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薔薇花開
“色狼,你干什么!”
小女孩氣鼓鼓的瞪大眼睛。
“色狼?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說完故意抱的更緊了。
小女孩被他的舉動嚇到了,兩只小手偷偷踹進袖兜里,張了張嘴,一句話也不敢說;兩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韓廈的下顎線。
“好看嗎?”韓廈注意到了小女孩的舉動,調(diào)戲道。
“哼~~才沒有呢!”
頓時,肥諾諾的臉頰紅紅的,嘴巴一鼓一鼓的!看的韓廈哭笑不得。
“到了,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現(xiàn)在天色也晚了,等明天我把你送去派出所,今晚就許你暫住一晚!”
小女孩看著那間還沒有她廁所大的茅草屋,頓時就不樂意了,一臉的不情愿,囂張跋扈的說道:“不要,你把我送去我家里,我爸爸會給你錢的!我不要住在這里?!?p> 韓廈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的將小女孩放下,抬起手指向南方:“慢走不送!”
女孩被這簡單直接的方式驚呆了,從小沒人敢對自己這樣說話,只有討好自己,對自己唯命是從的人。但是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打又打不過,只能硬著頭皮按著他指的方向走了。
其實心里早就認慫了,不停的喊著:“大壞蛋!大壞蛋!大壞蛋!”
此時此刻,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本就見不到太陽的樹林,更加陰暗潮濕;小女孩還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抬起腳向著出口走去,一步三回頭。
看到著一幕,韓廈笑瞇瞇的看著她。
“你得用跑的,山里豺狼虎豹可多了,最愛吃你這種小女孩了,不吐骨頭的那種哦!”
“啊嗷~~~~”
剛還在強裝鎮(zhèn)定的女孩聽到這一聲狼嚎,一溜煙兒跑進了屋里蹲在門后就哭了起來。
看著女孩哭的那么慘,韓廈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諾~~給你,不要哭了啊,我不會趕你走了!”
那是一支黑色的玫瑰戒指,玫瑰花紋古老質(zhì)樸,卻又棱角鋒利,戒環(huán)上里里外外刻滿了不知來歷的蛇形文字,妖艷異常。
這是他爺爺在山里挖山藥時得到的,從小便陪伴在韓廈身邊作為他唯一的玩具。此刻被送出去,韓廈也是心疼不已,但自己也沒有別的禮物能送了,只有幾件縫補了好幾次的破洞衣服。
“哦,我知道了,我會乖乖聽話的!”
女孩看了看那枚戒指,看了看韓廈,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門外;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半天才伸手接住。
但在小女孩手指觸碰到戒指的一時間,韓廈周圍的一切都變了,一股巨力將他的意識吸進了一個特殊空間。
再次睜眼間,他赫然出現(xiàn)在了一個巨大的古老宮殿中,整個宮殿由九根黑褐色柱子支撐,呈倒三角排列;每一根柱子之上都絞定著一個不知種族的生物,他們或大如山岳或小如芻狗,形態(tài)各異。
顯然它們并不屬于同一種族!
而此刻都被固定在柱子上,還被不時冒出的藍色火焰灼燒,疼的齜牙咧嘴,放聲咆哮?。?!
宮殿的地面是由一個棱鏡狀的古老水晶鋪設而成。
水晶的正中心,一只黑色鱗甲包裹全身的三頭魔龍被圍困其中,仿佛在戰(zhàn)斗中被直接凍結(jié);其中一只頭顱還在噴吐紫色火焰,另一只頭顱已被一根白色晶體長矛貫穿,中間只剩一個還在往外噴血的脖頸。
宮殿的正上方,一個赤紅色的龍椅插滿了各樣的森森白骨。
紅色烈焰噴涌而出,熾熱的火焰仿佛擁有生命般蠕動!
而那火焰的出處便是只有一個龍頭的魔龍。藍色針孔眼、交錯排列的根根鋸齒、蟒蛇般扭動的龍須無不彰顯著它的強大!
龍椅上坐著什么未知生物?
在目光還未觸及時,韓廈便已直接跪倒在大殿之上。
“臭猴子,竟敢直視我!你可知罪?”
一個直擊靈魂的聲音在韓廈腦子里炸裂,緊隨而來的是刺骨的寒氣,一浪接一浪沖擊著韓廈的靈魂!
韓廈哪里能夠承受,直接一口一口的鮮血噴出,癱軟在大殿之上。
“猴子!本王........”
那生物還沒說完,韓廈便脫離了那個宮殿。
短短幾秒鐘,身體和精神遭受的極致痛苦,讓韓廈大腦一片空白,只有耳邊尖銳的轟鳴聲。
真實世界。
此刻還停留在小女孩觸碰戒指的那一瞬間,女孩好奇的眼眸盯著戒指,仿佛有魔力吸引一般。
但隨之而來的是,韓廈臉色煞白,倒頭便昏死過去。
女孩又驚又怕,趕緊扶起昏死的韓廈,兩只肉嘟嘟的小手卻不知從何下手;只是不停的揉捏著韓廈的臉頰,之前還被好奇填滿的雙眼,此刻已被眼淚充盈。
“大壞蛋!你怎么了?你說句話啊,你快起來~”
“你還沒送我回家呢,我不要你的戒指了好不好?!?p> “哇~~~哇嗚~~~”
就在小女孩哭的泣不成聲時,刻茅草屋外。
“轟隆隆~~~~”
螺旋槳發(fā)出的轟鳴聲,夾雜著強勁的風浪,打破了這座山林的寧靜。
一架直升機停在了這山間唯一的燈火處,從上面急速降落的幾名武裝雇傭兵沖進茅草屋帶走了還在哭泣的女孩。
臨走時女孩哭喊:“不要殺他,父親,求你了?。 ?p> 然而傳呼機里傳來的只有冰冷的:“殺了他?。。 ?p> 女孩盡力的掙扎,瘋狂的捶打;回應她的只有一聲凌厲的槍響;那山中隨風搖曳的樹枝仿佛女孩的內(nèi)心,軟弱而無力。
一聲槍響過后,只留下倒在血泊中的韓廈和一支染血的翠綠色水晶手鏈。
夕陽西下,隨著直升機遠去的還有那一盞盡力點亮山野的燭光,帶來的只有一片死寂。
茅草屋內(nèi),那只黑色的戒指在燭光的照耀下慢慢的變形,化作一支黑色小蛇,慢慢爬向還在昏睡的韓廈。
本來就細小的身軀在地面上緩慢爬動,如同一只頻死的黑色蚯蚓。艱難的穿過地面來到韓廈手邊,爬上了右手無名指,化作一只黑色玫瑰戒指。
不知過了多久,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戒指上,那黑色玫瑰悄然綻放,黑色也變?yōu)榱顺嗉t,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薔薇;吸收著黑夜中的盈盈月光,同時也吸收著空氣中彌漫的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