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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駙馬

89.宗室的算盤(下)

天朝駙馬 跳動的羽毛 3459 2022-08-27 17:40:27

  “......”

  林皓一手扣著趙英瑞的舌頭,十分賣力。

  曾經(jīng)何時,他喝醉酒后,想吐吐不出來的時候,就是這般做的,老經(jīng)驗了。

  而趙英瑞則是翻著白眼,不禁胃中翻滾,一陣惡心外,整個腦子都是嗡嗡直響。

  他不過裝個樣子而已,怎么就成這樣了?

  ‘嘔~~’

  很快,地上多了一灘難聞的東西。

  趙英瑞大早上的東西,吐得一干二凈,鼻涕眼淚直冒,惡心痛苦的同時,很想一巴掌將林皓拍翻在地。

  但為了大局,他忍!

  隨著林皓將他放開,趙英瑞癱軟在椅子上,喘著粗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次不是裝的,而是真被折騰怕了。

  遭受這么一遭,他自是不會放棄自己的想法,哀嘆道:“林皓,你聽孤講,孤現(xiàn)在是回光返照.....”

  “王爺,咱們再來一次”

  “嘔~~坐回去,坐回去,別再來了,孤寧愿死也不愿遭罪,孤來你這里,有一件正事。

  大伴,快將銀子拿出來”

  “......”

  林皓本想再來一次,可是趙英瑞寧愿死也不要,真是錯付了他一番苦心。

  而且,看在銀子的面子上,他準(zhǔn)備聽聽這位王爺有什么話說。

  ‘砰~~’

  那位老太監(jiān)揮手讓親隨出去抬銀子,不多時,三個一米高的木箱子抬到大堂內(nèi)。

  掀開來,白花花的,晃得人睜不開眼。

  林皓見此,‘咕咚’一聲,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不是他沒見過銀子,之前南成候和陽啟候給他湊了一千兩銀子,但是那只是個小箱子,里面是銀子和地契混合。

  看似不少,實則上面那么一層,撐死一二百兩。

  地契房契才是大頭兒,而且也方便攜帶。

  但現(xiàn)在這里這么多,怎么能讓人不吃驚。

  趙英瑞道:“林皓,這都是宗室的一點兒心意,給你的”

  林皓瞪直眼,猶不敢相信道:“這......這......這都是給我的?”

  “自然!”

  “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皓連忙讓人抬走。

  雖說給他這么多銀子,一看就有貓膩,但有吳閑的吩咐,他也就沒那么多計較。

  皇帝的近侍,他的話,某種意義上,就是替皇帝傳話。

  所以,皇帝讓他收,他不敢不收。

  而且,他也樂意收!

  不過林皓不是缺心眼,還是問出宗室為何要送他銀子的問題。

  趙英瑞喘著氣,裝作十分費(fèi)力的解釋。

  起因,是因為林皓交出去的制鹽法。

  皇帝知道這法子瞞不住眾人,尤其還是掌握大批皇莊,甚至與內(nèi)庫關(guān)聯(lián)的皇室宗親們。

  所以,一人發(fā)財,其他人都會聞風(fēng)而上。

  再加上南成候和陽啟候兩個人最近賺了不少錢,別看朝堂紛爭,一片混亂,可是對于皇親們他們才不管那些。

  他們大部分都被剝奪了權(quán)利,在朝堂上也說不上話,所以一個個心思都撲在賺錢上。

  自然而然的就知曉制鹽的法子。

  也自然而然的查到了林皓。

  因為林皓幫助皇帝趙濟(jì)收回了兵部,還鏟除了淮南柳家,順帶著將走私西域的路線掌握在手中。

  這份功勞不可謂不小。

  可林皓云國世子的身份,注定他當(dāng)不了重臣。

  皇帝給不了官位,于是就用另一種辦法來補(bǔ)償他,這三大箱,一萬兩銀子,就是補(bǔ)償。

  至于條件。

  趙濟(jì)允許宗親們制鹽,除了上繳一半的利潤給他的小內(nèi)庫外,還必須給林皓一部分方子的費(fèi)用。

  畢竟,有南成候和陽啟候的前車之鑒。

  “怪得不得吳閑讓我放心大膽的收”

  林皓暗自嘀咕一句,也就恍然了。

  “咳......咳咳......”

  似乎是說了太多話,趙英瑞輕咳兩聲,從懷里掏出帕子,捂在嘴上。

  等拿下時,上面已是布滿黑血。

  “王爺!”

  老太監(jiān)哀嚎一聲,撲到趙英瑞面前,勸道:“您都吐血了,就別再說話了”

  “不,孤要說,孤現(xiàn)在是回光返照,事情還沒說完呢”

  趙英瑞踹了兩腳,似乎是沒有力氣,沒能將老太監(jiān)踹出去。

  林皓見此,連忙催促兩位郎中,一左一右繼續(xù)給王爺把脈。

  至于草藥,已經(jīng)安排人去了,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兩位郎中也沒耽擱,抓著趙英瑞的手腕,摸了一陣子,旋即皺起眉頭來。

  “這......脈搏跳動有力,似乎很正?!?p>  “不像回光返照之人”

  “咳......咳咳......二位,要不再仔細(xì)把一下脈?說不定,是弄錯了”

  趙英瑞抬頭,威脅的目光一閃而逝。

  兩位郎中也是人精,否則也不能在侯府那等大院子里活的這么安穩(wěn),自是看到那道眼神。

  心中一凜,裝模作樣的一陣。

  一人倒吸冷氣,而后搖頭一臉悲傷:“嘶~~毒藥攻心,命不久矣”

  另一人浮夸的震驚道:“這......這......怎么可能,沒救了,王爺您一路走好”

  說完,二人不顧林皓的阻攔,飛快的溜出去。

  這里太危險,他們覺得不能摻和其中。

  林皓也不是傻子,雖說沒能看見恭親王與兩位郎中的‘眉來眼去’,但是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他懷疑趙英瑞是裝的,但是沒有證據(jù)。

  “林皓啊,在孤王臨死前,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趙英瑞凄聲道,隱隱有幾分哀求。

  林皓挑眉,圖窮匕見,這老頭子應(yīng)該要攤牌了,于是道:“王爺,您說。

  看在銀子的份上,我送您最后一程,絕對讓您走的明明白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

  趙英瑞嘴角抽搐兩下,心里罵了林皓幾句,表面依舊哀傷道:“孤身為大宗正,當(dāng)有照顧宗親的職責(zé),臨走前,最放心不下的是陛下的囑托。

  陛下富有四海,孤不是很擔(dān)心。

  孤?lián)牡氖悄切┯H戚叔伯子侄,他們不過一群紈绔子弟,不懂營生,又沒有實權(quán)。

  十年、二十年后或許就有不少人衣不蔽體,餓的連飯都吃不上。

  就當(dāng)你可憐可憐他們,又或者替陛下分憂,你替我們這些宗室打點生意如何?

  可以分你一成好處!”

  “......”

  林皓聽著前面的話,還覺得這老頭子還不錯,知道自己的職責(zé)。

  可是你說擔(dān)心自己的親戚,這純屬就是在胡說八道。

  皇室的人哪有好人?

  自私自利也就罷了,還會替別人著想,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再加上最后一句話,讓自己替他們打理生意,這才是真正的目的。

  怪不得這群人會心甘情愿給他這么多銀子,這是看上了自己賺錢的能力,試圖拉攏。

  等等。

  恭親王趙英瑞的所做作為,似乎是道德綁架。

  嘖~~老家伙真會玩兒。

  林皓心中一番思考后,總算是明白了宗室、恭親王的算盤,于是道:

  “王爺,我何德何能能替你們打理生意,要不,算了吧”

  恭親王趙英瑞一把抓住林皓的手:“你要不答應(yīng),孤死不瞑目,噗~~”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來,沖著林皓糊了過去。

  他連忙側(cè)身閃躲,可惜手被抓著,根本掙不開,衣服上中招不少。

  林皓看著衣服上的血跡,有些嫌棄。

  但鼻子動了動,沒聞到血腥味兒,卻問道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這血有問題!

  他捏了些許血跡,湊到鼻尖聞了聞,淡雅清香,聞之腦子都舒爽了幾分,根本不可能是血!

  林皓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恭親王兩眼,然后道:

  “王爺,您放心的去吧”

  “你答應(yīng)了!”

  “不,您要是死不瞑目,就不瞑目,我事后會幫您合上眼的”

  “......”

  “吳能,讓韓計停手不必再審人了,找副好棺材,先讓恭親王走好再說。

  對了,再讓人和陛下告知一聲,就說王爺薨了。

  王爺,您回光返照的時間應(yīng)該夠了吧,可以咽氣兒了”

  “......我......我......”

  “陛下稍后將知曉您死去的事實,您可不能欺君,不能不死吧”

  “......”

  趙英瑞看著面前的小子,哪能不清楚自己露了餡兒。

  被擠兌幾句,頓時也不裝了,一腳踹開自家的老太監(jiān),朝外面大吼一聲:“孤只是給林駙馬開個玩笑,武玄司的人,別沖動!”

  而后瞪向林皓:“好歹按輩分我也是你叔公,你怎能如此!”

  林皓翻翻白眼。

  這些人腦子有問題,總喜歡亂攀關(guān)系。

  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能拿出來說,讓他很是無奈。

  于是沒好氣道:“王爺,是你坑我的,幫你們打理生意,說的好聽,可是誰會聽我的話?

  再說,你們自家人恐怕手腳都不干凈,虧了我來擔(dān),賺了你們拿,兩頭不討好,傻子才會答應(yīng)你的話.....嗯......你的遺言!

  而且,你們應(yīng)該知道我手里有不少方子,都想白拿,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這么懶的一個人,會幫你做事嗎?

  不會!

  打死都不會!”

  趙英瑞聞言,臉皮抽了抽。

  對面的小子看的很透徹,他也不知道用什么話反駁。

  但是就這么離去,又有點兒不甘心,于是道:“聽說,你手里還有一個制糖的方子?賣給孤如何?”

  “要不您問一下陛下同不同意?”

  “......”

  恭親王離開了。

  他有自知之明,去和皇帝搶秘方,簡直是找不自在。

  自己身為大宗正,能替那些宗室該做的都做了,甚至不惜咒自己死。

  他是皇帝那邊的人,今日這樣做,不過是走個過場,為此,一番深思熟慮,才裝成這樣。

  當(dāng)然,結(jié)果也很不錯。

  林皓沒跟宗室混在一起,沒有得罪皇帝。

  自己名聲受損,雖沒有完成宗室們的交待,但情有可原。

  兩邊都不得罪,一舉兩得。

  只不過,那些宗室們,因為此事過后,恐怕也會不待見林皓,畢竟,拂了他們的面子。

  當(dāng)然,林府內(nèi)的林皓根本不知曉恭親王另一個意圖。

  他現(xiàn)在看著三大箱銀子,足足一萬兩,整個人都興奮的發(fā)抖。

  與他一起發(fā)抖的還有二管家謝安,和兩個賬房。

  “駙馬,小人覺得,咱們林府要大肆購置一番,名畫古董、家具茶盞,大到后院的亭子,小到掏耳朵的銀勺都該備置好”

  二管家謝安在一旁勸說,同時還振振有詞道:“只有這樣才配駙馬的身份”

  林皓聽得也有道理,大手一揮:“本駙馬大氣一點兒,一千兩銀子,隨便花,不夠再跟我要......算了,不夠就那樣吧”

  謝安:......

  他瞪著林皓,隨即搖了搖頭。

  自己這位新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摳了。

  不過一千兩雖不說買不了多么好的東西,但是也能補(bǔ)全沒有的家伙什,勉強(qiáng)夠用,管家不好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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