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職記(33)
第二天,顧景瑜又上午捏著鼻子,忍著身體上的不適準(zhǔn)時上工,安心也不賺他不是干活的料兒,在休息時,還笑嘻嘻地把帶來的干果分給他和三寶幾人吃。但再多也沒有了,安心也是有脾氣的,顧景瑜之前的狗操作把她得罪了。
其他人捧著他是應(yīng)該,安心本可以不跟著他受這罪,甚至可以再嫁個好人家,巴巴地陪著他來受苦還要再忍受他反復(fù)無常的脾氣?那才是真有病。
顧景瑜也看出安心對他的疏離和客氣,立時心里就后悔起來,當(dāng)時是覺得自己不跟她圓房是為她好,可現(xiàn)在隨著跟安心的近距離接觸,他越來越覺出安心的好,當(dāng)初那點兒別扭勁兒過了,他又想索興自私一把,跟安心在這里成親,然后搬到她干凈清爽、賞心悅目的小院子去住。
看著安心那張紅潤迷人的笑臉,窈窕修長的身段,身上的粗布衣服反而讓她帶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美,就如同蓮葉托著蓮花,美得讓人心動。往后余生,長夜漫漫,歲月悠長,有知心相愛的人為伴,就算被幽禁一輩子好像也不是這么難過的事。
可他有心兩好并一好,安心卻不再接他這茬,嚴(yán)格執(zhí)行:保持距離,保持聯(lián)系的原則,客氣地把他當(dāng)部門領(lǐng)導(dǎo)般敬著,多余的話也不跟他說,多余的眼神也不給他一個,弄得顧景瑜患得患失,暗地害起相思病。
三寶第一個看出主子的意思,便大著膽子到安心這兒替主子遞話兒,畢竟安主兒肯自請陪著太子過來,也是認(rèn)可這婚事,那不如索興圓房算了。
安心直接給他來個燒雞大窩脖,把他給懟了出來,這對兒主仆真是同樣的拎不清,陪你來受苦是因為工作,陪睡....不好意思,那是另外的價錢。
同一時間,賢王府,顧景琦摸著安心給他的玉佩,心疼得像刀剜一般,她竟肯自請與太子哥哥一起被圈禁,看來心里真想跟他斷干凈,不過聽探子們的回報,這一個多月以來,兩人至今也沒有圓房,這讓他又生出一點兒希望,只要自己加快速度掌控朝局,未必沒有跟安心團(tuán)聚的一天。
到時自己放下身段苦苦相求,安心總會心軟原諒自己,可惜父皇最近突然開始器重起七弟,不但封王建府,更是賞賜不斷,還允許他到兵部當(dāng)差歷練,讓許多原本已倒向自己的大臣又開始遲疑觀望起來,哼,看來這個七弟也不能留了,他眼神變得決絕狠厲,打開地圖細(xì)細(xì)籌謀。
卻不知此時離他極遠(yuǎn)的后院,一座廢棄的柴房中正在發(fā)生著香艷的一幕,一個赤露著上身的精壯男子突然情不自禁地抱住為他上藥的嬌美女子,女子發(fā)出嬌呼,似被他孟浪的舉動嚇壞了,縮成軟軟地一團(tuán),又像被男子的氣息熏醉了,好長時間才反映過來,猛地推開男子,啪--地抬手打了男了一巴掌。
“我好心好意地救你回來,你,你竟然輕薄于我?!眿擅牡呐右浑p杏眼似含著淚光,怒視著男子,嬌怯發(fā)火的樣子像極一只奶兇亮爪的小貓,令男人更加心頭火熱。
男子三十歲左右,面容冷厲邪魅,眼神犀利,五官如刀削般極有棱角,看起來很瘦卻是一身腱子肉,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肩頭有一道舊疤,腹部一道深深地刀傷已然痊愈得七七八八,看向女子的眼神帶著難得的溫柔情深。
“你莫誤會,我只是太喜歡你了,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難忘,畢竟那毒對解毒女子的傷害極大,我,我無以為報,從此以后我盧虹的命就是你的,便是為你死.....?!彼麆傉f到死字,那女子便急急地捂了他的嘴,又馬上收回白嫩的小手。
“算了,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我不跟你計較,明天再來看你,只是,你不許再如此對我!更不許再提什么死呀活的,不然便再不理你?!迸拥闪四凶右谎郏骸澳阒灰浀?,你這條命是我的,便是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著?!?p> 說完便羞紅著臉兒疾步走了。男子的癡迷的眼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熱得仿佛要將那曼妙的背影灼出一個洞來。
出了房門女子臉上的羞怯無措的表情便消失了,緩步走回自己的院子,秋桐趕緊過來伺候,與之前相比,此時的秋桐面色臘黃憔悴,那還有之前二八少女的青春健美。
她扶著女子坐在妝臺前,一番操作女子頭上如云的假發(fā)脫落,露出里面黑油油的短發(fā),鏡子里映出的臉兒正是紀(jì)瑤。
秋桐小心地棒著假發(fā),放在旁邊的木質(zhì)發(fā)托上,手指傳來觸感讓她心頭微顫,這些頭發(fā)有一部分來自她,還有一部分來自夏桐和屋里的其他姐妹?,F(xiàn)在紀(jì)瑤是短發(fā),她們所有人都成了光頭,可憐夏桐上次奉命扮成紀(jì)瑤的模樣出門赴約,就再也沒有回來。
從那以后,主子紀(jì)瑤性情大變,不再去五皇子和府里眾人面前刷存在感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熱衷交際,幾乎不再出院門,整個人活成了府里的隱士,倒有了幾分之前的影子。
但她對吃穿用度的要求卻未減少半份,吃的用的都要城里最好的,于是她只能戴著帷帽蓋著青色的頭皮,出門替主子奔波購物,一開始她還提心吊膽害怕落得跟夏桐一樣的下場,好在沒出什么事,直到十幾天前替主子在觀音廟里求完平安符,回程的路上遇到那名受傷的男子。
男子似乎中了毒又受了刀傷,嘴唇黑紫,神志不清意識模糊,秋桐本有心不管,可剛從佛堂出來,聽法師們講了一番因果報應(yīng),善有善報的事例,心腸格外的軟,便打著為自己積陰德的想法救了這男子。
可當(dāng)天晚上自己準(zhǔn)備為他上藥時,這男子卻猛然暴起,意識雖然不清,動作卻迅猛有力,不管不顧地要了她的身子,事后男人依舊暈迷,嘴唇上的青紫卻漸漸退去。
秋桐哭了半夜,有心不管這男人,但在她的思維中,自己既然已經(jīng)跟他有了夫妻之實,以后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只能邊哭邊給他肚子上的刀傷上藥,并抽時間便過來護(hù)理他,真到他的生命體征愈加平穩(wěn)。
可五天前,秋桐偷偷來到柴房,剛準(zhǔn)備給男人上藥,便被尾隨而來的紀(jì)瑤抓個正著,當(dāng)時她快嚇?biāo)懒?,撲通一聲跪倒,拼命地磕頭求饒,當(dāng)時她覺得自己死定了。
可當(dāng)紀(jì)瑤仔細(xì)檢查了男人身上傷疤、佩劍、令牌等物后,并沒有發(fā)火,不過望向她的眼神變得格外幽深。