你和張將軍回城迎接你們的應(yīng)該是刀劍吧?”
聽到這里,樊惆的心頭一驚,馬上便反應(yīng)了過來,這里賈詡在提醒自己。
他立馬語氣變得溫柔了很多,并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賈兄的意思是?”
“刀子已經(jīng)拔出來了,那么現(xiàn)在就要看誰更鋒利了。”
賈詡他就說了這么一句后慢悠悠的離開了城池,只留下了樊惆一人仍矗立在原地不動。
月黑風(fēng)高夜,司隸看起來一片平靜,其實背地里早已暗流升起。
此時長安的一座府邸內(nèi),李榷與郭汜正大擺著宴席似乎在等著何人。
“這給張將軍,樊將軍的請?zhí)l(fā)出去了吧?”
“是的,二位將軍也說稍后便會趕過來,請各位稍安勿躁?!?p> 對面,一個老者站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說著。
看到老人,郭汜倒也是一笑道。
“楊公,何不快快入席,等吃了這頓飯,咱們可就真是一伙的了?!?p> “老臣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只要便跟定將軍了?!?p> 聽到這話,李榷和郭汜臉上的笑意更盛隨即便搖了搖手,將楊彪給請了出去。
門外,楊彪聽著屋里的笑聲,不由的抬頭看了一眼星空,隨后點上露出哀容。
不過只是半刻,而很快他臉色變得正常了起來,快步離開了曾經(jīng)的皇宮。
“噠噠噠噠……”
楊彪就這樣獨自漫步到街道上,自打李郭之亂后,整座城變得冷清了好多,更別提晚上因為大多數(shù)人都害怕西涼軍根本就沒人趕在這里游蕩。
而他就這樣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走在道路上,就像往常一樣走進了一處普通的民房前。
“大人,行行好,給點兒錢吧?!?p> 一個穿著破爛的男人正躺在地上蹲著個碗哭喪臉正說著。
楊彪從口袋里掏出銅幣丟進碗里后,便離開了房子,向自己的住處走了過去。
“吱呀……”
隨著關(guān)門的聲音在遠處響起,終于這座城市再次化為寂靜。
而那地上的乞丐拿到錢后,帶著笑容一搖一晃的走進了巷子里。
“撕拉……”
似乎是什么東西被拆開的聲音,接著乞丐在巷子深處竟將那銅幣上的表皮給撕了下來,留下的竟然是一張小小的紙片。
而他的家,一個依墻而搭的廢木材搭成的木材堆里,乞丐費力的挪開了地上的草鋪,竟然露出了一個洞口,而乞丐見四下無人,直接就鉆了進去。
夜,寂靜,有人在意這些小動作,無論是誰。
“開門,我是將軍樊惆應(yīng)邀回城!”
忽然一道喊聲打亂了這往日的平和。
“將軍,進城可以,但是你的軍隊……”
“放肆!今天我還偏要進去。”
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一道道急促的進軍聲從城外傳到城內(nèi)。
今天,天變了……
叫喊聲忽然升起,甚至蔓延到了不遠處的潼關(guān)。
“長安城看起來不是一般的熱鬧呀。”
此時的潼關(guān)不像往日重兵把守,已經(jīng)成了一座空關(guān),而有一行軍隊已經(jīng)悄然進入。
一人三十來歲的人正站在關(guān)口看著遙遠的長安,看的出神。
“荀大人,據(jù)荀攸大人的來信來看,如你所料,李儒早就對長安圖謀已久,這次暴亂極大可能與他有關(guān),而楊大人那里據(jù)探子送來的信,也有個情報?!?p> 說罷,他身出手遞上了一張紙條。
男人伸手接過,嘴角一揚。
“舞陽處的皇甫將軍,看來到了出生的時候了?!?p> 魯陽,此時另一支軍隊留在這里,而為首的正是李儒。
軍隊此時擺著宴席,李儒一人坐在首位,杜襲與楊宏早就被他打發(fā)管理舞陽與其余政務(wù),而他則一人來到了這里。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